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九章 豪赌 上
每个人都有一个死角,自己走不出来,别人也闯不进去。我把最深沉的秘密放在那里。你不懂我,我不怪你。
每个人都有一道伤口,或深或浅,盖上布,以为不存在。我把最殷红的鲜血涂在那里。你不懂我,我不怪你。
每个人都有一场爱恋,用心、用情、用力,感动也感伤。我把最炙热的心情藏在那里。你不懂我,我不怪你。
每个人都有一行眼泪,喝下的冰冷的水,酝酿成的热泪。我把最心酸的委屈汇在那里。你不懂我,我不怪你。
每个人都有一段告白,忐忑、不安,却饱含真心和勇气。我把最抒情的语言用在那里。你不懂我,我不怪你。
你永远也看不见我最爱你的时候,因为我只有在看不见你的时候,才最爱你。
同样,你永远也看不见我最寂寞的时候,因为我只有在你看不见我的时候,我才最寂寞。
也许,我太会隐藏自己的悲伤。也许,我太会安慰自己的伤痕。也许,你眼中的我,太会照顾自己,所以,你从不考虑我的感受。
你以为,我可以很迅速的恢复过来,有些自私的以为。
从阴雨走到艳阳,我路过泥泞、路过风。
一路走来,你不曾懂我,我亦不曾怪你。
我不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大度,也不是为了体现自己的大方。只想让你知道,感情不在,责备也不存在!!!
这首充满小资情调的诗歌,并不是何云所作,只是她无意中在哪里看到的,但仅仅只是一次,她就记在了心里,因为她无比的喜欢。
在这个充满细雨纷飞的浅夜,站在几乎可以俯视整个奥门的摩天大楼落地窗前,何云手中端着盛满红酒的高脚酒杯,看着窗外的细雨,听着优扬的轻音乐,心里一直默念着这首诗歌,因为它就是她此时此刻的心情,优雅,伤感,凄美。
正在她落寂地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之际,外面骤然响起的敲门声将她拉回到现实中。
“进来!”
何云坐回到自己的大班椅上的时候,俏脸上柔弱的忧伤已经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强硬与冰冷,仿佛刚才因为某事而伤感的并不是她一样。
每个人都有两面,有的人甚至有好几面,何云展现于世人的,无疑是最冷漠的一面。
门开之后,一个超过五十岁的中年男人神色惶急,满头大汉的跑了进来,嘴里迭声叫道:“大小姐,大小姐……”
这个中年男人的外号叫做狗皮胜,不过这个外号,已经有将近三十年没人叫了。
狗皮胜是何家当之无愧的元老,因为他在十来岁的时候就开始跟随着何大拿,那个时候的何大拿在别人眼中只是个吃软饭的上门女婿,那个时候的他也没有发迹,不像今天这般家大业大。
所谓人穷狗贱,那个时候狗皮胜是贱得连狗都不如的,没人会拿正眼看他。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四十年过去,狗皮胜自然不再是狗皮胜,而是被人尊扬的胜叔,因为他现在是何家赌场的大总管,掌管着赌场内的大小事物。
何云的工作之所以能够轻松自如,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有着经验丰富,稳妥周全,又任劳任怨的胜叔在!
许多难搞又棘手的事情,不需要何云到场,胜叔就能替她处理得稳稳当当。
从何云接生何家的赌场开始,不管出现什么情况,她都不曾见过胜叔表现出任何的慌乱。
然而,现在发生了什么事?会让让泰山崩于前而不惊的胜叔方寸大失呢?
何云看见他惶急的模样,秀眉不由蹙了起来,不过语气还是平和的道:“胜叔,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要着急,慢慢说。”
胜叔神色凝重的掏出一个联接了赌场监控的平板电脑,指着上面的一个画面道:“大小姐,你看!”
何云抬眼看去,脸色陡然一变……
“怎,怎么会这样?这,不可能的啊!”
在何家葡赌场内一张赌骰子的赌桌上,负责这张赌桌的女荷官满头冷汗的喃喃自语,目光无比惊疑的落在骰蛊上,最后又投向坐在面前的年轻男人,因为他又一次赢了。
这个荷官虽是自语,那年轻男人却笑着回答道:“在好到爆棚的运气面前,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运气?
连赢四五把,甚至是十来把,或许可以说是运气。可是现在这厮已经连赢了二十五把,这还能叫运气吗?
不,这绝对不是运气!
