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信赖
程悦在绝望中,生出几丝渺茫的希望,说不定天见可怜,会有奇迹出现。
她努力拖延着时间:“你这般强占民女,就不怕遇上御史一状告了你父亲吗?”
华紫英的声音变得暧昧不明:“官官相护,程姑娘这么聪明的人还不知道吗?叫我教你一个醒罢。”
他的脸倾了近来,动手解她的衣裳。
“呸”,程悦狠狠地往他脸上啐了一口。
华紫英却一点也不在意地抬袖抹了抹脸,露出一口白牙“嘿嘿”冷笑一声:“程姑娘,我劝你还是乖点儿,别让我想出别的法子折磨你。”手下却不停,用力一扯,程悦穿得严严实实的衣襟顿时松散了一些,露出胸前雪白的肌肤。
程悦明显见到华紫英盯着自己的胸前时,眼光愈发炙热,吞咽口水的声音清晰可闻,他的手指抚上了自己的肌肤,让她觉得如毒蛇爬过一般的难受。
一阵屈辱和难以忍受的恶心感涌上心头,她咬着牙忍住涌上来的泪意,不!绝不在这个淫贼面前示弱。
“救命……”她突然大喊起来,那强烈的屈辱,吞没了程悦的理智,她知道自己的周旋再也不起作用,虽然知道自己身处荒郊野外,却只想呼救,缓解自己心里那针扎一般的屈辱和痛苦感。
就算是死,就算是受辱,她也绝不坐等着这厄运的降临。
她的声音远远地传了出去,在空荡荡的林中回旋飘散。
华紫英怔了一怔,下意识地去捂住程悦的嘴,程悦用尽全身力气狠很地咬向他的手掌,在华紫英的惨叫声中,她嘴里蔓起了浓烈的血腥味,她在极度的愤怒和疯狂中,嘴角泛起了一丝恶毒的笑意,恶狠狠地想着:活该,咬死你!
当华紫英的两个随从从林边跑来时,正见到华紫英一只手掌上滴下血来,另一只手在用力地推着程悦的头,俱大吃了一惊,忙上前掰开程悦,可一时竟拉不动,那随从生怕伤了华紫英自己担当不起,狠狠地扇了程悦一巴掌,程悦闷哼一声,松了嘴,华紫英的随从忙将他的手解救了开去。
一个随从匆匆扯下衣袖替华紫英包扎着,华紫英看了一眼自己鲜血淋淋的手掌手背,恶狠狠地盯着程悦,却见她清雅的眉目间带着倔强而恶毒的笑容,目光森寒,嘴角一丝殷红的血丝,衬得肌肤如雪,映着月光,更添了几分冷艳。
华紫英本来狠不得将她一剑杀了,可目光触及她那清丽的面容,又只觉得迷醉,顿时犹豫了起来。
“强扭的瓜不甜,这位公子又何必强人所难。”
突然,一个清清淡淡的声音响了起来,低低的,但在一时寂静的林中,在荒郊野外,却显得有些突兀和诡异。
华紫英等几个人怔了一怔,有些惊慌地返身四处张望,唯独程悦心里一阵狂喜,热切地张望着。
难道真的有奇迹出现吗?
一匹白色的骏马、马上端坐着一位白衣年轻公子,无声无息地在几棵树后转了出来,月光照在他的身上、脸上,给他周身加了一层淡淡的清辉,映着他精致清俊的眉目,他身后是无尽的黑暗,就如整个林子的光辉都聚集在他身上一般。
是偶遇过两次的秦公子!
程悦简直要热泪盈眶了。
天神、菩萨、如来佛……真的出现奇迹了!
此时,那高傲、冷漠的秦公子,在她心里就如神坻一般。
这样一个年轻公子与骏马悄无声息地出现,甚至连马蹄声也未闻,不由得让华紫英等人觉得有些毛骨悚然,那两个随从越步挡在华紫英的身前,壮着胆色问道:“你是谁?劝你别多管闲事。”
秦公子缓步地纵马上前:“这位姑娘与我有些源缘,我见不得她任一个畜生欺辱了,这闲事我是管定了。”
华紫英变了脸色,怒声喝令着他的两个奴才:“竟敢辱骂本少爷,还不快收拾了他。”
但那两个奴才可是依附在主子下察言观色惯了的,那公子身上自然地带着一种高人一等的高傲、蔑视众人的神情,那是长期贵族大家的熏陶才能具备的神情,并不是他们这种小人物可以得罪的,且他只独身一人,面对他们几个人却淡定自若,更让他们拿不准底细了,在主子的喝令下,他们却只是迟疑、徘徊着只摆了个动作,却不上前。
而程悦乘此时无人注意,已挣扎着依着树站了起来,因脚也被绑着,她双脚并拢地跳跃着往秦公子靠近。
“哪里来的乌鸦,鼓噪得烦人。”秦公子一皱眉,手中的鞭子唰地甩出,在空中画了一个半影,辫捎“啪”地在华紫英的脸上甩过,顿时让华紫英嚎叫的同时,在他脸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影,依那血影的深度看,就算好了,也会留下疤痕了。
他那两个奴才大惊,忙一个扑上去挡在华紫英身前,少爷出了差错,他们可担当不起,另一个发现了跳跃过来的程悦,伸手便去抓,被秦公子“啪”的一鞭甩在手上,顿时痛得一抖索缩了手。
那两个奴才再也顾不上这个突然出现的公子是什么身份了,不抓住他教训一顿,首先就过不了自己主子的一关,而华老爷……
他们有些不寒而栗,越发愤怒地向秦公子扑来。
可惜他们没有扑到那公子身边,两边的树丛里就跳出了一个人,接住了他们的攻势,他们不由得暗暗叫苦,那公子果然是有帮手的。
程悦跳到秦公子的马边,以一种感激而喜悦的眼光盯着秦公子,一时竟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秦公子垂帘淡淡地看了一眼,移开了目光,从黑色的靴筒中抽了一柄匕首在手,俯身将程悦身上的绳索割断几处。
程悦只觉得身上一松,用力一挣扎,几把将绳索扯落了下来,向秦公子道谢说:“谢谢秦公子相救之恩。”
秦公子微微一怔,随即恢复了淡然,淡淡的问道:“你怎知我姓秦?”
