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沦为奉茶小太监
隔日,我在院内做有氧操时,依照惯例,去内务府领取衣物的小奴急匆匆跑回来,跑得满头是汗,不得不让我怀疑,小奴身后不是有追兵,就是有恶狼。浪客^中文-.lk
我疑道:“小奴,有人追杀你吗?”
小奴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喘息不定的跟我说了半天,我才知晓,原是今日个皇太后携后宫妃子前往护国寺祈福念经去了,贵妃自然也在随行之列。
小奴头脑就是单纯,笑着说:“小姐,贵妃她们是没个七八日,不会回宫的。小姐,这下子好了,您不是想去御花园看看吗?您看,今儿个天气也不错,小奴陪您去吧……”
我顿觉自己和小奴是暗处躲藏的老鼠,而那贵妃就是一只猫,老鼠想要出来见见光,还得趁着猫打盹时。由此可见,过去的三年,紫荆主仆二人,深受司徒贵妃那个死女人的荼毒。
我也跟着高兴,我高兴的自然不是那个司徒贵妃,如果我与小奴是老鼠,她顶多算是黄鼠狼。有资格做猫的,非我那一心要我打胎的姑姑皇太后莫属。皇太后既然去寺庙数日,那么,我也就没必要时时刻刻睁大双眼,提防喝下的汤药会是打胎药什么的。
当然了,保持必要的警惕,还是必要的。
小奴看我迟疑,以为我是畏怯,忙又说道:“小姐放心,小奴都打听好了,护国将军回京复命,这会子,怕是皇上忙着在上书房与护国将军议事呢。”
我才不理会子乾那个家伙在做什么呢。再说,碰上他也无妨,反正他比我还要期待我的孩子快点生下来,好让他尽早抓到那个野汉子,腰斩、烹煮。
即使碰上,顶多余怒未消,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朝我吼道:“你个死贱人,御花园也是你能来的地方?从哪里来滚回哪里去,别让朕再看见你。”
如此一想,我笑得花枝乱颤,问小奴:“小奴,有我这样身材的太监服没有?”
结果,小奴以一壶桂花酒,外加好说歹说,才换来一套太监服,我觉得非常亏本,便指使小奴找来那个小太监。
小太监看见我,打了个千儿,分明没把我这个冷宫的紫贵人放在眼里。我也不以为意,闲闲的问道:“在哪个宫里做事啊?”
“回贵人的话,奴才在药膳房做事。专司药炉。”小太监神情免不了得意之色,好像自己的职业是多么的高人一等。
我心里冷笑,搁下茶杯,不露声色的说道:“哦,是看火的小太监啊。我还以为是贵妃宫里给贵妃洗脚的大太监呢。既然是个小太监,给我这个小贵人垂垂腿背,不算辱没了你吧?”
“奴才……”小太监不算笨,看出了我是找茬的,也不接下去说话,也不见有什么动作,只是垂手立于一边。
我蓦的将茶杯掷在地上,一地碎片,吓得小太监奴才本性使然,双腿一软,跪在了我的脚边。
我微微撩高裙角,露出光洁的脚踝,伸到小太监眼前,冷声喝道:“抬起头来。”
我早就说过,这种世道,多的是欺软怕硬之徒,连个小太监都不例外。小太监听话的抬起眼角,正好看见我脚踝上的雕刻一对小白龙的白金镯子,愣了愣,神情立马变得恭敬异常,匍匐着给我垂腿背。
我看到小奴的惊讶,使眼色,示意小奴噤声。
我闭着双眸,享受了半响,慵懒的问小太监:“你叫什么?”感觉自己特像电视上放的慈禧。
小太监不敢有怠慢,恭敬回话:“回贵人的话,奴才小海子。”
“多大了?”
“十七岁。”
“入宫几年了?”
