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热闹诗会（上）
第七卷辽东攻略第一百一十七章热闹诗会（上）</p>
这个自称李仙侣的待考举子我倒没有什么印象，只是稍觉得他的名字有些怪罢了。我之所以跟他聊天只不过因为他从浙江来，想知道许誉卿治下的浙江的情形如何？听到他这么问，我便微微一笑道：</p>
“在下姓黄名真，李兄既然是从浙江来，不知道那边的情形如何？”</p>
李仙侣被我问了一愣，不解道：“情形？什么情形？”</p>
晕，这厮不会就是一个纨绔子弟吧？！我只好详细问了：“你们浙江那边赋税怎么样？”</p>
“赋税？”这李仙侣还是一下子转不过弯来，愣了会才道：“百姓都是按照朝廷定下的额度交，这个没有什么吧！”李渔完又笑道：“嘿，还真看不出来黄兄如此关心民生，难道黄兄有志为官嘛？哦，是了，看黄兄的装扮应该是京中世家的子弟，无需象学子一样去科考就可以封荫作官了。”</p>
我既不肯定也不否定他的法，就让他这么认为我的身份吧。我含糊应道：“要作官的总得关心民生，否则还作什么官！”</p>
李仙侣耸耸肩膀道：“得也是！不过我对做官没有什么兴趣！”</p>
我不解道：“没兴趣？你没有兴趣为什么来京师待考啊？”</p>
李仙侣苦笑道：“在下对经学向来都兴趣缺缺，只是家中老父想在下光耀门楣，又替在下捐了监生来京师待考。在下刚好趁这个机会避避，免得在家中苦读四书五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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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到最后还是一个逃学的家伙。不过八股科考的弊端不用多，个人也有自己的性格，他家能捐监生看来家境富裕，这个李仙侣不喜欢读书做官也属正常，做个纨绔子弟要逍遥的多。想到这，我随意问道：</p>
“那李兄是到这白云观游玩？”</p>
李仙侣大摇其头道：“非也，在下也是来赴诗会的！”</p>
靠，这李仙侣不是一个纨绔子弟嘛，怎么会对文人吟诗作对有兴趣！李仙侣看到我一连疑惑，有些不好意思道：“在下虽然对经学之道不感兴趣，但是对稗官、戏曲歌调却情有独钟，对前朝的关汉卿、马志远，本朝的清远道人、墨憨斋主人、即空观主人都极为仰慕。这诗会里有不少文人墨客，在下也想去见识见识不知黄兄可有兴致？”</p>
这李仙侣的都是一些在野的文人，对于明末的文人，我从史书上知道的不是很多，或许这里边还真有些我遗漏掉的大才。我略微沉吟了下，道：“不知这诗会来的是何人？”</p>
“呵呵，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黄兄倒是来的巧，前两天诗社的起者也就是人称布衣诗人的邢昉先生主持，不过诗社连茂之先生都请来了;昨天就更加厉害，前来品论诗道的是墨憨斋主人跟即空观主人，在下对他们可是仰慕得很，他们的著作三言二拍我都看过了！”着李仙侣一连的崇拜模样，不过一会后他又有些泄气道：“可惜昨日我的诗词仓促下未能入他们的法眼，不能上前讨教一二。”</p>
“三言二拍？”</p>
李仙侣听我这么似乎找到知己，问道：“公子也看过？”</p>
看是看过，不过是在后世的时候看过的。到三言二拍我倒想起两个人来了：“李兄方才的什么墨憨斋主人跟即空观主人可是冯梦龙、凌蒙初两人？”</p>
李仙侣喜道：“是了，是了！就是他们两位前辈！”</p>
冯梦龙、凌蒙初也是历史名人，虽然现在知道他们还活在崇祯朝，但我暂时还没有想到有什么地方能让他们挥更大的作用。</p>
“李兄可知道他二人年纪多大？”</p>
李仙侣虽然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问，他还是答道：“他两位前辈年纪相仿，大约都有五六十岁上下！”</p>
