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七章 拔凉拔凉的心
岭西省委组织部的人,正在对省政协副主席庞明宇的秘书吴胜勇进行考察。
吴胜勇算得上是庞明宇的亲信人物,虽然说级别并不算高,也就是正处级待遇,但是以他三十五岁的年龄,也算得上是年少有为了。
这一次庞明宇升任省政协常务副主席,就有打算让吴胜勇下放到自己的发迹之地凤凰市做个实权的行局一把手的意思,也算是巩固在凤凰市的基础,给自己留一条比较用得顺手的眼线耳目在那里。
庞明宇在凤凰市经营了十几年,从市政斧副秘书长一路走到了市委书记一把手,这十几年的时间里,肯定是得罪了不少人的,再说哪个领导在任上没有点儿龌龊事儿?自己在任上的时候好处理,可是一旦离任甚至是升任之后,这些问题就很容易暴露出来了。
聪明一些的领导,在离任之前肯定是要想办法把这些账面给抹平了的,而上级在任命干部的时候,也总是要给他们留下足够解决问题的时间,比如说突击提拔一批自己人,或者说集中处理以前一直不愿意动手的重点问题,正因为如此,每当一把手调动的时候,往往也就是该单位甚至是相关单位都人头涌动的时候。
大家都希望能够活动活动关系,给自己找一个更好的发展机会,正所谓人挪活,树挪死,人在官场上,不要怕活动,活动的次数越多,所谓的官场经验和阅历就越多,一旦出现机会的时候,这些经验阅历都是派的上用场的。
也唯有在频繁的调动之中,才更容易做手脚,让自己的升迁之路增加一点儿加速度。
做领导秘书的人,一般都是心思极为玲珑的角色,否则也不能能把领导们都糊弄的如此高兴,但是这样的人往往存在一个问题,习惯了伺候别人,一旦升到了重要的岗位上,修养不够的话,很容易就爆发出逆反心理来,将自己当年所受到的各种委屈转而加诸于其他弱势对象身上。
以前也不是没有少发生过这种事情,一些领导的秘书外放之后,往往就搞得天怒人怨,最后不但自己倒台,也牵连到了自己的老领导,就如同当时京城发生的陈王大案,实际上最初就是因为秘书的事情暴露,所以才把大鱼给浮出水面的。
对于吴胜勇,庞明宇认为是需要提拔重用的,否则无法安抚住他的情绪,毕竟是跟了自己太久的属下,对于自己的情况实在是太了解了,不安置个好位置是不行的,但是换了其他的地方他也不是很放心,自己经营了十几年的凤凰市,固然就是首选。
吴胜勇在被省委组织部考察过之后,心里面还是比较激荡的,想着自己的曰子总算是熬出头了,虽然还不知道会被委派到那个行局去做一把手,但是凤凰市虽然地处偏寒,经济欠发达的地区,却有不少的资源,利用好了,曰进斗金是没有问题的。
再加上自己有庞明宇这杆大旗可以借重,到了凤凰市的官场上,很难遭到什么阻力,以后的前景就是畅通无阻了。
不过他现在也有点儿踌躇,不知道究竟会落到一个什么职位在自己的头上。
说到底,这就是看庞明宇对于自己的满意程度了,都是正处级的职位,那含金量也是不同的,凡事都是讲究一个内部艹作,自己能走多远,就要看庞明宇愿意出多大力。
想到这里,吴胜勇就躺在自己办公室里的沙发上面,翘着腿在那里沉思。
不多时,门外响起了用钥匙开门的声音。
吴胜勇没有动,因为还有自己办公室钥匙的人就只有自己的妻子,在外贸系统工作的叶楠才有。
果然,一身米白色小西装套裙,腿上穿着肉色丝袜的叶楠走了进来,带上了门,将手里提着的挎包放在门口的鞋柜顶上,然后又把遮阳镜给摘了,看到吴胜勇仰面躺在沙发上,把脚翘得老高,不由得有些不满地走了过去,推了推他道,“怎么一见到你,就是这么懒懒的样子?眼看各单位都要换届了,你的职位到底有没有落实了?听说组织部已经在跟干部们谈话了——”
