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参战(下)

  出身时的教育和习惯,会决定许多东西,安尼恩也是一样,在20世纪,与自然和谐的观念已经深入人心,保护自然和生态成为了本能……就算成为了神,安尼恩也受到出身时教育的影响。

  与想象的战神国度不一样,广阔的训练场,以及彼此搏杀的祈并者的确不计其数,但是更多的,还是有着葱绿的树木,以及碧蓝的水池的荒野。虽然在夜晚时,天空上只有安尼恩和其它几位诸神的星座,但是也非常美丽灿烂,时有一些悠闲的祈并者用竖琴来演奏着音乐,以回荡在深远而寂寥的山谷之中。

  在战争的国度,却有着没有被破坏的纯净和自然之美,这使来访者为之感慨,不得不明白安尼恩与坦帕斯之间的不同。

  独角兽女神菈芮的化身,直接变成了一只独角兽女王,后面跟着几只独角兽,然后就在野地中漫游,菈芮原本是一位神力非常低微的神力存在,但是自从机缘凑巧之下,和安尼恩合作,负责起了安尼恩城市的绿化工作,以及部分欢乐的职司,她的信徒就快速增加,现在已经达到了神粘的程度了。

  独角兽菈芮酷爱四处漫游,她的性格也有些反复无常,与安尼恩的秩序本性相反,但是一旦她认为对方值得信任,就会展现忠实的友谊,也绝不会弃陷于困境的信徒不顾,这点非常获得安尼恩的赏识,二百多年来,二位神明合作默契,友谊也随之加深。

  信奉菈芮的牧师都致力于援助并抚慰贫困之人、助身怀梦想者达成目标、并救助所有身陷困境而急需援手之人。他们很少在同一件任务上投注过多时间与注意力,常在某一特定任务结束时就飘然离去,继续自己的流浪——这点也大大补充了安尼恩的国度的一些阶级裂痕。

  不过,由于菈芮坚持不进行秩序化改革,因此教会内部仍旧没有任何正式的神职阶层系统,这使她在安尼恩的国家中完成的任务有限。不过,现在有着精灵神系的介入,和人类联系感情的数万精灵,开始担任一些填补王国空白的任务。

  这次前来的神,有三位,那就是努比恩(雄狮之神)、菈芮、以及水泉与和平女神埃达丝……

  和平女神来到战神国度?这种不可思议的行为仍旧却是实现了,沿途之中,艾达丝是最沉默的一个。出于战争与和平的本能对立,她反对坦帕斯,自然也反对安尼恩,不过,这种反对只是因为神职的关系,对坦帕斯本身并不仇视——她既然能够和坦帕斯达成默契,自然也可以和安尼恩达成一些默契。

  特别是在菈芮坚持的情况下,出于长期地友谊,她还是勉强来了——菈芮对马拉的恨意十分炽烈,因为猛兽之王协助红袍法师会制造黑邪独角兽。

  可是艾达丝近来也在马拉及其信众的多方攻击下屡受苦痛——「黑血之民」教团已亵渎了多处她的神圣水源——也许,联合起来打倒马拉,是符合在场的所有神的意志?

  不过,这会不会引起狂怒众神的全面反扑呢?她思考着,看了一眼安尼恩。感觉到了它本质上隐含的战争和死亡的本性,有点犹豫。

  其实,安尼恩倒没有必要利用他们,在现在的情况下,它们能够帮助最好,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嘛,但是其实没有它们帮助也无所谓……有价值的,只是因为有着新神的作客而使几乎所有的神都感觉到愉快而已。

  狩猎和药草之神希因卡罗、文字女神赫迪爱璐、贵族之神瑞恩斯坦、海洋女神爱尔丝、报应女神梅丝尔,都非常高兴,特地派遣了一位化身前来陪伴。并且享受着快乐——除了净化之神赫图弥。

