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释权

  在天规这个古老的杀手组织里。不以规矩不成方圆。一切都在按组织内的规则运行,百年千年万年的延续下去,曾经也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一成不变。长老会是根本,拥有表决决策权;八部是精髓,负责一切对外的实权;天规的成就荣辱与之息息相关。

  谨然有序的链条固然稳定,可是当不和谐的音符出现的时候,可那也就表示着这样的平衡将被打破,这链条的运转模式需要改变,我们将这样的逆转,称为“革新”;而最终缔造这一切的,可以是某人,也可能是某事,更可能只是某个微不足道的契机,总之一切的一切,都充满了未知与悬念,并不可捉摸。

  “未名”这个名字,或许本身也就代表着不可预知与预料。

  这个代号的确恰有其人。因为曾经的他,无论如何也算得上是一个显赫叱咤的人物,可是这家伙实在太过低调了。甚至低调的到最后连像样的代号都没有起一个,最后只得被众人冠以了一个似是而非“未名”的称呼。可是,令大家都想不到的是,这个名字的主人,一个默默无闻的家伙,却能够以实力位列八将,统领一部,自成一方。

  如今纷乱却又有序的杀手界并不平静。不过早在千百年前,“刺客”起源的那个年代甚至比现在还要来的混乱。因为杀手的世界不同于普通社会拥有各色的法律法规来维持,强者为尊是唯一的法则,而且这样的法则为悠悠千载时光所证实,也的确是正确的。强者为尊就意味着弱肉强食,保护自己才是第一要则。这并非笔者妄言,如上数语,均可在《天规的起源?杀手界》一书中得到详解。。

  那个纷乱的群雄逐鹿的杀手界兴起的年代。天规就是凭借这样的法则,存活下来,并且在日后的百余年争斗中。从众多岌岌无名的小刺客行会中起跳,摇身变为统领整个亚洲杀手界的“霸主”。其背后真正仰仗的也正是某条不成文,却非比重要的条律;“天规八将”各司其职,而这条法规执行者正是历代以驾御 “胄部”的首领。如今,也就是“未名”在执行。

  不错,那一条特殊的规条,就是由“胄部”全权负责守卫天规。

  “自保”,这个也才是杀手界最重要的前提,而未名,又或者说“胄部”存在的唯一意义使命,就是不论条件的以保护天规的安全为己任。天规平时的隐秘性,安全性,以及当遇到无论来自外在或内在威胁时,挺身而出,彻底扫除威胁与捍卫整个天规的安全。

  不同于“百鬼”的善于变幻迷惑世人。“未名”给人的感觉则更像是个天生的隐士,即使是天规的上层,这么多年以来,真正见过未名的也不会超过十个;而且,每一次未名出现的间隔时间都要经历好一年,乃至几年那么久。直到七八年前,未名的忽然消失也无人问津。这更加显示出未名的可有可无,却又至关重要。中国俗话说的“灯下黑”,也许就是对未名特殊身份最好的解释。无处不在,因而最容易被忽略“胄部”,也可以从某种意义上说,才真正算是整个天规中最精锐的存在。

  “谁能知道明天的现在,我们在干些什么呢?时间过起来还真的快啊。恍惚昨天才提及,今天就立即到了这一天了。。”

  ken无论何时何地总是保持着他优雅而又无赖的风格。就好比现在,严肃气氛中的会客厅。在场的众人,刚刚结束完明天部署的同时,ken就已经开始在规划着任务完结后的轻松度假了。语气轻松调侃的同时,ken黑色的瞳仁中不由自主闪过跃跃欲试的光芒。说不期待是假的,说不紧张也是假的,天知道,在场这几位,貌似平静胜卷在握家伙们的内心是否也如自己一般难以平静。

  除了明天前一刻才会赶回来的文静与木鹰黎外,无双,流风,明澈,小五,老头子,意料中该来的一个不少,还意外的加上了ken这个遥轩特地派来的支援。当然,遥轩也没忘记让ken带上足够多的“刺客军团”精锐而来。

  “不过话也说回来了。这次要不是本少爷从中周旋,巧舌如簧又这么具有说服力的话。未名那顽固不化的家伙,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范。喂,可千万不要说我没有给你们机会对我表示最崇高的敬意啊!”