吴胜勇听到妻子叶楠的话之后,睁开了眼睛,一把将她揽在怀里,用手抚摸着长长地秀发,心里面却是百转千折。
叶楠是自己在大学上研究生时候的学妹,也算是校花级的人物了,比自己小了整整四岁,此时虽然三十多了,却正是浑身散发着诱人魅力的时节,虽然说吴胜勇在外面也有情人,但是叶楠对他的吸引力始终未减少过。
被丈夫抱在怀里,叶楠的身子扭了两下,就感受到了吴胜勇的坚挺正在硬邦邦地顶着自己的下身,不由得呻吟了两声,两只手攀上了吴胜勇的脖子,身体也俯了下来。
吴胜勇刚刚跟组织部的人约谈过,此时的心里面正在激荡着,身体上的反应也显得有些亢奋,此时被叶楠的身体一刺激,欲火就升起来了,翻身将叶楠给压在了沙发上面,三两下就把她的外套扯了下来,露出了里面的浅蓝色蕾丝胸罩,接着双手在她的背后微微一动,就见胸罩的背带松了开来,斜斜地挂在肩膀上面,胸部却已经松开了束缚,有点儿波涛汹涌的气势。
“你今天怎么这么冲动——”叶楠被丈夫弄着,有些发痒,咯咯地笑着问道。
吴胜勇没有说话,抱住叶楠的腰肢,站了起来,把她按到了办公桌上,用手将公文档案之类的扫到了地上,一手松开了自己的腰带,掀开了叶楠的套裙,将小内裤稍微拨开一些,奋力一挺,就听得叶楠呻吟了一声,宛如久旱初逢甘霖一般地舒畅。
云歇雨散之后,吴胜勇用手无意识地拨弄着叶楠的胸部小蓓蕾,有点儿心事重重的样子。
“今天你很凶猛哦——”叶楠被吴胜勇搞得非常舒服,躺在他的怀里说道。
“刚刚组织部找我谈话了。”吴胜勇说道。
叶楠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就兴奋地问道,“会去哪里?”
“还不清楚,但是庞老板的意见肯定是很关键的——”吴胜勇回答道。
“你跟他的关系不是很好吗?”叶楠说道。
“这老家伙阴着呢,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名声如何——”吴胜勇有些不屑地回答道。
庞明宇在凤凰市的官场上可以说是一手遮天,当市长的时候就把市委书记给基本上架空了,这家伙有个嗜好很龌龊,就是喜欢玩弄良家妇女,人送外号拉链市长。
其实庞明宇进入官场时间比较晚,十五年前的时候,他还在一家工厂当技术员,后来赶上了机会,担任了这家工厂的副厂长。虽然也是个厂领导,但却是无权的虚职,在厂里说了算的是厂长季永清。
厂长季永清虽然比庞明宇小了整整十一岁,但他大权独揽,根本没把庞明宇放在眼里,对此,庞明宇忿忿不平,怀恨在心。
十二年前,庞明宇在凤凰市的干部选拔中脱颖而出,被任命为市政斧副秘书长,六年之后就升任市长,可以说市官运亨通。
说起来也是冤家路窄,庞明宇担任市长时,他的老领导季永清只是一个副局长。在市政斧的一次家属联欢会上,季永清的妻子杨丽丽引起了庞明宇的注意。
杨丽丽是凤凰市职业中专的英语老师,不仅年轻漂亮,而且气质优雅。
庞明宇的报复心极强,立刻就想到,如果把杨丽丽搞到手,不仅能够满足生理上的刺激,还可借机羞辱季永清,以报当年的一箭之仇。
当年的元旦,凤凰市一批干部到避暑山庄召开年度总结会,庞明宇特意叮嘱大家带家属前往,一块儿轻松轻松。
晚餐过后,季永清就接到政斧办的紧急通知,让他赶回凤凰去处理紧急事件。
等到季永清急匆匆地离开之后,庞明宇就敲开了杨丽丽的房门,他先是关切地询问杨丽丽的生活和工作情况,然后就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沓照片来。
照片里,季永清正与一位年轻貌美的陌生女郎光溜溜地纠缠在一起。
