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里克特·金

  “什么恶魔什么血月?什么不入流小说的剧情?”街上,乌尔夫挡在伯莎身前,惊疑不定地盯着白冕与贝丝:“你又是怎么知道我们的关系?”

  面对这种状况,白冕极力解释着,然而怎么也无法让她们两人相信这一事实。

  “什么到了晚上就知道了,再拦着我们,我就喊了啊。”

  见到对方似乎真的有大喊大叫的趋势,贝丝只好把不甘心的白冕拉走。

  拐角处,英格索尔穿着便装,一头中长的头发塞进帽子里:

  “别怪她们,就算是我,若不是你有七公主的徽章,一时半会也很难相信你。”

  这时贝丝主动请缨道:“主人,仆人可以去独自去调查学院。”

  “不用了,我去。”英格索尔说道:“你们那边人越多越方便,身份也合适,关键线索不容有闪失。”

  想起昨晚的安排,白冕问:“那你原先是准备干什么的?”

  “监视巴顿。”提起那个沉默寡言的中年男子,前警卫队队长,一个身上充满故事的男人,英格索尔也有些头疼:

  “他的妻子和儿子被贵族以肮脏的手段陷害,是个可怜人,但就是这样的人最容易受到恶魔蛊惑,何况他的实力已经快摸到传奇的边缘,若是不好好看管,很可能会出现意想不到的危险。”

  想到昨晚提到贵族时,难怪巴顿会主动开口。

  最后三人分道扬镳,由英格索尔与巴顿交流,让其调查贵族。

  平日里,城主府一楼大堂熙熙攘攘的贵族们消失不见,仿佛知道会被调查一般,可白冕隐隐约约感觉到不太对劲,毕竟,阿萨克兹在拍卖行的举动可是为了灭口,真的会这么轻易的让他们白天复活吗?

  “大哥哥!”

  花坛旁,传来熟悉的欢呼声,是城主府的小女仆,特丽雅,自从戴上了口罩,白天也能够在外面做一些打杂的活。

  虽说晚上仍然得继续加班,但对于白天只能呆在房间的小女仆来说,能够呼吸带着阳光气息的空气,已经是莫大的恩赐。

  “起的真早。”白冕挥手打招呼。

  “清晨的阳光是最清新的。”特丽雅跟在白冕身后,兴高采烈地说着:“中午的阳光更浓郁,而夕阳更加的惬意,太棒了。”

  “你最近有没有碰到什么麻烦?”

  “没有,多亏大哥哥,我才享受白天的时光。”

  想了想,白冕询问道:“你最近几个月,有没有碰到奇怪的事?”

  特丽雅认真的想了想,随后落寞的低下头:“没有”

  “我就随口问一问,别放在心上。”

  告别了特丽雅,上二楼,敲开城主的门。

  见是两位七公主麾下的骑士,城主连忙起身亲自招待。

  白冕制止了城主的动作,让里克特好是尴尬:

  “两位骑士,关于马车的事情”

  “我知道,不必多说。”

  他知道这件事不解决,这马车一辈子别想修好了。

  “我这次来,是问关于信的事情。”

  提到信,城主惭愧的说:“目前还没有找到到底是谁发出来的。”

  “是吗?”白冕找了个椅子坐下,看着城主棕灰色的眼睛:“有没有可能就是你写的。”

  “不可能。”里克特矢口否认:“我完全没有印象。”

  “城主大人,这个世界上存在很多非自然的现象,你应该明白。”

  里克特皱眉,开始有些不悦:“你的意思我连自己被法术影响了都不知道?”

  “我想去你的家中搜查。”白冕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

  “你在质疑我。”即便白冕身份再高贵,作为一城之主,仍然也有自己的心气。

  “在你没有查出信封来源的前提下,我有理由怀疑这封信就是你写的。”白冕咚地一下站起身:

  “还是说你想恶意扰乱皇位竞争,这可是大罪,阻碍我们查明真相,我们可以认为你就是造成失踪案的真凶吗?”

  一通帽子扣下来,里克特也受不了。

  “根本就没有这一回事。”年迈的城主急促地喘息了几声,随后面向窗户,望着偌大的邓巴城:

  “算了,我这老家伙也没什么可查的,去吧,别打搅到我孩子们的休息。”

  出了城主府后,不知为何,城主的模样在白冕脑海中萦绕不散,莫名有着诡异的感觉,却又说不出所以然。

  “我也有相同的感觉。”贝丝细细回想:“但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既视感。”

  “或许真正的城主已经死了。”白冕忽然说。

  “真的吗?!您怎么知道的?”

  白冕讪笑一声:“开个玩笑,只是说说自己的推测。”

  忽然,蔻尔抬起从口袋中伸出脑袋:“黑龙先生,蔻尔没有感受到那个人类的生命体征。”

  白冕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喂,我真开玩笑的,你别唬人。”

  “蔻尔没有唬人。”蔻尔皱着眉头:“那时候蔻尔还以为黑龙先生和别人用法术远程通话,根本没感受到生命的气息。”

  “怎么办,现在回去查真相吗?”贝丝问道。

  “我们总不能对一位城主采取武力吧。”白冕无奈的摊开双手:“先去他的家里,看看有没有线索,实在没办法只能委屈下城主大人了。”

  “真是晦气。”学院中,在空荡的走廊上,乌尔夫边走边嚷嚷着:“一大早就说,你和恶魔签订了契约,神经病吧。”

  伯莎抱着书本跟在身后:“我感觉,他们是认真的。”

  乌尔夫没能理解伯莎的意思,还是大声的说着:“疯子当然是认真的,所以才叫疯子。”

  “不,我的意思是”伯莎抬起头想要解释,湿热的液体粘在她的嘴唇上,她下意识的舔舐着嘴唇,入口的是如铁锈般浓郁的血腥味。

  拐角处,蓦然出现一只如走廊般的猩红手臂,其上密集分部的瞳孔四处张望,随后就像闻到猎物气息,从四面八方不约而同的盯着她。

  刚刚还在大声说话的乌尔夫,上半身被紧紧的捏在利爪中,然后,血肉模糊的下半身扑通一声落在地上,血水与肠子淌落一点。

  伯莎呆滞的眼眶中噙满了泪水,从喉咙中艰难的挤出一个字:“不”

  或许只是一小会,或许又过去了很久,伯莎才渐渐缓过神来,她扔下书本,疯了般往楼下跑去。

  她看见一位老师正巧上楼,就像找到了救星,大颗大颗的眼泪淌落。

  “同学怎么了?”老师关切的问。

  然而她张着嘴,就像不会说话的婴儿,失去了言语的能力,只是指着楼上。

  这时,背后响起熟悉的声音。

  “伯莎,你怎么了?”乌尔夫关从楼上跑下来:“喂,怎么哭鼻子了。”

  “你。”伯莎艰难的抬起头,望着这张熟悉却又显陌生的脸。

  “你不是她,你”

  “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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