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章 为己病秦风叩玉门
话说原来在江湖上有“药王”之称、鬼见愁的大徒弟秋无言竟然是十余年前落入护城河而亡的康熙的第六子胤祚。而胤祚在得知孝懿仁皇后薨逝的真相,以及当今的四贝勒胤禛乃是与自己一母同胞的亲生兄弟时,胤祚一时接受不了自己被宜妃等人利用的事实,竟然大放悲声。而黛玉知胤祚心中不好受,本欲开口安慰,但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该说先什么了,因而只得任由胤祚哭了个够。
好半晌,胤祚方开口问黛玉道:“他知道真相吗?”黛玉犹豫了一会儿,方缓缓地道:“我也说不准,我和爹爹是一早就知道四哥的身世的,不过我和爹爹从未曾告诉过四哥,但我并不知道皇伯伯有没有告诉过四哥。”想了一会儿,黛玉又道:“不过我听春纤说最近四哥很有些不对劲,我想不出有什么事是可以让四哥如此失态的,所以他也有可能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也未可知。”
胤祚听了,好一会儿方若有所思地道:“是吗?”过了一会儿,胤祚问黛玉道:“小师妹,你能安排我跟他见一面吗?”黛玉问道:“你是想要去四哥府上见他吗?”胤祚道:“不必了,就在你府上见他吧,去他府上或我住的地方太过突兀了,我不想引人注目。”黛玉听了,不禁有些气愤地道:“那到我府上就不引人注目了吗?”
胤祚见黛玉生气,忙赔礼笑道:“不是,只是我想如果小师妹毕竟是固伦公主,有事请多罗贝勒过府一叙原是很正常的事。”黛玉道:“我可以把四哥请来,不过到时候可能皇伯伯也会过来,你准备见皇伯伯吗?”胤祚听了,沉默了一会儿,想起自己幼时皇阿玛是很疼自己的,因而便道:“也罢了,迟早都是要见面的,如果到时候皇阿玛过来,便也一起见了就是。”黛玉听了,便笑道上:“如果就好。”言罢,眼中闪过了一丝狡黠。
这时一个小丫头引着门房过来道:“公主,后门外有一自称秦风的年轻男子求见。”黛玉听了,不觉蹙眉道:“秦风?本宫并不认识此人,回了那人,就说本宫不在。”却听门房有些为难地道:“回公主,那秦风自称是城西清风茶楼的老板,有要事求见,并称今日若是没见到公主,他便不回去了。”黛玉听了,不觉奇道:“有此等人,也罢,引他到沁芳亭见我,本宫换了身衣裳便过来。”那门房听了,便自答应着退下去了。
胤祚听了便道:“既如此,我便走了。”黛玉听了忙叫住胤祚道:“不行,你走了可不成。”胤祚奇道:“这却是为何?”黛玉道:“我到底是个女儿家,莫名其妙地见外男,虽说那人是从后门过来,极少会有人瞧见,可是传出去,到底声名不雅。不若我坐于屏风之后见他,而至你,则扮作我的侍卫立于屏风旁,这样便也就免了我私见外男的嫌疑。”
胤祚听了,不禁讶然道:“小师妹,你见的外男还少吗?当初在青衣山庄,不知道是谁三天两头往外面跑,见的外男只怕没有上千也有数百个了。”黛玉听了,不禁恼怒道:“不许揭我的短,叫你扮你就扮,不许觉得委屈,也不许顶嘴!”胤祚听了,只得道:“好,好,好!公主殿下,小的遵命!”
秦风到了沁芳亭,见沁芳亭中立着一面大屏风,屏风上画的乃是空谷幽兰的图案,而胤祚则穿了一身侍卫衣服立于屏风旁。秦风见此情形,强行忍住心中的笑意,只坐在轮椅上施了一礼道:“草民秦风,见过公主。请恕草民自出娘胎,便生有软骨之症,无法站立,因而无法给公主行跪拜之礼。”
这屏风除了外面的边框是木质的外,其余部分皆是玻璃所造,可谓是透明光洁,但却因经过特殊处理,因而秦风在外面看看不到黛玉的容颜,而黛玉在屏风后却将外面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因而秦风坐在轮椅之上,未行跪拜之礼是知道得一清二楚。而秦风也深知这屏风的特殊之处,因而才在胤祚向他问罪之前,便先恭声请罪。
黛玉听了秦风的话,却不以为意,于是便道:“秦公子多礼了,只不知此次秦公子来寻本宫所为何事?”秦风道:“其实草民此来非是来寻公主,而是来寻另一个人。”黛玉听了,便道:“未知秦公子寻何人,可是秦公子有何故友,在本宫身边当差?”
