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飞腿,又见飞腿(上)
遭到了上帝惩罚的我回到房间以后,一直都无法睡去。倒不是什么情绪没有消退而孤枕难眠,主要是那一脚踹得实在是太狠了,我这小身板根本无福消受,整个晚上都隐隐生疼,怎么躺都觉得不舒服,只能睁着眼睛可怜巴巴的数绵羊。
当我数到两千六百九十五只绵羊的时候,疲倦终于战胜了疼痛,我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正当睡得迷糊糊,就听到门口“咚咚咚”的直响。我烦都烦死了,心想肯定是钱不易这个家伙。唉,觉都不给好好睡一觉,怎么做老板的都是这样,给你钱,要你命。不过,这次毕竟是来做事情,不是来度假的,我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无奈地打了个哈欠,起身走到门边,把门打开。
结果门一开,我就看到黄玄衣提这个小袋子站在门口,“你的腰怎么样?我买了药膏,要不要用?”
“多谢你的好心,药膏就免了,你以后别再这么踹我,我就阿弥陀佛了。”我没好气地说着,甩着手,打着哈欠,重新趴回床上。黄玄衣跟着我走到身后,坐在床边,嘟着嘴巴说道:“你要是不乱来,我也不会踢你啊。”
我把头蒙在枕头里,含含糊糊地说道:“姐姐,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我昨天晚上能够那么久才原形毕露,我已经正直得可以拿杰出青年奖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当时是你自己说你忍得住的啊。”黄玄衣又说道。
“唉……”我悲哀地长叹一声,伏在床上举高双手,“我投降,我永远是不可能辩得过你黄大律师的。好吧,是我错了,我卑鄙,我无耻,我下流,我说话不算数,可以出去了吧?我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黄玄衣见我这么自己踩自己,又替我说话道:“你也别这么说,我知道你人其实不坏。要是别人,早就不知道干什么了。”
“你就不用夸我了,关键时刻,别再拿你的无敌鸳鸯腿踢我,我就很感动了。”
“你别老提那腿,我不是故意踢那么重,是你的动作太突然,我本能反应嘛。喏,我这不是给你买的吗?”黄玄衣说着,提起药膏,“别生气了,坐起来让我帮你贴药膏吧。”
“贴,贴,贴你个头,你知道你踢在哪儿吗?”
黄玄衣听了我的话,下意识地看了看我的下腹,脸色顿时红润了起来,无声地把药膏放在了床边的桌上,不敢再说什么。
过了好一阵,她才怯生生地说道:“那下次的时候,你注意一点,不要乱来,我也注意一点不要乱踢了。”
“什么?”黄玄衣的这句话,让我顾不得腰疼,腾地一下坐了起来,“还有下次?姐姐,你放过我吧。我年纪还轻,我还有好多心愿没有完成,你就不要再搞我了。”
“但是……”黄玄衣有些迟疑地犹豫了一下,最后于还是咬着嘴唇说道,“你不觉得昨天晚上很刺激吗?”
“我只觉得很刺痛。”我摸着我至今依然隐隐作痛的腰间,说道。
黄玄衣不可理解地看了我一眼,说道:“怎么会呢?你应该也觉得很刺激才对啊。”
“扯吧你,你让我踹一脚试试,看看你会不会觉得很刺激?”我没好气地说道。
黄玄衣疑虑地看了我好久,问道:“你到底是不是虐恋者?”
黄玄衣突然这么发问,让我一时语塞,“我……”
黄玄衣看到我这反应,猛然一下从床上站了起来,指着我厉声道:“你居然骗我?”
随着黄玄衣这一声厉喝,我跟黄玄衣之间的局面顿时来了个乾坤大挪移,本来凶巴巴的我现在翻反倒变成了小心翼翼地解释的一方了,我故作莫名的耸耸肩,“我没有,我哪有?我真的是虐恋者,我只不过是程度很浅很浅的那种,这个我想我应该已经跟你说过了吧?”
“如果你真的是虐恋者,那你昨天晚上应该很享受那种气氛才对,可是你一点也不。”
“谁说的?”我无比冤枉地高举双手,“我当然享受,我简直享受死了。我昨晚整个晚上都非常享受,当然了,是在你飞出那一脚之前。”
“如果你真的很享受,那你为什么会那么急色的来脱我的裤子?”黄玄衣反问道,“如果你真的是一个虐恋者,你真的享受那种气氛的话,你根本就不会那么做。”
“我是虐恋者,可……可是姐姐,我……我也是男人啊。”
“如果你是真的虐恋者,你不会那么急。因为对于我们正常的虐恋者来说,当时那种气氛和情景本身,就已经是极强的刺激了。我们已经可以从这种行为当中获得极大的快感。性行为并不是虐恋者所最为追求的,在百分之四十以上的虐恋行为中,都不伴随性行为。可是昨晚的你却显出一副急不可耐的想要……那个的样子,这只能证明一件事,那就是你不是虐恋者,从头到尾,你都在骗我。”
黄玄衣好像吃了千年灵芝一样,突然智商暴涨,竟然像分析法律案件一样,冷静理智地把我昨晚的心理给剖析了个清清楚楚。
就算如此,我也是死不认帐的。这种事情是典型的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最多一年,我绝不会嘴软。
“你说的都是对的,我不知道怎么反驳,不过没关系,反正我从来没有吵赢过你,只能告诉你,我真的是,真的。”我一脸诚挚地撒谎道。
我发现黄玄衣一旦清醒起来,脑袋简直是好用得惊人,她竟然一点也不被我天真无辜,坦率真诚的表情所欺骗,干脆利落地指着我说道:“你还骗我。”
“我没有。”我大义凛然地摇头。
黄玄衣生气地站在我的床边,脑袋无意识地四处乱看着,我猜她这个时候的脑子里一定很乱。随便说错一句话,说不定就会带来很恶劣的后果,所以我只是插着腰,像打坐一般端坐在床上。我们对峙了好一阵之后,黄玄衣转过身,看着我,说道:“好,既然你这么说,那我现在就去房子里拿鞭子过来,只要你让我打一百鞭,我就相信你。”
“啊?”一听到黄玄衣的这个建议,我顿时惶恐地皱起眉头,“不一定非要用这么极端的方式来证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