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八十五 包公显灵
二八十包显灵
宋开封府权包拯,廉洁,立朝刚毅,不附权贵,铁面无私,且英决断,敢替姓申不,故有包青美称也。庐州肥东县人氏,后世将奉为神而拜之。
传乃奎星转世,朝弘年间,姓于家乡肥东县包祠以祭之。姓敬,非包莫属也,故而包祠香火旺,进香纷至沓来,络绎不绝也。
清朝同十年,秋一日晨,肥东县突发案,县刘德报案,言属下盐运司奚凡亡于包祠,闻之,大惊,慌率衙役仵作等,趋而往视之。奚凡虽刘属下,奚凡之兄奚晗乃庐州府,上司也,府之弟身亡,焉能不慌慌也?
刘德率众赶至包祠,见奚凡尸首两分,亡于血泊之中,尸上盖一纸,上书诸条罪行,名为盐运司,实为恶霸,用职权,贪赃枉法,牟暴,鱼肉姓,条条罪恶,触目惊心。刘县见罪状,倒吸冷气,上述罪行,有凭有证,确也。
奚凡为何夜至而杀之?刘县进包祠巡查,迈步进殿,见大堂中有一尊包泥塑,高丈余,面黑如墨,额显月牙,蟒袍玉带,端坐太师椅之上,一手扶桌案,一手捋胡须,面显威气,劲如松,桌案置令筒,筒内插有令牌。包坐像两侧侍立张龙赵虎王朝马汉护卫,皆威严端庄,罩袍束带,腰挎兵刃,眈眈虎视,栩栩如生。大堂阶下一侧,有龙、虎、狗三口大铡刀,上罩幔布。殿内布局如当年开封府大堂般,甚同无异也。
众惊见虎头铡幔布已揭开,刀口之上,血迹斑斑,血迹犹鲜!众大惧,怪哉!莫非昨夜包显灵,夜审奚凡,将开铡问斩?刘县沉思:包已卒数年,焉能所为之?实属荒唐也,似杀人故设迷局惑众而畏罪潜逃之。惊疑之时,奚府家丁抬一轿至,轿帘掀开,见一少妇瑟瑟下轿,叩见刘县,女称奚凡之妾,刘县问女昨夜发生何,女颤声叙之:
昨夜,奚凡与爱妾寻欢作乐之时,忽床闪出俩人影,黑夜难识面目,二人大惊,奚凡尚未问之,一人影喝曰:“吾等乃开封府张龙赵虎,汝贪赃枉法,今夜奉包大人之,来缉捕归案!”言罢,亮铁链,不分辨,将奚凡拉下床捕之。妾大骇昏厥,不省人,晨时方苏醒,闻奚凡亡于包祠,闻官府查案,不敢耽搁,心有余悸至告之。
刘县问奚府诸家丁,可昨夜之,皆摇首不,无奈,令奚府收尸再查之。
奚晗得弟惨死于包祠,速至肥东县衙,闻言乃包显灵而诛之,焉能信之?大发雷霆,限刘德一月破案,缉捕真凶,为弟报仇,若超未破,以怠之罪上告朝廷,官职免之。
刘德焉敢怠慢,刻令巡检吴挺率众衙役察暗访,数日之后,未获丝毫线索。不仅案未破,又添案,县内又一人亡之,死状与奚凡同,亦身首异处,于包祠亡之。
亡姓李名侯,乃当地首富,一恶霸也。尸侧有一罪状,上书历年所犯罪行,仗势欺人,抢男霸女,高贷坑害姓,罪行恶劣,条条罪状,历历于目。包祠内狗头铡上,沾满污血,案与奚凡同,无异也。
至李府查之,李侯之妻所言,当夜李侯阅账之时,从闯进二人,身着护卫官服,罩袍束带,手持铁链,横眉立目,称乃开封府王朝马汉也,奉包大人之,缉捕李侯归案,李侯夫妇欲惊呼抗,二人击昏,妻良久方醒,呼唤家丁,已晚矣。
不出十日,连发疑案。姓闻之,欢呼雀跃,无不拍手称快。纷纷传言,包显灵矣!惩贪官,除恶霸,大快人心。包祠上香之众摩肩踵,如潮涌之,甚壮观也!
李德却不信之,暗思:吾身为一县之长,时曾收亲友礼,属亲友礼尚往来之举,吾未有贪赃枉法之劣迹,吾虽非清官,亦非贪官也,包显灵,吾不畏也。疑行凶装神弄鬼而惑众,决续查之,将案水落石出,查出真凶,住乌纱帽,以府衙交之。
两案皆发夜间,巡检吴挺率众夜巡,不得怠慢,若见可疑,刻捕之。一连数日无,破案限日渐迫近,刘德似热锅内蚂蚁,焦急万分,慌慌不可终日!
刘德苦无良策,一筹莫之时,线索突至。入夜,吴挺领一人入衙,急禀报之,言人报案,案发。刘德忙问何人?报案叩曰:“小人姓胡名支,城财主康有之长工。”刘德审问:“汝如何案发之?”胡支详述之:
财主康有趁华屋间,良田数亩,家虽雇十余长工,仍觉劳力不足。今年大收与种麦之时,淮凤阳府人氏王全与马健应雇为短工,二人一黄梅戏团武生演员,后戏团经营不善散之,故二人暂栖身于谋生。
二人为人仗义,嫉恶如仇,不多日与诸长工成友,二人夜寝于后院柴房,众长工眠于厢房。二人不忘行,每夜歇息之时,于柴房内唱包戏消遣,众长工无不喜听之。
一日,长工胡支家院盐运司奚凡拆,扩为府邸,不敢以争,懦弱胆小,诉苦于众,众皆愤,无不咒骂奚凡仗势欺人,横行霸。王全马健闻奚凡贪赃枉法,豪抢夺之恶行,义愤填膺。时有长工议,不如让王全马健演包戏,唱出铡奚凡,以恨怨。议出,众皆赞同,遂演唱之。
王全饰包,马健饰护卫,王全现编现演,将《铡美案》包唱段改之,唱曰:“盐运司近端详,状写着条条罪状在纸上,状告汝欺压姓逞凶狂,贪赃受贿,拆民居宅房,罪恶累累……刽子手听令,开铡!”马健应一声,二长工持一草扎奚凡,用铡草刀铡之,众开怀大笑,痛快淋漓,恨而大爽之。
殊不,日晨,奚凡真铡身亡,尸首两分于包祠,众皆称奇,莫非戏演过于真,包受感而显灵,将奚凡法之?
