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三个人的手术
陈恪虽接下了给王俊才治腿之事，却也没忘记老朱交代的事情。</p>
在为王俊才治腿之前，他还需要用兔子练习一下手法，而他练手的这个期间，正好也是一个实地讲解的机会。</p>
只是，现在的医学院只有王康一人。</p>
这么好的机会，只让王康一人享受，着实有些浪费。</p>
而且医学院成立的初衷是为了边军卫所培养医士，那么多的边军卫所需要先进治疗战伤的医士，只有王康一人肯定是不够的。</p>
若想要向老朱交差，还得是多培养些才行。</p>
因而，在练手之前陈恪直接找上了蒋宜年。</p>
老朱的圣旨可是说，让太医院全力配合医学院的，现在他医学院没人，蒋宜年作为院使可不能袖手旁观吧？</p>
他好像在老朱圣旨下达之后就曾与蒋宜年说过这个事情吧？</p>
这都快三天过去了，总不能一个人都没找来吧？</p>
太医院院使公房。</p>
陈恪先行行礼，之后在蒋宜年邀请之下才落座。</p>
坐下后，先是一通喝茶，紧接着是一通天南地北的闲聊。</p>
蒋宜年话多，陈恪也不能不聊。</p>
几炷香功夫之后，陈恪终于寻到了间隙，抢道：“蒋院使，下官过来是想问一下，医学院可有具体人员安排了吗？”</p>
蒋宜年一脸为难，不等其诉苦出言，陈恪随即马上道：“蒋院使，也不是下官着急，王医士的儿子腿伤到了，下官想着给他做手术矫正一下，为保证一下万无一失，在此之前先用兔子练一下手，这个学习机会来之不易...”</p>
意思说明白，陈恪也没再继续。</p>
蒋宜年也没装不知道，特别爽快的承诺，道：“陈院士的意思本官明白了，如此好的机会自是不能错过，陛下旨意下达后，本院已吩咐各科出人了，这样，本院再催催...”</p>
话都已经说到如此了，陈恪还能怎么办。</p>
随即起身致谢，道：“多谢蒋院使，那下官先回去了。”</p>
***</p>
半个月时间过去，太医院没来一个人。</p>
太医院不来人，陈恪也不能一直等着，在这半个月的时间当中，他带着王康给六十多只兔子完成了接骨手术。</p>
现在除却祭奠了陈恪五脏六腑的那几只之外，还留有五十几只在养伤。</p>
“陈院士，你看犬子的手术何时能进行？”王康问道。</p>
兔子的接骨手术是已经做了，但最为稳妥的方式不应该是在确定兔子康复之后再进行吗？</p>
陈恪一副我都行的态度，回道：“太子殿下已把需要的手术器械全部送过来了，做倒是随时可以做，王医士不再等等看兔子的恢复情况如何了吗？如此也可保险一些。”</p>
把该说的都说了，若王康依旧坚持，那进行手术也不是不行。</p>
王康亲眼见证陈恪给六十多只兔子完成了手术，对陈恪的医术没有丝毫怀疑，思考都没有，直接应道：“不等了，卑下信陈院士的，再说，犬子那里也早就盼着了，每日都催卑下问问陈院士何时能够手术。”</p>
别人都信自己，那自个儿也不能妄自菲薄。</p>
最关键是，六十几只兔子的手术都能完成，换成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p>
陈恪应答的爽快，王康则显欣喜，又问了具体流程。</p>
衡量了一下，陈恪道：“把令郎抬来医学院吧，这里器械什么的都有，把最里边那间房子布置一下，做过手术后，让令郎在那里养上些时日，等恢复稳妥了再回去，顺便让令夫人一块过来吧，要不令郎也没人照顾。”</p>
这个安排再合适不过了，王康颇为高兴，客套话说了一大堆。</p>
随之，才又问道：“那具体何时手术？”</p>
早死早超生，早手术早安心。</p>
陈恪应道：“明日吧，今晚你把术前该准备的事情都准备了，明日一早就开始。”</p>
控制食物的摄入，刮毛...</p>
兔子术前注意事项王康做过不少，对陈恪所安排的流程也熟悉，二话没说，直接道：“好，没问题，陈院士只管放心。”</p>
次日，王俊才一早被王康雇的人抬进了医学院。</p>
为了让王俊才顺利进入，陈恪前一日便特地找了朱标帮忙。</p>
不得不说朱标那人实在好说话，他只大致介绍了情况，朱标便爽快答应了下来。</p>
也不知朱标是怎么吩咐的，反正今日王康带人从宫城进来的时候顺顺当当的，并没人阻拦。</p>
“陈院士，听我爹说，你为了给我治腿伤，给六十多只兔子完成了接骨，半月以来连口气都没喘？”</p>
王俊才燃起了生活希望，一下子也变成了话唠。</p>
只是这问题问的有些不太合适吧？</p>
半个月没喘气那还能活吗？</p>
陈恪摆摆手，一副莫感激的态度，道：“既要做，当然就要保证稳妥，多加练习一下总归是没有坏处的。”</p>
“紧张吗？”陈恪问道。</p>
王俊才嘿嘿一笑，回道：“紧张！”</p>
不知道吗？做手术最忌讳紧张了。</p>
一听王俊才这么说，陈恪也紧张了起来，即刻手搭在王俊才胳膊上感受了一下其脉搏的跳动。</p>
蹦蹦蹦...</p>
很舒缓，估计一分钟也就在六十到七十，绝对上不了八十，这可算是再正常不过的峰值了。</p>
就这脉搏跳的比他都正常。</p>
陈恪心中腹排，嘴中道：“莫紧张，你若紧张可就不能手术了...”</p>
说了半句，陈恪停住了。</p>
他本想说几句紧张会导致血液流通加快，容易在手术当中大出血之类的玩笑话，最后想想还是算了吧。</p>
人吓人，吓死人，万一王俊才听了这些不敢手术了，那他准备的这些岂不是白搞了。</p>
一切术前准备工作结束，陈恪却还不开始，好像再等着什么人。</p>
作为助手的王康催促，道：“陈院士，可以开始了...”</p>
“哦。”陈恪应了一声，又张望了一下外面，风平浪静半个人影都没有。</p>
他该做的都做了，已等了半个月了，也算是仁至义尽了。</p>
太医院到现在仍旧不一个医士没派来，到时老朱责问的话，那可就不怪他了。</p>
“消毒...”</p>
刚喊一声，外面一道声音响起，喊道：“我可进来吗？”</p>
有人来，陈恪也不会拒绝。</p>
得了陈恪的点头同意，王康前去开了门。</p>
门口，卢文斌进入。</p>
陈恪真没想到，最反感他治疗方式的卢文斌竟会是第一个来的人。</p>
“陈院士，我来不打扰吧？”卢文斌问道。</p>
对卢文斌的医术，陈恪也是认同的，回应道：“不打扰，不打扰...只望卢御医在手术期间保持安静。”</p>
卢文斌既然来了，那自然是就要按陈恪的规矩办事。</p>
没有多加认可考虑，直接应道：“没问题，都听陈院士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