  “靠!你哪点长的像是会被人感谢了?”

  “真是年年有不要脸的,今年这个格外离谱。”

  “我还真是懒得说你。无耻。”

  十分有默契的,同时大竖中指的流风三人,异口同声。年轻人就是有这一点好处,特别容易混熟,没有太多的约束与束缚。

  “我日,有本事你们明天从天规正门打进去!”ken也不甘示弱,立即反击道。

  又是一阵反唇相讥的唇枪舌战,战前理应紧张的气氛,也渐渐都被这几个活宝化解了。。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要不是本少爷据力力争,服以大义、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恐怕现在还有人在大伤脑筋怎么从天规外围突入内部呢!靠了,你们还真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狼啊,河还没有过就忙着拆桥了。”

  ken的话另有所指。面对从刚才开始就一言不发,但是目光中充满看好戏笑意的无双。ken的话,意思非常明确——这个家伙果然对无双的贼心不死啊!

  “你确定事情是这样的。”

  淡淡的微笑着。完成刚才精密部署,算过一切可能的宇文无双略显苍白的面孔上,也不由自主的扬起一抹笑意。

  事情发展到现在,的确,按ken的说法,难易程度确实比自己起初估测的要降低了整整一半。其中,因为那股不在计划考虑内助力的出现,让接下来的事情简单好办。还真是完全出乎了宇文无双的意料外。毕竟,原本在天规外围的防御措施,的确是非常令人头疼的。未名曾经是说了,不会在己方与长老会的斗争倾向任何一面,但是这并不代表着未名会放任自己的大军进攻天规总部,从而使他放弃了自己的责任!

  刚刚平淡的,甚至没有升调的疑问句,再配合无双似笑非笑的眼神。

  使得ken刚才还翘到天的尾巴,立即像y痿一样耷拉下来。不,不是吧,这样也被你发现了。忍不住在心底哀嚎。ken故作镇定的表情怎么可能瞒得过宇文无双。

  “假如说真的要感谢的话,我想我们真正应该感谢的是任先生,而不是你吧。。无论现在未名他的身份是什么,能够使得一个固执的人放弃自己原来坚持的一切责任与原则的,恐怕也只有你们boss,才有这个人格魅力了。”

  一针见血,无双的言论绝对的精辟。虽然,无双也很吃惊,未名居然会向遥轩妥协……

  随着宇文无双类似断言的话语,ken的记忆被拉回到三天前。与任遥轩以及另一个人的碰面中……那一天,ken突然接到任遥轩的通知,要自己亲自到达西亚财团上海总部自己boss办公室时,却意外的发现穆白也在场。

  原本已经打算跟雯雯在南市住一段时间的遥轩,是在一星期之前回到上海,准备好好收拾一下手头未完成的工作,以及进行一些重要部署的。

  ken迈着优雅的步伐走进办公室,并不忘随手关上厚重的隔音门。

  “ken,好久不见。”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任遥轩的办公室实际上分外里外两层,电子传讯机将间隔了整面墙壁的人的问候相互传达。很显然,里间传出的那个声音是穆白而并不是boss。

  “嘿嘿,我是劳碌命啊,哪比的穆大总裁你可以坐办办公室那么悠闲。”

  ken十分不见外的打着招呼,同时也感到微觉诧异。穆白这个家伙怎么也来了?

  “进来吧。”

  来不及多想,随着任遥轩的招呼,ken侧面的墙壁无声的开启了。

  内室是一间布置成欧式居家客厅模样的房间。。纯白皮面核桃木扶手的长条沙发,果不其然,与任遥轩对坐的正是穆白。

  这两个人坐在一起,本来不是什么希奇事。穆白负责的西亚财团南市双子楼分部,但是每个月都会有例行回上海总部汇报的习惯。可今天,并不在例行汇报的时间范围内。况且,在现在所以战端一触即发的时刻,这个戴着金丝眼镜,向来温文尔雅人畜无害的家伙,居然凭空出现在任遥轩的办公室。这个,怎么看怎么怪撒!