“奴才七岁入宫,原是上书房奉茶,皇上登基,喜上书房清幽,奴才被调至药膳房司炉。”
我点头,原是lao江湖了,怪不得如此能屈能伸,见风使舵。
我收回脚,再跟小海子说话,已是和颜悦色:“小海子,你起来吧。你若是喜喝桂花酒,跟小奴说一声,咱们这冷宫院子里,别的没有,就是有两株快成精的桂花树,酿桂花酒还不是极其方便的事情?你说,若是这桂花树下支架秋千,秋天时,桂花飘香,秋千荡漾,应该是挺惬意的了。”
“好了,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说完,我便伸手唤过小奴,扶我入内室换了太监服,在铜镜前转了一圈,觉得还可以,也算是绮年玉貌的太监了。
小奴给我梳头发,笑道:“小姐,小奴觉得你是越来越厉害了,不动声色的,就能将人收服,越来越像太后了。对了,小姐,那日小奴远看,没看清镯子的模样,今日一瞧,也是吓了一跳呢,您怎么会有皇上的信物呢?小姐,您怕是忘了,这镯子啊,是先皇在皇上幼时送给皇上的礼物,皇上可宝贝了,司徒贵妃要了好多次,皇上都不曾给。怎么会在小姐的脚踝上呢?”
小奴眉心紧皱,怎么也想不明白。
我站起身,将太监帽拉低到眉心,感觉倒是像21世纪流行的时尚五角帽,无所谓的笑道:“小奴,管它怎么会在我们这里呢?反正不是偷来也不是抢来的。它能给咱们在生活上行些方便,咱们就乐得接受。”
再走出来时,地上打碎的茶杯早已收拾干净,想来,也是小海子临走前给收拾的了。心下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小海子确实是个有眼睛见识的奴才,知风识趣,识时务。
我笑着对小奴说:“小奴啊,御花园我自个儿摸索着去就成,不是长着一张嘴吗?迷路了就问人。你就在家待着,有人来给咱们送礼啊,收拾院子啊,添加秋千什么的,你就随他们弄,人家送什么你就收什么,千万别客套。”
我好笑的拍了拍小奴惊讶的小圆脸,扬长而去。
小奴回过神来,在我身后说道:“小姐,您顺着宫外长廊一直向西走,遇到假山就右拐,就会看见御花园的。小姐,您可要早点回来用膳……”反正不是在21世纪,不必赶着时间上班、采访、赶稿,无时无刻不准备着冲锋陷阵,整个人如不得停止的陀螺。我乐得享受这份轻闲,一路上慢吞吞的走着,边走边观望,遇到太监宫女什么的,露齿一笑,算是跟他们打招呼。
他们可能都快成奴才机器人了,各自忙各自的,没有喜怒哀乐,猛的见我这个小太监朝他们微笑,惊异的看着我,然后,如同遇到鬼一样的加快步子,直到离我三丈远,才感觉有了安全感。
我也不受打击,照样遇到人就笑,恨不得挥手说HELLO。
我自小生于南方,见惯了古色古香的园林与亭台楼阁,本以为皇家园林也是大同小异,挺多是空间更大了,奇珍异草更多了。其实不然,就拿我走的这长廊来说吧,是真的长,大有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旷达与通幽之感;但是,长归长,每走一步,总能看到惊奇,每一根柱子不是精雕细刻了龙凤,就是笔触苍酋的拓了山水之画,间或的,还有我看不懂的甲骨文。
我被长廊外,青砖高墙处高悬的宫匾吸引住,记者职业病使然,看见是字的东西就要读出来。走近了,自左至右,我一个字接着一个字的读:玉——信——长。
我皱眉想了半天,也没搞清楚字面上的意思,更甭提这字面后的意思了。我摇头,“也真是的,取名也取得这么拗口难懂的,还玉信长呢,不如写好心肠得了。”
摇摇头,我欲举步离开,不料,听到身后传来低沉的笑声,听见有人在跟我说话:“小太监,应该是自右至左念吧?”
