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 杏花岛
十八杏花岛
山东即墨县崂山曲村有一书生姓曲名哲，宣德初考中秀才，秋闱连续名落孙山，颓懊恼。父母劝弃仕途而经商，中钱囊羞涩，无资而贾。
初夏一日，曲哲为忧，信步至海边，见海阔广，波光粼粼，顿觉心旷神怡。沿海边漫步，忽觉东风大，海浪滚滚，欲弃而离岸时，见一渔船顺风而来，刮至岸边，停离岸十余步处。细视，见渔船长有丈余，宽有一丈，船头设橹，船有帆有舱，舱内竟无人，连呼船数声，无以应，怪哉？何来无船？突异思：离狮子岛不足十里，吾何不驱船上岛游，以忧烦。海岸有规，见无抛锚船据为己有为捡，有锚船为盗，吾非盗，先乘，再寻船不迟。思至，遂脱鞋挽裤，蹚水至船帮，爬上船，环顾周，见舱内有一小桌，桌上摆满酒肉，甚丰盛。
曲哲自幼海边，划桨摇橹驾帆易矣。摇橹离岸，奇矣？适才东风劲吹，时突转西风，船如离弦箭，乘风破浪，东疾驶。
从大陆至狮子岛中隔一小荒岛，曲哲曾次往，轻车熟路。船过荒岛，狮子岛已历历在目。觉腹饥，舱中飘酒肉香，思，人未归，吾食不妥，再思，不守饼挨饿，吾先食，待人归，如数付资不迟。思至，遂弃橹进舱，盘膝而坐，取酒自斟自饮，持箸夹肉食，酒醇肉香，开怀痛饮，不觉酩酊大醉，卧舱内酣入睡。一觉醒，舱视，见色尚早，忽觉亮光一闪，猛黄昏矣。
阴云密布，不见日光，曲哲环视，时已风浪静，不见小荒岛，亦不见狮子岛，不知船漂至何处。夜幕降临时，举目仰望，仍阴郁，不见星月，舱内无罗盘，难辨方，迷航矣。大海茫茫，寂寥无人，呼不应，喊不灵，何以求？不寒而栗，冷汗淋漓，酒醒矣，不敢盲目驶，暗自叫苦，船如漂，何时休矣？
船大海漂荡，黑夜煎熬。曲哲熬至，仍阴郁，不见日，难辨方。贪杯误，曲哲悔晚矣，若长时如，绝水无食，则休矣！
曲茫举目遥望，寻搜，不见一船，欲绝望时，隐约见极远处有一黑点，似一船影。悦紧摇橹奔，渐近，细视，一小渔船。再近，见驾船，乃一老渔，喜望，双手做喇叭状，附口，疾声呼救。渔闻，驶船靠近。至近，曲哲深施一礼，求曰：“吾迷航矣，请老伯示。”渔高声问曰：“生从何而来？往何处？”渔须花白，近花甲，声洪亮，似敲钟。曲哲答曰：“晚辈从大陆而来，欲往狮子岛游，不醉酒酣睡，迷航矣。”渔怔曰：“耶？离大陆已有千里遥，请生至吾暂歇，再图归不迟。”曲哲问：“老伯居何处？”渔曰：“距不远，请尾随。”
曲摇橹驾船随小渔船驶，不时，见一岛，远视，岛被粉色笼罩。近，杏花盛开，艳态娇姿，繁花丽色，胭脂万点，铺满全岛，占尽春色。舍船登陆，见杏花林，林深近百步，中无杂树，皆杏花鲜美，曲甚异。渔荐曰：“唤杏花岛，吾即杏林中。”复行约一里，豁开朗。土旷，屋舍俨，良田齐整。阡陌交，鸡犬闻。中往来农渔樵，男女穿戴，悉如古人，童叟牵行，皆怡自乐。
