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熊心,色胆。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陈二狗虽然没有太多机会接触青禾实业内部的复杂纷争,但通过石青峰消息渠道和方婕偶尔电话聊天,大致了解斗争范围的框架,魏端公一死,几个最早跟魏端公一起打拼的元老便鼓噪哗变,方婕终究是空投下来的外人,抵不过迅速就串通一气勾结同盟的高层,几次谈判摊牌都成效不大,对方铁了心要浑水摸鱼坐地分赃,青禾实业隐约大势已去,一副分崩离析的架势,而且随着专门负责华东留省一市的中纪委7室和负责金融部门的中纪委2室联合介入调查,唯一肯站在方婕这边的青禾2把手任耀阳被双规,局面彻底失控,虽说前3天任耀阳安然脱身,却已经被排斥在核心圈子之外,即使想说话也心有余而力不足,方婕是在硬着头皮苦苦支撑青禾这一座将倾大厦,站在门口的陈二狗和陈庆之听到会议室文件摔地的声音,方婕拍着桌子怒斥一声“无耻”,然后红着眼睛打开门,低着头不希望两名魏家心腹看到她的颓丧,道:“浮生,我去办公室静一下,你们别放一个混蛋离开会议室,给我15分钟,我马上回来。”

  望着方婕头一回露出颓败神色,陈二狗愣了一下,没想到办公室那群高层竟然真的能把她逼到这种地步,在他心目中这个女人跟陈圆殊是一个级数位面的女强人,男人只有臣服地份。收敛内心震惊情绪。陈二狗平静道:“方姨,我帮你看着他们,保证这里头一只苍蝇一条老鼠都逃不掉。”

  方婕匆匆离开,背影黯然。

  如果不是中纪委两个纪检监察室毫无征兆地插入青禾内部,有不俗红色背景地她也不至于如此狼狈,她深呼吸一口。步履维艰,喃喃道:“阿瞒,我已经尽力去保你的江山,要怪就怪你生前太不得人心,养了一群白眼狼和一帮反骨仔。”

  方婕离开后。陈二狗犹豫了一下,并没有关上门,而是径直走入吵闹嬉笑的会议室,在一群神色古怪的商界精英大佬注视下,缓缓坐在以往只有魏端公才能坐的位置上,掏出一包烟甩到桌上,他也不说话,点燃一根烟。然后一个人一个人望过去,陈二狗的心思并不复杂,就是想记住这些张以为胜券在握地得意脸庞。^^^^

  “我儿子是魏爷的半个义子,割虏是我兄弟,我得喊刚才那个被你们逼上绝路的女人一声方姨。”

  语不惊人死不休。

  这些都是私事。当事人也都不在,再说也不会否认。所以陈二狗也不怕被戳穿这七分真三分假的伪实话,一口一口缓慢抽着并不昂贵的平价烟。最后把视线停留在长桌正对面一个满脸骄傲油光粉面地中年男人身上。

  这家伙等方婕一走就抽起烟,于是就跟陈二狗对上眼,起先他还有恃无恐地叼烟,等陈二狗说话,脸色微变,下意识望了几眼坐在陈二狗附近的青禾大董事,见他们竟然一改面对方婕的猖狂作态,有点往常聆听魏端公呵斥的正襟危坐,感觉不妙的他继续抽烟也不是,立即掐灭烟头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也不是,很尴尬地不知所措。

  这个时候坐在对面的年轻魏家走狗又开始说话:“我到南京没多久,熟人不多,除了魏爷,就只有陈圆殊,不过我不是生意人,说熟人,不是你们喝两次酒洗几次桑拿打几次高尔夫就能称兄道弟的那种狐朋狗友。陈圆殊是我干姐,在她的引荐下,和中纪委监察室以及巡视组地人一起吃过一顿饭,当然我们谈的都是家常事。”

