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七十五 车夫探案
二百七十车夫探案
民国十，山东青岛市，夹岭山有贫民邹，近不惑，膀大腰圆，身强力壮，以拉洋车勉为生。
邹妻韩氏，一农女，贤惠善良，境贫寒，嫁于邹，婚膝儿女双全。为一生计，邹早出晚归，赚资少许，换取吃穿，日勉强，实甚苦。
夏一日，黄昏时分，邹欲收车归，行至东海中，见侧有一人，邹招手雇车，欲乘。邹行至近，细视，一轻漂亮女子，虽柳眉杏目，面色苍白，烫卷，身着蓝色旗袍，足蹬高跟鞋，装束甚时髦。欲乘洋车至北山，恰与邹返，车资一拍即。不时，邹洋车至北山，夜色降临，女子忽叫停，车付款，于茫茫夜色中渐逝矣。
日，时地，邹又遇女子，仍乘车往北山，拉车到站，车付款，于夜色中没。接连数日皆如，邹遂奇心，待女子车，拉车悄尾随，探女子究往何处。女行，尾随，上山至一庄园，隐约见女子穿铁栅门而入，忽晃无踪，大骇，细视，识庄园，乃“北山庄园”。喻，一富豪居，近期不知何故荒废矣，近闻园内闹鬼，慌转车，畏避。
邹归，妻讲奇遇经过，妻闻罢，不以为曰：“女子每日黄昏于东海中乘夫洋车至北山庄园止，东海中乃市立医院处，乃医院护士，班回，夫黑夜观花眼，若再遇女子，问清则可矣，勿疑。”
邹拉车，避东海中行，数日，有一乘客市立医院，邹无奈，拉车往，车至医院，已黄昏时分，乘客车进往，邹拉车欲返回，不，闻有雇车唤声，回首视，见从医院大门走出一女子，几日遇女子，时地，邹又遇，怵怔，稍暗忖：女从医院出，医院医护，吾妻言对矣，吾不必疑。遂壮胆拉，不问何往，拉奔跑，不时，至北山脚，女车，往，付款，山上速行，忽回首问邹：“汝欲知吾居处否？请随吾行，至吾寒舍歇。”
邹见色虽晚，晚霞当空，行人往来于山，居有何妨？欲知女子底细，奇心动，遂应。随女拉车上山，行百余步，至北山庄园，女未推大铁栅门，推侧门入，邹锁车于门，随女进院。晚霞照耀，见庄园偌大，楼房幢幢，点缀于荒草丛中，见两侧荒草齐腰，蜿蜒伸一高大西洋楼，至楼，见楼上已掌灯，随女上楼，进客厅，客厅内灯火辉煌，中间茶几，两侧沙，排列整齐。女开酒柜，斟两杯红酒，请邹饮，邹已饥渴，举杯痛饮，饮罢，问曰：“小姐乘吾陋车已日，尚不知小姐贵姓芳名？”女答曰：“免贵，吾姓赵名晓敏。”邹视客厅周，见无旁人，遂问：“小姐内可有仆乎？”晓敏答曰：“现庄园内吾独居。”邹不禁疑问：“赵小姐独居处，无人伴，夜晚可惧乎？”晓敏大笑曰：“呵呵！吾乃鬼魂，有何惧？”啊！女鬼！邹闻，惊叫色变，大骇，转身欲逃，晓敏慰曰：“邹兄勿惧，吾绝不伤害汝，吾请兄来，有，勿惧，勿惧，请坐，听吾详述。”
邹稍安，战兢兢坐，晓敏又斟两杯红酒，于邹对面而坐，气色温和曰：“邹兄勿惧，且听吾冤，庄园乃吾赵有，吾父母病先世，吾独生女，继承业，有一唤韩铎来男子，邹兄可识欤？”邹点首曰：“吾识人，人乃吾妻远房堂弟，论辈分，吾堂内弟，现办海运司，任司老板，腰缠万贯，一富豪。”晓敏续曰：“，，吾与邂逅于剧场，人中吾，托人做媒，吾见人潇洒，风翩翩，遂允，婚，吾尽财力为购船招工，成立海运司，暴矣，不婚吾不妊，至市立医院诊，经西医钟老大夫诊断，吾无疾矣，不妊乃吾夫，韩铎来不信，疑吾买大夫而为，另交女友试，渐与女友笃深，喜厌旧，欲害吾亡而将吾产霸。”邹插问曰：“韩铎来用何策谋害汝亡耶？”晓敏叹曰：“残忍极，半月，趁吾夜眠，突攻击，掐吾喉许久，吾窒息而亡，日，将吾尸偷运至海边，抛入大海，捞，造溺水而亡假，将吾尸运至市立医院，停太间，草葬于医院坟地，佯装嚎啕以惑众，吾冤魂不散，誓欲复仇，吾见邹兄为人，与韩铎来沾亲，知底细，遂每日晚乘兄洋车至北山，吾乘车乃欲寻诉冤，兄助。”邹疑问曰：“吾有何助策？”晓敏曰：“邹兄托人书状纸，告衙门，为吾昭雪，可否？”邹不语，暗思：吾穷，无资打官司，再，无人证证，何以赢？遂婉言拒曰：“无人证证，官司吾无为力，请赵女士另请高以助。”晓敏似邹，曰：“兄吾喻矣，兄可医院寻钟大夫查，吾丫鬟小菊与门老叟戴巢皆吾死，二人已被铎来辞退，小菊住孤山村，戴巢居戴村，请兄寻至，二人可做人证，吾知兄贫困，现有银圆一百赠兄，为资讼。”言罢，遂从壁炉取出一包银圆，哀曰：“吾匿藏财，现赠兄做诉讼用，吾昭雪全凭兄义举。”邹勉强允曰：“吾试以行……”言未罢，忽晓敏瞬间逝矣，客厅内灯火全熄，月光朦胧，透过窗户，撒进客厅，邹倍感恐怖，怵楼，抱银包速返大门，迅山拉洋车归。
