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世事无常
魏无病思索了一下，开口道：“回老爷的话，无病共尝出九味药，甘草，连翘，忍冬，猪苓，灵芝，苍术，肉桂，柴胡，百结。”</p>
老余有些意外，看向了陈大方。</p>
他迫切的想知道魏无病说的对或不对。</p>
陈九却只是点了点头，问道：“方才怎的没有犹豫就喝下去了？”</p>
魏无病答道：“这方子是驱逐寒邪的，闻的出来。”</p>
“不错。”</p>
陈九点了点头，说道：“这几日你便在这住下吧，如今天色也不早了，老余你帮魏无病安排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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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陈九便起身走向了楼上。</p>
魏无病听后心中欢喜，恭敬道：“谢谢老爷，谢谢老爷！”</p>
待先生的身影消失在连廊处时，魏无病才抬起头。</p>
老余看了他一眼，说道：“跟我走吧。”</p>
“诶。”魏无病点头答应了一声，跟着老余走进了客栈里的一处偏房。</p>
老余走在前面，却是时不时往后看上一眼。</p>
他开口问道：“方才陈大夫让你尝药，你真尝出来了？”</p>
魏无病点头道：“是…是。”</p>
“真是那九味药？”老余好奇问道。</p>
魏无病挠了挠头，说道：“其实，其实还差一味，我没尝出来，老爷也没怪罪我。”</p>
“厉害。”老余道了一声。</p>
尝一口便能知晓里面有几味药，这样的能耐，还真不是寻常人有的。</p>
也难怪陈大夫没问多少就收留他。</p>
怕不是起了收徒弟的心?</p>
老余说道：“你就先睡这间吧，切记，晚上莫点火烛，免得被巡城的将士瞧见。”</p>
“好，小子知道的。”魏无病老实答道。</p>
老余见这少年有些木讷有些胆怯的模样，心中不由得暗道一句：这是个老实孩子。</p>
瞧着也不觉得烦，只是可惜了这孩子，小小年纪便没了爹娘。</p>
战事害人，瘟疫更是害人，这世间的事总是这般不如意。</p>
一夜无话。</p>
……</p>
清晨鸡鸣声响彻西襄，一同醒来的还有驻守西襄城的将士们，到了换岗的时间，自上次一战后，双方都损失不小，短时间内，恐怕是不会起战事。</p>
如今大局都还未定，长武也不会发起总攻，一切还得看镇北府那边的情况如何，若是镇北府败了，那这边关也会不得安宁。</p>
四方客栈。</p>
先生早早的醒来，抱着狐九走下楼去，却听见了倒水的声音。</p>
看过去才知晓是魏无病打水回来了。</p>
陈九出声问道：“怎的这么早起来便去打水？”</p>
提着木桶的魏无病回过头来，见是老爷，擦了擦手说道：“老爷，我瞧着缸里的水已经空了，便趁着早起营里换岗出去打了些水来。”</p>
陈九走下楼来，问道：“重吗？”</p>
魏无病愣了一下，却是没想到老爷会问这个。</p>
他摇了摇头，“不重。”</p>
“过来坐吧。”</p>
陈九招呼着他过来坐下。</p>
魏无病跟了过去，这时候才注意到老爷怀里熟睡的红狐。</p>
“它是老爷养的吗？”魏无病问道。</p>
陈九回答道：“也不算是养的，它自小便跟着我。”</p>
魏无病点了点头，桌下的手捏了捏，他只觉得这红狐乖巧，想摸一摸，但又怕在老爷面前失了分寸。</p>
“昨夜夜深了，便没问你太多，你是怎么知晓这里的？”陈九问道。</p>
“老爷莫不是忘了，您昨日早间来百草堂拿过些药材。”</p>
“可你是正午来的。”</p>
“西襄年年都有风沙，我寻着先生的脚印，就找过来了。”</p>
陈九说道：“原来如此。”</p>
没成想还是个洞察入微的孩子，药理方面也是个奇才。</p>
不错。</p>
陈九接着问道：“你爹娘都死于瘟疫，可曾安顿好了？”</p>
魏无病顿了一下，低头道：“被衙门的官兵烧了，没有安顿。”</p>
他强挤出一抹笑意，说道：“没有办法。”</p>
魏无病忽的感觉肩膀上一重，抬头看去，这才见是老爷将手按在了他的肩上。</p>
不自觉间，心中也安定了许多。</p>
陈九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看着他，就算是这样，魏无病还是忍不住的红了眼。</p>
这一个月以来，他东躲XZ，不曾有人关心过他半分。</p>
“老爷您是好人。”魏无病说道。</p>
陈九心中怔了一下，说道：“你我不过才见了几面，你便这么认定？”</p>
魏无病望着陈九，说道：“阿爹阿娘都去了，小子害怕，害怕一个人呆着，所以才求着老爷收留小子。”</p>
“我能干，挑水，端茶，我都能干的。”</p>
“只希望老爷不要丢下我。”</p>
魏无病怕的只是孤身一人。</p>
不管眼前这位是好是坏，只要有个依靠他就满足了。</p>
陈九看着他，顿了一下，问道：“多大了?”</p>
“十七。”魏无病答道。</p>
“还是个孩子啊。”陈九深吸了一口气，只道这世道无常，这般小的孩子便要经受这般苦难。</p>
不过，在这世道之下，这样的苦难还少见吗？</p>
陈九回过神来，平静说道：“你往后便不要再一口一个老爷了，唤我先生吧，你也不必太过拘束，挑水这样的活也不用抢着做，我也不会挑你的不是，既来之则安之，你可明白？”</p>
魏无病听着，却没能明白陈九这一席话的意义，点头答道：“是，先生。”</p>
陈九说道：“早间无事，你便帮着老余煎药吧，昨日还剩下许多饭菜，热一下便能吃了，想来你也饿了。”</p>
“我不饿的，先生。”</p>
魏无病说着，肚子却是不争气的叫了起来。</p>
他脸红了起来，倔强道：“先生…我……”</p>
陈九摸了摸他的头，笑道：“还说不饿？”</p>
“行了，去热菜吧。”</p>
陈九起身回了楼上，魏无病也不敢坐着，送先生到了楼梯。</p>
魏无病望着先生的背影，心中安定了许多。</p>
总算是有了个归处。</p>
……</p>
陈九回到房间里坐了下来，本是想练练字打发时间。</p>
“呜……”怀中的狐九却是伸了个懒腰，睁眼看向了先生，它问道：“先生要收他当弟子？”</p>
“方才便醒了，怎么这会才有动静？”</p>
“醒醒神嘛。”狐九说道。</p>
陈九轻轻敲了敲它的额头，说道：“你说我要收他做弟子？何以见得？”</p>
“先生不就是那个意思吗？”狐九眨眼道。</p>
陈九只是摇了摇头，没有多做解释。</p>
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