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刺杀(下)

  几乎同时,一位法师萨斯里正在自己的房间中抄录卷轴。战争在进行,就算是他们这些停留在后方的法师,也不得不抄录卷轴,以提供给作战的法师作为额外的法术来源,他拿着魔法羽毛笔伏身在案头抄写着,不由感觉非常疲倦,不过,这总比亲身作战的法师要好,他已经听见了多位同僚阵亡的消息。

  至于又抄完了一张卷轴,完成了当天的任务,他伸了个懒腰,正准备上床,准备好了法术就去睡觉,使明天又有足够的法术来抄录,但是就在这时,心灵的警报突然之间响起,而且随之,神殿之中的预警魔法也发出了尖锐的声音。

  萨斯里猛的一惊,立刻警觉起来,他知道这是有入侵着,他立刻抓住了自己的魔法杖,虽然今天的魔法已经用了一大半,但是作为一个有经验的法师,他总保留几个魔法,顿时,一串低沉的咒语从他的口中吐了出来,身体之上多出了一个能量圈保护。

  突然之间,黑光闪动,一阵剧烈的疼痛从后背传来,是一把带着魔法的匕首,不过由于自己防护魔法,因此才刺入一寸,拉出一个口子,就被弹了出去,虽然背后鲜血喷溅而出,但是他却根本没有企图治疗自己,他猛的启动了权杖上的魔法。

  “冰风暴!”

  随着魔法的启动,这个狭小的空间中的温度骤然直线下降,一道寒风,把整个房间全都被覆盖到,这个房间所有东西的表面都瞬间结上了一层冰,并且尖锐的冰锥疯狂的落了下来,顿时,几乎房间中所有的东西,包括桌子与瓷器都立刻变成了碎片——最使萨斯里高兴的是,一个刺客也在其中。他身上似乎带着魔法物品,因此并没有死亡,但是却也冻的行动艰难,并且多处被刺伤。

  萨斯里立刻准备发动第二个魔法,这的魔法不过是二级法术法术“马友夫强酸箭”,但是杀死眼前的刺客,却已经绰绰有余了。

  不过,他并没有施展成功。他地口中的咒言被鲜血打断了,又一柄黑色的匕首,从后面穿过了他的心脏,他无力的挣扎了一下,就扑到在地,地上的冰雪魔法还没有完全失效,因此流出来的鲜血,冻成了红色的冰。

  不过,他的死亡并非无效,住在更后面房间的法师很明显发觉了危险,并且也来得及发动神殿中的防护魔法。

  一种长长的惨叫。从外面的房间中传来,已经被发觉了,自然要以恐怖来威胁之。在里面的二个法师都有点不寒而栗,本来熟悉的外面庭院和房间,都显的如此深幽漆黑,不知道外面到底有多少敌人潜入——但是很明显,非常强大。

  “奥卡茨,你干什么?不能出去,在这里,我们有强大的魔法保护,外面的人再厉害也难以攻下来。”一个法师惊慌地说着,在他的对面。一个看上去只有二十多岁的赤裸女法师,正连忙从床上下来,穿上了法师袍,带上了魔法器具,拿起了魔法杖。

  奥卡茨回过头来,凝视着这个之前还在她身上的男人,然后发出一声不满意的声音说着:“森比,你别忘记了,外面见习区域中。正好集中了一批见习牧师和魔法学徒,他们可全部是我们教会未来的精英和骨干,都是从各地统一集中培训的人员,虽然刚才发动了魔法,他们也受到了保护,但是这种保护并不保险,我必须把他们带到核心区。”

  “可是,可是外面实在太危险了。”这个法师喃喃的说着,但是很明显,那次奥卡茨没有再回答他,就直接出去了,森比不由急的团团转,他可不是萨弗拉斯教会的人,可没有心思为之冒险,但是这个女法师又是他所爱的,当下就犹豫不决,几次想出去,却总是停止,直到十几分钟之后,他听见外面没有了声音,越发感觉到恐惧——如果奥卡茨顺利的话,早应该回去了,这才探头的出去。

