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冲突
医学院新址打扫结束后，卢文斌王康等几个准备暂充于医学院的教员领了几个被选拔进医学院的医者把之前太医院中医学院的牌匾摘下，准备替换到新址处。</p>
之前的医学院只坐落于太医院中的一个小院子，也憋屈。</p>
现在医学院有了这么大地方，也该为这牌匾换个地方了。</p>
医学院门口，两个年纪较轻的医者主动爬上梯子，下面几个托举着牌匾往那梯子上面那两个年纪较轻的医者手中递去。</p>
经过小心翼翼的交接，牌匾递上。</p>
两个医者把牌匾挂上，冲着下面人问道：“怎样？正了吗？”</p>
这牌匾可是医学院的门面，可得挂正了。</p>
王康跑远几步，喊道：“左边低了，再往高些。”</p>
左边那医者顺势往高抬了些。</p>
“太高了，再低些。”王康又道。</p>
挂匾之人与看挂正之人的角度不同，看到的东西也不同，低多少哪能知晓。</p>
王康喊出后，左边顺势往高抬了些。</p>
“又太高了，再稍微低些。”王康接着喊道。</p>
正挂着，几个身穿儒衫，带着纶巾的儒生结伴而来。</p>
几人勾肩搭背行至医学院门口，仰着脑袋冲上张望着。</p>
看就看吧，马路是大家的，你的大门前总不能就不让人别人走了。</p>
可你当面就说不是，这可就不好了吧？</p>
“挂个牌匾都挂不正，还做医者呢？”</p>
谁能一下挂正，不得慢慢调吗？</p>
这话虽在场挂匾的几个医者皆都听在了耳中，但若只说这句，也懒得与他计较。</p>
毕竟这些医者多数不再是年轻气盛的年纪，没必要因几句闲言碎语就掰扯出个高地上下来。</p>
没想到，在这句出言之后，立马又有人附和道：“是啊，牌匾都挂不正，心能正了吗？心都不正，哪能做好医者？”</p>
这可是人身攻击了？</p>
几个医者停下手中挂牌匾之事，纷纷怒目而视朝那几个儒生瞪了过去。</p>
这个时候这几个儒生若能当即认识到自己的口误，直接溜走，几个医者也不会追上去与他们整个高低上下。</p>
怎奈，在几个医者瞅过去时，有个儒生竟昂着脑袋，不屑地道：“瞅我们作甚？我们说错了不成？”</p>
错不错的先不说，你不过才与人见一面，怎知人家心不正？又怎知人家做不好医者？</p>
话已说到这地儿，这些医者虽已不在年轻气盛的年纪，却也不会再一味的忍气吞声。</p>
在梯子下方扶着的卢文斌听到此，随之上前理论，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善，道：“话可不能乱说，你认识我等吗？我等心正与不正的，你怎知晓？我等是否能做好医者，你又怎知晓？”</p>
发展到此，这几个儒生若就此别过，这事儿也就了了。</p>
怎奈这几个儒生非要硬刚。</p>
还是刚才那儒生，脖子一梗，回道：“嘴长在我身上，我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你管得着吗？”</p>
这话不管在哪个场景说出来，都有些欠揍。</p>
此言出口，原本带有敌意的几个医者纷纷抬脚寻到了那几个儒生跟前。</p>
那几个儒生依旧一副不服输的样子，直接挑衅到所有医者身上来了，道：“怎么着，还不让人说话了，什么就第一医学院，好大的脸，你们读过一天圣贤书吗？以为进了贡院一趟就牛了？人言楚人沐猴而冠耳，果然。”</p>
这不但是人身攻击，还是在骂人了。</p>
人言楚人沐猴而冠耳，项羽在拿下咸阳准备回家乡炫耀，被人们直接骂畜生。</p>
具体意思说项羽像一只戴着帽子的猴子，看起来跟人一样了，但还是畜生，此乃斥骂项羽徒有其表。</p>
