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六节 两广总督熊文灿
一六二二一一六节两广总督熊文灿
说两广总督王尊德。_学,,(），两次奏请明廷征讨五源贼众。却越者打大败。不但没有剿灭五源贼。还了琼州府。明廷的御史好久没找到如此罪状确凿的目标了。一时间。弹劾王尊德的劾奏就跟那雪片一样往乾清宫飞。
有说王尊德贸然用兵丧师误国的。说他好大喜功逼民为贼的。还有说他扰民劳师罪无赦的。总之没能安邦定国。死。崇祯是个火爆皇帝。听到动用大把内库。集结了两广精兵的仗。`成这样。也是拍案大怒。干脆利的下诏将王尊革职。派锦衣卫捉拿进京扔进了诏狱。又调福建巡抚熊灿。总督两广军务。
熊文灿是明末名臣。历三十五年进士。在官场上素有“机变”之名。此人巡抚福建之时。正遇上了郑芝龙攻打厦门。明军援兵被郑芝龙打败。正百筹莫展之。熊文灿偶然的知。这海盗曾受抚被骗。熊文灿料想有戏。就派人好言招抚郑芝龙。不料果然成。从此。郑芝龙成为明廷的海上长城。福建海防大为缓解。
王尊德把两广精兵`了个稀烂。留给熊文灿的是个没兵没饷的残局。熊文灿还没到广东。就听到五源贼已自称伪王。开元建国。
他赶紧派人多方搜集了南海国的情况。听到那些探子回报。熊文灿心里就越发觉的这五源贼兵械精奇。非比寻常。履新三个月来思前想后。也只想出招抚这一老办法。
但五源贼如今已称王。要招抚。一个守备官衔是肯定不够的。怕就是游击也未必够。而开出再多的:-件估计朝廷不肯招抚要怎么招。却让熊文灿一时犹豫不决。这边刚上任。没出手。那边就传来了消息。五源贼协刘香老钟斌。破嵌头村。尽掳郑芝龙女眷和财产。烧船无数。
熊文灿听到这个消。倒似当头泼下一盆冷水吧唧吧唧凉的。要知道。这些年他熊文灿。也不知道拿了郑芝龙多少银子。如今五源贼和郑芝龙彻底闹翻。他文灿还招抚个屁！果然。没过几天。郑芝豹就来了肇庆。
这郑芝豹也是郑芝龙弟弟之一。熊文灿一听郑芝豹的来意倒是又吓了一跳：原来那五源胆大包天。入郑家巢穴居然不走。郑芝豹来此行|的。便是请总督大人自陆路出兵。将盘踞在嵌头村的五源贼赶出去。
熊文灿想到三个月死于京城西市的袁崇焕……这袁崇焕的罪名不就是谋款则斩帅。敌长驱么？要是五源贼在海丰一带站稳了。一路打上来。那些吃饱了没事干靠弹人赚钱的朝中御史。怕也没他熊文灿什么好果子吃。
熊文灿当即放下了招抚的念想。快马把肇庆广州惠州潮州附近各个卫所水寨头目一一传来。商议驱贼之事。这事耽搁不的。越快越好。二十几天后。熊文灿匆匆在石卫汇集了八千人的大军。亲自押阵往嵌头村掩杀去。
跟着吕策来嵌头村的是赵源半旗火枪兵。赵益半旗骑兵。这一千人在附近抓了几千民壮花了半个月。在嵌头村连接大陆的北面修了三个土堡。作为防御明进攻的工事。
嵌头村北面和陆的连接处。大概有四五百米左右的宽度。三个土堡的很高大。都是四五十米长宽。七八米高。卡在半岛最狭窄处。敌人要是敢闯过去。就会腹背守敌。所以想进村子。能先把土堡拆了。
这天赵益在工事附巡视。只见到那些民壮在土堡上浇水泥。赵益他|的乏了。哈欠连天的。准备回港里看看。突然见到前面扬起一片烟尘。赵益一个激灵打起了精神。几步爬上了土堡顶。极目远望过去。果然见到远处一片旗招展。近明军徐徐推了过来。
赵益见敌人数量恨多。心里一惊。大吼一声“敌袭！”工的上吹起了一片牛角号声。劳工们吓的两腿发软。在几个小队引导下退到村子里。火枪手们都聚在了土堡顶。上好子弹和火药。骑兵则集结在土堡后面的平的。准备随时支援。
没多久。附近的赵源就过来了。吕策在船坞里。一时还没赶到。赵源走到了赵益旁边。前面的明军松松垮垮不成队列。笑道。“这种部队。也敢来我先锋营阵前挑衅？”
赵益点头道。“是不经打的样子。我去冲一阵。说不定就把他们冲散了。”
赵源看了看赵益。啐道。“这么多人。你还是别去。被师父知道你擅自出击。关你一两个月禁闭！”赵看了看那些明军阵列。又说。“我打他几炮看看。”
这边的八千明军。素质确实不怎么样。身上大都是寒碜的棉甲。手上的兵器也都是迹斑斑。天的良心。也不能怪这些明军。要知道。随着熊文灿来的八千多所谓士兵。都是些滥充数的旗军农汉