  走廊上静悄悄的,他不由打了个战栗,为自己加上了一个防护魔法,犹豫了一下,他估计了一下外出的距离,然后又为自己加上一个隐形术。

  隐形术是一个二级法术,以他的等级,可以延续六分钟,也许这些入侵者已经走了,他想着,他必须需要帮助,走出神殿,镇上的守卫并不是很远,只要一个飞行术就完全足够到达了。

  感谢神,作为一个非常谨慎的法师,他这个隐形术和飞行术,都是时刻保留的,他可没有牺牲的意思,毕竟作为一个贵族法师,美好的未来正等待着他。

  但是就在这时,森比停住了脚步,他躲在了一处石块后面,全身颤抖。

  就在萨弗拉斯的神殿前的空地上,一个临时的祭坛已经建起了,这个祭坛虽然非常简单,但是当上面放上六块霍谷坦本紫黑色光芒围绕的白色骷髅神符时,这个祭坛就成功了。

  这些刺客之中,首脑是兼着霍谷坦本的牧师,因此当他向霍谷坦本神虔心祈祷,并且呼唤接受血祭时,霍谷坦本立刻就回应了。

  祭坛上泛起黑色的光辉,并且嚣张的盘旋着,空中发出了咯咯的笑声,似乎是对里面的萨弗拉斯神殿的嘲笑,就算没有血祭,神对这次成功的暗杀行动也非常满意,它迫不及待的在享受着这些快感。

  感觉到神的力量已经降临,首脑深深而满足的吸了一口气,然后他就意识到他的下属都在等待着他的命令,于是就说着:“开始吧!”

  奥卡茨已经被逮捕,她长得很美,特别是当她的衣服全部脱光了的时候,丰满的身材尽显的诱人魅力,一个刺客用力抓住了秀发,另外一个正用手抚摸着她充满弹性的,还有一个刺客分开了她的大腿……而在附近,十几个见习牧师或者见学法师都颤抖着望着。

  “呜呜……”由于是魔法师,因此她的口被扎上布,奥卡茨已经泪流满面,但是根本发不出什么声音来,就算是这个世界再开放,但是这种情况仍旧带给她强烈的痛楚和屈辱。

  盗贼的动作非常残暴,这是他们应该得到的报酬,而且,她已经没有用了,很快就会拉上祭坛进行活祭,所以,无需怜惜她,盗贼的手指都非常用力。没有一会儿,她地身上就全是青肿。

  等了好一会儿,首脑就说着:“好了,把她拉上祭坛。”

  虽然还有点没有尽兴,但是刺客们却不敢违抗首脑的命令,他们把她拉到上面,然后发出了活祭的祈祷词,随着这个邪恶的祈祷,一道黑色的光已经在祭坛上浮现,这可以说就是一种传送门,连接着神的国度。

  奥卡茨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虽然被魔法所麻痹,但是浑身发抖,竟然奋力的挣扎着。但是一到了祭坛上,就被一种力量紧紧的按住,再也无力出来。

  森比在石块后面,他也知道下面会发生什么事情,却连半点动作也没有,一种恐惧使他全身发软,他虽然无比痛恨自己的怯弱,但是更没有勇气出来作战。

  首脑念完了祈祷,然后上前抓住了奥卡茨长发,就用一把黑色的匕首。一刀就割开奥卡茨的脖子,奥卡茨发出一声从心底发出的惨叫,鲜血喷溅了下来。

  顿时,祭坛上的黑光猛的大盛,黑光贪婪的吸取着奥卡茨的鲜血,当鲜血流尽之时,一团灵魂就漂浮了出来,这团灵魂绝望的向神呼喊。但是随之,黑光就一口把她吞了下去,并且发出了一种吃到美食的惬意的声音。