  那抽烟的家伙立即夹着尾巴将香烟掐灭。

  光认识陈圆殊跟她混个熟脸不难,但何曾听说眼高于顶的陈家大小姐跟南京某个纨绔套近乎,再者,哪怕跟南京市委书记吃饭,也比不上敏感时候与中纪委的人聊天喝茶,他们当然不知道这已经是陈二狗地最大底牌,再也晾不出

  “周姨,需要帮忙吗?”发乎情止于礼的陈二狗欣赏够了,便将男人看美女的心态狠狠压下,胯间的枪把也很有骨气地没有勃发,这才让陈二狗敢张口询问。

  “浮生来了啊,你会做什么呢?”周惊蛰转头轻笑问道,似乎没拒绝陈二狗礼节性好意的意思。

  “只要不是烧菜,给周姨打个下手都没问题。”陈二狗微笑道。

  “这有一只朋友送来的甲鱼,说是山沟里抓上来的野生甲鱼,我不知道真假,也不知道怎么个杀法,头疼到现在,浮生你有没有法子?”周惊蛰皱着眉头,手指了指水池网兜里的一只甲鱼,约莫两斤重。

  “不难。”

  陈二狗捋起袖子,伸手就去解开网兜,一看腹部,这鳖肚子黄色地很,道:“八成是野生的,野生甲鱼的胆很大,稍等剖开后一看就能确定是不是野生。”

  “小心点。”

  周惊蛰着提醒笑道,一脸笑意盎然,“我听说杀鳖需要用竹筷子把它头逗引出来,待它咬紧竹筷子再一刀钉死,我听着都怕,更不要说去做了,而且朋友说这办法经常不管用。要实在不行,今天就不做淮杞鳖甲汤了。”

  “没那么复杂。陈二狗笑呵呵道,熟练拿过一把尖锐钢制菜刀,周惊蛰没有忽略他拿过刀一刹那的细节,只有一个经常下厨做菜或者像郭割虏那种视刀如命的人才有那种流畅感,低头做事地陈二狗没有注意到周惊蛰地恍惚失神,将微微挣扎的鳖翻个身放在砧板上,稍等片刻,那畜生便探出脑袋想要翻身,这一瞬间,手起刀落,鳖头便被陈二狗一刀剁下,看得周惊蛰匪夷所思,微微张嘴,煞是媚人,然后陈二狗庖丁解牛般把这只野生甲鱼给解剖了,手法圆滑,就像一门艺术,他小心翼翼将鳖胆挑出,道:“周姨,真是野生,如今很难吃到了。”

  洗了洗手,陈二狗接下来就帮着周惊蛰做淮杞鳖甲汤,周惊蛰则伺候着金针菇炖小鸡,看得出来今天她做地大多数都是东北名菜,这让陈二狗很感动,在钟山高尔夫虽说方婕也时不时下厨做菜,但都是清一色扬州菜上海菜,由此可见周惊蛰在某些方面的确要比方婕更加细致入微,这恐怕也是她能成为魏端公女人地重要原因,陈二狗笑道:“这些菜冬虫吃得惯吗?”

  “反正她挑食厉害,再怎么做一大桌子菜也只吃几口,你别管她。”周惊蛰笑道,弓着身子望着那锅炖菜,纤细手指捋了捋额头几丝凌乱的头发,别有韵味,风情流溢,由于弯曲着身躯,那令人血脉疯涨的曲线毕露,看得陈二狗惊心动魄,差点就忍不住要去拍一下周惊蛰的挺翘屁股,陈圆殊也成熟诱人,但可从没这么近距离地表现风姿。

