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进局子
关大山终于争取到了一点时间让自己痛痛快快地放了一个延绵悠长的臭响屁，顿时感觉气也顺了，心情也舒畅了，腰不酸了，腿不疼了，一口气上五楼也不费劲儿了，放屁都能带水果味儿了……
他舒服了，那几个警察可就遭罪了，俗话说吃得越好放屁越臭，晚上那餐小三十万的美味佳肴在腹中几个小时之后转化成了恶臭难闻的废气，一经排出那效果绝对比警察用的催泪瓦斯还要厉害，好歹没把几个警察熏闭气过去。
终于被提起来押着走到一个高大的男人身边，关大山借着车灯的光亮一看，这人约摸四十来岁，红脸黑须，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像是要将人的心底看穿一般，身材高大威猛，整个气势不怒自威，好一员生猛的虎将！
“说说，是怎么回事儿？”那人声音不高，但是却透着一种难以抗拒的威严，如果是一般的小混混，光是这种威严就足以让其老老实实地招供了。
但关大山很显然不是那种小混混，他抬头看着那人的眼睛，无所谓地说道：“这事儿是怎么回事儿恐怕现在我说了你们也不会相信吧？既然有人叫你们来，恐怕应该早就告诉了你们该怎么做了吧？你们就看着办好了。”
那人听到这话也是一愣，没想到这小子还挺横，不过他说的那话又是什么意思呢？听那话里的意思好像自己是跟谁同流合污了一样，于是不由得上下打量了关大山一眼，道：“挺横啊，既然你不想说我现在也不问了，地上的这些人总不可能是自己拿头撞地撞的吧？先带回去再说！”
“跟你去警察局可以，但我有一个要求，”关大山说道：“那车里还有一个女的，她被人下了，请你马上送她去医院，并且，必须要保证她的安全！如果她有任何闪失，你，和你背后的那个人，都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小子怎么跟我们刑队说话呢？欠抽是不是啊？！”旁边的一个便衣抬手就想给关大山抽过来，那刑队赶紧一抬手抓住了他的手，斥道：“小王！住手！”
然后又看着关大山道：“虽然我现在还并不知道你说这些话的意思，但是我刑天罡可以保证，在她彻底清醒过来之前，我不会让任何人可以伤害到她！”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现场，刑天罡让他们先把严妖精抬上了车，又叫了两个便衣随车护送，交代他们即便是局长下了命令，没有他的批准也不准任何人带走严妖精，然后又打了一个电话，好像是吩咐一个女的刑警赶到医院去贴身陪护。
至于地上那群哼哼唧唧的混蛋，刑天罡自然也能看出来他们也并不是什么好鸟，况且虽然是被打得头破血流，但却都是些皮外伤，多等一会儿也死不了，于是留下了一队人看守现场，其他人收队。
被粗暴地塞进一部后座上有铁围栏的警车，左边是刚才那假扮开黑的那小平头，右边又挤进来一个警察，把关大山夹在了中间，一上车关大山就冲那小平头一笑，嘿嘿地说道：“嘿嘿嘿……师傅，咱挺赶巧的啊？又坐进同一部车子里了，也好，省得等一下寂寞。”
那小平头刚刚才见识了关大山的心狠手辣，一看到他的笑容就有点头皮发麻，连身体都在微微地颤抖，所以使劲地往车里面靠，整个人都侧着身子贴在铁围栏上面了，刚才那些人还没对他怎么样呢，就被这个煞星在一分钟之内全部开了瓢，自己可是骗他到这里来的罪魁祸首，他哪能饶得了自己啊？
“诶，你说杨伟什么时候会来捞你出去啊？”刚一开车关大山冷不丁地冲旁边的小平头问了一句，然后就紧紧地盯着他的表情。
却见那小平头闻言一怔，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关大山，小声的回答道：“谁？哪个杨伟？他能捞我出去？”
看那表情不像是作假，看来这小平头应该不认识杨伟，但是如果他不认识杨伟，他又怎么会成为杨伟整个计划中的关键一环呢？这可让关大山有点纳闷了。这种角色一看就是小喽啰，现在自己也不能把他怎么样，除了突然发问让他来不及构建心理防线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现在他已经有了防备，看来是从他嘴里套不出什么东西了。
到了警察局，关大山被单独关在一间屋子里，也没有人来理会他，就这样晾在这边，关大山明白这是警方惯用的方式，目的就是消耗嫌疑人的耐性，让其心烦意乱，等一下审讯的时候自然就会有更大的机会露出马脚。
当然还有一种方式就是突审，即第一时间进行审讯，让嫌疑人没有时间编造谎言，在这种情况下嫌疑人所说的话往往会具有较大的真实性，不过这两种方式看来都对关大山没用，既来之则安之，那个刑天罡看起来应该是个守信的人，关大山相信他能够信守诺言在严妖精醒来之前保护好她，既是这样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于是他索性将身上的衣服一拢，躺在唯一的一张审讯桌上睡起觉来。
