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李层龙生父的死,‘煞星’唐里基
听了李层龙的解释，陈永仁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陈永仁知道李层龙的父亲是差佬，领养他的也是一名差佬。从这个角度来说，李层龙也可以说是差佬世家，算是个根正苗红的差二代了。
只不过，李层龙这个差二代，可不能和李文彬那个差二代相比。
除此之外，陈永仁还发现，当李层龙提到他那个死去的警察父亲时，健二的嘴角突然微微扬起，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等到李层龙介绍完二人过往的一些交往后，健二才朝陈永仁和李层龙晃了晃手中铁棍：“阿龙，我以为我们这辈子都不能再见面了。却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见面。既然如此，不如让我好好见识下你的身手。
我可是还记得，你小时候每次被人欺负的时候，都是我把那些混蛋打跑。我倒想看看，这么多年不见，身为警察的你，身手有没有长进一些。”
然而，李层龙压根就不理会健二话中的战意，而是苦口劝道：“健二，你已经走错了路，不能再一错再错了。”
“呵呵，阿龙，你告诉我，什么是错，什么是对？”不等李层龙回答，健二就摇了摇头，自己给出了一个答案：“对我来说，我喜欢的事情就是对的。阻碍我做喜欢的事情，那就是错的。我很喜欢我现在做的事情，所以我就是对的。阿龙，你如果不出手的话，那我可要走了。”
“健二，你别再执迷不悟了，你，”
看着苦口婆心劝健二束手就擒的李层龙，陈永仁拍了拍他的肩膀：“阿龙，既然你念着旧情不好出手，那就交给我来吧。”
“陈sir，我。”李层龙张了张嘴，他最不希望看到的事情，还是要发生了。只不过他也知道，自己没有拒绝陈永仁的理由。
推开李层龙，陈永仁朝健二缓缓走了过去：“你看起来很了解阿龙，知道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对你出手，才敢这么挑衅他吧。不过可惜啊，我不是阿龙，他不会出手，但是我会。
对了，顺便说一句，你刚才那番关于对错的看法，我很喜欢。”
陈永仁口中的“欢”字刚说出口，他整个人就仿如离弦之箭一般，朝着健二快速冲了过去。
健二一直提防着陈永仁，一看见对方冲过来，也不废话，手中铁棍便砸了过去，空气中很快响起了远超先前中岛挥舞长斧的呼呼风声。
面对着从上往下砸过来的铁棍，陈永仁速度不停，只是往左侧轻轻迈了一步，正好躲过手中的铁棍。
因为太过用力，健二无法收住铁棍下砸的势头，最后重重地砸在有些肮脏的地面上，“啪！”
在地面的反作用力下，健二手掌感到一阵发麻和酸痛，嘴角也是微微抽动。
就在健二打算强忍着手掌疼痛，继续砸向陈永仁时。陈永仁左脚站定，右脚一记鞭腿，从向往上狠狠扫向健二的腰部。
感受着陈永仁凌厉的攻击，健二连忙松手放弃手中铁棍，然后双手竖起，用胳膊去抵挡对方的鞭腿。
“砰！”
陈永仁的右腿与健二竖起的一双胳膊发出剧烈的响动，下一刻，健二就仿佛一个掉线的风筝一般，向半空升去。
与此同时，无法忍受胳膊疼痛的健二终于在空中发出一声惨叫：“啊！”
陈永仁前冲，然后右脚用力蹬地，借助地面的反作用力，身子斜向半空飞向健二。
紧接着，陈永仁双手高举，狠狠砸向即将与他交错而过的健二。
陈永仁的双手与健二的胸膛接触的部分发出一声巨响，“砰！”
下一刻，健二的身子仿如一个沉重的铁球一般，以远超自由落体的速度狠狠砸向地面，“砰！”
健二还没有落地，快速向地面砸去的他就再一次发出了一声惨叫。伴随着他发出的惨叫声，一大口鲜血从他的嘴里喷洒出来：“噗。”
等到健二的后背与地面发生剧烈的冲撞后，他再一次发出了一声惨叫，同时喷出一口鲜血。
这时，健二喷出的第一口鲜血才落到健二自己身上。
等到陈永仁轻轻落到地上的时候，健二喷出的第二口鲜血才再一次落到他自己的身上。
这一切说起来很漫长，其实发生的非常迅捷。
等到李层龙冲到二人身旁时，他就看到了原先还一副忧郁帅气大叔的健二浑身鲜血，大张着嘴，神色看起来无比的痛苦和狰狞。
至于陈永仁，好吧，这家伙除了脚上的白色帆布鞋有些灰尘外，身上没有丝毫的污垢和鲜血。
“健二，你没事吧？”尽管知道自己的这个问题不适合现在的立场，但是李层龙还是关心问道。
然而，健二此时哪里还有心情和力气去回答李层龙的问题，他只是缓缓把一双颤巍巍的胳膊放在自己的胸前。
健二一边强忍着身体各处和疼痛，一边不断咳嗽起来：“咳、咳、咳……”
伴随着健二的阵阵咳嗽，大量鲜血也跟着不断咳了出来。