秦风道:“并非故友,而是来寻此刻正立于公主面前这架屏风旁边的这位侍卫。”黛玉听闻是来寻胤祚,心中不觉一惊,遂起了戒慎之心,于是问道:“秦公子莫非与我这侍卫认识,未知寻他作甚?”
秦风见黛玉起了戒慎之心,不觉淡淡一笑,道:“回公主,草民并不认识公主这名侍卫,只是前几日恰好在落草亭附近看到公主这名侍卫在那赠医施药,且医术颇高。而草民又刚好有一故友,与公主这名侍卫相熟,因此便指点了我前来寻他的途径。”
黛玉见秦风说话滴水不漏,且不像是说谎,因而便又问道:“敢问秦公子,秦公子那位故友系谁?”秦风道:“我那故友给了我一枚玉佩,言是若是见到公主这名侍卫,只需要将此枚玉佩交给他,他便自会相助。”“哦?”黛玉听了,便道:“将玉佩呈上来。”秦风听了,便将玉佩从怀中取出,交给胤祚。
胤祚一见此玉佩,便知秦风口中的故友定是莫离无疑,心中不觉咬牙暗道:“好你个莫离,尽给我找麻烦,你虽号称‘毒王’,但医术也是极高的,你自己不给他治,反把事情推到头上来!”黛玉见了玉佩,便猜到胤祚此时定然是火冒三丈了,因而颇有些担心地问胤祚道:“你看,这……”
胤祚见了黛玉的表情,不禁长吁了一口气,好一会儿方道:“既然是他的意思,那就没办法了,我会为你医治的,不过……”胤祚看了秦风一眼,道:“我并不能保证我能医好你,虽然我有‘药王’之称。”秦风听了胤祚的话,心中不禁“咯噔”一下,好一会儿方强笑着道:“也罢,草民并不强求,反正草民已经坐在这轮椅上二十余年了,也并不在乎在这轮椅上坐上一辈子。”
透过屏风,黛玉看见秦风那清澈的双眸似乎有悲哀的流光闪动,心中不禁颇为同情起秦风来,因而不知不觉地道:“秦公子若无要事,不如就暂且居于本宫这府上罢,也好方便本宫这侍卫为公子诊病。”秦风和胤祚听了黛玉这话,不觉讶然,好半晌方听到秦风清亮的声音道:“如此草民便多谢公主了。”
黛玉听了秦风的话,自悔失言,恨得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但话已出口,因而只得道:“既如此,秦公子便先在藕香榭住下罢。”藕香榭离潇湘馆颇远,黛玉无须担心会意外碰上秦风,以免陷入尴尬的境地。
黛玉安排秦风在藕香榭住下后,便让胤祚也住到了藕香榭,然后又命晴雯安排了两个丫鬟彩凤和彩鸾给胤祚打打下手。胤祚见状,也不客气,指挥着那彩凤和彩鸾干这干那,弄得那彩凤和彩鸾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自己是来帮忙的,还是来做苦力的。不过,胤祚给秦风诊治了几天后,发现秦风虽天生软骨,不能站立,更不能行走,然其双腿的肌肉却紧实的很,且自己给秦风用内力使自己给秦风服下的药发挥最大效用时,却意外地发现秦风体内亦有着一股不输给自己的强大内力,可见这秦风是个武林高手。
胤祚发现此事后,便立刻将其告之黛玉。黛玉听了,不觉紧蹙双眉,道:“大师兄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这秦风确有许多可疑之处,按理说二师兄与他再怎么交好,亦不可能指点他来我这边找大师兄你。一来二师兄并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来找我;二来以二师兄的脾性,他绝对不会随随便便将我置于这般境地;三来就是二师兄如果让什么人前来找我,一定会提前写封信告之于我。”
胤祚听了黛玉的话,亦有些想不通,于是道:“可是那玉佩却是真的,除非是莫师弟亲手将那玉佩交给那秦风,否则他绝对不会随随便便将那玉佩乱丢或者遗失。”黛玉点了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也许……”胤祚问道:“也许什么?”
“也许这玉佩确实是二师兄给他的,而二师兄也确实与他熟识,但是这秦风却有不为二师兄所知的另一面,他能找到这里却并非如他所说是二师兄告之,而是他自己查出来的,而拜访这里的原因可能并非是为了他的病,而是有别的意图也未可知。”黛玉想了想,如此猜测道。
“如果是这样,那么这个秦风却是一个让人小觑不得的人物呢。”胤祚听了,有些担忧地道。“我们也不要乱猜了,大师兄,你先只把他的病治好。也许此人是友非敌,他日说不得会是我们极大的一个帮手呢。”黛玉淡淡一笑道。“好吧。”胤祚听了黛玉的话,答应了。可是黛玉没想到的是,她今日所说的话竟会在将来胤禛遇到大难之时一语成真,这也许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罢。<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