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惊人选择
“我觉得，还可以从出招顺序上尝试着改变。”
第二日天还未亮，闵兴闭着眼睛，突兀地对常自成说了一句。
常自成一怔，心想闵兴必然没有睡好，恐怕满脑子都在转悠着凌悬，转悠着今日的比赛。
“这也是一种办法，不过，你今天的对手可未必是他。”
常自成同样清醒，两人昨天一直讨论到了深夜，今日却不见困倦。大战在即，闵兴已经调整到了状态，做好了准备。
。。。。。。
排位赛第二场抽签仪式照常举行，除去旻破穹和墨攻，其余六人在全场的目光注视下，再一次踏进了测试场中央。
赛程之所以安排得如此密集，是为了公平。
众所周知，各族的休假期结束之后，常青藤学院就会安排一次测试，一旦有人晋级升入三年级，会马上召开排位赛，重新确定三年级学生的名次。
这样安排，其实是因为刚晋级的学生内力往往处于前期，在内力方面处于弱势。不过差距并不算逆天，学院尽量抓住季节的尾巴，为新晋级的选手创造天时之利，以缩小差距。
一句话，时间安排得紧，是为了赶在变季之前完成全部赛程。
抽签完毕，测试场内一片肃静，众人凝神静候院长宣读抽签结果。
院长低下头，稍稍瞄了一眼纸条上的文字，随即大声宣布道：“排位赛第二场，慕秋白对战葵笛！”
“呼！”
场间一片哗然，伴随着诸多议论，偶尔还能响起几声幸灾乐祸的笑声。
除了惊蛰族观众席，其余三族，冷漠的寒冰族一如既往，另外两族观众表情看上去则轻松了许多。抽签结果，让惊蛰族之外的各族学员十分满意。
如此一来，他们只需要观看惊蛰族内斗就可以了。因为不管谁输谁赢，惊蛰族在下一轮的人员优势都将荡然无存，这对其他族的选手来说，无疑是一个极大的好消息。
慕秋白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嘴里似乎还骂了两句。而葵笛则是背对所有人，不让人们看见他的神情。
惊蛰族观众席一片沉默，昨日的那些活跃份子也哑火了，参与博彩的那几位更加没了兴致，眼神呆滞地坐在座位上，茫然若失。
“这场取消，谁都知道慕秋白赢，这场不算了。”博彩组织者拨开了众人，接连摇头道。
“凭什么取消？没有这样的道理。”有人发出了反对的声音。
“算了吧，这场肯定是默契赛，估计没人会买葵笛赢。”
别族的议论声传入惊蛰族学生的耳朵里，本就郁闷的他们变得更加抓狂。有人拿出随身携带的壶，吞下一口，空气中泛起一阵酒气。
“壶里装的是酒？给我也来一口。”
沉默半晌，有人向他伸出了手。不久，酒壶一个接一个传下去，惊蛰族学生们用这种方式安慰着自己受挫的心。
“真见鬼，这特么是作弊了吧？哪有这样凑巧的事情？”
憋屈了半天，有人突兀地发出一声抱怨。平地一声雷，这看似荒诞的想法居然引发了诸多共鸣。
连年来，惊蛰族人才辈出，最强的时候甚至占据了排位赛三分之二的名额。今年，若不是此前两位师姐因为各种原因毕业退出，这次的排位赛也会出现五位惊蛰族能士。
这种情况，不仅惹得其他族人犯了红眼病，甚至也得不到学院的支持。人们普遍认为这样的局面打破了平衡，不利于学院甚至是整个四季大陆的发展。
新生欢迎宴那晚，秦啸天废了惊蛰族新生常自成。表面上看他的行为毫无由头，其实背后的原因很多人也有议论，可能与这些年惊蛰族的强势有关。
因此，这次的排位赛惊蛰族运气很不好，这不得不让人联想到是学院的有意安排。
常自成躲在人群中，一直默默注视着院长练古云。练古云表现得很平静，从他的表情上似乎读不出更多的内容。
“常自成，你怎么看？你觉得是不是学院故意做的局？”
常自成吃了一惊，没想到有人会突然向自己发问。更让他吃惊的是，他发现竖着耳朵等着听他的答案的同学竟然有很多，这让一向低调的他感到有些不自在。
“没有根据的话最好别说，再说了，我怎么想的不重要吧？”常自成故作轻松地笑了笑，眼角偷瞄到别人的眼神。
