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 实地探访
两个人草草地收拾屋子，随即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落满灰尘的单身公寓，如今显得更加凌乱，卫生间是满地的碎玻璃，客厅中更是左一堆、右一堆的。
蓦然地，有道微风吹过，客厅地上那堆骨灰，就打着旋儿撒满了整个屋子。阴沉的气息，缓缓地覆盖了这套公寓。
身后发生的这些情况，已经走远的顾欢和陈微微，自然不知道了。
他们打了辆车，在顾欢的要求下，来到了被拆迁后的望湖初中原址。
入眼所见，是一片荒地，有些来不及搬走的瓦砾和砖石堆在地上，荒草从中长起来，显得很是凄凉。
“这……”陈微微站在荒地中央，脚步趔趄地走了几步，突然跪在地上。
她没想到，母校真的被拆迁了，那前些日子，她进去的学校又是怎么回事？
“学校，真的没有。”她喃喃自语，双手从地上捧起沙土。
顾欢没有说话，他站在陈微微的身后，隐约感觉面前这片土地上，深藏着巨大的恶意。可是，等他仔细地去感应，却又扑了个空。
“要是灵媒之体在现实世界也能打开就好了。”顾欢心里暗自想着，脚下却也没有闲。
他独自抛开陈微微，用脚步丈量这座学校废墟。
渐渐地，他好像看到了一座校园，有零散的学生，捧着书本，来来往往的。
尤其是面前，还有个穿着校服的女孩背影，体态婀娜，飘逸的长发随着步伐摆动，看上去青春可人。
顾欢渐渐忘记，自己是在一座废墟上行走。
他的视线不断集中，很快全副心神都在前面那个女孩子身上。
只记得走过一条宽阔的大道，然后又来到一条林荫小道，越走越深，身边的学生逐渐减少。
而这时，顾欢已经离前面的女声仅有几步。
他呼吸紧促，心“扑通”地直跳，脸上发红，好像陷入热恋的少年，正在燃烧自己，追逐梦中的少女。
“一步……两步……”顾欢步伐坚定。
突然，眼前的女学生站住了脚步，好像特意停下来，在等待顾欢一般。
虽然没有回头，但是几步外的顾欢却感觉，对方在直视自己。
他大口地吸了两口气，脚下就加快了速度。
等到他呼气的时候，顾欢已经走到那位女生的背后。
这一刻，顾欢心中无限欢喜。
他朝着女生伸出双手，想从背后将其环抱。
可是，手伸到半空，顾欢又停下了动作，他心里感觉有些不对。
一张脸上，顿时阴晴不定，眼神更是挣扎起来。
正因为此，他悬在半空中的双手都开始不住颤抖。
紧接着，双手慢慢下垂，顾欢的脸色终于开始逐渐恢复平静。
“同学，你跟我这么久，有事吗？”感觉到顾欢的动作，前面的女学生摇了摇头发。
看到了这个动作，顾欢就像大夏天喝下一杯冷饮，一股清新的感觉，自然地升起。
他脸色又木然起来，双手逐渐抬起。
前面的女学生，微微向着顾欢走近，甚至开始向后倾斜，用一种常人根本难以做到的姿势，向顾欢的怀里探去。
不过，就在顾欢双手即将触及女学生的刹那。
他突然表情大变，双眼透着几分清醒，飞快地缩回手，同时脚下后退了两步。
关键时刻，顾欢的本能救了他一命。
“哼！”阴冷的女声，回荡在周围。
眼看着顾欢的动作，那个后背朝向顾欢的女学生，晃了晃脑袋。
已经恢复了神志的顾欢，这才发现那被头发遮盖的后脑勺中，突然露出一双眼睛，正透过头发盯着自己。
紧接着，面前的女声，肩膀一耸，双臂绕过正面，扭曲了180度，伸到后背中间，就那样抬手撩开了一头长发。
顾欢骇然，双眼圆睁，见证了奇迹的一刻。
原来，背对他的那个女学生，头发拉开之后，赫然是一张破损不堪的脸。
那双手，“咔嚓”一下变换了角度，瞬间扭转。
这样一来，前面的女学生就这样完成了正反面的切换，除了躯干和腿部仍然是背面的样子，其他部位的肢体，竟然显得无比自然。
目睹了这样诡异的景象，顾欢全身发寒，他本能地再度退后。
不过，面前的女学生已经倒着奔向顾欢，伸直了双臂，大嘴裂开发出无声的微笑。
“什么鬼东西！”顾欢不敢大意，瞬间从道具库中取出一枚符篆。
就在前面鬼手快伸到顾欢胸前时，顾欢的符篆也来到手上。
他将染血符篆向鬼手上一贴，耳中就听到了凄厉的尖叫。
大量的白烟，从鬼手上腾腾燃烧起来。
那只五官缺损的鬼怪，紧张地退两步，眼神中满是不甘。就这样带着顾欢的符篆，快速跑远了。
这让顾欢又庆幸、有害怕。
庆幸的是，他逼退了一只奇怪的鬼。害怕的是，他发现那张符篆并没有直接驱走击退鬼怪。
看上去，符篆对鬼的伤害度很低，只是烧起一阵白眼而已。
“这里果然很不对劲。”顾欢心中后怕地看了看周围的废墟，立刻做出撤退的决定。
他急忙返回学校的遗址边缘，将失魂落魄的陈微微拽起，逃离了望湖初中的范围。
“大叔你刚刚去哪了？”陈微微一句话，让顾欢惊骇不已。
“我刚刚怎么了？”
“抬头就不见你人，还以为你去哪了呢。”陈微微歪着头，脸色也渐渐紧张起来。
“我刚才好像进到学校了。”顾欢皱着眉头，回忆刚才的经历。
这座学校，果然有大恐怖，不知不觉就让人消失在现实，似乎像一个里世界，但是觉醒游戏却没有发出提醒。
而且他仔细想来，刚才自己跟随的那个女学生，身上的衣服款式很老土，根本不是这个时代的学生服。
“张玉茗为什么要我来这里？”顾欢心中升起疑惑。
他正在思索时，手机却突然响起来。
“叮铃铃”的声音，打破了宁静的氛围，也将沉思的顾欢吓了一跳。
经历过索命微信的事件后，如今他对手机比较过敏。
不过他转念一想，候雅的事件已经被解决了，便伸手将手机拿到面前。
只是扫了一眼，他表情顿住了，身体像定格般，站在原地。
“大叔……”陈微微看到顾欢的异常，表情紧张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