隔数日,又一长工之妻貌美,恶霸李侯中,掳之,长工无处诉怨,众恨李侯早死,遂王全马健再唱出铡李侯以验灵。王全马健允众所,当日晚,与众演除恶霸,将《陈州粮》戏词改之。王全唱曰:“陈州粮转京,途闻恶霸李侯抢民女,遇见姓告冤状,擒拿恶霸至堂,李侯恶行不可恕……刽子手听令,狗头铡伺候,开铡!”马健应声,二长工持一草扎李侯,用铡草刀又铡之,众拍手欢呼,恨而悦也。
当夜戏散,众屋寝之。胡支近日患腹泻难眠,半夜床至茅厕,忽闻柴房有声,隔门缝窥之,月之下,见王全马健身穿护卫戏服,腰挎刃,手持铁链,蹑手蹑脚,出后院远矣。胡支甚异之,不二人夜半有何为。
日晨,闻李侯诛,亡于包祠,胡支方喻,非包显灵,王全马健所为也。暗思:人关,非同小可,若官府查出真,吾难逃干,不如报案立功,尚能获赏之。犹豫不决,恐众责骂忘恩负义,遂忍不敢报之。
不数日一晚,于众鼓励之下,王全马健又唱出铡尤泰,尤泰乃刘县师爷,仗势欺人,为非作歹,欺上瞒下,敲诈姓,众恨之入骨,欲铡之而后快也。
待戏散后,胡支实难忍之,恐师爷杀,官府定倍严查,终会破案,责难逃之。熬至众上床酣睡,溜出康府将案报之。
刘德闻罢,喜出望,析之曰:“不出吾所,王全马健装神弄鬼,假,欺世惑众,今夜,二人定至尤师爷府邸,欲擒尤而杀之,吴巡检,今夜兵分两,官亲自出马,率一队衙役埋伏于包祠两侧,汝带一队衙役埋伏于尤师爷府,待王全马健至,切莫打草惊蛇,长线,钓大鱼,观行,尾随后,待二人至包祠,欲动手杀尤师爷之时,再擒之不迟。吾疑二人来不,许长毛之余孽也,许有同党助之,可一捕获,吾等立奇功一也。现刻不容缓,刻按计行之!”吴挺遵令,部署行之。
吴挺率一队衙役埋伏于尤府两侧,不多时,见有二人至府,大喜,朦胧月下细视,见二人身高丈余,身穿宋朝护卫服,罩袍束带,腰挎钢刀,手持铁链,与包祠张龙赵虎泥塑同。吴挺暗思:王全马健装扮逼真矣,吾却观汝等如何行之。屏气细视,见二人至府,竟穿墙而入,大惊,不二人有神功,能奇门遁甲之!
稍候,见二人押尤师爷跳出院,吴挺挥手,招呼诸衙役尾随之。至包祠,与刘德人马会,续观之,见二人置尤泰于祠,入祠,祠门大开,祠内忽灯火齐,辉煌耀目,见从祠内步出一人,人高丈余,面黑如墨,额显月牙,蟒袍玉带,劲如松,面显威气,人乃包也!众大惊失色,骇不敢动之。包身后有张龙赵虎王朝马汉护卫,皆显浩气!闻包问曰:“尤泰之罪可属实?”护卫曰:“属实。”包喝曰:“不用画押,昭彰,罪责难逃!虎头铡伺候,开铡斩之!”
虎头铡抬至祠,护卫将尤泰置于铡下,包一声令下,咔嚓一声,尤泰尸首两分!忽亮一闪,包与护卫无踪矣!祠内灯尽熄,恢复往,祠惨淡月之下,见尤泰尸首,亡于血泊之中!众大骇,胆战心惊,目睹包显灵矣!刘德首视胡支,见已吓破苦胆,一归矣!
刘德与众衙役无不胆战心惊,不敢动弹,熬至亮,方收兵衙,余悸未消,喘息不定。半晌方醒,不王全马健昨夜何往?派吴挺带人往康府缉捕,二人早已逃之夭夭,不矣。。
昨夜王全马健欲擒尤泰,踏月色疾行,行至途中,见有二人一步将尤泰押获,二人顿觉诧异,又见官府诸衙役尾随后,二人速避侧观之,更觉诧异,为疑而尾随诸衙役后。至包祠,见两队衙役会,二人益不,伏暗处远视之,目睹包怒铡尤泰一幕,方己之假引出真也,包真显灵矣!二人喻矣,若非包显灵,则休矣!二人慌康府,收拾行李,远走高飞,远也。
刘德上报府衙,有众衙役目睹为证,府奚晗不得不信之。骇告诫属下曰:“包显灵,确也,吾弟贪赃枉法,咎自,吾亦有责也。日后,众应凭为警,以为戒,官不贪;为民安分;行商勿诈;盗贼洗手;呈莫霸,则下太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