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叫雅诗兰黛
简单地介绍一下叶新月这位姑娘。 书这位姑娘是生长在红旗下的社会主义好苗子,今年二十三岁,单纯地从年龄上来说,属于风华正茂,但是从客观角度来说,这说法就要变上一变了。新月姑娘的生活其实很简单,开着一家网店,解决温饱没问题,每个月还能余点钱存进银行,为国民生产总值尽点绵薄之力。
衣服靠网购,水电费加话费网上自助缴,护肤品去官网直邮——只有护肤品,新月姑娘常常凌晨2点的时候还在x点的网站上看那男人和男人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直看到狼血沸腾,不用任何化妆品都能化出最自然的烟熏妆,其功力无人能及。
每个月叶新月只会出两次门,一次是给她的网店去进货补货,一次是因为女人有些每月的必须用品需要采买。
对于所谓的穿越,叶新月相当熟悉,只是,她没想到自己会赶上这趟潮流。
但是,她很郁闷,很想说句,靠!
是谁说的,穿越必美受,可是那个仪琳小尼姑,一口一个“女施主”,不用照镜子,她叶新月都清楚,虽然她的确是穿成了如花似玉二八年华了没有错,可是依旧是女儿身,没有女变男!
她头疼,是有原因的。她那副身子骨,留在了现代没穿过来,倒像是借尸还魂的来到了现在的这副身体里。
所以,她脑袋疼得跟裂了口子似的,与当初她是不是脑袋着地没啥关系,而是因为这位身体的主人之前撞墙准备寻死来着。
错,不是准备寻死,而是已经死了。所以才让叶新月拣了个便宜。
话要从头说起。在半个月之前,静心庵来了一位满面愁容的年轻女子,就是这位身体的主人,说是想落为尼,常伴青灯。不过,这静心庵的师太说她尘缘未了,不肯为她剃度。于是她就天天以泪洗面,日日前去哀求。
后来,她竟然趁众尼姑做早课的时候,拿了剪子自己去铰了头,等到有人现的时候,她一头青丝已经堪堪齐颈了。 书等到被夺下剪刀,她竟哭着朝那墙壁冲了过去,撞得是头破血流,当即昏死过去,气若游丝。
叶新月听得那个兴趣盎然,就是不知道这姑娘为啥非要出家,是遇人不淑,还是她爱的人不爱她?反正她假装失忆,向仪琳询问关于这副身体的主人的情况。虽然失忆在穿越小说里这是套话的必用招数之一,但是百试百灵,尤其是她面对的还是小仪琳。话说即便是尼姑,萝莉也依旧是萝莉,单纯到一种境界了。叶新月只不过问话的时候起了个头,她就自动自觉地往下说。
静心庵附近住着一个大夫,姓段。师太派人去请他来的时候,这女子几乎没了气息,段大夫也只是说,尽人事而听天命。
谁曾想,昏睡了几日之后,这女子居然醒了——其实她是死了,换叶新月来接棒演出了。
不过这个段大夫吧,虽然叶新月没见着真人呢,但是从仪琳描述他的口气听来,似乎医术十分了得。想起自己在洗脸水盆里看到自己的倒影,那包扎手法确实不错,简洁清爽,让她的脑袋看起来堪比一只被削了皮的土豆。囧。
仪琳说,段大夫晚些会来看她,帮她换药。
“善哉善哉,女施主这次能够化险为夷,度过劫难,除了我佛慈悲,还要多谢段大夫的妙手回春。”仪琳双手合十,语气虔诚地说道。
叶新月在旁边灰溜溜地摸鼻子。你佛慈不慈悲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他老人家把我不远时间和空间地弄到这里来,应该不是让我来普度众生的。还有啊,那个原单正品的一心向佛的女子已经蒙主召唤了,我这个不纯正的冒牌货,现在顶着人家的皮相,继续在这尘世挣扎呢。
她心里想的当然不能说出来:“我见到段大夫一定会好好感谢他的。”
叶新月是无所谓啦,反正就是说几句感谢的话,也不会少块肉。不过——怎么说呢?要说感谢这大夫吧,的确,人家帮忙把自己的头上的伤口给包扎处理好,不然她一来就直接赶上血流不止,然后就overagain,很有可能下一回就穿到兵马俑活生生地满大街跑的秦朝了。可是真要感谢这大夫吧,感谢啥?感谢他没能救活那个女子,自己才有机会来到这里?这怎么好像变相在感谢人家:“辛苦段同志你了,你要没把人家医死我可怎么办哪!”此话要配上满脸感激外加紧紧地握住对方的手。
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别扭……
“那我有什么亲人吗?有没有说过我为什么要出家?”叶新月问仪琳,她得知道自己假装失忆的戏码要波及多么广的范围吧?听说古代都流行早婚的,万一这姑娘其实已经是嫁人了,这要出家是因为在婆家受气了,那自己现在穿越过来,人家寻过来,她岂不是要面对一双恶公婆外加劣质老公一只?
仪琳怜悯地看了她一眼,似乎很抱歉地说:“女施主您来的时候,无依无靠。”真是个好孩子,仿佛这是她的错似的。
叶新月表情怔然,仪琳以为她是惆怅不已,不由轻轻地用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似乎是想安慰她。
其实她哪里知道,叶新月心里正开心呢。
得亏这姑娘无依无靠,不然她可怎么蒙混过关?失忆的说辞可不是每个人都会接受的。
虽然这么想有点没什么同情心了,不过是事实。
“对了,说了这么久,你还没说我叫什么名字呢?”叶新月问仪琳。这么重要的事情她这会儿才想起来问。
虽然说她已经决定给自己“改名”了——其实就是用回自己叶新月的本名,不过原来这个身体的主人叫什么名字,她还是要打听清楚。
一来,毕竟她喧宾夺主地占了人家的身体,等她行动方便了,应该给人家去立个牌位什么的,也算聊表心意。以后,每年她都要在自己获得新生的那天去祭奠一下她。
二来,知道人家叫什么了,她下回遇见一有人叫她这名字的,她就立刻闪人,就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开玩笑,要是碰见的是这女子原来的父母叔伯、兄弟姐妹也就罢了,人家最多拉着你唏嘘一阵,苦叹造化弄人,你居然连亲人也不记得了。最多就是惹得那些人伤心时,叶新月心里也会内疚。
万一真是有个丈夫什么的,那人来句:“伺候为夫歇息吧。”叶新月绝对会一棒槌把他敲晕让他好好“歇息歇息”的。不然怎么办?真跟他玩十八禁的真人版游戏啊?饶了她吧。
虽然叶新月心里杂七杂八地想了不少,其实也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仪琳听了她的问题,乖巧地回答:“女施主的名字叫兰蔻。”
叶新月的嘴角不由抽搐了一下,她看着仪琳,不确定地问:“兰花的兰,豆蔻的蔻?”
仪琳点了点头,眼中露出惊喜:“您记起原来的事情了?”
叶新月差点没翻白眼:“不是,我只是恍惚记得,我不叫这名字。”
仪琳好奇地问:“那叫什么?”
叶新月有气无力地道:“其实我叫雅诗兰黛……”
“嗯?”仪琳睁大眼睛。她觉得这名字怎么这么长?可是看着叶新月好像有点受打击的样子,不晓得她怎么了,所以也没好意思问。
其实,叶新月是在心里想:果然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穿越到这个没听过的文商国也就算了,还现自己居然叫兰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