我一听,可不是这理吗?古人题匾不都是喜欢倒着题字吗?
我还没说话,又听身后的人说道:“三岁的小孩都知道的理,你这个小太监焉有不懂的道理?”
我眼珠子急急的转动,刚想编个理由出来蒙混过去,又听那人自说自话道:“依我看,你这个小太监头脑笨得够可以的。”
妈的,我可是21世纪传播学博士,是金牌记者,采访过无数政商界的精英人物。这个古人竟然说我笨!?我气得怒发冲冠。
气归气,表面功夫还得做足。我立刻低眉垂眼的回转身,看见来人穿着官靴的一双脚,还有素色长袍的低端,心里揣测,应该是哪个入宫的王孙贵族了。
我将小小的脸下面一半藏在太监服竖起的衣领里,上面一半藏在太监帽的阴影下,嘴里应承着:“大人真是一猜即中,奴才自小脑子笨,是祖传的。”
来人眼力很好,一眼瞟出我想开溜,提高嗓音,说道:“这入宫的奴才可都是千挑万选的,怎个偏选你祖传脑子有病的?”
脑笨能等于脑子有病吗?你***脑子才有病呢。浪客^中文-.lk我的反应向来敏捷,忙道:“回大人的话,奴才脑笨是祖传的,干活手脚麻利也是祖传的。这与瞎子听力很好是一个理。奴才告退。”
“慢着,本王让你走了吗?真是脑笨的奴才,你随本王来。”说完,抬脚就大踏步的在前面开路,也不管我答应不答应。
我微微撇唇,直觉要拒绝,转念一想,我现在的身份是个太监,是奴才,奴才向来是没有拒绝的权力,皇宫里的奴才更是没有。
我抬眸望向这个什么王的男人的背影,身材魁梧,脚步有力,看上去倒像是个男人。
“你这个奴才……”自称“本王”的男人感觉到我没有跟上去,皱起浓眉,转过脸来,张口就要叱骂我,在看到我仰起的脸颊后,倒是愣了半秒,随即走上前来,二话不说,牵住我的手,大踏步向前走去,边走还边说道,“少有你这般清秀脱俗的奴才,想必,这般的好容貌也是祖传的吧。”
他的手指略显粗糙,我能感觉到他指腹上粗厚的老茧,应该是个惯于骑马打仗的男子。我自知挣脱不开这只大手的钳制,也就不浪费力气了。
我哪里跟得上他的脚步,不一会儿,就整个人被他拖着走了,我担心如此下去,会伤了胎气,就死活也不肯再向前移动半步了,恳求道:“将军,您是威武神武,健步如飞,奴才是真的没法跟上您的脚步。”
他低头看我,我这才发现,这个男子不是普通的高大,简直比我高上两个半头,剑眉鹰眸,鼻梁高挺如九天玄月,浓密的络腮胡子遮去大半个脸,倒是看不真切具体年龄,不过,看他鹰眸中精光闪闪,必定不是等闲之辈。
他笑,盯着我,说:“这宫里,认识我的人也就三个。你怎知道我是将军?”
闻言,我心里是十成十的嗤之以鼻,难道,非得等你穿上战炮,那个盾牌在手,才知道你是将军?那也太小看我了吧?我垂下脑袋,盯着他的一双大手,也不说话。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蓦的仰天大笑,震飞了几里外竹林上的雪花,可见功力深厚。我忙要捂住耳朵,以免自己深受其“狮子吼”功力的荼毒。
他比我动作更快,拉下我的手,双眸灼灼,盯着我猛瞧,笑道:“你放心,不会伤到你的。对了,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
我瞠目结舌,前一秒,我还是他口中的小奴才呢,这一刻,我倒成他口中的小家伙了,待遇何止是三级跳。
以防他没完没了的问下去,我从善如流:“呃,我叫小方子。今年十八岁。老家滁州,母亲早亡,尚有父兄二人。”昨晚,听小奴说过,上官家族老家滁州,离京城有千万里之遥。所以,我也没有全部骗他。
“那好,小家伙,你以后便喊本王将军吧。”他喊我小家伙好似喊上了瘾。
我心里叫苦,哪来的以后,最好是以后再也不见。忽听将军一声“糟糕”,我整个人便被将军拎起来,再一回神,已听到耳边风声鹤唳。我的妈啊,我有恐高症的啦!
