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此物可够一千两

  晚上下值,陈恪第一时间便带着陈安九去了周德兴那里。</p>

  此事儿早解决早了,拖得越久麻烦越多。</p>

  周德兴家的大门依旧保持着之前被烧毁的模样,黑漆漆的木头片瓦堆得到处都是。</p>

  一门子侯在残垣断壁旁,算是看门,也算是接待来客。</p>

  陈恪也算是周家的头号敌人了。</p>

  他带着陈安九刚一出现,那门子便咬牙切齿,脸色异常难看,道:“安乐伯请稍等,小人这就去通报我家老爷一声。”</p>

  许是因敞开的大门拦不住人了,担心陈恪会偷偷摸进去,那门子在进去通报周德兴之时,还特意找了两人充当门神守在了大门口。</p>

  吆喝,这是怕他进去吧?他还不进去了呢?</p>

  他们又不是来求周德兴办事,可没必要杵在门口等着他的同意。</p>

  “渴吗?”</p>

  陈恪询问,陈安九一时不知陈恪的意思,自是不知怎么回应。</p>

  “你定渴了,那里有家茶肆,我们先喝杯茶去。”</p>

  陈恪再次开口,陈安九有些明白了,嘿嘿一笑,道:“别说,还真有些渴了,谢伯爷。”</p>

  陈安九道谢,陈恪径直带着陈安九去了不远处的路边茶肆。</p>

  自他们进去,既是掌柜又是伙计的男子的视线就没从他们二人的身上离开过。</p>

  这茶肆距周德兴家没几步路,那日的大火这人想必也是看了些热闹的。</p>

  瞅见陈恪这个放火的罪魁祸首,忍不住好奇想要多打量两眼。</p>

  这事儿也不是见不得人的事情,有何不好意思的,想看就大大方方的看呗,何必偷偷摸摸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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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柜的,来,坐下歇会儿。”陈恪招呼道。</p>

  正是吃晚饭的时候,也没人会这个时候来喝茶,整间茶肆也就陈恪和陈安九两个喝茶的,坐下歇会儿倒也完全不成问题。</p>

  没成想,那男子接连摆手,深怕陈恪会留住似的,道:“不,不必,小人还忙着呢...”</p>

  敢偷摸打量,让你坐下光明正大的看却不敢了?</p>

  “掌柜的,别担心,你喝了这茶,差钱我也照付。”陈恪抓起桌上扣着的茶杯倒满了茶水,再次邀请道、</p>

  那男子拒绝的更厉害了,直接走至了茶肆的角落,与陈恪保持了最远的距离,道:“小人不是担心茶钱,小人是真的忙。”</p>

  一个人都没有,忙个什么劲儿。</p>

  男子再次拒绝后,陈恪倒也没再相邀。</p>

  当个吃瓜群众容易,但若让他们牵扯某一方时,自是会逃的飞快。</p>

  另一边,周德兴接到门子禀报后,还真没有马上同意陈恪进来,吩咐道:“三炷香后,你再让他进来。”</p>

  门子带着卖弄,回道:“是,小人记住了,小人让人守在门口,不到三炷香,陈恪肯定进不来的。”</p>

  就你那装风漏气的大门,也就是人不愿进,若真想进的话还真就挡不住任何人的。</p>

  瞅着三炷香快到,那门子才悠哉游哉的赶至了门口。</p>

  东张西望了半天,哪都没瞅见陈恪,有些着急了。</p>

  陈恪今日来明显是来给府上送钱的,若因一个慢待撅起屁*跑了,他虽是听命行事,却也保不齐会被当成主子发泄对象打上一顿板子的。</p>

  “瞅见陈恪了吗?”门子着急问道。</p>

  留下看守大门的其中一人,回道:“他说渴了,好像是去喝茶了。”</p>

  附近没几家茶肆,寻到也并不是很难。</p>

  门子先去了最近的一家。</p>

  进门瞧见正慢悠悠的喝着茶的陈恪,急匆匆走至陈恪身旁,语气并不好,带着批评的口吻,道:“安乐伯,你既是拜访我家老爷,不在门口等着怎到处瞎跑,真是让小人好找。”</p>

  这话说的,就好像他家老爷是皇帝老子似的?故意晾着他,他还得傻乎乎站在那里死等。</p>

  这也不是他小心眼恶意揣测。</p>

  若周德兴在门子通报后马上见他,这门子又何必在他喝了好几壶茶,又撒了好几泡尿的之后才寻过来。</p>

  一个露天茶肆,站在家门口就能了望到,如何会用这么久?</p>

  “你家老爷是谁啊?他不见我,还不允许我喝杯茶了歇歇脚了,这也就是本伯心眼好,还在这儿等等他,若搁别人,就你老爷给别人吃闭门羹的太态度,人早走了。”</p>

  陈恪戳破,门子正欲辩驳,陈恪随之起身,道:“行了,别说了,你不说本伯都知道,走吧,谁让本伯心善呢?对,你家老爷确定见本伯了吧,可别让本伯再一顿好等。”</p>

  门子就和前台一样,是公司的门面。</p>

  除了长相气质等方面外,还必须伶牙俐齿,能与前来拜访的形形色色的人打了交道。</p>

  陈恪出言,门子随之回道:“我家老爷从未说过不见安乐伯。”</p>

  是,你家老爷是没说过没见他,可说过要晾着他吧?</p>

  陈恪带着陈安九跨过被烧毁的残垣断壁,抬脚进了周家。</p>

  这残垣断壁虽乱了些,但那也是迎客的地方。</p>

  若从侧门迎客,既是对客人身份的轻视,也是主人家的礼数不周。</p>

  这周德兴倒还行,没在这方面做文章。</p>

  经门子引领,一路到达客厅。</p>

  周德兴和周骥已在了。</p>

  一进客厅,那门子随之含蓄的告了他的状,道:“老爷,少爷,小人回来通报后便去请了安乐伯,没成想安乐伯去街边的茶肆喝茶了,小人找了一大圈才终找到安乐伯的人影。”</p>

  尼玛,这是在间接告诉周德兴他没等在门口吧?</p>

  他不等又如何,你能晾着他,他就不能去喝杯茶?、</p>

  陈恪微微一笑,没在此事上做文章,只道:“医学院公务繁忙,本伯下值后便赶了过来,口干舌燥蹭着空档期喝了杯茶。”</p>

  进了周家,还缺你杯水不成?</p>

  陈恪借口拙劣,周家也不占理,自是不能深层次掰扯。</p>

  周德兴脸色不善,挥手打发门子离开,道:“行了,你下去。”</p>

  门子离开,陈恪自也不再在这个问题上多言,直接说出了他次行的目的。</p>

  “江夏侯说那天烧毁那大门,加之家丁的汤药费是一千两,对吧?”</p>

  周德兴大概是担心掉到陈恪的陷进里,回答的小心翼翼,道:“是一千两,安乐伯何意?”</p>

  他能有何意。</p>

  陈恪从怀中拿出了一张纸,亮在了周家父子面前,道:“不知此物可够一千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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