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小试牛刀

  在李德喜进宫不久，陈恪便追来了。</p>

  在李德喜刚把李文忠的情况汇报给老朱后，陈恪便出现在了暖阁。</p>

  陈恪刚一出现，还未等他说话，老朱便直接道：“别再与咱吱吱歪歪的，尽全力把曹国公给咱治好了。”</p>

  老朱这人重感情，对他在意的人，都会冠之以咱的什么什么。</p>

  比如成称呼马皇后，会毫不吝啬的称呼为咱妹子；称呼朱雄英兄弟时，还会冠之以咱大孙。</p>

  把李文忠以爵位相称，这还真不符合老朱一贯的形式风格。</p>

  不管老朱怎么想，首先得是答应下来是。</p>

  “是是是，臣一定尽力。”陈恪迅速应道。</p>

  不过，尽力是能尽力，但这个尽力的标准如何，那可得好生说道说道了。</p>

  紧接着，陈恪便抱怨起了手术的难度。</p>

  只见陈恪一脸的为难，开口道：“陛下，曹国公的病情乃是因之前战时留于体内的铁弹所致，其余几处取了便是，唯独肩胛处的那处有些特殊，那里距心脏处较近，若是一不小心怕是就会伤及到心脏了，臣从未做过此类手术，怕是难以胜任。”</p>

  人最重要的就是心脏，心脏受损，其他地方再好，那可也活不了了。</p>

  陈恪出言，老朱脸上明显有了些许的失神。</p>

  看得出来，老朱还是在意李文忠的。</p>

  一直偷偷观察老朱的陈恪，自是把老朱脸上这个微小的变化看在了眼中。</p>

  只见老朱失神过后，便吹胡子瞪眼地问道：“你现在是太医院院使，你难以胜任，行，你给咱再举荐一个人来。”</p>

  再举荐一个人来？那不是开玩笑吗？</p>

  他都没做过，别人可就更没做过了，他若真举荐了的话，那不是把人往火坑推吗？</p>

  这事儿他可干不出来。</p>

  “这...”陈恪一时还真难以回答。</p>

  陈恪没办法说话，老朱则随之开口道：“行了，别吱吱歪歪的妄自揣测咱的想法，曹国公诊治时需何东西只管说，咱只有一个要求，务必把他给咱治好了。”</p>

  老朱难不成是他肚子里的蛔虫？</p>

  他怎么想的，老朱他是怎么知道的。</p>

  陈恪眼珠乱转，正准备着应对只言时，老朱随之又道：“行了，若没要求的话，便去忙吧，曹国公有任何情况，随时告诉淮安侯。”</p>

  华中在李文忠没病的时候，已进入府中侍疾。</p>

  现在李文忠真的病了，别管是侍疾还是监视，华中都只能是继续留下了。</p>

  老朱赶人了，陈恪这才赶紧道：“臣有事，陛下，臣没做过类似的手术，怕是得找人模拟一下，这次不能再以动物代替了，毕竟是在心脏处，需要的也更为精密一些，那伤与曹国公的越接近越好。”</p>

  心脏处的伤与别处的不一样，若不练练手，很难保证是手术中途不会出什么差错。</p>

  最关键的是，李文忠的情况虽严重些，但也并未到了十万火急的时候，再等上几日也还是可以的。</p>

  听到陈恪的要求，老朱简单考虑了一番后，道：“行，可以，你回去准备吧，咱命人给你送过去。”</p>

  举国上下重刑犯那么多，找个类似的完全不成问题。</p>

  老朱答应的爽快，陈恪很快便提出了第二点要求，又道：“陛下，可否把卢文斌和王康先调用回太医院，让他们给臣打个下手，之后给曹国公诊治，他们也能帮得上忙。”</p>

  在李文忠府上时，陈恪已见过他二人了。</p>

  该说的，不该说的，他二人皆以说过，再把他们放回太医院倒也没什么？</p>

  最关键的是，当初老朱装病给周德兴挖坑的时候，还曾用过卢文斌和王康。</p>

  他二人多多少少也是有些可信度的。</p>

  老朱锐利的眼神在陈恪身上盯了半晌，才应了下来，道：“行，让他们管好自己的嘴，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别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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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朱最后又叮嘱了一声。</p>