  “神,其实也要消遣和放松的,一些游戏同样可以使神愉快,就好比出世纪,有着宇宙飞船,有着星际武器,仍旧有着骑马、射箭、赛跑等体育一样。”安尼恩愉快的想着,这二位女神和狮神,只是因为神格和神职的关系而有一些区别。但是除此之外,它们都是很聪明的神。

  诸神收起了神力,在神国的大地上漫游,其实造化之力是不可测的,尽管安尼恩一手创造了这个神国,但是由原力而来的国度,并不是就完全在它掌握之下,力量和力量的结合,自然的造化,使许多地方出现了连安尼恩自己都赞美的景观——森林、山峦、洞穴,还有河流……

  “……”

  “来,我们心平气和地说说吧,每一只动物都吃草,或者吃肉,难道那些就不是生命吗?比如说您这只狮子,可是野兽之王,几乎什么都吃!”

  “动物吃草吃肉,不会破坏自然的平衡,但是人类为了自己,却可以肆无忌惮的破坏自然平衡,这样下去只有同归于尽的灭亡!”

  “可是自然不就是胜者为王吗?人类的确有错误和卑鄙,但是只能通过信仰来改化他们,以维持自然的平衡,野兽世界要想获得生存,还必须提高自己的智能,以获得信仰和智慧的力量!”

  “这样说来,那兽人之神岂不是最智慧的代表?据说他启发了野兽的智慧,而从自然界中分化出去了……”

  “据说远古时,人类也是兽人中的一支?”

  “乱说,如果人类是兽人之中一支,那根本没有力量脱离兽人神系吧!”

  “……”

  烤制的香气扑鼻的野兔、鹿、野猪和野鸡,以及酿造的美酒引起了一些争论,不过诸神当然不可能为了这点而真的发生冲突,但是口头上的争论还是免除不了的,安尼恩不说话,只是笑笑……

  突然之间,一道消息传了过来,安尼恩眉宇一皱,然后笑了:“诸位尊贵的殿下,有件事情要告诉大家,杀戮之王的继承者出现了。”

  突然之间冷场,诸神都停止了相互的争论,神色顿时就严肃了起来。而三位来宾的严肃中,甚至有一丝恐惧,毕竟杀戮之王的名号,在神的世界中,也是非常可怕的名词。

  然后就是冷场,诸神都以自己的渠道来获知事情的消息。

  超凡神力,改变现实。

  这种神力,几乎所有的神都可能拥有,非常类似“许愿术”。神只要想到什么,就能改变什么。神能够改变一片地方的面貌,一般来说,是1立方米/神格,由于要耗费许多力量,所以完成一次后,必须再隔一天才能完成,不过,在自己的神国内,这种神力就会获得扩大,能够完成10立方米/神格的水平。

  现在。就是安尼恩的此项超凡神力的应用。空百的地点升起了白色的大理石,大理石的浮雕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与动物,石柱群形成了庄严的气氛。并且形成了高高的拱形圆顶。

  设计非常巧妙,灿烂阳光从天顶中央的圆形窗口倾泻而下……淋浴在一张巨大的圆桌上,而在圆桌周围出现了各个石座,桌子的中央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水镜……

  原本神系的神立刻上前,坐到了自己的王座上,而其它三位神明,有点犹豫,但是还是坐到了上前。

  安尼恩坐在了一张黑色的王座上,他伸出手来,水镜升出了光辉,眼神专注,却没有丝毫表情。

  其它神虽然有着属于自己的渠道,但是远不能和几乎是中等神力颠峰,以及拥有洞察神职的安尼恩相比,在水镜之中,首先出现的,是一团黑光,这团黑光如一只巨茧一样。

  是巴尔王座!

  努比恩的化身挑起了眉,难道安尼恩的洞察神职真的如此强大。竟然能够观察到一个神的领域?而且还是同样的一个中等神力的王座?

