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在兵部的审讯
很快，兵部负责运输的官吏全部被找来。</p>
就在徐梦的公房中，数十人排成一列，整齐站立。</p>
陈恪只在几人身上瞅了一眼，便凑近朱雄英，开口道：“殿下，臣看还是把兵部尚书也一并寻来吧，这毕竟是兵部地盘，具体情况如何还得是让兵部尚书一并听一下的。”</p>
兵器分配运输之事虽具体交给徐梦负责了，但兵部尚书他也是有富有督查之责的，现在送往北地的火器出了问题，他可也是脱不了干系的。</p>
之前，他在前面顶着老朱的怒火，兵部尚书不露面也便罢了。</p>
现在，他都到了兵部的地盘了，兵部尚书他总不能还不露面吧？</p>
陈恪出言，朱雄英应允。</p>
很快，兵部尚书赵仁被找了过来。</p>
能坐上尚书的，皆都是宦海沉浮多年之人，赵仁胡子花白，身体有些佝偻，长相一般，若非身着红色朝服，很难想到他会是堂堂兵部尚书。</p>
赵仁出现，相互客套了虚礼。</p>
陈恪这才开口，道：“北地火器之事赵尚书想必已经知晓，兵仗局火器都是先交于兵部，经兵部验收合格之后，再由兵部按照各卫所的需求配发的，我兵仗局重新自查，并未出任何纰漏，为何兵部转而送往北地的火器会出现如何之大的纰漏。”</p>
导致如此结果，无法有两个原因。</p>
原因一，兵部未经严格审查，把兵仗局有问题的火器收入，然后又未经检查直接给了北地卫所。</p>
原因二，兵部调换了兵仗局本合格的火器。</p>
陈恪询问，赵仁直接反问道：“江宁侯的意思是，我兵部调换了本合格的火器？”</p>
陈恪的询问明显否认了火器是在兵仗局出的纰漏，那可不就只剩下第二种了吗？</p>
赵仁开口，陈恪两手一摊，道：“这是赵尚书说的，我可没这样说。”</p>
陈恪既无这个意思，干嘛声势浩大的带这么多兵丁进入兵部。</p>
赵仁还未反对，陈恪随之往前凑了一步，像是找到自己一般，道：“赵尚书，在我看来既然如朝做了这个官，便当有先忧后乐之精神，出现问题，最先想到的是从自己身上查找原因，而不是急于推卸责任，知晓送往北地的火器出现问题后。</p>
我兵仗局率先做了自查，我本以为只有我能有此心，想不到赵尚书竟也能有此想法，早知这样，我便早早与赵尚书说明此事了，早些查明，也不至于耽误这么就，各卫所火器的的需求量这么大，兵仗局停工，得少生产多少火器啊。”</p>
陈恪满是痛心疾首。</p>
他这一番话出口，赵仁连拒绝的余地都没有了。</p>
陈恪的一番话出口，连反应的时间都没留给赵仁，随之又道：“赵尚书，这事儿我或许是有些僭越了，徐梦乃武库清吏司主事，负责往各个卫所送兵器，因而我便请徐主事把运送火器经手的官吏都喊过来了，赵尚书先请自查吧。”</p>
火器掺假之事兵部本来就脱不了干系，赵仁他他否认不了。</p>
更没办法振臂一挥，为徐梦这些人做保。</p>
陈恪出言，赵仁终于有了开口的机会，冲着徐梦等人道：“本官与你们强调过多少次，无论是收工部亦或者其他之处的兵器务必要做到严格核查，谁接收的火器，又是谁把有问题的火器送与北地卫所的？”</p>
赵仁看似不起眼，倒是挺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p>
这话的意思岂不是说，火器的问题是出自兵仗局，而他兵部只不过是因审查不严，而收了兵仗局有问题的火器？</p>
若真是如此的话，那兵仗局是要承担主要责任的。</p>
而兵部的责任只是失察罢了。</p>
这两者的区别可大了。</p>
赵仁出言，没人回答。</p>
谁回答，那便证明有问题的火器是出自于他们之手。</p>