不知为何，他觉得周围的同学似乎很针对自己。这种针对算不上恶意，却让他很不舒服。
“你和那个烈金族的闵兴关系很好吧，胳膊肘可别向外拐哦？”说话的人阴阳怪气，酸溜溜地来了一句。
常自成不置可否，刚想着说些什么，那人又上赶着补充道：“不过，你帮他也没意义，乳臭未干的小子怎么可能成气候？只有等着挨打的份。也不知道谁的运气好，能抽到和他对决。”
常自成很无语，原来，是因为闵兴他们才不怀好意。罢了罢了，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他也懒得争辩。
闵兴的真实实力，几日之后，他们自会明白，就让事实教育他们吧。
这样想着，常自成的眼睛情不自禁地看向烈金族观众席。此时，闵兴已经回到了席位，他坐在闵俊身边，平静地望着场中的慕秋白和葵笛。
常自成咽下一口吐沫，顺着闵兴的目光将注意力重新放到了赛场中心。
慕秋白和葵笛两人贴身站着，一直没有分开，窃窃私语商量着什么。
“两位，请注意时间，尽快开始吧。”练古云的声音透着威严。
慕秋白和葵笛像是没有听见，继续自己的交流，似乎没有把院长的警告放在心上。
练古云心中微怒，耐着性子又等了片刻。不久，慕秋白和葵笛在众人的怀疑和催促声中分开了。
闵兴见状，顿时坐直了身子，准备欣赏一场大战。
不过，让人奇怪的是，慕秋白和葵笛并没有做出备战的姿态。葵笛径直走向练古云，在他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练古云面无表情地听着，眼睛一直看着地面。正前方，慕秋白皱着眉头双手插腰，在场中踱来踱去，不时抬眼看一看练古云和葵笛。
半晌，葵笛把话说完了，原地等着练古云回话。练古云凝神思索了片刻，朝他微微点了点头。
葵笛向院长拱手致谢，转身走到靠近众人的地方。
“怎么回事？怎么这么麻烦？”晴儿诧异地问道。
“嘘，别吵，葵笛有话要说。”闵兴向晴儿摆了摆手。
“各位，此次对决我葵笛弃权，请各位谅解。”在无数震惊的目光注视下，葵笛深深弯下腰，然后久久不起身。
全场都傻了，过了半天，才有人叫道：“弃权是什么意思？你弃权了，慕秋白是不是还要重新去抽签？”
这时，练古云终于开口解释道：“葵笛主动认输，本场比试慕秋白胜。”
“切！”
一片嘘声，慕秋白的脸上白一阵青一阵，葵笛这时终于直起了身，只是依然低着头，似乎不敢承受来自四面八方的嘲讽。
“胜之不武哦！”
“连装样子都不装，太不要脸了。”
人们接二连三地嘲笑慕秋白和葵笛，连带着其余的惊蛰族学生也觉得没了脸面。
“哎，学长们这样做也属明智之举，互相拼到站不起来，咱们惊蛰族更加走不远了。”惊蛰族群中有人安慰道。
“没错，学长们别无选择。”很快，有人大声附和道。
事实上，这是大多数惊蛰族学生的想法，目前的状况，他们只能这样想了。
“请余下的四位选手回到场地，再次抽签。”
练古云的声音再次响起，本场比赛虽没有开打，却已经有了结果。为了不浪费时间，练古云决定下一场比试提前进行。
“这不公平，慕秋白什么也没做就晋级了，其余选手拼得那么累，下一轮怎么打？”秋芒族队伍中有人看不惯，直接站起来大声质问道。
练古云装作没有听见，惊蛰族队伍中却有人坐不住，颇为无赖地回道：“有本事，你也让凌悬的对手直接认输就是了。”
“你什么意思？又不是只有对我们凌学长不公平，受害者有很多。”
凌悬此时正缓步走向抽签地，听到席上的争吵，连忙用手势打断，不以为然地示意秋芒族众人稍安勿躁。
老大不在乎，其他的人便不再说什么，争辩的秋芒族学生只能忍气吞声地坐了回去。
练古云满意地点了点头，淡定的目光扫视全场，笃定地控制着局面。
不久，闵兴和另外三名选手接踵来到抽签箱旁，又一次面临挑战。闵兴面如止水，平静地等待着第二次的抽签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