  “多日不见,ken少爷风采依旧,还是这么的风度翩翩。”

  ken大刺刺坐下的同时,对面穆白笑着出声问候道。可是ken却有些心不在焉。

  呃!一时无语。看样子事情真的有点不对劲了。片刻,ken已经觉察到,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了。还是穆白,时间不对。地点不多。连人都不对。

  任遥轩和穆白已经ken共同商量事情,是最寻常不过的。只不过今天环绕在房间中的气氛太过不寻常了。穆白这个人从七年前进入西亚财团就很受boss赏识,他本人也很有能力,从低做起晋升到南市双子楼的总裁只不过用了几年时间。这个人温和儒雅,进退有度,貌似温和,骨子里却有一种任遥轩年轻时候的闯劲猛劲,这也就是穆白最受自己boss赏识的原因。可是今天,眼前的场景一切都显得怪异,气氛似乎不太对。简单的来说。平时穆白见任遥轩都是汇报工作。是下属对上司的谦恭与责任。但是今天,看着面前两位各占据一整条沙发,以及空气中弥散的凝重气息,这两个人的地位很明显是同等的,至少是在某种情况下特定出的势均力敌。。这是否就有些不对头了。

  “好了。穆白,由你来对ken说明吧。不然下面的事情不知该如何谈起。”

  遥轩的声音里难得带上了一些愉快,好象刚刚打完一场胜战一样。这样的表情在遥轩身上可不多见。

  “好的。”穆白点了点头,准备向ken摊牌似的,有一种忽然凝重的感觉,“很抱歉这么久以来一直对你隐瞒了我的身份……”

  的确,短短一句开场白,暗示着什么。可在ken看来,却越发坚定了自己刚才的推断。穆白的语气与态度,虽然还是一如继往的谦恭有礼;但是很明显,他整个人自内而外散发出一种自信与强势。这样的人会屈居于人下才是怪事?那么现在的问题是,这样的矛盾与不和谐要如何解释?

  “难道除了身份外,你还隐藏了什么吗?我也觉得非常的好奇。穆大总裁你就不要再卖关子了。”不置可否的微笑着,ken实际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在准备倾听的同时,也在估测着这个即将要揭晓的谜题。

  “我要说的事情,还是天规的,以及未名这个身份。”微笑着,在述说着的同时,穆白似乎也回到了七年前的那次转折,那一次之后,他的人生就完全的颠覆了,“七年前。也就我在任务时受伤,被boss救了之后的事情,我想无须在过多表述了;而之前,天规中的轩辕八部,我想到了现在你对他们已经不陌生了吧?”

  “不错。。流风、明澈、小五甚至是萧哲,对了,还有你!可是这又怎么了?”ken疑惑的问,不太明白穆白到底想说什么。

  “其实,天规真正对外的实力并没有‘八部’,而只有‘七支’。因为‘轩辕八部’之中,有一部是被组织撇除在外的,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不会对外主动攻击——那就是胄部。这一部从天规创始后直到及身成为亚洲第一杀手组织,都一直是不受任何约束的特殊群体。它的特殊之除就在于,它所肩负的只是最简单最基础的护卫任务。也就是任何情况下,以保全天规为第一信条与行事准则。千百多年过去了。胄部一直很低调的负责着天规从内到外的安全守备工作。这个,是不成文的规定也是根本。当然因为工作的需要。胄部即使在天规内部也是个秘密。很多上层人物从接任到卸任都没有见过宙将的大有人在。而每一任胄部的首领,当然,每一界胄部的首领,也只能是选择那一种能够冷静低调的人来当任。”

  “这样说的话,是不是非常的巧合,你就是天规这一任‘胄部’的领袖——‘胄将’。我想我没有猜错吧!”