没人回答，陈恪带着几分无奈，道：“赵尚书，虽是自查，但也应当严苛些才是，我兵仗局为自证清白，数千工匠到现在依旧被收押着呢，该强硬的时候就得强硬，陛下遣给我些亲卫兵丁，赵尚书若想用，我可借给赵尚书用用，对，赵尚书往后还要继续担当这个兵部尚书，对自己手下严苛了，将来怕是不好做，这样，赵尚书若是不好出手，那由我来。”</p>
这完全就是激将法，目的就让赵仁自己动手审。</p>
陈恪使了这么力气非得让赵仁动手审无关乎其他，只是为避免自己动手在兵部审讯出现被赵仁阻拦，以及兵部官吏不做配合比的情况发生。</p>
陈恪开口，赵仁瞅了他一眼，并未用他带来的人，而是吩咐道：“来，把徐梦等核送火器的所有官吏都拿了。”</p>
赵仁好歹是兵部的尚书，他开口在兵部还是有风的。</p>
很快，徐梦等数十人被拿下。</p>
之后，赵仁随之又道：“他们这些人拿着朝廷俸禄，却出了如此大的纰漏，既不好生交代，那就给本官打，直到打到他们肯开口为主。”</p>
赵仁出言，拿下徐梦等人的吏员踌躇不前。</p>
拿下简单，可现在是要打人了，他们好歹先确定一下，赵仁出言此吩咐是真心还是假意吧？</p>
“还愣着作甚？快打！”赵仁又吩咐道。</p>
陈恪就在这里，赵仁他想假意吩咐也无可能的。</p>
赵仁再次出口后，一众吏员找了鞭子就当着赵仁陈恪的面，冲着徐梦等人鞭打起来。</p>
“给他们挠痒痒呢，狠狠地打。”赵仁道。</p>
陈恪说的很明白，他若是不审，那便要由陈恪来了。</p>
陈恪来审，还不知他会采取何种方式来。</p>
听说陈恪在审讯上是很有一套的。</p>
既然审讯是不可避免的，那最好的方法自然是要由自己来。</p>
徐梦几个被打的皮开肉绽，一看就并非是在弄虚作假。</p>
陈恪开口道：“瞅瞅你的同僚，现在他正在为你的失误而受罪，是谁在此做了手脚，有点心的，还望能够及早站出来，另外，谁若发觉你们同僚有反常之处，也还望早日说出来，此乃国之大事，非义气之时。”</p>
兵部可不是他兵仗局，想什么时候审就什么时候审。</p>
若是错过了这个机会，那很大程度上只能从北地卫所开始着手了。</p>
若北地卫所那里再无问题的话，那再想回过头审，怕已是不易。</p>
说不准谋划这个事情的人早就已经逃之夭夭了。</p>
半晌功夫，除了鞭子挥动以及哀嚎之声，没一人说出有效消息。</p>
赵仁喝令停下，沉声道：“江宁侯，这下你满意了吧？”</p>
什么叫他满意，他与兵部无冤无仇，可犯不着搞这些事情。</p>
陈恪呵呵一笑，回道：“满意谈不上，我只是放心而已，既不是兵部的问题，那我...”</p>
话才出口，被打之人中突然有人道：“小人在往北地运送火器之事，曾碰到了工部军器所的，因之前也经常从那里拿兵器，也算是熟络了，他拿了酒说是要与小人同饮几杯，正赶上天气炎热，小人便喝了，没想到小人饮酒后竟睡着了，小人酒量不怎么好，却也不差，只喝两碗，怎么着都不应睡着的。</p>
当时，小人也做了检查的，看那些装这火器箱子之物没什么毛病，虽有些疑惑，却也继续赶路了，现在想来会不会是出现在此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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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接火器的时候没问题，送火器的时候依旧没问题，为何火器送到北地就出问题了，问题出现在此处的可能性是颇大的。</p>
“你怎不早说？”徐梦龇牙咧嘴问道。</p>
他虽有疑问，但却也未想到会与完好无损的火器有关。</p>
若能想到，又怎么再千里迢迢往北地去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