  刺客们的眼中,都发出了光,而四周的见习牧师或者见学法师,已经有一半瘫倒在了地上。

  首脑再次咏唱着祈祷的圣歌,祭坛上浮现出一道黑光,这是一个椭圆形光辉,光辉落到了首脑的身上——这就是神恩。

  “无上圣主霍谷坦本,蒙您的恩典,请您来见证您的新仆人的加入!”首脑高喊着,他手一挥,后面的刺客就立刻把后面的见习牧师或者见习法师拉了上去。

  一个牧师需要很长时间的培养其基本学识,但是这些见习牧师或者见习法师却可以很容易的转化成霍谷坦本的牧师,因为他们的个人素质已经具备,只有信仰上的转变了。

  “好了,你们谁先来向伟大的霍谷坦本发誓,效忠于它,信仰于它?”刺客首脑此时的目光,寒光如电,看着就让人颤栗。

  下面的见习牧师或者见习法师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瞪着他。

  首脑笑了起来,他走到了一个见习法师的面前,把手放在了他的头上,并且用手指抚摸着他的头发:“你们似乎还不清楚,我为你准备了什么?”

  他以低沉而沙哑的声音说:“我觉得这个可以让你们清醒一些。”

  说着,他的手指突然之间插进了见习法师地一只眼中,那个年轻的见习法师大声呻吟着,挣扎着,鲜血和眼珠都流了下来,但是刺客首脑的力气很大,那个法师根本无法摆脱。

  见习法师的挣扎,使手指和他的眼睛发出一种非常细微,但是所有人都听见的那种肉质摩擦的可怖声音,所有的见习牧师或者见习法师个个都面无人色。

  过了一分钟,他才从见习法师的眼中收回了他的手指,让这个见习法师在地上翻滚着,他轻松的望向了其它面无人色的见习牧师或者见习法师。

  “怎么,你们已经明白了?有了选择了吗?”首脑笑了起来。刺客的生涯,使他已经对这样的事情失去了任何反感,并且从中获得了快乐,这就是邪恶,他此时,就觉得非常快感,那是一种比性交更快乐的感觉,他低声的笑了,再问一次:“你们有了选择了吗?”

  在这样的目光和笑容之下,终于有人站了出来:“不要杀我,我服从伟大的霍谷坦本!”

  有着人带头,立刻就有人随着,犹豫了一下,剩余的十六个人之中,有十个人站了出来。

  “真是伤脑筋啊,怎么样分配呢?嗯嗯,只有二个人来进行一个了。”刺客首脑说着。

  霍谷坦本的教徒欢迎新的皈依者,他们认为他们的神是唯一真正的权威,因此认为加入霍谷坦本的教会是唯一明智的选择。甚至被击败的敌人如果自愿皈依霍谷坦本都可以保住性命,然而当然必须证明其真心。

  在首脑的命令下,那个被刺瞎了一只眼的见习法师首先被抬了上去,然后首脑丢下了一把刀,向着第一个站出来的那个见习牧师少年示意。

  这个见习牧师少年艰难的拿起了刀,艰难的走近了祭坛,那个被魔力束缚的瞎眼见习法师拼命咒骂着,挣扎着。

  这个见习牧师少年闭上眼睛,似乎在祈祷,但是突然之间,他的脸上就带着坚毅的神色,似乎已经有了觉悟,顿时,他举起刀,刀上开始散发出幽幽的黑光……

  “无上圣主霍谷坦本!”他高喊着,匕首直刺而下,这刀刺的不很准,贯穿过了那个瞎眼见习法师的胸口,顿时,飞溅的鲜血喷在了他的脸上。

  “很好,以后你就是霍谷坦本的仆人了,下一个。”刺客首脑高声说着。参与血祭,又杀了自己教中兄弟,这个年轻人已经无法回头了。

  森比眼睁睁的看着这样的血祭不断进行着,这些见习法师和牧师必须用自己同伴来证明自己来获得生存。

  当他看见一位少年把一个少女刺死在祭坛上时,他不由颤抖着,裤裆之中一片湿漉漉的,因为他知道,这个少女和少年,本是一对恋人。

  相比之下,少女从容殉教,与少年的一片血花,让他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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