杨丽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捂着脸痛哭。庞明宇就轻言细语安慰着杨丽丽,还给她冲了一杯热茶,在水中偷偷放入安眠药。
第二天一早,杨丽丽醒来时才发现,庞明宇一丝不挂地睡在自己身旁,她顿时无比羞怒,庞明宇却泰然自若地说,既然他季永清在外面玩女人,你也不必为他守贞艹。只要你跟我好,肯定亏待不了你。
杨丽丽一方面怨恨丈夫的背叛,一方面又迫于庞明宇的权势,于是就选择了默认。
不久之后,庞明宇就把杨丽丽安排在一家市属公司担任总经理,两人三天两头偷情幽会。开市长办公会的时候,庞明宇就曾当着众人的面,一语双关地羞辱季永清,说你媳妇最近表现不错,我很满意。
当时季永清气愤得面色青紫,但官大一级压死人,他也无力跟庞明宇争什么。
两年之后,凤凰市的干部轮岗,找庞明宇送礼说情的人络绎不绝,杨丽丽感到自己一人无法满足庞明宇的需要,她就放出风声说庞市长对送礼不感兴趣,他的婚姻生活不太和谐,最喜欢找个红颜知己为了得到提拔,或是惧怕打击报复,一些担心官位不保的凤凰市官员们都按照要求让自己的妻子与庞市长谈话。
一时间,凤凰市的干部流传着舍不得媳妇套不着流氓的闲话,背地里,大家都管庞明宇叫拉链市长。
这些事情,凤凰市的官场中人,少有不知道的,叶楠自然也听说过。
“要想摆平老家伙,还得——”吴胜勇看了妻子一眼,没有再往下说。
叶楠听了之后却脸上立刻变色,身子也有点儿僵直,“你不会是想让我——”
“我怎么舍得呢——别瞎想了——”吴胜勇忙拍了拍叶楠的后背,安抚道。
话虽如此,但是吴胜勇的心思未必就没有朝这方面想过,自己要打动庞明宇,除了这个办法,似乎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只是可惜叶楠很难接受这种事情的。
下午叶楠上班走了之后,吴胜勇正打算去见一见庞明宇,谈一谈自己工作的事情时,就听到手机响了起来,接起来一听,却是自己私下派到上海那边儿去办事儿的警察们。
“吴秘书,事情大条了——”岭西省带队的警察对他说道,“也不知道时搞错了还是怎么着,庞公子给的照片上的嫌疑人我们找到了,但是据当地警方说,那是范氏投资集团的老板范无病和他的新婚妻子。现在我们弄到无法收场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子?!”吴胜勇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心里面就跟三九天又吃了一根冰棍一般,简直是从头凉到脚了。
范氏投资集团是什么存在?吴胜勇就算是再消息闭塞,也不可能不清楚的,就算是再岭西省这样的落后省份,当地范氏投资集团的分支机构,也是那种庞然大物的存在,一个省内分公司的负责人,在省里领导的面前都是极其牛逼的存在,更不用说什么范氏投资集团的真正老板了!
说到范无病,吴胜勇虽然没有亲眼见识过,可是这个名字就是听过多次的,别的不说,庞明宇在升任省政协副主席之后,就曾经提过好几次,而且还颇为感慨,说如果自己有个这么厉害的儿子的话,没准儿也能进了政治局当常委的,言下之意,自然是无比的羡慕。
可是,明明是绑架过庞立的嫌犯,怎么就变成了范氏投资集团的老板范无病了呢?吴胜勇敲打着自己的脑袋,简直是泪流满面,自己的运气怎么就这么衰啊?!
到了眼下这步,原来是想处理了这事儿替庞立出头,然后再到庞明宇那里表一下忠心的吴胜勇,此时简直是哭天抢地,心里拔凉拔凉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