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绝望
刚刚说话的仁兄低呼一声：“惨了。(牛文~网看)”忙把头埋下。然后讲台上传来老师阴恻恻的声音：“那位……第四组最后第六同学，对，就是你，请你回顾上节课的内容，回答我一个问题……”</p>
林枫惊愕地站起来，一脸无辜地道：“老师，我新来的……”</p>
“什么新来的，叫你回答一个问题而已，别紧张。”男子温和地笑，眼中却饱含戏谑，“高级风系法术‘飓风漩涡’的咒语有十个可缩减的音节，请你说说看。”</p>
“啊！这……”林枫结结巴巴，一脸茫然，正要回答“不知道”，耳畔却传来一缕细微的声音：“‘风声’可以简读为‘瞬’……”</p>
是成原在帮他！</p>
“嗯，大概是……‘风神’可以简读为‘瞬’，嗯……‘狂野的力量’能说成‘咣里’，还有……”</p>
讲台上的男子仔仔细细盯着林枫周围，可却没能找出破绽来。</p>
成原还在继续说，林枫也跟着念。但教室里的窃窃私语声大了起来。“上次瑞斯老师只说了五个吧，这家伙真能说出十个来？”“这哥们真是生猛。”“咦，面生的很，好像真是新来的。”……</p>
说完第九处后，成原的声音不再传来。林枫从眼角余光中看见他正在冥神苦思，一时半会儿恐怕是想不出来的。</p>
但说出了九处也让这些学生喧哗不已，更有人小声叫好。那叫瑞斯的男子用非常和缓的口气道：“也算不错了。”压压手掌示意林枫坐下。</p>
“‘呼唤’是不是也可以缩写呢？用‘坎’怎么样？”用不确定的语气说完这句话，林枫才坐下。成原告诉他这个答案时，语气也是非常不肯定啊！</p>
教室里静了静，随后就像炸了锅一样，各种声音都爆发出来：“怎么可能？‘呼唤’是重点词语，没有人能将它省去啊！”说这话的学生立即遭到质疑：“法神是能瞬发高级法术的。大魔导士也几乎能在几秒内完成这种咒语。”“那完全不同，要不然岂不是所有咒语都能用含混音代替了？”“说不定，这会引起一场大变动啊！”“不可能的，那些大魔法师以上的，每人都有些独特咒语，每时每刻都有新方法发明出来，这对我们有影响吗？如果这管用，我们自己知道就行了。”……</p>
真是热火朝天啊！连瑞斯都略微露出了惊色：这个方法确实可行，那是风系法神萨迦罗亲自试验，只在少数强大的法师群间流传的秘法，这还是校长梅林多告诉他的。以前的一些法师试验过用‘观’‘顾’等代替，都是行不通的。而念错咒语又很可能招致魔法元素反噬，造成可怕的后果。也只有大魔导士这种程度的超级法师才能随心所欲试验咒语。</p>
“这位同学，你的想法真是相当不错，以后可以让一位大魔导士给你试试。谢谢你的回答！”瑞斯不得不避开这个问题。谁有本事请个大魔导士试验咒语？而且大魔导士也都知道这些简单的方法的。泄露这种重大机密的责任可不是他能承担的。</p>
满心期盼这他说出答案的学生们纷纷露出失望的神色。成原也是叹了口气，满脸不甘。</p>
而林枫此时心里更是难以平静，他已经感受到那变幻无穷的魔法世界的奥妙，终于开始了攀登魔法高峰的第一步。想到那无数未知的力量、千百万绚丽的魔法，将一一在他手中绽放，如何不叫人心驰神往，难以自已？甚至连雯纱，也暂时被他忘记了。</p>
好不容易混完这节课，一等钟声响起，林枫就立即抄起书急匆匆地冲到外面，一口气奔到湖边，对着空阔的水面大声念道：“瞬眼亚麻博坎……出来吧！风刃！……咦？”咒语念完，却没有出现任何魔法的迹象。</p>
“看来是功力不够，不能缩减音节啊！再来！”</p>
“风的精灵啊，我愿与你秉承古老的契约，请你回应我的呼唤降下锋利的刃吧！出来呀！风刃！……该死，怎么还是没反应？”</p>
“跳动的火焰精灵啊，我要……”</p>
“仁慈的父神啊，请你指引我的道路吧！”</p>
试了多次均无结果，他匆匆跑回教室，急切地向成原问道：“你知道一些初级法术的咒语吗？”</p>
正在沉思的成原惊醒过来，转脸问道：“什么？”</p>