我哪里管它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小命要紧,立刻紧紧抱住将军厚实的腰背,整个脸也埋在了将军堪比大山的胸膛里,既避风,还有暖融融的阳光穿指而过。
我好奇的问道:“将军,有刺客吗?”
“刺客!?”将军又皱起浓眉。
“是啊,要不然,将军为什么要逃跑?”电视上都这么放的说。
我看将军脸色不是很好,怕将军一时意气用事,与刺客火拼,那我可真是成被殃及的一尾死鱼了。
为确保我的小命,我开始卖力的安慰将军。我说:“将军啊,识时务者为俊杰,打不过就跑,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毕竟,死有轻若鸿毛与重于泰山之别,将军是一国栋梁,好钢要用在刀刃上,好男儿自然是要骑马打仗、报效朝廷。别必要将时间浪费在与刺客的纠缠上。逃跑自然是最为便捷,也是最为高效率的方式,所以,将军没必要难为情。”一席话,说得我都快觉得自己是万人礼堂上那个慷慨陈辞的演讲者了。
“不过,还是谢谢将军,逃跑前还记得带上我,没有大难临走各自飞。”我衷心感激,“虽然,即使有刺客,我也只是一尾被殃及的无辜池鱼,不过,还是要谢谢将军。”
太阳晒在眼睛上,不刺眼,是恰到好处的温暖,我舒服的闭上双眸,从唇间溢出满足的叹息声。
将军双眸精锐,许久的停留在我绵长的眼睫毛上,笑着说:“小家伙,你哪里来的那么多歪道理?”他貌似很喜欢喊我小家伙的说,将军顿了顿,接着说,“到了。”
我从将军怀里露出脑袋,视线正好对上一块牌匾,一看之下,我的脸都快绿了,将军还在一旁打趣道:“小家伙,可不是念‘房——书——上——’”
我哪里管那么多,身子一矮,就想滚回我的冷宫。可惜,还没完全等我矮下身姿从将军腋下溜走,将军已是一个老鹰抓小鸡,单手拎着我,四平八稳的几个大步跨进高高的门槛,朗朗说道:“皇上,臣来迟,请恕罪。”
皇叔?子乾的叔叔?他看上去有那么老吗?我一吃惊,就要抬头,视线刚碰触到子乾越来越近的明黄色龙袍,我立刻将脑袋垂得更低,只希望子乾这个小家伙没认出我来。
只听子乾哈哈大笑:“皇叔戍守边关,鲜少回京,辛劳之处,朕自是感铭五内,让朕等上半响又有何妨?对了,皇叔手里抓着的小太监是哪里无礼冲撞皇叔了吗?”