见到健二这副凄惨的模样，李层龙先是蹲下身子，把手放在对方的脉搏处。感受着仍然强劲有力的快速跳动，李层龙这才微微放下心来。
“呼、呼、呼……”也不知道喘吸了多长时间，感觉到不再那么疼痛，健二这才看向微笑盯着他的陈永仁。
“你、你，厉害！”健二紧咬牙齿，吐出这几个恶狠狠的字。
健二怎么都没有想到，李层龙口中这个陈sir身手竟然如此犀利，只用了几招便打的他身受重伤，失去了一切抵抗力。
看着健二夹杂着恐惧和愤怒的眼神，陈永仁拍了拍蹲在地上的李层龙：“阿龙，让我和这位健二先生好好聊几句。”
看着健二这副惨状，李层龙张了张嘴，最后什么话也没说，乖乖地起身站到一边。
“啪！”
陈永仁抬脚，然后不轻不重地踩在健二的腹部：“健二，如果你足够聪明的话，就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
李层龙抬了抬手，想说些什么，不过想了想，最后还是重新放下了手。
感受着腹部传来的轻微疼痛，健二咬了咬满是鲜血的嘴唇，恶狠狠地盯着陈永仁：“这位警察，我如果不说你又能怎么样？难道，你还打算干掉我？”
说到这里的时候，健二的目光从陈永仁身上挪开，看向一旁表情担忧的李层龙。
“干掉你，不不不，”陈永仁轻轻摇了摇头，脚掌可始在健二的腹部周围游动起来：“虽然你这样的人渣死不惜，但是我可是警察，怎么能知法犯法干掉你呢。不过嘛，”
看着有些嘲讽又有些庆幸的健二，陈永仁加重了脚掌的力道：“很多时候，死其实并不可靠。因为，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比死还要可怕。特别是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有很多事情都要比死可怕。你说是不是，健二先生。”
感受着腹部传来的剧痛，看着陈永仁淡漠的笑容，特别是感受到对方脚掌力道前进的方向后，健二立刻意识到了什么：“你、你想干什么，你别乱来，你可是个警察！”
见陈永仁压根不为所动，健二奋力的扭头，看向站在一边的李层龙：“阿龙，快阻止这个混蛋，这么做是犯法的。我就算是犯人，也有权力享受法律的保护。”
到了现在，李层龙哪里还不明白陈永仁的打算，这也让他不由紧紧并拢双腿，只有这样他才能有一种安全感。
如果是别人的话，李层龙只会以为对方是在威胁健二。但是，对于陈永仁，李层龙却知道，他可不是在威胁。
港岛的警察和江湖势力都知道，他陈永仁，是个说到就一定要干到的真男人。
特别是港岛那些漂亮姑娘，更是把这一点看的非常透彻。
“陈sir，这么做不太合适。万一传出去，我们都会有麻烦。健二他毕竟是，”
李层龙的话只说到一半，当他碰触到陈永仁略显淡漠的眼神后，立刻就闭嘴不说话了。
“阿龙，你要记住。不管你们以前的感情有多深，你都是个警察，而他却是个贼。更重要的是，这个贼现在很可能已经成为了你这个警察的敌人。对于这样的贼+敌人，就一定要不念一切旧情，对他展开不择手段的攻击。”
说罢，陈永仁抬起右脚，狠狠踩在健二的腹部上。
“啊，噗！”
伴随着一声惨叫和一大口鲜血的喷出，本来已经没有多少力气的健二突然有了一丝蜷缩起身体的力气，紧接着开始在肮脏的地面和血泊中打起滚来。
不过很快，健二翻滚的身体就再一次被陈永仁的脚掌固定住了。
“健二先生，我刚才那一脚只是踩在你的腹部上给你一个教训和警告。不过，”看着健二惊恐的表情，陈永仁轻轻踩了踩对方的肚子：“下一次，我踩的部位就不是刚才的腹部了。所以，你最好考虑清楚，要不要把我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
感受着陈永仁手段的阴毒，又看了看李层龙的沉默不言，健二明白，李层龙根本就无法阻止陈永仁的一切行动。
想到这里，念及对方接下来可能的可怕手段，健二连忙咬牙说道：“我说，我说，这位，陈sir是吧，我把我知道的东西都告诉你。”
“呵，贱皮子。”陈永仁暗暗摇了摇头。
李层龙好心劝他，他不接受，非得接受社会（陈永仁）的毒打，才肯配合。果然，大部分人都是些不识时务的贱人。
健二可不知道陈永仁心里的想法，知道的话一定会破口大骂。换作任何一个男人，也承受不了这样的酷刑啊。
“我和中岛以前并不认识，不过几年前，那家伙以前在港岛犯了事，被警方通缉。”
说到这里时，健二看了李层龙一眼：“那家伙后来逃到洛杉矶，很偶然的情况下，加入了一个叫做伏苍龙帮的组织，我也是这个组织的成员。”
“伏苍龙帮。”陈永仁挑了挑眉，看向李层龙。
陈永仁发现，当健二说起伏苍龙帮的时候，特意看了李层龙一眼，神色看起来很是诡异，就和刚才听到李层龙死去的父亲一样：“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个组织，你听说过吗？”