这些医者读的书或许是没有那几个儒生多，但好歹也都是读过书的，对那儒生话里的隐喻自是听出来了。</p>
没招你，没惹你，你竟如此骂人，怎还忍得了。</p>
不知是谁，直接飞奔起来，挥拳相向，嘴中大骂：“去你娘的。”</p>
辩驳不过，自是要动手解决了。</p>
有了这个开场，其他几个医者也不再客气，纷纷挥拳朝那几个儒生身上砸去。</p>
这些医者唯一的优势便在于，知晓打在哪里能让对方痛。</p>
正打着，从马路对面的国子监冲出一群同样儒衫纶巾的儒生。</p>
这些人刚一过来，便冲着几个医者围殴起来。</p>
这可是医学院的门口，若在自个家门口被人打了，那脸面何在。</p>
不知谁喊了一声，道：“快去喊我们的人出来。”</p>
片刻的功夫，医学院一大群人蜂拥而出，而从国子监涌来的儒生也在不断增加。</p>
顷刻间，在医学院门口便上演了一场数百人的混战。</p>
选拔医者耽误了几日时间，太医院和兵仗局的一些公务还需处理，陈恪先处理过兵仗局的事情后，便直接去了太医院。</p>
刚在太医院坐下，王康脸上挂着彩，急吼吼进来报道：“院使，国子监那群监生疯了，他们成群殴打我医学院医者。”</p>
听到此，陈恪先行回想了一下。</p>
他好像也没与国子监的什么人有交集吧？而那些医者刚到京中也没多长时间，即便有些摩擦，也不至于出动所有监生围殴他们吧？</p>
“院使快去瞧瞧吧，去晚了，我们的医者怕是要吃亏。”</p>
王康催促，陈恪当即起身，道：“走，过去瞧瞧，到底怎么回事？路上说。”</p>
只有知晓了原因，他才知处理的分寸。</p>
若过错方在他们，那他平息了冲突就成。</p>
可若过错方是国子监那群人，那肯定是得讨要个说法才能算完。</p>
到了医学院，双方的冲突已经平息。</p>
医者和监生分列对峙，一个留着一小嘬山羊胡，头发也有些稀疏的花甲之人来回踱步于两列之中。</p>
在路上，陈恪已从王康口中听闻了前因后果。</p>
冲突的所有过程，王康从始至终都做了参与，自是清楚的，当然也能详细给陈恪做了陈述。</p>
得知挑衅的是国子监那群人，陈恪不高兴了。</p>
他倒宁愿医学院的那血热呢是过错方。</p>
到了地方，瞅见医学院的那群医者较国子监的那群监生受伤较重，陈恪更不高兴了。</p>
国子监那群监生平均年纪大概不足二十岁，医学院那群医者的平均年纪大概在而立之年往上。</p>
年龄的悬殊，国子监监生自是要比医学院医者战斗力强悍的。</p>
瞧见陈恪过来，那个花甲之年的老朱快步走来，冲着陈恪拱手道：“下官国子监司业祁山。”</p>
过错方又不在他们，陈恪态度并不好，对祁山的行礼只简单了拱拱手表示回应。</p>
随之，便冷声道：“祁司业，这事儿怎么办？”</p>
怎么办，先得让他们说，不合适了再由陈恪来说。</p>
祁山司业做的久了，养成了不苟言笑的习惯，在陈恪面前依旧板着脸，一本正经地道：“安乐伯，此事的过错方虽为国子监监生，但最先动手者却是你医学院的那些医者，既都挂了彩，此事不如就这么算了吧？”</p>
算了？说的倒简单。</p>
陈恪并没给祁山好脸色，反问道：“算了？是你国子监监生挑衅在前，现在又是我医学院医者受伤最重，岂是那么容易算了的？”</p>
医学院不过刚刚组建，便与人妥协。</p>
次数多了，那医学院还能再抬得起头来吗？</p>
陈恪不给面子，祁山脸色比之前还要冷些，问道：“那安乐伯准备怎么办？”</p>
怎么办？陈恪之前并没考虑。</p>
现在当祁山问出来后，陈恪直接把问题抛给了一众医者。</p>
这些人现在可是他医学院的人，他身为医学院院长，私下严格要求什么的那是他的事，在外面是绝不允许任何人欺负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