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第一节 不是猛龙不过江
第一节不是猛龙不过江
“这算是正式的邀请吗?”刘亚琴笑着问道。
“再没有比这更正式的邀请了。”我说着,笑着对刘亚琴伸出手,然后微微侧过身,做出要单腿点地的样子,刘亚琴赶紧伸手拦住我,“不要这样,镜头马上就扫过来了,我答应你就是了。”
听到刘亚琴这么说,我才终于
台上的市长正在讲话,他讲的是越南话,我一句也听不懂,我的机要秘书懂,过被我支开了。所以,我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过,这并重要。这种场合说得多半都是废话,我只要装出一副很认真倾听的样子就好了。市长是一个典型的越南人的样子,皮肤有点黑,身材精瘦,吐字像在打架,不时地手势动作也有力得像在肉搏。
不过,他似乎没有国内那些官老爷一讲话就一篇的坏习惯,讲满了四五分钟,就点了点头,笑着由美女走了下来。然后主持人就走上台,笑着指着我的方向,说了一阵我依然听懂的越南话。虽然如此,但是当灯光打在我身上的时候,我还是知道该是我讲演了。我于是在刘亚界的陪伴下,走上了讲台。
我会讲越南话,所以我只能用英语,“在座诸位,我知道你们中有谁曾经读过一本叫做《我的脑中有个洞。这本书的作者是2005年1月31日去世的bbc记者ivannoble。《我地脑中有个洞》这本书,是ivannoble在得知自己患上脑癌之后。写下的网络日志,上面记录着他从得知自己患病,一直到逝世之后的心理历程。在这本书里,我印象最深的有两段话。第一段话是,‘我女儿快三岁了,我还不敢肯定当她庆祝三岁生日地时候,我是否能够在一旁分享她的快乐。但就在这些确定中,我有希望和欢乐。’我当时看到这句话感到之余,更多的是感到遗憾。我在想如果我们的医学可以更昌明,那么ivannoble是不是可以跟他的女儿一起享受更多的天伦之乐呢?说到这里,我要向段主席以及脑癌基金会的所有成员表示崇高的敬意。正是因为有你们这样致力于改善脑癌科学研究环境以及治疗环境的人,使全世界的脑癌病人受益,使他们可以与自己心爱地人共度更多的美好时光。你们是人间天使。与你们比起来,我们所做地。只能让我们感到惭愧。在这里,我要代表全球联合旅游集团宣布,我本人以及本集团都将坚持不懈地对脑癌基金会的正常运作进行力所能及的支持。”
这个表态其实纯属屁话,我只说长期支持,我又没有说具体支持多少,一年一个美金,也是长期支持啊。过在交际场上。这种空洞无物的漂亮话,却往往是最讨喜的。当我说到这里,以段主席为首的在场的人全都热烈鼓掌起来,我只能停住讲话,微笑着等待掌声安静下来,然后才继续讲到,“至于ivannoble给我印象最深地,是他在这本书的最后所说的,‘哪怕只有两个人在看到我写下的这些语句后戒了烟。而他们中又碰巧有哪怕一个人因此躲过了癌症侵染,那我的这番涂鸦也算值得。’在我看来,这世上对付疾病最好的方法。不是治愈,而是预防。我希望在座的诸位都能够养成良好的生活和卫生习惯,为了我们身边的人,少抽一根烟,少喝一点酒,世界会更美好。”
说到这里,我鞠躬说了声,“thankyou”
然后就在众人再次地热烈掌声中,挽着刘亚琴走下台来。在下台的路上,刘亚琴低着头不动声色地说道:“你的演讲真是棒极了,市长都只有一次掌声,你有两次。”
我也同样不动声色地说道:“我也是突然发现我有做政客地潜质。”
当我重新回到座位上没有多久,晚会上的节目就开场了,都是些越南的本土节目,我兴趣不是很大。只是因为在场有许多记者和镜头,不能随便走动,只能面带笑容地熬着。好不容易熬到十五分钟,镜头移开了,记者们也都走了,这时候刘亚琴才笑着对我说道:“阿齐,我们可以走了。”
我于是回过头,喊上张盛,一起离开了会场。
出了会场之后,我跟刘亚琴走在前面,我打开车门把刘亚琴让进去之后,张盛就笑着,做出也要钻进去的样子,我于是对他龇牙咧嘴地挥舞着拳头,“你小子找死吗?坐后面那辆车。”
“靠,看到美女,眼睛都绿了。”张盛鄙视地说了我一句,然后便和我的机要秘书一起走到后面的车去。坐在车上,跟刘亚琴海阔天空地聊了一阵,把她逗得乐不可支,将双方的距离更进一步地拉近。聊得正起劲的时候,宴会的地方居然已经到了,郁闷,再给兄弟一个小时,天知道我能在车里发展到哪步,反正中间的玻玻是单面的,司机坐看不到后面发生的事情。
宴会的地方是一个蓝色的建筑物,看起来像极了是一个富商的观光别墅,借来开宴会。和我想象中不同的是,宴会厅并是很大,大概只有两三百青方米,里面有一张很大的桌子,大概能够坐个四五十人的样子。
我算是来得早的,宴会厅里只有三四个人。按照礼貌,我本来应该跟在场的每一个碰到的人打招呼的。但是,我毕竟是初涉这个圈子,对这种虚伪到掉渣的行为还是无法完全适应。不管认不认识,喜欢不喜欢都得对着别人笑眯眯的,我靠。有病啊。
为了避免要干这种事,我就走到一个角落,然后使劲地跟刘亚琴说话,故作什么都看不到状。这样也总算是避免了这种麻烦。不过张盛就没这个机会了,他总能扯着我地机要秘书狂聊吧?所以,他只能端着杯酒,像个交际花一样在宴会厅里四处游走,用他那一般得很的英语跟别人打招呼。过,让我比较惊讶的是,他的表情倒是很自然,没有什么紧张地样子,和别人略说几句的样子,还满像模像样的。跟他从前的大灰熊的级别比起来。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不会是看天被楚洛华给特别培训的吧?