李层龙并没有注意到健二奇怪的反应，他只是摇了摇头：“反正港岛没有这个帮派，应该是洛杉矶本地的帮派。”
陈永仁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看着健二：“这个伏苍龙帮很厉害吗？”
听了陈永仁这个问题，健二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沉默了起来。
因为，健二想到了那个举止非常优雅的男人。想到对方优雅背后极其阴狠的手段，健二一时间有些犹豫和纠结。
陈永仁见状，也不催促，只是轻轻踩了踩搭在健二肚子上的脚掌。
感受着陈永仁发出的无言威胁，想到那个比死还要可怕的后果，健二再也顾不得对那个优雅男人的忌惮，连忙张口说道：“这个伏苍龙帮很厉害，势力很大，什么生意都做。假钞、药品、走私、地下赌场……，总之，什么能赚钱就做什么。”
陈永仁听了，只是随意的点了点头。这样的帮派组织，港岛也有很多，他一点也不稀奇：“跟我说说这个帮派的老大吧，他是谁，什么来头？”
“他、他、他，”听了这个问题，健二突然变的有些结巴。然后，陈永仁发现，健二再一次看向李层龙，表情再一次诡异了起来。
这一下，李层龙终于发现了不对：“你看我做什么，你总不会打算说，那个伏苍龙帮的老大是我吧？”
健二微微眨了眨眼，想了想，最后缓缓说道：“其实，阿龙，那个伏苍龙帮的老大你也认识，他跟你的关系很不一般。”
“什么意思？”李层龙听了立刻问道。
事情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健二也不会再隐瞒下去：“伏苍龙帮的老大外号‘煞星’，他不是美国人，他是港岛人。他以前，也是一名港岛警察。”
顿了顿，看着有些惊讶的两人，健二说出了一个让李层龙瞪大眼睛的消息：“他叫唐里基，做警察的时候，是阿龙你父亲的搭档。”
听到这里，瞪大眼睛的李层龙突然激动了起来，一把蹲下身子，死死的抓住健二的肩膀：“你说什么，伏苍龙帮的老大是唐里基。那混蛋在哪，你快说，那混蛋到底在哪？！”
“这个世界，还真是小啊。”看着神色激动不断摇晃健二肩膀的李层龙，陈永仁并没有阻止对方，面是摇头感慨道。
对于李层龙的过往资料，陈永仁也了解的比较清楚。
所以，陈永仁不但知道李层龙的生父和养父是警察，还知道，李层龙的生父是被自己的搭档给杀死的。
而那个杀死李层龙生父的警察，就叫唐里基。
据陈永仁了解的资料，唐里基当年和李层龙的生父负责一起药品大案。
结果不知道是唐里基本来就和药品贩子有问题，还是见钱眼开，唐里基不但杀光了那伙药品贩子，还开枪打死了李层龙的生父，之后就带着大量药品和现金离开港岛了。
港岛警方高层当时非常愤怒，在整个港岛对唐里基展开了通缉。
为了发现唐里基的行踪和抓到他，港岛警察可以说是把港岛翻了个遍，可惜令他们失望的人，始终没有发现唐里基的下落。
大家当时就知道，唐里基很可能已经离开港岛了。虽然很气愤和无奈，港岛警察也只能接受了这个现实。
这些年，李层龙也不停的寻找唐里基的下落。可惜的是，结果注定失望了。
只不过李层龙怎么都没有想到，就在他已经放下这一切，强迫自己接受这个现实的时候，竟然会从儿时的好伙伴口中听到唐里基的下落。
“咳、咳、咳……”在李层龙的剧烈摇晃下，健二根本就无法继续说话，只能不断地咳出一口又一口鲜血。
陈永仁也不阻止，任由李层龙通过这样的方式发泄心中积压多年的情绪。反正就这样摇晃，也摇不死健二。
最后，还是李层龙自己控制住愤怒的情绪。
看着健二这副模样，李层龙松开对方，焦急的说道：“你快说，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
感受着李层龙的焦急和愤怒，健二长长地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待身体的疼痛不再那么剧烈后，这才继续说道：“唐里基当年杀了那些药品贩子和阿龙的父亲后，便带着钱和药品来到了洛杉矶。之后，他就在洛杉矶成立了伏苍龙帮，寓意为伏在阴暗世界中的一头苍龙。
因为唐里基手里有钱，再加上手段狠辣，伏苍龙帮的势力也越来越多，他也就有了一个‘煞星’的外号。”
看着逐渐恢复冷静的李层龙，陈永仁这才出声继续问道：“你是怎么和他接触上的？”
“哦，几年前，或许是想回港岛看看，又或许是想看看老朋友和老朋友的孩子。”健二看了李层龙一眼，解释道：“他悄悄的回到了港岛，然后，他看到了当时和阿龙争吵的我。知道我的过往，了解了我的身手后，唐里基觉得我很不错，就把我带到了洛杉矶。”
听到这里，陈永仁和李层龙终于把一切都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