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2章 紧锣密鼓

  就在沈佑被扛走后刚不久,苏蝉便慢悠悠的从昏迷中苏醒了过来,小丫头在紫苑的帮助下,终于清除了一身的热毒,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周秦和紫苑由于回来的时候带着苏蝉直接进了紫苑的住宅,而紫苑的住处与李云东等人的住处相对,而小狐狸们此时也都已经睡下,狐禅门的几位长辈也已经入定休息,是以发生了大事,而其他人却毫不知情。

  等到苏蝉醒来后,一直守候在旁边的周秦顿时大喜:“苏蝉,你醒了?感觉好点没?”

  苏蝉揉着太阳穴,满脸茫然的坐起身来,目光呆呆的看了看周秦,又看了看旁边的紫苑,她奇道:“紫苑姐姐,周秦姐姐,你们怎么在这里?”

  紫苑和周秦互相对视了一眼,紫苑轻声道:“苏蝉,你不记得了么?”

  苏蝉茫然道:“记得什么?”

  周秦小心翼翼的说道:“沈佑那个畜生想对你下手,你不记得了?”

  苏蝉眨巴了下眼睛,努力的想了想后,然后依旧茫然的摇了摇头:“不记得了,我就记得我好像吃了一顿夜宵,然后就中毒了,再然后我感觉好像有人抬着我走,然后我就挣扎,再就不记得了。”

  周秦担忧的看了紫苑一眼,低声道:“该不会……”

  紫苑摇了摇头:“不会,苏蝉依旧是处子之身,这个我能看出来。”

  周秦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那就好,否则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向师父交代。”

  她怒气冲冲的说道:“不行,我想来想去,不能让沈佑这个混蛋这么便宜了!我再去找找他的麻烦!”

  说完,周秦身形一闪便冲了出去。

  紫苑想劝阻都劝阻不住,只得摇了摇头,她回过头,试探性的对苏蝉问道:“苏蝉,你知道你在闹市中现出真身了么?”

  苏蝉吓得身子一抖,大惊失色,失声道:“啊?不会吧?那,那……”

  小丫头自然也知道在闹市中现出真身,这是多么大的祸事,这又会给李云东惹来多么大的麻烦,她吓得一时间话都不会说了,哆哆嗦嗦的抓着紫苑的胳膊,眼巴巴的看着她,心中无数遍的乞求她能说出一句宽慰的话来。

  幸好紫苑微微一笑,说道:“放心,我们都及时赶到了,没发生什么事情。”

  苏蝉这才松了一口气,拍着胸脯,一脸后怕和庆幸:“谢天谢地,幸好没有给云东他惹祸!”

  紫苑微笑道:“你要去找李云东么?你之前昏迷的时候念叨着要去找他来着。”

  苏蝉赶紧摇头道:“不要不要,不要去给他添麻烦了,发生这种事情,丢死人了!”

  紫苑呵呵笑了起来,却见周秦忽然身形又出现在了房中,紫苑奇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周秦犹有怒意的哼了一声:“算这小子好运气,人都找不到了!”

  紫苑不解的问道:“他怎么会不见了人呢?沈佑断臂了以后应该跑不了多远啊?”

  周秦说道:“所以我才觉得奇怪,我从沈家一路顺着血迹追过去,结果追到一个巷角就断了踪迹了。”

  紫苑稍微沉吟了一会,说道:“算了,不要去想他了,也许他命不该绝。”

  周秦咬牙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沈家既然都不管他了,那哪天让我碰到他,我可不放过他!”

  周秦从小出身官场,自然知道除恶务尽、斩草除根的道理,她在沈家的时候不好意思说这话,可现在却是忍不住了。

  苏蝉怯怯的看着周秦,低声道:“周秦姐姐,你不用生气啦,我都不生气了。”

  周秦看了苏蝉了一眼,摇头道:“苏蝉,你还真是滥好人,沈佑这种人你指望他能浪子回头么?哼,我才不信!这事你别管了,哪天让我碰到他,我肯定把他收了!”

  苏蝉见周秦说得斩钉截铁,眉宇间杀气腾腾,她心中很有些感动,轻轻应了一声:“哦……”

  小丫头不愿意她们两人老是在这个事情上打转,便眼珠一转,很快说道:“对了,我们不在沈家保护沈万才,如果日本人这时候来抢药王鼎怎么办?其他门派来抢又怎么办?”

  周秦哑然失笑:“你这个丫头,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想着别人!放心,其他门派应该不会来抢了,现在药王鼎的事情闹得这么大,他们再来抢,那就是脑子进水了。至于日本人……”

  周秦面色一沉,对紫苑说道:“对啊,日本人为什么还没来?他们不应该立刻来中国找师父,找天机玄狐的么?”

  紫苑微微沉吟了一会儿,说道:“不知道,也许日本修行界那边自己出了点什么问题。不过,我所知道的是,他们拖的时间越长,对我们越有利。”

  苏蝉不由得看向日本所在的方向,一时间有些忧心忡忡,她轻声道:“如果他们真的来了……会引起修行界的战争吗?”