  魏冬虫生日没有请别人,所以到头来餐桌上只有母女两人对着一个狼吞虎咽的东北男人。

  而这个男人也很不负众望地解决掉了大部分饭菜,魏冬虫今天胃口不错,破天荒吃了两白瓷碗米饭,周惊蛰就一直在给陈二狗夹菜,让他一刻不停歇,她还特地开了瓶葡萄酒,魏冬虫喝了一杯就晕晕乎乎,小脸红扑扑,周惊蛰只喝了一小杯,余下的就全交给陈二狗,似乎是认为这点酒根本不够陈二狗对付,周惊蛰又拿出一瓶,于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魏冬虫再喝了半杯后就彻底倒了,被周惊蛰扶进房间睡觉。

  饭桌只剩下喝完一杯接着一杯的陈二狗和眼神流媚的周惊蛰。

  孤男寡女。

  总有那么一点的旖旎意味。

  陈二狗眯起眼睛,点了根烟,道:“周姨,要不你送我回去,酒后驾车不太妥当。”

  周惊蛰犹豫了一下,似乎没预料到这个在魏家一直小心低头做人夹着尾巴做事的低调男人,会突然提出这么一个看似合理其实突兀荒唐的要求,她觉得今晚的预期效果已经达到,两人之间火候差不多可以点到为止,听到这个请求,周惊蛰望着那张越看越陌生的脸庞,最后不知怎么就将注意力停留在那只夹烟的手上,她在厨房就观察过,那是一双干净而修长的手,既不浑厚也不纤细,仿佛恰到好处的适中,鬼使神差,周惊蛰点了点头。

  公寓12楼,周惊蛰率先进入不太宽敞的电梯,她对于男人垂涎她后背的视线从来就有一种敏锐直觉,这一次也不例外,但以往她极少像今天这般感受到侵略性,那是一种久违的体验,在她还是被好事者称为南京第一美人的岁月,也只有寥寥几人敢这么放肆,电梯门一掩上,周惊蛰心跳急剧加速。

  “周惊蛰,我从夏河嘴里知道了一点你一定不想我知道,更不想让方婕知道的事情。”拇指食指夹烟的陈二狗丢掉烟头,直直望着周惊蛰,说了句暗藏玄机的话,这一次他并没有尊称周姨,而是直呼其名。

  周惊蛰脸色大变,就在她心神失守的一刻,眼前的男人已经双手踏进两步,撑在电梯墙壁上,将她逼到一个狭窄角落,男性身体上的优势立即凸显出来,高挑却纤弱的周惊蛰缩在角落,紧紧咬着嘴唇,不敢置信,她表露出来的怯弱流露着天生的妩媚妖娆,就像一剂重量春药,引发了对面男人的连锁反应,对于一个刚刚熟悉了男女床第就禁欲半年、身体很正常、前不久还喝了两瓶酒的男性来说,她的退缩,是一根致命导火线。

  陈二狗近乎野性粗鲁地抱住了周惊蛰充满女性圆润曲线的美妙身体,嘴巴不是亲吻而是啃着她的脸庞。

  周惊蛰极力推拒着色胆包天的男人,头脑一阵空白,身体剧烈颤抖,不知道是久旷房事后身体本能的期待还是对一具陌生雄性躯干的恐惧,她的反抗效果甚微,反而激发了陈二狗的逆反心理,双手环住她的小蛮腰,他的动作虽然粗犷,却有着在女人身体上身经百战后摸索出来的熟门熟路,一只手按住周惊蛰足以将男人诱惑进地狱的丰满臀部,另一只手攀沿而上,有着一股不容拒绝的狂野,加上嘴上的侵犯,三管齐下,在狭小电梯中上演了一幕裸的男女之事。

  电梯到1楼,陈二狗伸出手按到顶楼,这个动作让周惊蛰脸色愈发恐慌,眼中泪水交织着复杂情愫,衬托得大美人愈发惹人怜爱,也更加催熟了陈二狗心中压抑太多太久的阴暗心理,身体紧紧贴着周惊蛰玲珑有致的娇柔身躯,在她耳畔轻声道:“勾引我?大山里敢对我抛媚眼的畜生,最后都给我吃得骨头不剩。”<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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