女荷官认为,这厮之所以能连赢二十五把,绝对是出了老千。可是怎么出千,她又完全说不上来。
在别人看来,负责赌骰子的荷官多多少少都会一些绝技,例如把几个骰子放到盅里面,狂摇几下,打开盖子一看,三颗骰子笔直地叠在一起。可是在奥门,在这里的任何一间赌场都不需要这样。
骰蛊已经科技化,每一局荷官只需要按一下开关按钮,盅里面的三个骰子就会自动振动起来了,振完之后骰子的数字是多少,也不需要荷官去数,盅里面的感应器有自动识别功能,最后在赌桌上电子显示屏上直接可以看到三个骰子的数字加到一起的结果,荷官最主要的工作就是收筹码和发筹码了。
赌骰子的规则,说起来十分的简单,押大押小游戏的规则是如果三个骰子的点数加到一起小于等于10,就算小;如果点数大于等于11,就算大。每次可以把一定金额的筹码放到赌桌上写着大和小的圆圈里,如果押对了,押了一个筹码,就可以拿回两个筹码;如果押错了,押的筹码就会被荷官收走。
按照这样规则,无论押大还是押小,玩家和赌场各有百分之五十的胜率,看起来很公平。可是赌场不会这样做,游戏还有一条额外的规则,叫“大小通吃”,当三个骰子的点数是一样的时候,例如三个一,三个二,三个三……等等就叫围骰。这个时候不管玩家押大押小,都算玩家输,赌场赢。
按照概率计算,这六种围骰的情况,每一种的概率是1/6*1/6*1/6=1/216,加到一起是(1/216)*6=1/36,这样做的话赌场的胜率就从50%上升到了51.39%,玩家的胜率也就从50%下降到了48.61%。
不要小看这1%,2%的微小差异,赌场的巨额盈利就是靠着游戏规则中每玩一次偏向于赌场的微小优势积累起来的,每天有成千上万的人在这个赌桌上像浮云一样飘过,仅仅靠这一个赌桌赌场得到的利润就不是小数目了。
除了可以押大小以外,玩家还可以“押围”,也就是说可以把筹码夺在代表三个一的格子里,如果最后骰子真的是三个1,押了一万元,最后可以净赚一百五十万!用赌场专业术语,押大小的赔率是1:1,押围骰的赔率是1:150。
这样的赔率,无疑是诱人的,坚信人生能有几回搏的赌徒一定会去搏一次,可是收益很大,风险却更大,因为概率太小的原因,绝大多数情况下这一万元打了水漂,而一百五十万万还在梦里。
扯得有些远了,言归正传,女荷官抹掉了客上的冷汗,颓丧无比的将一堆筹码推到年轻男人面前,只是推过去才一会儿,她的脸色就刷地一下白了。因为对面的这个男人竟然又一次将三百万筹码推了出来,压到了“大”字上面。
又?为什么说又呢?
不错,确实就是又,而且一直是又。
面前的这个年轻男人,简直就是个变态!
这张赌桌下注的上限是三百万,这厮自从赢够了三百万之后,不多不少不增不减,一直都是下注三百万!
女荷官自从执业上桌至今,已经将近十年,什么样的赌徒都见过一些,可是像眼前这么变态与恐怖的,却是头一次见。她有理由相信,如果这张赌桌下注不设上限的话,他一定会把赢来的所有筹码都押在下一把上的。
事实上,他也确实一直是这样做的,女荷官的记忆没出错的话,这个年轻男人坐下来的时候,手里只有一个一百块的筹码。
刚开始的时候,她还十分的不屑,只有一个一百块的筹码你也敢坐下来,你是来调戏我呢?还是在消遣自己呢?
只是连续十五把之后,她彻底的傻眼了,因为这厮不单把把都赢,而且每次都把赢来的赌注通通都叠加到下一局里面,所以仅仅只是十五万,一百块就变成了三百多万。当他又一次要把所有筹码推出来的时候,女荷官不得不提醒他,这张赌桌下注上限是三百万。
连续二十五把之后,女荷官真的腿软了,比被她那个喜欢吃伟哥的男友折腾一整宿还要软!
年轻男人见女荷官有点发呆,轻笑道:“亲爱的,**一刻值千金,如此良辰美景,咱们不要浪费时间,继续好吗?”
“对不起,先生!”女荷官的脸上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然后踩下了脚下的紧急呼叫键,“请你等一下好吗?”
这前前后后,她已经输掉了四千八百多万,要知道五千万就是她能输的上限,输掉五千万的话,她就要被调到下一级赔率低的赌桌,工资也会减半,因为她一点也不敢拿自己的工资来跟这样的变态豪赌,所以只能呼叫上级主管来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