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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弄影放下幔帐,瞥了四皇子一眼,眼底有一丝意味不明,原来他果然如坊间传说的那般风流,一个未出阁的男儿家,深更半夜的在床上藏着一个女人,这是什么情况真是一目了然。()
“妻主,奴家真的很喜欢四殿下床上的锦缎丝绸被,奴家也想要一床这样的被子。”花弄影风情妖治地对易云嫣娇嗔道。
叶赫千琪闻言松了一口气,他尽量忽略花弄影眼里那一丝鄙夷,感激的朝他笑笑。
易云嫣汗颜,这是在四皇子的寝宫里而非花弄影自己的闺房,他倒不分场合地向她撒起娇来了,于是连忙一把拉过花弄影低声道:“弄影,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这些回府再说好不好?”
“嗯。”花弄影点点头,妩媚一笑,乖巧地立在易云嫣身边道,“妻主,你可不许忘记了。”
叶赫千琪的心里酸酸的,花弄影说这话时的神情,分明是受妻主宠爱打情骂俏的年轻夫郎,眉飞色舞间一脸的喜悦和满足。
以前在带刀帮行馆时花弄影是那么的怕易云嫣,以前只有他叶赫千琪一个人敢在易云嫣的面前撒娇讨宠,现在一切都变了,她不但允许莱清竹怀上她的孩子,还对花弄影宠爱有加。
“四殿下,肖雨到底在哪里?他没有死对不对?”易云嫣再次转回头看向叶赫千琪道。
“在坟墓里呀,你不是亲眼看到他的灵柩了么?”叶赫千琪不冷不热地回道,心里暗暗骂道,你这个笨蛋我就在你面前,可是你却认不出来。
“四殿下,微臣怀疑那是空坟墓,里面根本就没有人,否则阎罗门为什么要派那么多人守着肖雨的墓,只不过是怕微臣去挖坟墓寻人罢了。”易云嫣激动地道。
叶赫千琪冷哼一声道:“怪不得下面人回报说有人想要盗墓,原来是易大人。”
叶赫千琪的话音刚落,幔帐后面的柳叶翻了个身,轻微的声音传了过来,易云嫣疑惑地看向幔帐那边。
“四殿下,看来你的寝宫里有耗子呀。”花弄影扶着易云嫣,微笑地道。
花弄影那一身的风流妖娆,尽是风情,此刻在叶赫千琪的眼里简直就是个狐狸精,花弄影和莱清竹勾走了易云嫣的心,抢走了原本属于他的宠爱!
“是,本殿下是要注意宫里的耗子了。”叶赫千琪定定地看着花弄影,璀璨的眼眸里掠过一丝嫉妒。
男人对于情敌都是很敏感的,叶赫千琪的那一丝嫉妒虽然是稍纵即逝,但是还是被花弄影捕捉到了,他又瞥了一眼幔帐那边,然后拉住易云嫣的手道:“妻主,我们回去吧,既然四殿下不愿意告诉你真相想必他肯定是有他自己的苦衷和难处,我们还是自己想办法去找肖夫郎。”
易云嫣蹙眉狐疑地看向叶赫千琪,心里有点不甘,他有什么苦衷和难处?
“妻主,我们回去吧,若是有人发现你深更半夜在四殿下的寝宫里定会毁了他的清誉,而且莱侍郎刚刚没了孩子,现在肯定还在伤心,你还是早点回去陪他吧!”花弄影拉住易云嫣的手臂劝道。
“四殿下,请原谅微臣今晚的唐突。”易云嫣为花弄影带好面纱,自己也带上面纱,接着道,“倘若肖红不是肖雨的姐姐,就凭她今晚那样伤害微臣的侍郎莱清竹,微臣一定会要她血债血尝,当然微臣希望她只是一时冲动,而非受人指使。”
易云嫣最后那一句话很冷,叶赫千琪顿时后背发凉,她是什么意思,难道她怀疑肖红是受他指使?
易云嫣和花弄影离开后,叶赫千琪在椅子上枯坐一宿,看着床上依旧在熟睡的柳叶,他叹息一声,走到窗前,推开窗子落寞地看着窗外。
破晓了,窗外已是黎明。云蒸霞蔚,雁飞高天,风流如画。天地,自在其中。
一阵叽叽声传来,一对鸟儿在空中展翅飞翔,它们时而浮上白云,时而落到树梢,却总是一致地保持着平行。
叶赫千琪羡慕地看着这一对鸟儿,她们一定是一对妻夫吧,那只雄鸟真幸福!曾几何时,和自己心爱的人一生一世一双人是他心中的梦想?