在宴会厅里待了大约半个小时之后,正当我觉得气氛差不多,该问她今晚宴会之后有没有空,有没有时间跟我去看星星之类的时候,突然我听到有人在用调羹敲杯子,然后我才发现宴会厅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了二十多个人。而这个敲杯子的人,是别人。正是那位在我之前,在台上讲演的市长大人。此时在他的脸上再是那副一本正经地市长模样,表情轻浮到甚至有点轻佻。看起来像一位中年花花公子,多过像是一位市长。
当他敲响杯子之后,全场的人就都安静了下来。然后就听到他说道:“我受段主席之托,在在下地家里,为捐出善款的诸位举办这个宴会,希望大家会尽兴,现在。请大家落座。”
大家听到他这么说,就都走回圆桌上各自坐了下来,而我也不得不和刘亚琴一起在某个位子上坐了下来。大家都坐好之后。这位市长同志就笑着指着我,用英语说道:“首先,我要代表花蓝市市政府以及花蓝市的全体市欢迎一位年轻有为,深具同情心的企业主的到来,他就是全球联合旅游集团总裁楚天齐先生。”
当他说完之后,我便笑着站了起来,对在座的各种肤色国家和民族的众位点头致意。我原本想拱手说,小弟初来乍到,还望关照之类。不过,想想这怎么说也算是国际场合,应该不兴这一套就省下来了。当我略略扫了全场一遍之后,我就发现一个事实,“靠,什么鸟慈善晚宴,整个一赌博集团首脑大聚会啊。”
在座这些人,有欧洲地,有美国的,有南美的,有韩国的,当然最多的都是越南人,这些人我几乎全都在张放天给我提供过的资料上看过他们的相片,他们全都是各个赌场的老板以及赌博集团的首脑。
如果说在此之前,一切还算是正常地话,那么接下来的一切,就让我有些瞠目结舌了。只听见这位花蓝市的市长接着笑着说道:“众所周知,基金会每年都会举办一次,出于我们大家地默契,我们将会将上台讲话的机会,让给我们中的新成员。楚先生所领导的,虽然是花蓝市原本就有的六家中小赌场,但是他本人却是真正的新人。我们大家一起欢迎他加入我们这个东南亚最具有潜力的赌博乐园的一员。”
他刚说完,在座的人就纷纷鼓起掌来,不过并不是每个人的表情都是善意的。这时候,我才开始意识到,今天晚上这顿饭似乎并不简单,过我动声色,依然微笑致意。
不出我所料的是,当市长刚坐下,就开始有人发难,“楚先生,除了赌博事业之外,我也经营电影分销业,我曾经看过你参演的《菊花盛开,我得衷心地说一句,我被您的演技给震撼了。我认为,您足以成为全亚洲最优秀的演员之一。但是,我不能理解的是,您为什么会想到去说服张先生和冯小姐,在花蓝市这个地方实现联合呢?”
这个人我认识,他是美国赌场的老板,叫做杰克和敦,我对他笑了笑,然后说道:“杰克先生,我个人兴趣非常广泛,演戏只是我的爱好,就像你喜欢开飞机一样。”
杰克和敦又继续问道:“但是,楚先生,您认为像你这样一个年轻的演员,有能力管理好一个年利润高达两亿美金的大集团吗?”
我笑了笑,答道:“既然一个二流演员可以当选总统,管理一个人口两亿的大国,那么我想,一个一流演员管理好一个年利润区区两亿美金的小公司,应该不算是什么难事吧?”
接下来,又有几个人对我问一些比较刁难的话,都被我一一挡了回去。对于这些人的问题,我都是没有怎么放在心上。我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市长旁边那个四十多岁的越南人的身上,他叫做阮好文,是个越南著名的赌业大亨,而花蓝正是他的主要基地,他在本地的赌博业中占有百分之五十以上的份额。
当我挡掉了六七个问题,整个宴会厅开始显得有些沉寂的时候,这位阮好文终于发问道:“我们都知道,楚先生你是背负着冯小姐和张先生的期望来到这里,我们都很想知道,你的目标,是希望在这里占有多少份额?”
在座的人都纷纷跟着点头。我于是在心里吐了一口气,“好吧,终于开始提到重点了,不过我不可能给你们清晰的答案。”
“我唯一能够告诉阮先生的就是,我们和在座诸位一样,希望在这里尽量多的赚到更多的钱,至于其他的,我们没有考虑过。”
“百分之十,还是百分之二十?或者……”阮好文目光犀利地看着我,“百分之王吾?”
“对不起,我们心中没有目标。”
阮好文依不饶地继续问道:“也就是说,你们的没有上限?”
我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没有这样说,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头脑,我们无法左右别人如何思考。”
我话刚说完,就听到阮好文身边的另外一个越南人指着我说道:“楚天齐,我告诉你,这里是越南,不是中国,轮不到你们中国人在花蓝称王称霸。”
他刚说完,我就看到全场所有的人都盯着我,仿佛在等着我说笑话。我垂着头笑了笑,缓缓站了起来,微笑着环视全场一周,最后把目光定在这个越南人脸上,淡淡地说道:“我今天教你一句中国俗语——不是猛龙过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