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兰兰小天使

  “怎么不多聊会儿?兄弟们都不会介意的,毕竟这可关乎你的终生大事。”将寒松递来的手机揣回兜里,周延嬉皮笑脸地疑惑问道。

  “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思想要纯洁!纯洁!”叹了一口气,寒松强调道。

  “好好,我们寒松最是纯洁了,是哥哥不好,总行了吧。”周延翻了翻白眼,搂着寒松向里走去。

  “别再胜哥越哥面前乱说。”

  这波明讽让寒松着实心累,如此叮嘱了句,也无心与之争辩,或者说他心虚了。

  “放心,这是咱们的秘密。”周延不甚正经的保证很难让寒松放心,但也只能选择相信他。

  彩色灯光忽明忽暗,于房间之中来回扫射,交错辉映,悦耳的歌声充斥当场。

  寒松、周延和程越三人靠在勾肩搭背坐在一起,吃着果盘,好不惬意。

  严胜和魏薇薇黏在另一侧,互相耳语,像是在说着什么悄悄话,还时不时地打量寒松等人。

  三位绅士都没有注意到这俩人在谈论他们,因为绅士的目光都是一致的。

  房间正当中的陶梅儿手持麦克风,樱桃小嘴开开合合,动听的嗓音连续发出,钻进屋内各人的双耳之中,面现享受。

  而随着音乐的节奏,陶梅儿的苗条身躯轻轻舞动,虽然没什么大动作,却很抓人眼球,尤其是周延,眼皮都不带眨的。

  魏薇薇果然没有骗他们,陶梅儿的唱功着实不错,再有着出色外表的加持,着实让人赏心悦目。

  嗯,这一趟来得很值。

  这是三人一致的想法。

  但出来混哪儿能只享受不付出呢?

  一曲唱罢,就该换人了,严胜和魏薇薇合唱了一首《鸳鸯戏梦》。

  这首广受情侣喜爱的经典情歌一经唱出,就把在座的单身汪降维打击了一番,无一幸免。

  严胜虽然不擅歌唱,但在魏薇薇的带动下,也稍微像那么回事。

  不过唱也就罢了,眉目含情也可以接受,但你俩时不时朝对方飞吻是个什么鬼?

  这可比直接做出实际行动要来得磨人。

  如此精品的狗粮足足持续了五分多钟,寒松等人才得以解脱。

  但是前门拒虎,后门进狼,他们好不容易熬过了爱情的扎心,接着就要迎来上去演唱的丢人戏码。

  “我和梅儿都很期待哦!”在魏薇薇如此打趣加油后,寒松被周延程越推赶硬着头皮走到众人之前。

  握着麦克风,寒松最终选择了一曲《两只老虎》,这是他为数不多可以不跑调的歌了,准确一点来说,是彻彻底底的儿歌。

  连三岁孩童都可完整传唱,寒松要是再跑调,那可就滑天下之大稽了。

  不过这张牌也算是出其不意,也似勾起了另外五人美好的童年回忆,竟也跟着哼唱起来了。

  声落之时,更是响起了齐齐的鼓掌声。

  “献丑了,献丑了。”寒松脸色发烫地退回软座之上,而一旁的周延和程越像是找到了什么绝世秘籍,临上场的慌张尽皆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稳操胜券的自信。

  见这两人神情,寒松预感他们接下来闹出的动静绝不会比他小。

  事实正如他所预料,这两人出的招数一个比一个绝,接着上场的程越吼唱了首硬汉版的英文字母歌,周延更是来了个《世上只有妈妈好》。

  魏薇薇只觉这三兄弟真是有趣,大声叫好,那叫一个兴奋。

  相对文雅的陶梅儿也是禁不住捂嘴笑了起来,眉眼弯弯,都快滴出眼泪来了。

  严胜则捂着脸,一副不认识这三位的表情。

  虽然有些奇葩,但欢乐的氛围就此定下,玩闹之下,也相谈甚欢,不知不觉就来到了晚上。

  六人一同吃了顿晚餐,就由魏薇薇和程越两名司机专程送回。

  周延这两日本就在程越家暂住,此时也寻不来借口和陶梅儿坐在一起,只得万分不舍地钻进车内,那表情和去地府差不多。

  如此一来,魏薇薇就承担了四人的回程,加上她自己。

  少了周延这个活跃气氛的高手,再加上都疯玩了大半天,不说筋疲力尽,却也都想着尽快歇息。

  如此一来,车内顿时有些冷清。

  相较来说,魏薇薇是最看好寒松和陶梅儿的,有心挑起话题,撮合撮合,但要专心开车,又想着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便也顺其自然起来。