五六十岁啊！这个年纪已经过了我所想任用的时期，他二人又是文学出身，到了这个时候该写的著作也写完了。看来我还是不影响他们的生活轨迹好了，还是看看有没有什么青年学子适合起用。</p>
“那今天又会是些什么人来呢？”</p>
李仙侣喝了口茶，露出丝玩味的笑容道：“这个啊，听邢昉先生今天可有几位神秘的嘉宾要来！”</p>
“神秘嘉宾？什么人来的？”</p>
李仙侣头：“就是神秘嘉宾，不过在下也不知道是什么人！黄兄要是有兴致，不妨跟在下一起去瞧瞧。”</p>
“这样啊！”我瞧了瞧天色觉得时间还早，便应允道：“好啊，不过我没有请帖也能参加诗社聚会嘛？”</p>
李仙侣笑道：“他们诗社这次举办聚会是开放的，只要你有兴致都可以参加。现在诗会也差不多要开始了，黄兄咱们一起上山吧！”</p>
“好吧！”</p>
我一起身，吕强就帮着付了帐，一行人往白云观赶去。白云观海拔不是很高，顺着石板路徐徐往上走，渐渐也有一些跟我同样去参加诗会的人，三三两两有有笑。走着走着我也终于知道为什么诗社会选择在这个地方聚会，现在天气虽然转晴，但是如果走在土路上难免会泥泞，要是满脚泥巴哪里还有什么兴致！而白云观从山门到京城都铺了石路，在白云观既可以观赏山中的美景，也不用担心路滑等等问题。</p>
顺着石路，我们来到了白云观的山门口。诗会不是在观中而是通过白云观旁的一条曲幽径，过了片竹林到了一片石砖铺成的空地。空地所处地势较高，视野开阔，远处的青山已经披上绿装。看情形，这个空地原来是座古塔的地基，只不过现在已经摆了好几行的长桌，桌面放满了笔墨纸砚。果然是个幽静所在，真不知道诗社的人怎么动白云观的掌教！</p>
我们到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在那了，有的对着大山作画，有的则低着头苦思诗句，也有不少人在那四处打招呼。能够在这里的都是文人，或多或少都是认识的，彼此拱拱手道声久仰，也有在互相吹捧的，整个场面热闹非凡。虽然现场已经不少人了，但还有人6续进来。诗社的主事邢昉一一安排与会者入场，忙得不可开交！在这个会场打量了一圈，也没有我认识的人，看来这些人是生活在官场之外的。我跟李仙侣找了个角落坐下来，吕强带着一干侍卫在旁守卫着。</p>
“楼山先生到了！”突然会场有了骚动，不少文人都停止了交谈，蜂拥向门口挤了过去。只见一个留着长胡须的中年男子在众人的拥护下跟邢昉见礼，彼此极为客套！</p>
楼山？！我望了眼又晕了，现在的人都喜欢喊人家的字或者号，鬼才知道他们是谁！我转而望向李仙侣，李仙侣一路上交谈知道我对文人们都不是很了解，便解释道：</p>
“楼山先生就是吴应箕，他字次尾，号楼山。”</p>
“吴应箕，原来是他啊！”</p>
“黄公子，楼山先生在江南文坛可享有大名声，他跟前任的方阁老、南京的钱尚书都往来甚密，更重要的是楼山先生关心国事，常以史入诗”</p>
李仙侣还在喋喋不休的向我介绍，这个时候负责接待的书僮又高声道：</p>
“吴伟业吴公子到！”</p>
着一个年轻的举子走了进来，年纪也就大约二十五六，旁边的人纷纷向他打招呼。吴伟业虽然含笑着跟人寒暄，但眼中透着丝得意的神色。</p>
这个吴伟业我还是知道的，不过他成名应该是在明亡之后吧，现在他还这么年轻，怎么这么多人巴结他啊！那李仙侣似乎知道我要问他，马上解释道：</p>
“那个吴伟业的才学是好的，但也还没有那么大的名声。只是他是明刊主编张溥大人的弟子，常在铭心堂作文。而且据有人传闻，这个吴伟业本应在上次科举就高中，但当今圣上觉得他年纪太轻，名次又靠后，所以属意他下科再来。要知道崇祯朝科举已经考了三届，但每届的状元可都是出自铭心堂。甚至有人，明年的状元非吴伟业莫属，所以才这么多人在他面前讨好。”</p>
“原来如此！”民间的传闻多少有些失实，吴伟业之所以没有中进士是因为他年纪尚轻过于锋芒毕露，所以打算留下铭心堂多历练两年。这件事情我是跟张溥商量过的，有时少年得意未必是好事。我摇摇头也不反驳李仙侣的话，只是含笑的听着。</p>
正着，突然书僮一声大喊：“翰林院侍读陈子龙大人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