隔壁的一间房间里，刑天罡通过监控器屏幕观察着关大山的一举一动，直到看到他躺在桌上不到五分钟就轻轻打起了鼾，眉头一皱说道：“这小子不简单，等一下我亲自来审！”
“刑队，你真的相信这小子一个人打伤了那么多人？我看不像，他肯定还有同伙跑掉了，说他给车里面那个女的下药我还相信……”刑天罡旁边站着的小王有些不服地推测。
“我和你的推断完全相反，打伤那么多人我信，反倒是给那个女的下药我还有点怀疑，对了小王，医院那边的情况怎么样？那女的醒了没有？”
“刚才我打了电话，若冰已经赶到医院了，那个女的还没有醒过来，不过医生已经处理过了，从那女的血液里检测出了烈性催情药的成份，而且若冰还反映了一个情况，那个女的她认识，而且今天晚上还是一起吃的晚饭，还有一个叫关大山的，估计就是隔壁这小子。”
“哦？若冰认识的？”刑天罡皱眉顿了顿又问道：“110那边调查的情况怎么样？是谁报警的有没有记录？”
“没有，我问过了，是一个匿名电话，报完警就挂掉了，那个电话也是东升路上面的一个ic电话亭的。”
“东升路？那儿离案发现场起码有十分钟车程，跑那么远去报警？这说明即便报警人是开车的，那嫌疑人在案发现场也起码逗留了半个小时以上，报案的内容是什么？”
“我调了报案电话的录音，说的是杀人，说一个人被一群人追杀，浑身是血什么的。”
“一个人被一群人追杀？浑身是血？”刑天罡脸色一沉，思考了足有一分钟才抬起头说道：“走，我们去会会这个关大山！”
“哐当”一声铁门打开，刑天罡和小王走进审讯室，关大山却还是睡得像死猪一样一动不动，鼻子里发出很有节奏的鼾声，“喂！你以为这儿是你家啊？！赶紧给我起来！在这儿还能睡得跟那死猪一样！”小王一进门就大声地叫了起来。
“唔……天亮了？吃早饭了？我要油条不要包子……”关大山这才睡眼惺忪的坐了起来，半眯着眼睛瞅了一眼刑天罡和小王，吧唧了两下嘴失望地说道：“没早餐啊？你们这儿不包早餐的吗？”
“我……”小王被关大山那无所谓的样子气得就要发飙，刑天罡瞪了他一眼，这才让他恨恨地把没说出的话咽回了肚子里，不过那眼神就跟关大山骗了他亲妹妹一样。
“去那边坐下吧，我问你几句话。”刑天罡不动声色地对关大山说道。
“跟我一起的那个女孩子没事了吧？”关大山见刑天罡沉着冷静，也就收起了戏耍的心情，这种老狐狸不像小王那样可以逗着玩儿，他一眼就可以看出自己是在故意逗小王，于是便依言走到屋子中间的椅子坐下。
“刚才医院那边说，虽然她还没有醒，但是医生已经处理过了，而且有我刑警大队的一个女队员在医院里面守着，她很安全。”刑天罡语气平缓，但说出的话让人感觉值得信任。
“那就好，你想问什么现在可以问了，我绝对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戴罪立功英勇杀敌，争取政府对我的宽大处理，名垂千古万世流芳！”这张嘴一油起来就没有了谱，满嘴跑火车。
要不是刑天罡没有在旁边，小王早就想冲上去踢关大山十几二十个狗啃泥了，这小子，到了刑警队居然还敢这么嚣张！
“好了，我也不做笔记了，你说说今天晚上是怎么一回事？”刑天罡在审讯桌后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从口袋里面掏出香烟对关大山晃了晃，见关大山摇头表示不抽，自己抽出一根点燃深吸了一口，吐出一缕清烟。
关大山瞅了瞅刑天罡，心里也在想到底该怎么说，其实他刚才根本就没有睡着，他知道肯定会有人观察自己，只是做做样子罢了，今天晚上的事情他也有些关键的东西没有想通，假如这一切都是杨伟布的局想要报复自己并加害严妖精，那为什么警察又会来得那么快？杨伟根本就不会料到黑脸大汉一伙会被自己收拾掉，如果当时是自己和严妖精吃亏，那把警察叫来不是杨伟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他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而且从面相上来看，眼前这个刑天罡一身正气，不像是那种做别人走狗的人，要不然自己也不会放心把严妖精交给他了。
但如果说是有路人报警，警察根本就不会出现得那么快，刚才来警察局的路上他算着时间，即使第一时间有人报警警察就出发也得要二十分钟的车程，可是自己当时在那里一共呆了才不到十分钟，所以这种可能完全可以排除。
“今晚的事情……”关大山刚开口说话，突然审讯室的门被人推开，一个便衣闯进来附在刑天罡耳边小声地说道：“刑队，送医院的人里面有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