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战于风起时
北俱芦洲,有一棵奇树,称为豫章树。这棵树主一i 福。树高一千多丈,树围一百多丈。树干往上三百多丈的地方才开始有枝条。枝条四下敷张像幔帐一样。树上有黑色的狐狸和猿猴。
树主一州的吉凶祸福,南北并列,面向西南。曾有九个大力士,拿着斧子来砍伐它,用这种办法来占卜九个州的吉凶。砍完又平复的,这个州就有福;使树受到创伤的,这个州的首领就会生病;砍完之后好长时间也不平复的,这个州的首领就会死亡。
只有卜吉凶之时,人才敢挨近这树,而平素未卜吉凶,是绝对不敢挨近这树的,不然只怕马上要气绝而亡。只是今时今日,却有一个黑衣如墨,脸上十字刀疤的男子,孤身行来。
没有去别处,便孤零零的坐在这千丈豫章树之下。十字刀疤、黑衣如墨的男子,唇角缓缓的绽开,现出笑容来,而这时,本来漆黑的天 空,突然的现出一丝光亮来。
非是一般的光亮,而是那种琉璃色的光亮。
十字刀疤的男子,深深的呼了一口气,东方琉璃世界教主药师佛大人,你终于要来了吗?在漆黑的夜中,十字刀疤男子身侧,蓦然出现一柄狭长、纤细无比的长剑——黑光。
比黑暗更黑的黑光剑,比黑暗更沉的十字刀疤男子。与逐渐出现地琉璃色光明,形成了截然的对比,杀机,在一瞬间,便凝结到如实一 般,附近在尘埃,在一瞬间粉碎。
强者之间的大战,一触即发。
把目光回转大天竺国。此时的大天竺国,已经完全不成样子,城池被毁,生灵被诛。而此时,西方教也无力来救援大天竺国,上古妖族对西方教的攻势。源源不断,哪容得西方教派人下来救援。
低级的妖物们,在大天竺国的地面肆虐着,当然,这些妖物,都必须避开乐法城的那条大河,哪个靠近大河地,均被一个使着柴刀,杀气恐怖之极的黑发杀神给斩杀掉。
使柴刀的,三界只有一个。便是陈鸾凤。庄万古坐在画舫之上,抬头看天。此时那灰色的天空,已经下起了雨。虽然被画舫挡掉了雨点,但仍然可以感受到其中微微的凉意。
风起了,北俱芦洲上,祸及整个部洲的战乱,终于开始了。便如当年西牛贺洲地战乱,是整个部洲性的,只是这一次,北俱芦洲的战乱。参战者更加的强大。
而此时,张紫鹤突然发现。除了所在的画舫不在摇动,眼睛所看得到的,均在不停的摇动着,河水、地面、远处的高山、破损的城池,整个大天竺国,均在不停的摇动着。
地震,又不似地震,这种剧烈地摇动,又给大天竺国剩下来未死在洛书丝线下的人,又来了一大劫,无论是刚才躲在何处地,都无法逃过这一劫,地面在震动,人在不停的摇晃,甚至摔倒去。
张紫鹤看向身旁闭目沉思地师尊大人,只见师尊大人双眼微阖微 张,尔后才缓缓的言道:“太岁。”
简单明了的太岁两个字,不过张紫鹤也马上懂了,师尊大人说的太岁乃是指上古妖族太岁,太岁的本体是巨大的肉团,无眼无鼻无口无手无脚,其身躯本来就奇大无比,而且可以隐于地下,如果太岁隐在地面之下,以法力神通摇动地面,确实会造成这样的效果。
如同雷鸣的声音由地底之下传来:“河图、洛书,你们都出了风 头,我太岁也要出一把风头,我太岁这几百万年来,做过各种嚣张地事情,只是这种袭击西方教的事情,还是第一趟做。”