  “薇薇姐辛苦了,还有梅儿,今天认识你很高兴。”最先到达寒松所在小区,下车之时,寒松笑着告辞。

  “早点睡啊,不要学你胜哥总是熬夜!”魏薇薇关心嘱咐着,顺便调侃了一把严胜。

  “认识你我也很高兴,晚安了。”陶梅儿微笑应道。

  “喂喂……”严胜于此时不快地开口,惹得旁侧魏薇薇转眼望来,她还以为是在叫她。

  但严胜好似故意如此,只是幽怨地盯着寒松抱怨:“你是不是把我给忘了?还当不当我是你哥?”

  望着严胜旁侧握拳作势打他的魏薇薇,寒松一阵好笑,接着也如哄小孩一般道:“祝愿胜哥睡个好梦,这下总行了吧?”

  “我怎么觉得你是在咒我?”严胜总觉哪里不对。

  “薇薇姐开车小心,拜拜。”也在此时,寒松朝魏薇薇摆手。

  “有空一起再玩!”魏薇薇点头笑道。

  “一定!”

  “喂喂,薇薇,我还没和我兄弟好好说话呢。”感觉到车子的启动,严胜慌道。

  对于他的诉求,魏薇薇哼了一声不予理睬,寒松则直接转身走了。

  “你们怎么这样?”委屈巴巴的严胜,心底只冒出一句话:小丑竟只我自己!

  ……

  回到家中,寒松随手打开了灯,房中并无人影。

  少女已然走了。

  寒松并不意外,因为此时都将近十点钟了。

  但让他奇怪的是,大号苏雨兰也不在,每个房间他都看了,没人。

  按理来说,少女走了,她也就不该有什么顾忌。

  难道有什么事情要做?出去了?

  心中猜测的同时,他也不免生出些许担心。

  虽然苏雨兰已至成熟,但到底还是个女性,在他眼里,仍是柔弱的,这么晚还出去自然惹人牵挂。

  恰在此时,客房之中一阵响动。

  寒松谨慎靠近,刚走了两步,便见房门打开,现出一道人影。

  苏雨兰!

  苏雨兰仍是早上的打扮,还没有形象地打着哈欠,像是刚刚睡醒。

  可他刚刚查看过,客房没有人,卧床更是如他出去时那般整洁,没有动乱一处。

  那么,她是在哪里睡的?又或是说,从哪里冒出来的?

  难道是柜子?

  方才查看房间之时,他下意识忽略这些可以藏身的地方。

  “你回来了?怎么这么晚?”正待寒松头脑风暴之时,苏雨兰看了看钟表,立刻双手抱胸,面色严肃地质问道。

  而在肃然之外,寒松也看出她似有些不适,胳膊腿脚都扭捏地不慎正常。

  这姑娘该不会藏在柜子里藏了一整天吧?

  寒松很快联想到了真相,不由心疼怜惜的同时,望着这般严肃的苏雨兰,也忽然有了丈夫晚归被妻子抓包的心虚之感。

  猛甩了甩头,寒松提醒自己才十七岁,而后望着苏雨兰,轻松回道:“和胜哥他们玩得嗨了。”

  闻此,苏雨兰放心点头,不再过多追问,很显然她也是识得严胜的,也如寒松一般信任于他。

  而就在她刚刚落座沙发的时候,咕咕叫的肚子哭诉之声于此间响彻,清晰地传入寒松耳中。

  苏雨兰脸色红了红,强自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你一整天都没吃饭吧?”寒松关心问道。

  “怎么可能?”苏雨兰下意识地反驳,但话刚出口,她的肚子就又迫不及待地控诉起来。

  看着苏雨兰嘴硬又懊恼的神情,寒松不禁好笑的同时,也感觉到她的可爱之处,轻咳了咳,装作随意地说:“我恰好打包了一些糕点回来,还有一整条糖酥鲤鱼,不知道谁能帮我处理一下,那就太感谢了。”

  “真的?”闻听此话,苏雨兰双眼放光,好似困于沙漠之中的旅者终于看到了绿洲一片激动。

  “当然,我刚放冰箱。”寒松笑道。

  苏雨兰兴奋站起,正准备狂奔至冰箱之前,但感寒松戏谑目光,又强行端庄起来,傲娇道:“既然如此,我就勉强帮你处理了吧。”