“冲撞倒谈不上。只因臣走到半途,想皇上的上书房少个奉茶太监,便随手抓了个来,不想,还抓了个宝。”将军说着就伸手抬起我的下巴,我忙闪身侧开,意料中的,换来将军利眸圆睁。
本姑娘我现在可顾不得你高兴还是不高兴了,如若让子乾看出他的紫贵人在让他戴绿帽子之后,还与他的皇叔授受有亲,他不扒了我的皮才怪。
我也没空与将军大眼瞪小眼,低眉垂首,脚步微移,非常本分的挪到皇上与将军不轻易注意到的侧后方。
子乾倒是不以为意,笑道:“皇叔还是老样子,走到哪里都茶不离口。放心,朕一早就备了好茶,既然这个小太监是皇叔亲自抓来奉茶的,也算是这小太监的福分,那好,你就在一旁伺候着吧。”最后一句话,是对我说的,我低着头,忙恭敬的应声。
我低垂着眸子,偷偷的瞧子乾,见他返身坐回上座,我松了口气。又见将军也相继落座,开始交流军事要事,我更是完全松了口气。既然身为奉茶太监,尽管是临时的,也要站好最后一班岗。这是我数不清的优点之一,非常敬业,非常有责任感。于是,我一边竖起耳朵听他们讲到什么粮草运输的问题,一边蹑手蹑脚走到殿中央一早摆好的茶具旁,当下,差一点就拍手叫好。
在21世纪,我是茶道协会会员,经常与三五茶道好友一起品茶论茶,对古代的茶具更是深有研究,也很是向往。以前,朋友还开我玩笑说,小心古代茶经研究多了,被吸回古代去。没想到,我还真的穿越了,并且,还真是有幸碰到了以前在书上才看到的茶室四宝:烧开水的壶、火炉、茶壶、茶杯。
火炉上的火是早已添好的,木炭已经在吱吱的冒出蓝火了,我将装了水的水壶放在小巧的火炉上,一边听着子乾在说赋税问题,一边将陶瓷茶壶琢磨了个透,发现,制造工艺比我在古董店看到的那些仿古茶具精湛多了,就连窄细的茶壶口上还雕刻有怒放的白菊,煞是好看。再看小巧的茶杯,更是让我忍不住咋舌,竟然雕刻有诗词歌赋,虽然很多的我是没看懂,不过,还是感觉挺深奥挺有品位的。
研究完茶室四宝,我又将视线转到用于盛放干茶的器具,是玉制的有引口的半球形,我在茶经上看过,这种器具,有专门的名字,称为“茶荷”,看实物,还真是一片荷叶的形状。玉质很纯,更是显出里面盛放干茶的茶色光润,我取出一个来,仔细看了看,心里琢磨,应该是貌似21世纪乌龙茶的茶叶吧。
我因为看得出神,倒是忘了火炉上的水在沸腾了。等我回神,将军已经自个儿移到茶室旁,一边将火炉的火调小,一边对子乾说道:“这个小家伙脑子溜不得弯儿,祖传的。看来,这煮茶的事,还是由臣来弄好了。”
我火大了,我只是说我脑子笨,祖传的。他先是理解为我脑子有病,现在又成了脑子溜不得弯儿,下次还不直接说我是祖传的脑瘫啊。
我还没开口说话,子乾可能与将军聊军国大事正在兴头上,便很不耐烦的说:“皇叔难得回宫,怎好让皇叔劳心又劳力,这样好了,你下去,唤膳食房奉茶太监进来。”
我暗自撇唇,子乾这家伙也就天生劳碌命,还没他这个行军打仗的皇叔来的有生活品位,竟说煮茶是项劳心劳力的事,还真是个精神缺乏的乡巴佬。
子乾你这个“乡巴佬”,身为茶道协会会员的我严重鄙视你!