  “说得一点也不错。boss,我想我们现在可以继续刚才未完结的话题了。”转过身子,穆白随后的半句话是对遥轩说的,似乎他刚刚正和遥轩谈着什么一般。

  废话,你都已经暗示过这么明显了。如果还不能看出个中端倪的话。你们真当我是白痴吗?ken不由自主翻了个大白眼。

  “和‘天规’二长老等人现在商议的结果就是。武力才是唯一解决问题的方式。。尽管如此,我们也想尽量缩小波及的范围。所以,这一次,我在未和你商议的情况下。就单方面与宇文无双达成了协议。由ken负责,要你们胄部完全解除天规东海总部的防御。”

  任遥轩的话除了对被打断的话题做了个总结,也是在给半途插入的ken提醒。

  “boss,这件事情,刚才我就已经考虑过了,而相信你也明白我的选择。只不过,我再也不想卷入那个圈子了。”不卑不亢,同时话音中又带有不容反驳的气势。此刻的穆白绝非平常那个带着金丝眼镜温和无害的家伙。

  一时间难以适应穆白的转型。ken忽然联想到在周宅与文静会晤的场景。真的是不得不令人称奇。天规的这些家伙,对于角色互换还真是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这样的话,穆白你的意思是……”沉吟着,任遥轩的话只说了一半,他相信接下来,穆白会给大家一个合理解释与阐述。

  其实,这也就是穆白特别要求ken必须到场的原因所在。有些事情,就算要做也不需要亲力亲为,就是这么简单。

  “boss。早在七年前受您救命之恩。我就曾对您说过。从那天开始世上再也没有未名这个人。只不过在未名死去的同时,多了一个穆白。”

  七年前,任遥轩的西亚财团正是和东国财团,以及北陆索门特家族的争斗最激烈的时候。那时候,争斗残酷到不仅仅是三个巨头统领的金融商界,就连三巨头名下的见不得光的一些力量也正是斗得你死我活,冰炭不能同炉的地步。。有一次,任遥轩的影子军团在扯北陆索名特家族雇佣军后腿的时候,曾无意中解救过一个来历不明的家伙。又十分巧合的是,这个家伙竟然倒霉到在进行一个任务时,行踪败露而受到狙击。所以说,事情很多情况下就是这么的巧合。好比木鹰黎在日本偶然落魄街头时,受过影武者前首领多光罗的恩惠,从而赔上十多年时间帮忙影武者训练杀手一样。未名的这次倒霉或者说巧合际遇的结果就是,一头扎入西亚财团,隐姓埋名这么多年,成了“西亚之虎”麾下一员大将——穆白。

  真是如蛹化蝶,未名逝穆白生。这件事情,任遥轩从未对第三人说过,如果不是现在形势所迫,他也不准备对ken透露。当年,救了未名一命对他只是偶然为之,可是未名这个刻板的家伙,偏偏要报答,只到后来发现其在经商的才能后,任遥轩才没有继续后悔下去。

  彼此都心照不宣的沉浸在往事中。穆白似乎也在这一刻缅怀起了七年前的那个“未名”。

  “穆白是穆白,有妻子、儿女、一个完整家庭的商人,不在是曾经那一个风餐露宿的杀手了。”慢慢的,最后打破沉静的人,还是任遥轩。

  习惯了正常人的生活后,就再也不想回到过去,这也是人之常情,也无怪乎今天敢这么肯定穆白会答应自己贸然的承诺了。

  “boss说的没有错,我不想出面的理由就是这么简单。现在的穆白已经拥有了自己的家庭,有了自己的子女,有了自己的事业,以及有了自己正常社会的身份。总之,现在穆白所拥有的一切,他自己觉得很满意,并且不希望,也不绝不容许任何外在力量来打破他们。。”在说到自己理由的同时,穆白平静坚定的语气,仿佛在述及一个毫不相干的第三人。所以对于我本人不能现身,这一点还希望boss您能够谅解。好在,有些事情并非需要用固定模式去解决才行,我们天规是出了名的只认凭证不认人。这一次,我特别让ken来就是为了这个。天规‘胄部’,在我离开的七年中,也都和我保持着联系。虽然我几乎没有过问过他们的任何事。他们也还将我看做领袖。只要我给ken完全的授权。那么就可以由ken全权的代表我,在必要的时候,调动所有人马,按照boss的计划侍机而动。”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穆白所言的对象是任遥轩,但是目光一直停留在ken身上。