“我刚刚感觉到魔法元素了，快教教我初级法术的咒语吧！”</p>
成原面现惊容，猛地站起身来：“你能感受到魔力的存在了吗？……我们去湖边吧！”</p>
对着波光粼粼落叶浮沉的天蓝湖面，林枫试验了一个又一个低级魔法，无不以失败告终。他的心渐渐冰冷，低声自语道：“是哪里出了问题呢？难倒要让精神力与周围元素共振？……没用啊……”</p>
“我也感觉到了你的精神力的波动。按理说不应该啊！”成原在一旁分析道，“我对这类低级魔法都有所了解。它们只需要精神力随着咒语波动就行了，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如果你能感受到精神力却放不出任何系的魔法，只能说，你对风火土水雷这五系魔法都没天赋……”</p>
林枫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成原宽慰他道：“别灰心，这是好事啊。你有很大的可能拥有罕见的黑暗或光明天赋！或者，你将能施展可怕的精神系法术，成为一名幻术师！你能在短短几十分钟内感受到精神力，天赋非常高啊。你将来的职业，也许就在这三者之间！”</p>
这明显是安慰的话，林枫的情绪并没好起来。成原又安慰他几句后，回寝室去了。脑子里空空荡荡的林枫跟着他走到湖中心的大广场，被沸腾的人声一闹，才清醒过来，想起自己还有两节火系魔法课，虽然心灰意冷，还是往教室走去。</p>
此时已经上课好几分钟了。林枫走到教室外面，看见门紧紧闭着，窗户却全部打开了。学生似乎调了座位，窗户边上空出了一片。教室里的学生都站立，手中托着一个火球。四十多个大小不一、明暗各异的火球排成方阵，也有一番看头。林枫呆立在外面，看着里面大大小小的火球，羡慕极了。</p>
讲台上站着一位金发男子，他说道：“维持精神力的稳定，尽力坚持一下，会很有好处的。实在撑不住就从窗户放出去吧。”他显然没注意到呆立在外面的林枫。</p>
“不好。”林枫听了这话，马上意识到自己正傻头傻脑地站在窗外，连忙想要跑开。已经迟了！</p>
几个撑得大汗淋淋的学生再也坚持不住，手中火球激射而出，越出窗外。而林枫正站在那里！</p>
“啊！有人！”学生们看到了他，有的心神一乱，更加控制不住，更多的火球射向外面。</p>
望着呼啸着迎面而来的火球，林枫却出奇地没有害怕的情绪。仿佛电流经过，他的身子战栗了一下，眼前就如产生了错觉。周围时间的流逝速度仿佛变慢了，一颗颗扑过来的火球被他看得清清楚楚。</p>
它们从内到外颜色渐浅，有的浑圆一体，有的就是一团焰火。它们拖着红色尾光，还夹杂了噼里啪啦的爆鸣声。一切就像慢动作一样。</p>
他自身还未及反应，灵识深处的“心湖”却在此时兀然荡起了涟漪。</p>
他看着这些火球，它们不再是狰狞的面孔，只是像扑咬主人裤脚的小狗般有点调皮。他推出手，如推出一圈无形的波纹。近前的小火球们发出最后的尖叫，被粉碎成点点火星，随后还原成空气中的火元素消失于无形。更多的火球冲到他身前，却如撞上了最坚固的壁垒，被碰击得粉身碎骨。</p>
他的身前，火星漫天飞舞，煞是好看。</p>
“原来这就是‘元素使者’的遗留下来的能力吗？永远排斥魔法……”林枫叹出一口气，摇摇头，不再对魔法抱有奢望，转身走开了。成为一位神秘而高贵的魔法师的梦想，永远都不会实现了……</p>
教室一片安静。好一会儿，才有不忿的声音响起：“他，嘲笑了我们！”</p>
“他就是上节课出了点风头的那个林枫？很狂的样子。”一个红头发女生露出愤怒的神色，“啥名头都没有，就觉得很自己了不起了嘛！”</p>
半晌，有人站起来问道：“法罗德老师，那是什么技能？”</p>
“虽然我追随校长有些年头了……”讲台上的金发法罗德支着下巴苦思，“可是这一招，我好像从没见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