  正在紫苑、苏蝉和周秦三人在小房间里面交头接耳的揣测日本修行界现状的时候,在日本比叡山的延历寺中,一场日本修行界的空前聚会正在气氛激烈而紧张的举行着。

  延历寺,又称比睿山寺,这座屹立于“日本佛教之母山比叡山”的超级大型道场原本只是一座小小的草庵。

  公元786年,也就是日本延历四年,天台宗的最澄大师在比叡山结庵传道,延历七年,创立根本中堂,并安置自己以无上佛法之力打造的药师如来佛像,并正式命名这个小草庵为比睿山寺。

  事后经过一千两百余年的发展,虽然比叡山三次惨遭战争劫难,三次山寺被洗劫一空,但这座全日本最大的佛家道场依旧顽强的残存了下来,天台宗依旧屹立至今。

  虽然如今的天台宗势力已经大不如前,但是由于天台宗千百年来一直默默的与安倍家族镇守着天机玄狐的残魂,对于日本修行界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因此天台宗在日本修行界依旧享有极高的声望。

  尤其是在李云东击败了橘雅子,天机玄狐又随后逃逸后,日本修行界原本想悄无声息的潜入到中国去找李云东的麻烦,但这个时候全日本发生了一件让他们意料不到的事情。

  在橘雅子被李云东斗法击败的当天,虽然当时有不少日本电视台在场,但是各大修行门派依旧依靠着自己强大的背景势力将这些报道硬生生的压了下来,毕竟有些事情没有第一视频,常人没有亲眼看见,他们是不会相信的。

  但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很快和歌山县电视台一名叫相田的女主持人用自己胸前的微型摄像机将斗法的过程全部拍摄得清清楚楚,并且第一时间上传到了网络上面。

  并且很快在日本京都市晴明神社附近发生的封魔大战也被一些路人用手机拍摄了下来,发到了网络之上。

  这一下,整个日本的网络世界都沸腾了,许多的日本年轻人愤怒的登陆到日本修行界各大门派的官方网站破口大骂。

  原本想低调行事的日本修行人无不恼羞成怒,他们一方面费尽了所有力气去弹压这些吵吵嚷嚷的声音,另一方面,他们知道这一件事再也不可能低调行事了。

  既然不能低调,那日本修行人便开始商议如何进行一次“大义凛然”的讨伐战,可这一商议,那可不得了。

  几乎每一个门派都想以龙头老大的身份站到日本修行界的最高峰去统领这一次的讨伐战。

  尽管日本修行界短时间内达成了一个共识:欲先一统日本修行界,必先征伐天机玄狐,欲先征伐天机玄狐,必先战胜李云东!

  但很快问题又来了!

  “谁来带队去挑战李云东?”这个问题虽然由一个很不起眼的门派提出来,但是一下又问到了众人心中最痒痒的那个地方。

  日本人对于阶级排序的严谨以及“大义”名分的渴求是外人难以想象的,哪怕是“征伐李云东”这种事情,他们也要分出一个先后高下再说。

  一时间日本修行界争吵不断,许多修行门派隔空对骂,各派的弟子甚至开始私下斗殴,日本修行界乱成一团。

  在这种情况下,延历寺的住持、天台宗宗主今川行云主动召开了“日本降魔大会”,由于今川行云修为极高,又德高望重,再加上天台宗历史悠久,享誉盛名,因此各大修行门派都非常给面子的前来参加了这个大会。

  这一天延历寺的东塔止观院大讲堂中,日本修行界的三百一十八个修行门派、上千名修行高手济济一堂,各门各派的修行人服色各异的坐在大讲堂之中,面红耳赤的大声争吵着。

  “混账,小小大成教也敢放肆!你们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也好意思说什么统领日本修行界的话?”

  “惠东!我大成教虽小,但也不是可以任意欺凌的鼠辈!天机玄狐虽然强大,但我大成教也敢一捻狐须!”

  “说得好,惠东师兄!这才是我们大成教的大好男儿!”

  “放肆!你们以为你以为这是普通的事情吗?你以为这是吃饭喝水吗?这事关我们大日本修行界的安危存亡!现在天机玄狐下落不明,她随时都有可能卷土重来向我们大日本修行界展开报复,你们竟然还有心思在这里争吵这些问题!”

  这大讲堂上到处都是类似的争吵声,三百多个门派,一千多人争吵起来,拍桌的拍桌,敲地板的敲地板,当真是犹如一锅煮开的沸水,到处都在翻腾。

  天台宗的宗主今川行云看着眼前这混乱的场景,不由得叹息了一声,他站起身来,双手合十,喧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诸位少安毋躁!”

  今川行云威望极高,他这一声佛号声音虽然不大,但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偌大的大讲堂中一时间都安静了下来,在地板上盘坐的日本修行人都一个个目光齐刷刷的向他看去。

  今川行云见众人终于安静了下来后,他沉声道:“诸位,现在我们要讨论的固然是:谁能带领我们日本修行界开展这一次的大义讨伐行动。可诸位不要忘记,我们在这里每多争吵一分钟,天机玄狐就强大一分,至于那个李云东,他也不会安安静静的等着我们。修行一道,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我们在这里争吵的时候,也许人家正在一日千里,勇猛精进!”

  今川行云这一番话说得众人一阵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伊势神道的中年人伊势神光大声道:“今川宗主,你说的我们都明白,但你有好提议好人选吗?如果没有,恕我直言,只怕您这一番话空有一番道理,却无济于事啊!”

  今川行云看了看四周的修行门派,他沉声道:“诸位,我倒是有一个提议,不知道诸位意下如何?”

  各门各派争吵得也都有些累了,彼此都不服对方,此时见今川行云愿意出头,便索性假装大方的说道:“今川宗主,你说吧,我们听着!”

  今川行云对门外负责守卫的几名僧人点了点头,这几名僧人立刻飞快的朝外面跑去,没过多久,便簇拥着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走了进来。

  今川行云一指这个男子,说道:“我提议由他来带领我们前往中华,去讨伐那个李云东!”

  众人目光顿时齐刷刷的向这人看去,这一看,无人不大惊失色,他们异口同声的惊呼道:“怎么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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