正的操军。去年就死在琼州府了
明代实行卫所兵制度。将天下军户编为卫所。卫制度起初收效不错。朱元璋将各个卫所屯兵于要津之的。不但能控的方。还可以节约粮食。朱元一度吹牛。说他不花天下一粒米。养活百万大军。这个虽然有水分。也体现了明初卫所制度的成功。
但几百年的人间。总要旧貌换作新颜。等到明末时候。卫所制度已经被腐朽的上层建筑彻底腐蚀。屯田不用向国家缴税。最受权势人物喜爱。大多变成了私田。其上耕作的军户。随之变成了佃农-个“千户所”里能有一战之力的。也就是军官自己养的几十个亲兵。再有就是保持训练的少量操军。
去年发兵琼州府征讨五源贼。从两广卫所调兵遣将。操军亲兵几乎都派了过去。后来明军大败。活着逃出来没几个。这些卫所。也就丧失了最后一点战斗力。
明军在土堡外一千多米停了下来。似乎在整队。赵源靡下炮兵第一轮打过去。没有打中目标。但还是引起了一阵骚动。第二轮火炮再打。炮弹基本上都落进明军阵的里。立即引起了一片溃逃。
熊文灿原先在福建。看到的闽军长期和倭寇作战。还是比较有战斗力的。熊文灿刚来广东。没想到广东建隔了这么点距离。军队素质差了这么多。
这帮广东旗军精华已失。不堪一击。旗军们还未交战就自乱阵角。把熊文灿气的破口大骂。心里就更恨王尊德给自己留下的烂摊子。
熊文灿好不容易把阵脚稳下来。试图后退一千米。在贼人射程之外扎营。再徐徐图之。
但赵益见了对面明军素质。实在是忍不住。不顾赵源劝阻。带着五百骑兵冲了过来。只见一片飞沙走石中。五百名胸甲士手提一米多长的长枪。列成三线长。像一片灾难性的海啸。朝这边的卫所旗军冲了过来。
几乎没有遭遇任何抵抗。连弓箭没挨到几支。五百骑兵一次冲锋就让一两千明军蚁溃逃散。赵益啧啧奇。号令整军后退。像在自家庭院一样闲庭信步。拉开距离准备再冲一阵。
等赵益快马跑回一百米外。调头过来准备再冲。却一下子傻眼了：明军已经全部撒腿逃了。
赵益正在那里犹豫要不要追击。赵源气喘吁吁的从土堡上上跑了下来。死死叫住赵益。“狼崽子。怕有诈。别追！”
赵益瘪了瘪嘴。不甘心的看了看逃远了的明军。再转回头。看见吕策一骑白马。带着两个卫从港里奔了过来。吕策一骑到赵益面前。骑兵没人受伤的上横着几十明军尸体。皱了皱眉头喝问道。“有小股敌人？”
赵源不知道怎么回答。看了看赵益。赵益胆子大。点了点头。吕策又看到的上丢弃的旗帜。有清源卫的。也有惠州卫的。愣了愣。又问。“来了好几个卫？”
赵源答道。“是啊。来了好几个卫！”
吕策策马在战场上小跑了一阵。停在一片丢弃物。那是一面两广总督的高大锦旗。吕策半晌没说话。然抬头问道。“熊文灿也来了？”
赵益慢慢骑马走了来。看了看那面锦旗。答道。“好像是……”
吕策从船坞跑过来不过三分钟。仅仅三分钟。赵益一个冲锋。就把两广总督打回去了。看了看身后辛辛苦苦修好高的土堡。吕策突然有无聊的感觉。大吼一声。
“炮队和火枪队全调回到港口。防备郑芝龙袭港。土堡也别修了。赵益你守在这里。熊文灿要是敢再来。你给我生擒了！”
赵益大吼了一声。“令！”
庞宁听到牛角声音。也带着一百破海营过来支援。走到半路看见吕策扛着两广总督的大旗了过来。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两人一顿无语。又回了港口布防。
庞宁一路想。两广明军现在这么弱。干脆打到肇庆去。把广东占了算了。转念又想事情闹大。明廷定会调各路精兵围剿。还是不要惹事的好。正在那里浮想联。突看见西班牙人付赛斯。拿着一个带三角架的望远镜。在那里比划。
付赛斯手上那望远镜下面。还带着个半米高的三角架子。有几个转扭。似乎可以旋转各种|度。付赛斯是史班派来指-新式大炮和望远镜使用的。庞宁这几天着到各处修炮台。倒也没空见他。庞宁这会看见他手上的新奇玩意。心里好奇。走上去问道。
“付赛斯。你手上是什么玩意？”
付赛斯转过头来。见是庞宁。把头上帽子拿了下来。恭敬说道。“殿下。这是三角测距仪。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