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第四章想见怎如不见(6)
司徒玦舔了舔自己的嘴角,又咸又腥,她知道她现在的笑一定非常难看,不过总比哭强。
“爸,我本来还想问你身体怎么样,现在看来可以省了,老当益壮,出手速度不减当年,那我就可以放心地走了。你们教我做人要诚实,‘再见’这种话我看还是不说为好。”
她绕过司徒久安就往门口走。
“我送你出去。”姚起云在她父母面前依旧保持着风度,迅速从楼梯上走到她的身边。
“不用。”
司徒玦当即拒绝。换鞋的时候她低下头,心里木木地疼。
也就在这时,屋里的灯光闪了几下,忽然就熄灭了。此时已近晚上八点,天暗了下来,老式格局的房子采光本来就不太好,一失去灯的亮光顿时陷入漆黑,眼睛不能及时适应之下,只觉得伸手不见五指。司徒玦一心只想着:上帝啊,让我赶快离开这里!急忙伸出手摸索,好不容易才触到了门把手。
她赶紧一旋把手,可惜没有如愿,因为另一只手飞快地覆在她的手背上,用力按着她。她的手心硌在他的手和金属的把手之间,每一根骨头都生生地疼。
司徒玦做了决定,就算在父母面前她也要吐脏字大声骂他一句“贱人”!还未启齿,却觉得浑身一热,用了半秒她的大脑才接受这一信息,她是被某人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那个“贱人”抱着她,或者说挤着她,如果这刻有灯光,想必那是一种极其丑陋且粗鲁的姿势,最大可能地让每一寸肌肤相贴,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这个姿势差点没彻底压空司徒玦肺里余下的空气。她下意识地挣扎,他的脸却埋了下来,埋在她的颈弯里,湿湿的,跟他的身体一样在颤抖。
司徒玦在这样诡异的空间里安静了片刻,在他的手抚上她疼痛的脸颊之际,她终于恢复了正常的肺活量,在他耳边用最轻却最畅快的语气表达了此刻心中全部的感受。
她说:“你让我恶心。”
打火机轻微的响动里,姚起云已松开了司徒玦,或许让他放手的还有那句只有他才听得到的耳语。厨房那端有光传来,司徒久安找到了他的火机。
在他们把光明洒满房间之前,司徒玦开启了大门,头也不回地离开。<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