叶赫千琪的眼泪落了下来,划过俊美的脸庞,流到唇边,感觉泪水很苦,很涩。
也许身为男人本就不该有“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样的奢望,且不谈他心爱的女人易云嫣正宠爱着别的男人,现在他和她相认的勇气都没有,因为易云嫣若是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定会怀疑他是因为嫉妒莱清竹而派肖红去伤害他导致他流产的。
还有花弄影看到柳叶睡在他的床上,到时候他该如何对易云嫣解释,在这女尊天下,男人的贞洁比性命都重要,即使柳叶和他什么事情也不曾发生,可是易云嫣会信他么?
叶赫千琪走回床边,怔怔地看着柳叶,和心爱的女人一生一世一双人是不可能的了,那么就和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来实现这个梦吧!
虽然他不爱柳叶,但是柳叶爱他,也许对于男人来说,这就足够了。
易云嫣回房的时候莱清竹还不曾睡着,月光倾泻在他美丽之极的脸庞上,妖娆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含着晶莹的泪光。
“清竹,别伤心了。”易云嫣脱掉外衣上床,把莱清竹搂在怀里,慢慢亲干了他脸上的泪水。
也许是因为莱清竹和肖雨长得有几分相似,所以看到莱清竹流泪,易云嫣就感觉到是肖雨在哭泣。
莱清竹钻到了易云嫣的怀里,抽泣道:“妻主,奴家不是因为孩子没了而伤心,它本就是个不该有的孽种,奴家是担心妻主以后会嫌弃奴家身子脏。”
“不会,你别胡思乱想。”易云嫣抚摸着莱清竹柔软的青丝柔声哄道。
莱清竹在易云嫣的安抚下慢慢地停止了抽泣,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把莱清竹搂在怀里易云嫣却难以入眠,肖雨肯定没有死,可是他到底躲到哪儿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叶赫千寻和易水寒陪同着易云嫣熟悉了凤国各大将领手下的兵力情况,雪国和凤国之战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当年军事演习时,易云嫣匿名参加,她戴着一个银色面具,以纯熟的谋略脱颖而出,甚至打败了在战场上战功显赫的太女叶赫千寻。
可是现在的易云嫣已经失去了以前的记忆,虽然这些天她天天和花弄影一起研究兵法,但是她还是有点踌躇。
今天当易云嫣再次戴上银色面具站上战车时,她身上的每一滴血都在沸腾,胸中也升起澎湃激昂的斗志,要想救爹爹就必须要带兵踏平雪国的皇城。
她一直在等这个机会,已经等了好久了。
“父后,你真的在母皇面前推荐让易云嫣带兵么,她可是个文官。”叶赫千寻在背地里问易水寒。
“你又不是不知道,易云嫣她文武双全,而且很有谋略。”易水寒微笑的看着女儿。
“可是易云嫣这样的人品,她那天在宫宴上……”
叶赫千寻的话不曾说完就被易水寒厉声打断:“寻儿,你还敢提那天之事,你以为父后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吗?你在易云嫣的酒里下了纵情散。”
叶赫千寻霎时面色苍白,惊恐道:“父后,你都知道?”
“是,父后都知道。那天父后把易云嫣抱到练功房,和溪风一起用内力逼出了她体内的所有淫药。”易水寒眼色凌厉地瞪着叶赫千寻道,“父后为了保护你都不敢把你下药之事告诉你母皇,直接让易云嫣背上了调戏当朝皇后的罪名。”
“既然如此母皇为什么没有把她碎尸万段?”叶赫千寻怒道,“难道就是为了雅贵人吗?”
易水寒拧着眉头瞧着叶赫千寻,他的眼底尽是担忧,道:“寻儿,自从你五年前偷看过父后和溪风的为易云嫣占卦,知道她是命定的女尊天下神女后,你对易云嫣做了什么父后都知道,父后不希望你越走越远。”
“父后,我才是你的女儿?你为什么那么帮她?我不相信什么命定之事,将来你的女儿一定会让凤国强盛,一定会一统女尊天下。”叶赫千寻握着易水寒的手乞求道,“父后,你不要再帮易云嫣了,你帮帮你自己的女儿吧!”
易水寒叹息一声,他的女儿真是利欲熏心,迷惑心智了。
三日后,新科状元柳叶和四皇子叶赫千琪大婚举国同庆。
京都上空烟花绚烂,地上灯火辉煌,美丽的宫灯如流淌的河流,到处都是欢乐的人群。
叶赫千琪木然地任由宫男为他沐浴更衣,当大红的嫁衣穿上身时他才猛然惊觉自己要嫁人了。
皇后和各位男妃都来祝贺,爹爹博雅和如媚爹爹在他耳边讲了很多嫁人后要好好侍奉妻主,做个贤惠的好夫郎之类的话。
可是叶赫千琪一句也没有听见。
叶赫千琪呆坐在镜子前任由宫男们在自己的脸上涂涂抹抹。宫男把叶赫千琪的一头如华美丝绸的青丝盘起,剩下一些任它们地垂落至腰间,金敝屣,紫玉冠束着发髻,衬托得他的容颜更加的秀美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