  “诸位,我曾经在这位胜利的巴尔之子的身上留下一丝神性,所以才能一直观察到它成为神明的过程,现在就是最关键的时候,无论出来的是复活的巴尔,还是一位新的杀戮之神,这点神性都会被抹杀,但是这也足够让我们知道它的虚实了。”安尼恩似乎知道诸神的疑惑,而直接的说着。

  水镜在变化,一半仍旧是那个黑茧,一半却是大陆上许多许多隐秘的神殿,虽然时隔三百年,但是凡是仍旧记着巴尔的人类,都会受到感召,至于那些敏锐的神职人员和虔诚信徒,更是直接回归到原巴尔的神殿之中,准备迎接巴尔的复活,或者新的杀戮之王。

  诸神闭着呼吸,等待着黑茧而出的那一刻,唯有现任的谋杀之神霍谷坦本,恐惧的尖叫着,并且再次不惜耗费巨大的神力,在他的所有信徒梦中出现,命令他们去捕杀每一个新的巴尔信徒……和暴政之神杜西费凯当年复活时一模一样。

  当年暴政之神杜西费凯复活,霍谷坦本还有谋杀的神职,但是现在,如果失去了谋杀的神职,那他只有阴谋和幻像了,这使他会跌到中等神力左右,所谓的唯一神的梦也会彻底破灭。

  不管诸神怎么样想,在二个小时后,黑茧破开了,一团强大的邪恶能量辐射到了整个世界。

  “以我塞巴斯塔·阿鲁贝利亚之名,继承巴尔的谋杀神职,以及它的王座!”

  这句话一出口,整个世界都为之颤抖。

  “不是巴尔复活,而是新的杀戮之王,但是原始神格并没有中等神力,我估计在神格8左右!”安尼恩的水镜消失了。

  “伟大的安尼恩殿下,听说您在之前,一直支持新的杀戮之王诞生?”埃达丝终于发难了,虽然口气仍旧是她一直的平缓,但是里面的内容却非常尖锐。

  “埃达丝殿下,我想问一下,这个世界上,弱肉强食,您能够改变吗?”安尼恩也同样用着平缓的语气来反问着:“您能够禁止老虎吃兔子,或者人类吃动物吗?”

  神都是聪明人,这句话反问的核心所在,她立刻明白了,她微微皱起眉头。

  “自这个世界和生命都诞生后,有二大原则成为了最重要的原力,一就是强者吞弱者,动物吃着植物,第二就是无论是什么生命,只要不是不朽,都会走向死亡。”安尼恩说着:“如果世界上没有弱肉强食,那不但没有任何人类,甚至连动物都不存在,如果没有死亡,我相信现在大地上已经充满了动物和人类,把世界都消耗一空。”

  “神,由原力和愿望而生,所以,杀戮是避免不了,就和您的和平是许多人渴望的一样,既然这样,您又何必质问我呢?”说着,安尼恩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神的道路都是由自己选择,也由原力来挑选胜负,仅仅如此而已!”

  其实埃达丝有许多话来驳斥它,但是她知道,语言并没有意义,本来秉着不同原力而生的神明,就算再合作也无法弥补本质的差异,她只是站起来,微微的鞠躬,然后就离开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就算有再大的利益,埃达丝最后也不想和战争和死亡的神合作。

  “对不起,我也告辞了。”雄狮之神努比恩也礼貌的鞠躬着。

  “菈芮殿下,您也不必为难,不管怎么样,我们的友谊不会改变,而且,对抗马拉的决心也不会改变,我可不喜欢您露出苦恼的神色,所以,请您离开这里吧,我想我不久后,会在这里接待一位,您不喜欢的客人。

  菈芮张了张嘴,最后没有说什么,终于也同样离开了神国。

  “一位弱等神,可以拥有五个化身,并且制造一个使者必须花费一个月,我想,在一个月后,一位杀戮之王的化身,就会降临在此,与我来共同商量一些事情。”安尼恩对着自己的神系成员说着。

  “那她们?”

  “本来就是姑且试试的主意,既然她们不喜欢,那就算了,胜负的太平上,它们不算重要的筹码。”安尼恩并不以此为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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