“但是不得不说,这样做真是有够爽地。”太岁哈哈的大笑着: “当然,现在还有更爽的来了。”太岁在土地之下,以自身法力、神 通,开始轰击,先轰上去的是一座高山,这高山夹着太岁这个准圣的法力,直轰向西方极乐世界。那西方极乐世界,自然也有防御罩,这种准圣攻击,并不是一下就能破得了其防御的。
但是太岁并不急,他处身在地面之下,有几乎可以算无穷无尽的土壤、山脉往西方极乐世界扔,往上面砸,故而一块不行,也马上第二 块,又是一座山脉夹着惊人的气劲直袭向西方极乐世界。
西方极乐世界,终于有了反应,三千佛终于出手,最先出手的是宝生佛,宝生佛有一真宝,这真宝可以不停的生出法宝来,虽然品质不 行,但胜在法宝的数量多,蚁多可以咬死象,这回虽然是准圣级别的太岁出手,但是太岁只是击出无经锤炼过的山脉,而宝生佛一下端出一千件法宝,一千件法宝直迎向那山峰去,两者一拼只是个水平。
“到是有些本事。”太岁在地底阴恻恻的说道:“那么再接本座一击。”太岁的攻击又至,一座破损的城池直撞向西方极乐世界,这一记含着太岁十打十的法力。
宝生佛也不是弱者,把全部法宝,那四万多件法宝一起直轰而上,当下又是两相对击,虽然宝生佛被击得倒飞出去,而且四万多件法宝,大多破碎了,但好歹也是挡了这一击。
但是太岁的攻击未止,又一座破损的城池,被太岁硬生生的由地面上拔地而起,攻向天上的西方极乐世界,便见得黑光一闪一逝,这座破损的城池便化为飞灰,不复存在。
定光欢喜佛的六魂幡,这件法宝本来是通天教主的法宝,被定光欢喜佛盗去,既然是通天教主的法宝,自然有其厉害之处,所以挡得了太岁的攻击,攻击再次被挡,太岁轻咦了一声。
这时太岁也知道,西方极乐世界的三千佛,也不是弱者,看来西方教还是瞒有实力的,见得这般情况,太岁
身法力,又是数座城池直飞而起,只是又有三千佛中 来,挡住了攻击。
伯乐坐在中军帐中,伯乐的中军帐,便在灰色天空的深处,洛书会成功,因为攻击的还是大天竺国,不是西方教本部,而太岁之所以失 败,是因为攻击的是其本部。
三千佛这三千数字,并不仅仅是好看,而确实还有些实力的。伯乐皱起了眉,不过还是挥手,示意手下的妖物,还是不停的攻击,大天竺国,便要彻底的毁掉,西方极乐世界,也不能让其休歇。
妖物侵袭,太岁轰炸,绝对的末日景象,大天竺国,已经彻底的完了,当到看地面上已经满是妖物的时候,庄万古发出这样的感叹。便在此时,突然见到灰白的天空,突然的变得更加的、雪一样的白。
朵朵梅花开,孤寒而傲绝。墨非孤身在虚空之中,处于西方极乐世界与灰白的天空之间,一甩手,便洒出一片血色来,黑白分明的墨非使出血色,应当就是血梅了。
其实,血色对于墨非来说,有特殊的意义,昔年,墨非曾败于玉鼎真人之手,被斩成精神分裂,一个是白衣墨非,一个是血衣墨非,而到很久之后,才化掉血衣墨非那个精神体。
而此时,会用血色为主,便表示,墨非已经有了挑战玉鼎真人的勇气。血焰横空。洁白地梅花,在血焰当中,没有染到一丝艳色,反而更清更冷,同时,大天竺国地面上,无边的血液,直向墨非所在的地方卷去。
同样的。西方极乐世界,也有无边的金色佛光,朝着墨非而去,血光与佛光,在空中汇在一者,两者也不对抗。反而如同阴阳鱼一般的,缠绕在一起,纠缠不清。