邹归，妻见银圆惊喜，待将经过详述于妻，韩氏色大变，恐曰：“韩铎来乃吾堂弟，有恩于吾，出资银圆十，助吾购洋车，夫不忘恩负义而强行。”邹曰：“铎来为助吾，实为放高贷，债资两未偿清，息尚欠十余元，何恩有？”韩氏无语，思良久，曰：“夫君，吾有一两全美策，可行。”邹问何策？韩氏曰：“夫君可日至吾堂弟处，还清债资，将遇详述，请僧为妻超，冤魂远轮回，不再纠缠，速将洋车鬻矣，全返乡，购几亩薄田，农耕日以安。”邹知妻为堂弟开脱，恐妻亲往堂弟处言，遂勉强允。
邹寻至海运司处，见铎来，照妻言行，铎来闻，黯失色，否晓敏亡被杀，坚持妻亡乃海边嬉水而溺，允邹，愿为亡妻超而息。
殊不知铎来口蜜腹剑，竟请来术士至北山庄园降妖除鬼，画符念咒，连续晚，晓敏于痛苦中挣扎，终挺过煎熬，飘至邹，欲罪问。
晓敏冤魂夜至邹，迅俯身于韩氏，韩氏瞬间疯癫，狂呼：“邹，汝不仁，竟行策，害苦吾，汝若不遵吾言，吾将永不！”邹见大惊，闻妻语音骤变，言语似晓敏声，知晓敏冤魂俯身于妻，惶跪倒，曰：“贤妹，吾一时糊涂，照妻言，行策，吾过，吾痛改，为汝昭雪，请恕。”晓敏厉声曰：“汝若不遵吾言，吾将让汝败人亡！汝若遵，吾暂且离，暗助汝行，吾观汝行而为。”言罢，韩氏恢复态，邹再叩首曰：“请贤妹静候，吾将舍为汝昭雪，决不让铎来逍遥而安。”
翌日晨，邹至市立医院查，寻钟大夫，不钟大夫出远门，沪省亲。遂步行往孤山村寻小菊，孤山村距北山二十里，途中忽见一卧车从驶近，车停门开，跳二壮汉，不分说，将邹强持进车，车迅行，邹知被暗算，叫苦不迭。猛见一人速至，伸双臂拦车，扑车头，人倒，车急刹，壮汉推门车欲视，邹趁乱脱逃，二壮汉不舍追，车夫惯跑，壮汉虽壮，难以追，不出二里，邹已远矣。二壮汉气喘吁吁，无奈而返，见拦车倒地人乃一草人，惊呼，真乃见鬼！
邹逃脱，知二壮汉乃铎来遣，欲灭口而恶行，知晓敏暗中救而逃脱，回首见卧车仍开，往孤山村而，知不妙，恐小菊遭毒手，不顾己安危，抄小狂奔。至孤山村已晚矣！见一女横尸于自门口，问村人，受害女乃小菊！行凶驱车，已绝尘矣。
邹预感不妙，恐老叟戴巢亦遭毒手，连夜抄近奔戴村而，戴村于北山东北处，距北山亦二十余里，邹忍饥渴，披星戴月至戴村，黎入村，闻村口一痛嚎哀，细问，方知日戴巢遭人杀害，现已入殓，欲葬。
呜呼哀哉！证人皆遭灭口，晓敏冤何以伸？邹百般无奈，灰心丧气归，恐亦遭铎来谋害，遂将妻小拉乡避。
一连数日安。值国内大乱，军阀混战，城头变换大王旗，府关皆瘫痪矣，纵人证证俱全，焉有何用？往何处伸冤告？
一日，邹于内苦闷闲坐，日未出车，生计何以安？忧郁时，忽闻门有人呼：“何人洋车？吾欲乘！”洋车锁于门闲置，闻呼声急出门视，见一身着戎装军官欲乘车，邹上施礼曰：“吾洋车已歇业，请长官另寻别车。”军官喝曰：“乡野陋处，何处另寻？休碎语！速拉吾至军往。”邹曰：“长官有不知，有人欲谋害小人，故歇业安以避。”军官拍腰挎手枪，嘿笑曰：“有于吾身，车夫尽放心上，有何不测，吾担。”
邹无奈，于强压，拉车上。途中闲谈，军官问邹有何人欲谋害，邹详述经过，从夜遇鬼魂叙至证人遭害，军官闻，愠色曰：“谋财害徒应诛灭，吾实言告知，吾乃青岛驻防军师长褚玉璞副官，吾欲告知师长，除恶贼无赦！”。
褚玉璞乃奉军阀张宗昌麾，闻副官汇报，大喜，为军饷不足而愁，何不乘兴师，将韩铎来擒获以除？一为民除害，二没收产以充军费，一举两何乐而不为？遂军队火速将海运司围，捕韩铎来手杀手数，当众宣布罪行，即刻押赴刑场毙！
谋财害妻终惩处，恶终有恶报，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