  老朱这个不该说的是什么，陈恪心知肚明。</p>

  在不知其中具体原因时，陈恪自是不敢多说话，触陈恪的逆鳞，只得是不断的点头回应，道：“是是是，那是肯定的。”</p>

  严格追究的话，卢文斌和王康可没做到严格保守秘密。</p>

  要不然，陈恪又怎么会知晓。</p>

  从暖阁出来，陈恪想着老朱说的人一时半会也找不到的呢，便去街上转了几圈。</p>

  转上几圈，只当是旅游了。</p>

  这个时候的过年比后世更有年味，后世想找个这样的旅游地方可找不到的。</p>

  并没转多久，陈恪便回了暖阁。</p>

  毕竟他也不喜欢买东西，转上几圈，感受一下年味也就行了。</p>

  刚回太医院，还未进门，便听得一阵吱哇乱叫的声音。</p>

  循着声音过去。</p>

  在他公房的地上躺着一人，这人一身儒衫穿的皱皱巴巴的，身上还有几处伤口再往出流血。</p>

  毛骧领着几个锦衣卫校尉立于一旁，好似完全没听到此人的痛呼似的。</p>

  而卢文斌和王康两人脸色惨白，坐于一旁，头都不敢抬。</p>

  见到陈恪进来，毛骧随之道：“安乐伯，我奉陛下旨意，把人给你送来了，你瞅瞅这些伤势是否与曹国公的一样，若有哪里不妥，我再补。”</p>

  此时，毛骧拿出身上携带者的一把元火铳。</p>

  这种火铳主要是依靠火药，发射出石弹，铁弹，铅弹之类的东西用以伤人。</p>

  为了保证杀伤力，有的石弹之类的东西中还会沾有剧毒。</p>

  总之一句话，这元火铳的威力很小的。</p>

  他只是说肩胛处的位置拿出取出不易，有个那里有伤的就行了，这怎么把李文忠身上需动手术处都仿了？</p>

  也不知道这倒霉鬼是犯何事了，竟会受这个罪。</p>

  老朱在胡蓝狱，空印案，郭恒案中杀了那么多人，但所有人多多少少都不会是绝对清白的。</p>

  别看老朱杀了那么多人，要从那里面找个无辜之人出来，怕是极为不易的。</p>

  因而说来，老朱寻来这个给李文忠试手术之人绝不会是那么清白的。</p>

  毛骧询问，陈恪则招呼来了卢文斌和王康，道：“来，你们两个瞧瞧。”</p>

  他们二人也为李文忠瞧病那么久了，李文忠身上哪有需要动手术的地方，可比陈恪清楚的多。</p>

  陈恪开口，两人才走至了那人身边。</p>

  可那人吱哇乱叫的，让人听得着实颇为的胆战心惊。</p>

  未等到卢文斌和王康的答案，陈恪便道：“毛指挥使，可否让他安静些。”</p>

  锦衣卫出手，那办法多的是。</p>

  陈恪开口后，毛骧给了身旁校尉一个眼神，道：“安乐伯确认此人没什么毛病，这自是不会有问题。”</p>

  陈恪动手术之后，是需要这人活奔乱跳的。</p>

  若毛骧送来之时本就有问题，那恢复不了可怪不着陈恪了。</p>

  因而，确认此人的状态还真是很有必要的。</p>

  陈恪应道：“没毛病，就这叫声，能有什么毛病。”</p>

  陈恪开口确认，其中一校尉随即弯腰抓起那人的衣领，一个手刀上去，那人立即停止了吱哇乱叫的鬼叫。</p>

  没有了声音后，卢文斌和王康蹲下身子一一确认。</p>

  在仔细检查过后，开口道：“没问题。”</p>

  锦衣卫办事基本不会出什么问题的，这也不过是再确认一遍罢了。</p>

  毛骧交接之后离开。</p>

  陈恪这才迅速吩咐，道：“把手术室准备好，立马着手准备手术。”</p>

  人既然已经送来，当然是得马上试验了。</p>

  陈恪完全没想到，老朱竟会这么早就把人送来。</p>

  若是早知这么早的话，他就应该以前准备一下了。</p>

  毕竟是这么大的事情，若早些准备，也就不至于如此的手忙脚乱了。</p>

  唉，看来真是低估老朱的办事效率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