程悦抿唇一笑:“四年前也是幸得公子相助。”
突然便想起了前世电视上常见的英雄救美的戏码,那些被救的美女还会加上一句台词:“为报相救之恩,奴家愿以身相许。”
心里暗暗啐了自己一口,忙掐断了思路。
“四年前?”秦公子微微怔了一怔,似乎并未想起何事,却不在意地淡淡一点头,伸出手:“上马罢。”
程悦怔了怔,望着那只白皙修长,骨肉均匀的手掌呆了一呆。
他脸上显出了一点讥讽的笑容:“难不成离镇上那么远,你是要走着回去不成?那请便。”
程悦一惊,忙双手一把抓住他作势放下的那只手,突然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急色得如调戏良家少男的**,不由得脸上一红,他的手掌那微微的凉意渗入自己的手心,不禁心神一颤,似乎那一丝清亮如玉的触觉沿着手臂直渗心底一般。
悄眼看了看那个秦公子,却见他依然面沉如水,眼似深潭,神色丝毫未动。
借着秦公子手臂之力上了马,她僵直地坐在他的身后,看着前面那个闲雅的身姿,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跳得有些快。
听得秦公子低低平静的声音传来:“姑娘双手还是寻个攀依罢,免得摔下马。”
程悦忙双手摸索着抓住了马鞍边缘。
再看向华紫英等人,却见他的两个奴才都倒在地上呻吟着,华紫英缩在一棵树下惊惧而怨恨地望着他们。
秦公子淡淡地对华紫英道:“也给你提个醒,这位姑娘,确实是都城宁丞相的公子定亲的未婚夫人,别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问问你和你爹爹有几个脑袋。”
不再管华紫英三人剧变的脸色,调转马头,慢步离开。
程悦此时也平静了下来,恢复了理智,她迟疑了一会,问道:“此事,我是说我的婚事,秦公子是如何知晓的?”
此事知道的人并不多,连程家祖宅里知道的人也就少数几个,为何他会知道?又是否是知道她的这个身份,秦公子才会救她的?
又抑或,秦公子并不是如她所以为的偶遇她被劫被辱之事,也是早有知晓,一路随来,在危机关头才现身的?
而有什么目的吗?
一个接一个疑问在她心里泛滥。
突然警觉起来,在她心里如神袛一般的那个优雅的身影,也让她突然觉得疏远起来。
“不知,”沉默了一会儿,秦公子淡淡的声音轻轻地响起:“我几天前在酒楼听姑娘提起的,如今偶遇此事,随手相助而已。
程悦想起前几天她在巷子里遇见华紫英的对话,那是秦公子正在巷子旁边的酒楼上看见了这一幕,不由释然而羞赧地笑了笑。
秦公子依然淡淡地解释道:“今日此事,不管你与宁府的婚事是真是假,足以吓住那华少爷不敢轻举妄动。”
程悦接受了这个解释。
或许,对于救命恩人,因了那一份感激,都会很轻易地信赖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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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这几天更新不稳定,原因是我家的小宝贝原来一直是她外婆带着的,这段时间她外婆要去照顾她的小表弟,所以,我家宝宝就归我带了。
话说,白天只要她起床后,就不停地召唤我,帮她这个、帮她那个,甚至什么也不做,也要陪在她身边,根本让我挤不出码字的时间;晚上,她要我陪睡,睡着了,她还平均每半个小时掀被子一次……总之,我是多陪,陪吃、陪玩、陪睡……还兼任保姆、老师、家长等数职。总之是精疲力尽,几乎没有码字的时间和精力,所以更新不稳定的话,请见谅,我会尽量补上欠的章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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