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零四章 科技改变世界
在这之后，虽然无论是伊诚还是同样亲身经历并且能够感同身受的黎塞留，在接下来都很诚恳地对裁判长大人进行了劝阻，不过，这显然也无法阻止对方为了坚定信念与意志而自我惩罚的决心。
“放心，我会在明日的洗礼之前完成赎罪祷告的。”
作为宗教裁判所最普通，也是最常用的惩罚措施，禁闭室……也就是俗称的小黑屋，实际上是一种相当折磨人的惩罚。
将人关在没有任何光源，隔音效果极佳的狭窄空间之中，接下来的时间，对于作为社交物种的人类而言，其痛苦与残忍程度根本难以想象。
如果说这样的描述和形容不足以表现这一惩罚的严厉，那么……请结合家里停电时无法使用电脑和wifi的场合进行联想，如果觉得这还不够的话……再加上手机和掌机也同时电量耗尽，同时口袋里又没有钱出门上网，只要曾经体会过那种绝望，那么，想必也就能理解“小黑屋”的恐怖之处了。
然而事实上，对于如裁判长这样的虔信者而言，小黑屋的惩罚反而并没有上面所说的这般可怕，因为，无论是多么漫长的紧闭期，对于她，以及和她类似的信徒们而言，至多也就是一次或几次祷告的时间而已。
在古代，最虔诚的教徒甚至可以整整一个月不吃不喝地进行祈祷，更不用说被关在什么狭窄黑暗的空间里——不然你们以为阿三的瑜伽到底是在怎样的环境之下磨练出来的？
或许，正是因为能够在这样的绝境之中赋予人们希望以及生存下去的力量，宗教，才会伴随着人类成长和进步的历史一直存在，并且延续至今吧。
正如同那句话所说的，一个人如果没有信仰，也就失去了生存的动力。
金钱也好，权力也好，亲情、友情、爱情乃至于更多更加直接的，能够促使人们产生奋发和拼搏信念的动力，归根结底，这些事物也正是以“信仰”的本质所存在。
“所以说……这位裁判长大人可真是严厉啊。”
目送黑袍包裹身躯的女性融入漆黑的禁闭室空间，伊诚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还不都是你的错，要知道，裁判长大人的意志，可是所有教廷高层之中最为坚定的一个。”
“都说了这和我其实没有关系……再说，那不是很正常的生理反应么？别告诉我给你按的时候你没有那种感觉……”
“……这并不一样！”
黎塞留有些不满地瞪了伊诚一眼，显然是想起了这家伙拍她屁股时的恶趣味行径。
“总而言之，你现在最好乖乖地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然后等候明天的洗礼仪式，在这之前，我不希望你，还有你的同伴们搞出别的事端！”
“……说到搞事情，我有件事要请你帮忙。”
被黎塞留提醒，伊诚倒是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
“虽然是很古老的建筑……你们这个教堂里面至少也会有监控吧？”
“监控么……虽然神的信徒并不需要那种东西，不过，为了防止有不良居心的游客或者窃贼混进来，我们的确安装了这些必要的安保设施。”
“既然如此……能不能带我去看看之前的监控内容？我想要……确认某个家伙在这段时间的行踪。”
伊诚可不会忘记，那个把自己拐带到这边来，代号洛基的家伙。
在从澡堂……更准确地说是洗礼池中出来时，伊诚已经注意到洛基那家伙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算算他在里面停留的时间，这当中已经出现了接近两小时的空白期。
而考虑到洛基这家伙之前所表现出的不安定因素，伊诚并不能确定，这家伙会不会在这期间偷偷跑去做什么坏事。
永远不要怀疑一名邪恶反派的能力，哪怕这里是教廷，之前那家伙不是也使用了某种手段，将洗礼池附近的守备力量全部放空了么？
“是这样啊……”
在听伊诚简单地讲述了状况后，黎塞留仅仅是略一沉吟，就同意了他的请求。
“实际上，从进入教廷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有我所安排的人手负责监视他，不过，考虑到你之前所说的状况……”
比起人类这种会疲劳、会走神、又很容易被幻觉或错觉扰乱注意力的生物而言，二十四小时无差别工作而且几乎不会出错的监控设备，显然要更加可靠一些。
于是，在黎塞留的带领下，两人再次穿庭过廊，很快来到了位于教堂外围，与教堂本身的古朴气氛格外不符的一个现代化小房间内。
“黎塞留大人，有何贵干？”
负责看守监控室的是两名白袍修士——看样子至少也是个祭司级别，而且能被安排到这样的要冲，也证明两人的地位其实并不低，而从这两人面对黎塞留时所表现出的态度来看，这两人，说不定还是黎塞留的直系部下。
“我要查看一下19点至21点期间，洗礼厅附近所有的监控录像。”
“是。”
两名白衣祭司开始忙碌地调集起主教大人所需的录像资料——同样的，两人娴熟的手法与身上古朴的衣着也形成了相当突兀的对比，一时间甚至让伊诚产生了出戏的赶脚。
“那么，从这里开始，这个是能够直接看到洗礼厅前庭的摄像头所拍摄下来的内容……”
很快，伊诚就在录像中看到了自己和洛基两人鬼鬼祟祟的身影。
“奇怪……”
看着两人一路畅行无阻地穿行在教廷核心地域，黎塞留也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按理来说，这部分区域，应该是有高等修士和圣骑士值守才对……”
“这个问题你不应该问我，而是应该去问你们那些守卫……”
对于教廷内部可能出现的问题，伊诚并不打算搀和，他现在只想知道，洛基千方百计把自己带到这里来之后，他本人到底想要干点什么。
可惜的是，录像上的画面只跟随到两人进入洗礼厅为止，对此，白衣祭司所给出的解释是……因为是特殊而神圣的场所，所以洗礼厅内并没有设置监控摄像头。
“这个洗礼厅还有别的出口么？”
“除了你们进入的这一个之外，就是另外用作浴场入口的那一侧了。”
等了好久也没看到洛基出来而有些不耐的伊诚，经过询问后所得到的居然是这样一个不可思议的答案。
尽管如此，为了确保万一的可能性，伊诚还是查看了另一处出口的录像——事实证明洛基那家伙也并没有丧心病狂到混入浴池然后再在红衣主教、裁判长和教皇的眼皮底下蒙混过关。
“稍微等一下……”
又盯着监控录像看了半天，全无头绪的伊诚，只能准备求助场外观众。
“能不能把和我一起来的那个叫爱莉的小家伙带来？”
“好。”
或许是这一次共同泡澡加搓澡的经历让黎塞留对伊诚的观感也亲近了不少，很快，如他所愿的红衣主教就命人带来了机械萝莉。
“爱莉，过来，分析一下这个录像，看看有没有存在死角的可能。”
“系统分析中，请稍后。”
作为红导师亲手打造的一流机体，再加上自我进化了数十年的人工智能，性能方面当然要比人类的肉眼强出不少，很快，小家伙就从录像中的蛛丝马迹上发现了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