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事情，不疯魔，不成活。”须菩提道。</p>
无天很无奈，就像须菩提管不了他一样，他同样也管不了对方：“你究竟，意欲何为？”</p>
“我要为白骨扫平西行路上的障碍，比如说……天庭势力以及那些无后台的妖王。”须菩提道。</p>
无天心中一惊：“你疯了？”</p>
须菩提蹙了蹙眉：“无天，你不正常。”</p>
“不正常的人是你。”</p>
须菩提摇了摇头，肃穆道：“不是我，是你。怎么，和白骨相处了一段时日，你真把她当成自己的后辈了？”</p>
无天闭上双眸，不知是默认还是无声抗议。</p>
“她只是一柄刀，一柄帮助我们捅破天的刀，无天，你要找准自己的定位。”须菩提严肃说道。</p>
无天：“你还真是……一点没变啊！”</p>
须菩提呵呵冷笑：“你自己是好人吗？所谓的善念，就没有私心？就代表着纯善？扯淡。”</p>
无天：“我想提醒你，你将白骨视作手中刀，就该花点心思把她打磨的更锋利一些，而不是通过缩短工期的方式，只为让刀尽快成型。”</p>
须菩提：“你是想说她还没有准备好？是，她没准备好，但我已经准备好了，甚至，我准备了太长太长时间。这时间长到，消磨掉了我最后的耐心。”</p>
无天幽幽一叹：“你是去找娲皇了吧？”</p>
须菩提一怔，随即沉默下来。</p>
“让我想想……”无天揉了揉眉心：“先前我一直没想明白，娲皇为何要开启功德西游。普通人看到的是第一层，她是为了白骨这名亲传弟子，以整个功德西游来为弟子铺路。聪明人看到的是第二层，她为了妖族的崛起，开启了一场博弈。但是我总感觉，这两层都不是她的目的，直到现在，我突然想明白了，这场功德西游，不是在为白骨铺路，而是在你为须菩提铺路罢？”</p>
须菩提道：“是。所以我才说，白骨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我给的，没有我，她什么都不是。”</p>
无天好似根本没听到他这句话，继续说道：“好大的一盘棋！好高明的算计！好毒的人心！”</p>
须菩提：“当我们用西行功德喂饱诸圣之时，就是将天庭取而代之之日。无天，你清醒点，别做蠢事。”</p>
无天摆了摆手，道：“去罢，我不拦着你。”</p>
须菩提一动不动，盯着对方说道：“为何我有一种感觉，你会成为这盘棋中的变数？”</p>
无天哈哈大笑：“所以呢，你要杀了我吗？将隐患掐死在萌芽里！”</p>
须菩提目光闪烁了片刻，身躯渐渐虚幻起来：“我不杀你，只希望你能记住一句，白骨，不值得。”</p>
无天目光淡漠地望着他消失，轻声道：“呵！”</p>
……</p>
“你家大王死了。”清晨，初阳东升，白骨带着猴子在黄风洞内找到虎先锋。</p>
“我知道。”虎先锋站在雕刻着菩萨画像的石座前，叹道：“你们之间的对话我都听到了，那鼠尸也被我埋了。”</p>
白骨舔舐了一下干燥的嘴唇，道：“去花果山罢，那里有很多你的同类。”</p>
“这是你赌注的要求吗？”虎先锋道。</p>
“可以是。”</p>
虎先锋点了点头，询问说：“花果山，怎么走？”</p>
白骨无声地笑了笑，为虎先锋指出一条明路，目送着他率领六千妖兵远去后，方才与猴子一起赶回钱王村。</p>
“你们回来了。”</p>
不多时，王老头家中，三藏向二妖询问说：“探查的怎么样？那妖怪是不是特别难缠。”</p>
“已经解决了。”白骨说道。</p>
三藏一愣，诧异道：“甚么解决了？”</p>
“那妖怪已经被解决了。”</p>
三藏：“……”</p>
话说，你们不是去查看情况了吗？顺带着把妖怪给灭了？？</p>
两天后，三藏一行人穿过八百里黄风岭，来到一处平阳地，正行处，眼前忽然出现一条波光粼粼的大河，挡住去路。</p>
“这河如此广阔，又无舟可渡，我们该如何过河？”三藏勒马说道。</p>
白骨回道：“这大河之内，灵气浓郁，定有河伯江神居住，将其唤出来问问便是。”</p>
“我去问。”猴子一步登空，来到大河上方，将金箍棒变大无数倍后插进江河中，大喝道：“水神何在，出来答话。”</p>
“轰！”</p>
话音刚落，一只满头红发，眼亮如灯，脖子上挂着九个骷髅头的蓝脸大汉飞出江面，目光平视向孙悟空。</p>
“我是此间水神，汝等何事？”</p>
猴子道：“想要请你帮个忙，送一个和尚渡过这条河。”</p>
蓝脸大汉抬目望了三藏一眼，说道：“观世音菩萨让我在此等候取经人，想来就是这和尚吧？”</p>
猴子笑道：“那敢情好，大水冲了龙王庙，原来还是一家人。”</p>
蓝脸大汉手中黑光一闪，凭空召唤出一柄降妖杖，沉声说道：“打败我，我们才是一家人。”</p>
猴子一扬眉，转头望向白骨。</p>
白骨飞身而起，来到大汉面前，淡漠说道：“八戒早就用过这套路了，反复使用就落入了俗套。别闹了，赶紧收拾东西，随我们一起上路。”</p>
蓝脸大汉皱了皱眉，沉默不语。</p>
白骨目光一寒，冷肃道：“怎么？你以为我是在和你商量？你不想去没关系，天庭有的是人想去。”</p>
听她说到这里，蓝脸大汉怂了，神情无奈地开口：“诸位请稍等，我这就去水府内收拾杂物。”</p>
目送这厮入水后，猴子向白骨竖起大拇指：“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不战而屈人之兵吧？”</p>
白骨摆了摆手，道：“我只是不想麻烦而已，更不想一遍遍的演戏。”</p>
未几，蓝脸大汉空着手飞出大河，加入西行队伍。如同八戒一样，三藏也为其起了一个法名，唤做沙悟净。白骨凑了凑热闹，称之为沙和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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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和尚对此毫无意见，他给自己立下的人设就是一个勤勤恳恳，忠厚老实的本分人，只要他能从一而终，将这人设一直保持下去，那么这就是他对外界的新形象。</p>
至于他做水怪时吃了多少人，做了多少恶事……</p>
谁在乎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