  “我没有问题。boss的意思呢?”弄清楚穆白的意图,ken问道。

  “我和宇文无双达成的协议只明确了双方的责任。至于具体的做法,我没有异议。”很明显,任遥轩可不管是未名还是穆白,只要他的许诺不是一纸空文就可以了。同时,任遥轩也希望ken借此机会好好历练。在目睹了天规那几个年轻人的能力后,这只猛虎也起了争胜之心,只不过并不是为了他自己。

  “ken,剩下的是你们年轻人是事情了;而我也有我该去做的事。”任遥轩从容的站起身。的确,暗黑世界的战事一触即发,金融界的平静也不能维持太久。曾经视为死敌的三巨头,如今握手言合,需要筹划部署的事情实在是太多。

  内室现在只剩下ken和穆白。

  “ken,把这个请收好。”

  一只古朴的檀木盒送到面前。而里面自然就是可以凭借调动“胄部”所有人马的天规令符了。天规这个组织实在太古老了,这一从春秋战国时代起源时候就实行的令符兵权制也依然在沿用。

  接过收好。让ken最感兴趣的还不仅仅是这只足可影响全局的青铜令符。从刚才到现在,他的心头一真盘踞着一个疑问:“我有个问题。不问的话,我想我很难想通的。”

  已经料到ken必有所问,穆白只是微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如你所言,既然胄部的使命是负责天规的安全警备。那么你有什么立场借出令符,从而偏帮内部夺权双方的其中一方?”

  “这个问题,其实你在询问的同时已经给出了答案。胄部的使命的确是守护天规。当有威胁来临时,必须倾尽全力。可是这样的守卫前提则是,无论这样的威胁是来自内部还是外部。不过从六年前,天将那件事情过后。天规就开始存在危机了。长老会和其余几部的矛盾并没有因为天将的离去而消解,反而越演越烈。我有预感,如果再放任下去的话。不用三年天规就会迎来灭顶之灾。”

  穆白的语气透着隐忧。的确,长老会和狂的矛盾,已经激化到两者不能共存的地步了。既然两个必须死一个。那么说实话,无论站在胄部使命的角度,还是站在自己私利的角度,穆白都希望,狂是获胜的一方;而另一方面,假如按照穆白的说法,他也并没有违反自己的责任与原则,反而是不动声色的获得了遥轩更大的信赖——果然一个比一个会精打细算啊!

  “这些其实都是大局。人免不了都有私心。站在穆白的私人立场来看。天规如果由狂来坐阵的话。才是我可以真正脱离那个圈子的更本。”

  穆白说完的同时,忍不住长长吐了口气。本来他就有预感,boss总有一天会拿天规的事情逼迫他表态,可是一想到他的家庭,他现在的平静生活,以及可爱的儿女与心爱的妻子时,他那一颗心早也就已经有了决定。

  ……

  “未名的心态我可以理解。不是无从选择,谁愿意过这样的生活。”宇文无双若有所思,忽然一句貌似莫名其妙的话,终于将ken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呵呵,或许吧。”有些不自然的微笑着,如果说刚才在亲眼见过宇文无双指挥若定精密部署的时,自己心中萌生了惊异与蠢动的话,那么现在ken真是不得不佩服这个聪明绝顶的女子了。

  连人隐藏的内心矛盾层面都可以在毫不知情,只凭知觉感知的情况剖析得丝毫不错。这样的话,又有什么理由做不到算无遗算,决胜千里呢。

  “好了。既然我们的计划天衣无缝。就安心那一刻的到来吧。大家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明天的这个时候。我们应该在东海边了。”

  文静淡漠的神情直到此刻才有是一丝丝的波动。东海边,七月二十六日。也就是明天。那件事情的三周年纪念日。应该可以见过他了吧。

  算计永远是相互的。在宇文无双完成精密部署的同时。天规东海总部那边同样没有闲着,相反,更大的阴谋正在酝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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