岛民见曲哲奇装异服，无不惊异，问何来，祥叙。经叙谈。知渔名孜莜，请曲至，盛宴待，告知，祖乃战国齐人，避秦时统战，漂洋过海，驾船率妻小乡来杏花岛避，落岛生根繁衍，遂与大陆间隔，故言山东语。曲问今何世，孜莜竟不知有两汉，无论国两晋南北朝，更不知隋唐北南宋。曲具告知，言现乃宣德，孜莜与众岛民闻，皆叹惋不已。
岛民客，一有且，皆全岛且。岛民闻孜莜来且，复延至，皆酒食款待。
曲惊奇觉，岛民用餐炊具及器皿皆金银，金银废品遍可见，铁稀少，竟铁为币互易。岛民以孔夫子为圣叩拜，书篆字，习经书。全岛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一有难，全岛助。有纠纷，互谦让，随时。
孜莜告知曲，乃老会员，曲问，何谓老会？孜莜答，即岛民选德高望老人十，依夏历月份排列，轮换为岛统领，依月次换。日无，守业操，岛上有，先聚会议，决，少服众以。有大，需岛民投决，亦少服众。农林渔樵工医商，皆自行，商守信，医德，余靠勤，安居乐业而生。
曲问孜莜：“老伯为老会员，每月俸禄几何？”孜莜笑曰：“吾皆志愿，无薪可，尽义务。”曲闻震惊，甚赞，乃欲凭仕途，当官致富，焉不赞？
不觉数日过，曲思欲归，孜莜告知曲，每月末日，岛民狂欢一日，演节目，热闹非凡，日即至。待狂欢，再归不迟，曲欣允。
次日，即月末，岛民聚岛中广场，男女老少，衣着鲜艳，唱歌跳舞，锣鼓喧，纵欢乐。大摆宴席，开怀畅饮，尽兴食。
狂欢宴上，孜莜与曲一桌，二人欣赏歌舞，频频举杯，曲沉浸欢乐中，一时乐不思蜀矣。舞群中有一靓女美貌姣容，舞态优雅，婀娜姿，美如仙，曲目不转睛，目光顿矣。孜莜见，招手唤美女至近为客斟酒，荐曰：“小女乃吾侄，名杏雯，岛内一靓花。速斟酒，莫客气，请畅饮。”酒过巡，曲酒浓，趁酒兴问曰：“小姐可有娘？”杏雯赧曰：“吾尚未嫁。”孜莜插言问：“生有妻室欤？”曲摇首，孜莜笑曰：“汝若不嫌弃，吾愿做媒，愿将侄女许配，汝如何？”曲身礼曰：“求不，焉敢嫌，谢孜莜伯盛，终身大，应有父母做，小生不敢私。”鲁曰：“汝若有，即，待归，告知父母，再迎娶不迟，先亲如何？”曲点首应。
次日，曲搜全岛金银废品装船，足有千斤，备足水食，欲开船归。孜莜与杏雯及众岛民挥手送。孜莜告知曰：“北上，北航，日可见狮子岛，至矣。”
曲思心切，归心似箭，摇橹北航，日，黎时，未见狮子岛，焦急疑惑时，忽觉亮光一闪，船抖动，猛午时矣！阳光，狮子岛呈现面，咦？归矣！
曲归，父母见，大惊。居杏花岛仅七日，时竟已过七！走，父母及众邻寻不见，皆认为失踪，过七今突现，焉不惊异？曲详述遇，众惊奇不已。父母见载满船金银归，顿大悦。
曲将载回金银废品兑银票，足有数万两，大矣！遂弃文经商，船运商行，广招伙计，崂山富商。。
难忘杏雯未婚妻，曲日夜思。翌，率伙计数十，驾船十余，备足彩礼，南寻杏花岛，欲娶杏雯归。大海搜寻日，终不见杏花岛踪，失望而归。次寻，仍未。
曲忆迷航时，有忽觉亮光一闪，猛暗瞬间，感现终未有。恍喻矣，杏花岛非现世间，乃异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