  见苏雨兰佯装平静地取出寒松打包而来的食物,寒松摇头笑了笑,而在她去厨房将之热一热的时候,也开始打量起客厅起来。

  刚一回来,他就感觉到了些许不同,不过方才因为对苏雨兰的担忧,没有细看。

  此时定下心来,便可详察一番。

  很快,他就找到了根节所在,这里被人仔细地打扫过,除却寒松回来涉足污染的地方,尽皆整洁无比,可谓是一尘不染。

  除此之外,还有书房,洗手间,除却一些私密地方的公共区域都被清洗得干干净净。

  卧房和客房则是很有分寸地没有踏足。

  做这件事情的,自然不是大号苏雨兰,她连饭都没能吃得上,更何谈这般辛苦的活儿。

  那么,就只剩下一人了。

  少女苏雨兰!

  这小姑娘实在辛勤。

  寒松感叹的同时,也很快发现,少女所做的不止于此。

  他放在客厅桌子上的卷子,也被她做了详细的注释,完整看过,让寒松费解的问题竟都变得容易了。

  看着上面娟秀规整的字体,寒松自叹弗如。

  兰兰真是个小天使!

  意识到少女做了这般多的事情,寒松发自内心地感叹。

  想起自己白日里与人疯狂的玩乐,他突然生出些许罪恶感,少女可是孤身一人的。

  哦不,还是有着未来的她自己蜷缩在柜子里,只是她不知道。

  尼玛,更可怜了有木有!

  寒松越想越是闹心,但他也明白若真的让少女突然面对这么一大帮子陌生的人,恐怕会更不自在。

  曾经有这么一段敏感时期的他,很理解那种窒息。

  慢慢来吧……

  对于和少女进一步相处让她更趋开朗的决心,寒松又加强了一步。

  此时再看厨房中哼着歌热饭的大号苏雨兰,寒松忽然生出一丝莫名的自豪感。

  也许,这就是他努力的成果。

  眼看苏雨兰开心地啃着鱼身,寒松忽感强烈的睡意袭来,实在是今日的活动量太多了。

  “兰,我先去睡觉了,你慢慢吃,别噎着,吃完也早点睡啊,晚安好梦。”寒松说着,已是起身。

  “好嘞,晚安好梦。”苏雨兰享受着美味,满嘴红油地点头道。

  而在寒松关门身影消失之时,她忽然停下了吃鱼的动作,双眼灵动地转起来,刚刚睡醒的她怎么可能再早睡呢?

  目光转向寒松刚刚津津有味观看的试卷,看着上面两种截然不同的工整字体,苏雨兰嘴角露出一抹意味难明的笑容。

  ……

  第二天,寒松和苏雨兰第一次同步早早起床。

  一同洗漱,一同做了早饭,再一起吃饭协同刷碗洗锅。

  如此这般,让寒松恍若提前迈入了老夫老妻的生活,还是过了七年之痒的那种。

  不过细细想来,还是极为享受的。

  压下这抹怪异,寒松对拿着作画工具准备出门的苏雨兰疑惑问道:““你”今天还会来?”

  这个“你”,是指少女苏雨兰。

  昨日午后的那次通话,他可以听出少女的些许畏怯,应是不想打扰自己和朋友的相聚。

  虽然未曾言明,但在寒松看来,少女被今日不来的可能性很大。

  “等着吧,你很快就会知道。”苏雨兰仍是保持神秘地笑道。

  “姐姐我去挣钱养你,要乖乖学习!”如此挑逗了寒松一句,苏雨兰戴着墨镜离开。

  还真有一种被包养的感觉!

  寒松苦笑着,同时也看向了自家的座机,无论来与不来,少女应该都会打来电话。

  对于少女的到来,他其实是很期待的。少女若是不来,他也要争取邀请一番的。

  嘟!嘟嘟!嘟……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寒松刚刚转移目光,座机就响起了来电声。

  她打来了?

  想到这个可能的寒松松了一口气,因为他发现自己并没有少女的任何通讯方式。

  贸然上门邀请,就显得很是唐突,也不会是少女想要的。

  此次致电,当真是黑暗中照射的一抹阳光。

  咚!咚咚!

  寒松的心似乎和来电声的节奏趋同,迈着双腿,寒松状似不紧不慢地走到座机旁边。

  拿起电话筒,那头并没发出什么声响,寒松屏息以待,轻轻开口:“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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