我想,将军心里也是充分鄙视子乾这句话的。没办法,是个茶道之人,都会鄙视子乾的目光短浅与没品位的。
因为我还在鄙视子乾中,自然忽略了子乾的下半句,命令我这个更加一无是处的人出去,换个还算会煮茶的太监进来。
下巴再次传来剧烈的疼痛,子乾的暴喝声再次轰炸我的耳朵:“喂,死奴才,朕在说你呢。你是傻了还是怎么的?小心朕砍下你的耳朵。”
唉,子乾这小子脾气真是非常、十分的不好,真是名副其实的暴君。
我的下巴因为被子乾捏得好痛,疼得泪水在眼眶打转。我只得认命的抬头,用一双水灵灵的眸子楚楚可怜的看着子乾。
“你……”子乾认出是我,竟是说不出话来,魔爪还是捏着我的下巴。
“我……”我疼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用眼睛示意,示意子乾继续发挥暴君本分,喝令我,哪里来快点滚回哪里去,别在这里让他看得生烦。
就在我与子乾失去言语,纯粹目光交流之际,将军慢悠悠的开口说话了:“皇上,这个小家伙是挺笨的,不如,送给臣吧,好让臣给*教*教。”
我吓了一跳,***,我又不是礼物。
子乾显然也被他皇叔的请求给难住,怔了怔,慢慢的松手,我正要伸手去安抚自己的下巴,子乾不解恨的又在撒手前死命的捏了一把,我忙紧咬唇瓣,才忍住到口的痛骂。
***,我怎么就那么倒霉,净是碰上变态与虐待狂了。
反正被子乾识破,我也没必要躲躲藏藏的了。也因为实在不想下次被冠以“祖传脑瘫”的病状,我便很大方的走近将军身边,问将军:“请问将军,这煮茶,在将军看来,如何方是煮茶有道?”
将军果真是爱茶之人,提起茶来,就有了精神,笑道:“这煮茶之水,须是山泉之水,温润甘甜。烧水之火,须是活火,其中,以木炭为贵。”
我接口道:“水须烧得三次沸腾,俗称‘三沸水’。所谓品茶,简单而言,为摆具、赏茶、温壶、温杯、投茶、洗茶、高冲、奉茶、闻香、品茗。”
将军眼睛已是濯濯闪烁光芒了,笑着回头问子乾:“皇上,臣一年未回皇宫,不想,皇宫内藏龙卧虎,连个小小太监都是论茶好手。”
“皇叔开心就好。”子乾回答得有些意兴阑珊,与将军对坐于茶桌两边,冷声吩咐我道,“既然皇叔喜欢,你就给朕伺候好了,回头,太后回宫少不得你的赏。”
将军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演示茶艺,闻言,惊讶道:“怎么?这小家伙是太后宫里的?”
我心里嗤笑,子乾这小子的脑子还真是转得快。知道我如若再不说话,回头肯定少不得子乾那个小混蛋的掐架,所以,忙道:“回将军的话,奴才是太后身边专司煮茶的小太监。”
“可不是吗?朕起初没在意,见他论茶琅琅上口,便想起来了,想他煮茶技艺,还是太后自护国寺方丈处学得来亲自教会他的。太后啊,是离了他不行。”我心里暗笑,子乾这小混蛋扯起谎来可是轻车熟路,不动声色中就婉言拒绝了将军要我这个人的请求。
“原是太后身边的。”将军看着我,若有所思。
我将泡好的茶倒在杯子里,先递给子乾,子乾这小子竟然乘机不动声色的捏我青葱白嫩的手指,然后,又不动声色的松开,握住杯子,浅浅品上一口,眉心微皱,倒也不发表评论。
再看将军,早已等不及我为他奉茶,自己已经端起杯子品尝起来了,我笑,说道:“曾有诗云:一碗喉吻润,二碗破孤闷,三碗搜枯肠,唯有文字五千卷;四碗发轻汗,生平不平事,尽向毛孔散;五碗肌肤清;六碗通仙灵;七碗吃不得也,唯觉两腋清风生。”
其实,我哪里知道这茶泡出来是啥味啊,只是把书中看到的搬出来而已。我看着皇上与将军一杯接着一杯的品,我在旁边一杯一杯的给他们冲泡,心里那个不甘心啊!唉,谁让我穿越成了个不得宠的贵人呢,又好死不活的御花园没逛着,被逮来做了太监志愿者,专门替两位高层领导奉茶了。他们两人是四杯喝了发轻汗,生平不平事,尽向毛孔散。我呢,是四杯伺候了,肝火旺,生平不平事全涌心头。
***,我穿越了,我在这作古的地方求生存,我容易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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