血液越来越浓,佛光越来越盛,终于汇成一道,被墨非收入袖中去了,墨非已经在祭炼着血梅之式,一时之间,交战的两方目光,都被吸引过去了。碰到墨非这等强横之人突尔杀出,三千佛还有什么说法。只有念道:“阿弥陀佛。”
而开始时,还有些狂妄或者灵智未太开的妖物。攻向墨非,只是墨非根本没有应敌地打算,仍然是把玩着手中的梅花,所有靠近百里的,俱被周身护身气劲,化成粉碎。
这时,众妖物才知道,原来墨非是如此的强横。再也无一人敢动 手。
便在这无边血焰当中,极乱的情势下。墨非一直握着梅枝的手,终于一动,正好一掐,掐住一根银丝,墨非地双目转向锐利:“洛书,不想死的话,就最好不要乱动。”
墨非当然有资格这样说,昔时在北岳山时,墨非一人对河图、洛书二人,不胜而不败,单独对洛书一人,可以稳胜之。银丝被墨非拍得两断,伯乐中军大帐当中,本来一脸狂妄的洛书,脸色突然转为苍白,不过一瞬后即恢复过来。
“该死的墨非。”洛书狠狠的言道。因为墨非要祭炼血梅之式,故而西方教与上古妖族,都暂时止住了攻击,两方都不惧墨非,弥勒佛与伯乐不是玩笑的,只是两方,在这种相争的关键时刻,没有哪个愿意得罪墨非这种强横之人。
暂时的平静。
庄万古在看,看着血梅的祭炼过程,想由此看出血梅的一些端倪 来,那血梅一舞,便看出了许多,土为中为阴,四象在外为阳,此内外阴阳之理;木火相生为阳,金水相生为阴,乃阴阳水火既济之理;五行中各有阴阳相交,生生不息,乃阴阳互根同源之理;中土为静,外四象为动,乃阴阳动静之理。
有趣,居然如此复杂,时至此,庄万古不得不叹有趣,而此时,庄万古仔细去看,到是发现远处,有更有趣地事情,庄万古凝法力于双 目,可以直看万里之远。
在六千里之外,正在装死,躲在沼泽之下,脸口鼻均在沼泽的泥土、淤水之中,正在阴险地等待着,等待着伯乐的追杀之人,显 然,这个天生驾御凶气地狠小童,想反杀追杀之人。
凄厉的刀光滑过,这一刀出刀时间把握得好,也够狠,追杀之人一个倒下,而立即再度潜入沼泽之中,利用地势,而且抓捏时间抓捏得如此之好,果然不愧是暗星云的弟子。
这时,可以看出,已经相当疲惫,毕竟他是个未满十岁的小童,在这样激烈的搏杀当中,精神耗得快也极是正常,只是好个本拉 登,在沼泽之下时,便自刺了大腿一刀。
而为了防止血水露出,引来追杀,居然捉了一只大鳄鱼来,把大鳄鱼对准自己的伤口,让其吸血,又不让这只大鳄鱼吃到自己的肉,十岁的小童与凶残地鳄鱼,形成了宣明的对比。
这个绝世魔星,而过不了多久,无意间有一妖怪追进,这是一只极恶水马,其状如马,文臂牛尾,其音如呼,动则腐蚀之水,算是上古妖族当中一厉害怪物。
哪料到,赫然一张嘴,狠狠地啃在极恶水马的脖子上,并非蚊道人一般有吸食血肉的吸管,便是直接用嘴,啃在极恶水马的脖子上,一边吸血,一边食肉,穷凶极恶之极。
在沼泽之中连干部数妖,只是显然,对于追击,伯乐很派出一些妖怪来,吃完极恶水马,立即转身,再度转移地方,同时,大口的喘气,刚才刺自己大腿一刀提起的精神,又快用完了,既然如 此,便再刺一刀吧。
锋利的刀再度狠狠的刺下,孩童的脸上,满是狰狞,便如恶鬼一 般,或者说,恶鬼见了这个孩童,也要倒退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