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贾宝玉摔玉耍无赖

  )“惜妹妹,这话可是你该说出口的?”贾探春微微的叹了口气,无奈的说。“三姐姐的顾虑到是多余的,这里只有我们姐妹几人这话还能传到太太的耳朵里不成,我看这荣府也只有门前的那对石狮子是干净的。”惜春气鼓鼓的接着说:“况且两位林姐姐刚来级无缘无故的被太太这说上一出,这算什么,也就是欺负姑妈去了,姑爹又不在身边。”“惜妹妹,这话是我们该说的么?”贾探春又重复了一遍俏脸一凛,打断了惜春的话。

  “两位妹妹切莫要往心里去,二太太就是太宝贝宝玉了,到是不成有别的想法。”探春急忙打着圆场说。惜春气呼呼的将头扭到了一边。“是啊,这还没什么想法呢,要是有什么想法岂不是我姐妹的过错了。”林弄玉讥讽的说。“妹妹。”林黛玉眉头微微一皱。“这话怎么说的,母亲爱惜儿子也是天经地义的,咱们给三位姐妹准备的礼物你还不命月辰送了上来。”林黛玉顿了一下干脆将话题岔开。“到也没什么好东西,不过是姐妹之间的一点心意罢了,大家不要嫌弃才是。”林黛玉接着说。

  “那我们三人就谢过两位妹妹了。”迎春得体的说。“林?”惜春顿了一下,“我到是该喊姐姐还是妹妹呀?”惜春一句话逗的大家都笑了。林弄玉也忍不住笑出声,“好了,姐姐你和姐妹们续齿,我去吩咐月辰把礼物送过来。”林弄玉笑呵呵的说,摆手召唤了月辰闪到旁边。

  “小姐,是不是要我给那个王夫人一点颜色看看。”林月辰忿忿不平的说,“那怎么好,你都称我为小姐了,怎么能做出那些野蛮人的做法呢?”林弄玉嘴边挂着一丝微笑“把送她的礼物削减三分之二,多余的送给邢夫人吧。”林弄玉淡淡的吩咐道。“当然了礼单就不用换了,就说她们家的丫鬟拿错了。”林月辰也禁不住笑起来,真以为我家的二小姐是好欺负的。

  弄玉忍着笑意走到黛玉和贾家姐妹身边:“诸位姐妹们派好了大小没?要不要我算上一算?”弄玉此刻心情大好所有的阴霾一扫而光。“除了惜春小妹妹外,迎春是二姐姐,探春是三姐姐了。”黛玉赶紧回答。弄玉先给两位姐妹见了礼才来看着这个耿直的惜春小妹妹。“黛玉姐姐和弄玉姐姐长的好像哦,但是又不是很像。”惜春歪着头看着黛玉和弄玉。

  “哦?为什么我和姐姐又像又不像的?”弄玉好奇的问。“是啊,我和弄玉经常连王嬷嬷都分不清谁是谁,惜春小妹妹怎么说我们又像又不像的?”黛玉也极为好奇。一旁的迎春和探春也露出了极为好奇的神色,如果这对姐妹穿的不是同样的衣服她们也都人不出来。

  “因为不一样嘛,”惜春有点骄傲的说“黛玉姐姐有一点娇弱啊,弄玉姐姐身上隐隐有一种英气。只要细心的听他们说话看她们的神采就很容易分辨出来。”惜春解释的说。

  迎春和探春仔细的端详着黛玉和弄玉。“到是小妹妹细心,仔细一看黛妹妹确实比玉妹妹娇弱了一些。”探春也笑了出来。

  “四妹妹说的不错,妹妹确实有女孩身上所有的英气。”林黛玉听惜春夸赞自己的妹妹虽然也是十分高兴,但是心里却是略微多了一点酸楚。“四妹妹就会说好听的,我哪里是什么英气啊,分明是山野草民没见过什么世面。”林弄玉嘻嘻哈哈的笑道。这下子大家都笑了起来,林黛玉心中那丝酸楚也消失了。

  “二姑娘,三姑娘,四姑娘两位林姑娘,老太太那边传膳了。”只见一个小丫鬟走到她们姐妹面前恭敬的说。“这就去了。”探春打发小丫鬟先回去通禀,就和迎春惜春携了黛玉和弄玉往贾母后院走去。

  刚进后房门,弄玉便看见已有多人在此伺候,而且王夫人也在此处,见她们众姐妹来了方才安设桌椅。贾珠之妻李氏碰翻,熙凤安著,王夫人进羹。贾母正面榻上独坐,两边六张空椅,熙凤和李纨一人一个拉黛玉到左边第一张椅子坐下,另一个拉弄玉到左边的第二张椅子。弄玉刚要坐下,却见黛玉十分退让,也只好束手站在一旁。贾母看着两个玉儿笑道:“你舅母和嫂子们不再这里吃饭,你姐妹二人是客,原该如此坐的。”黛玉方告了座,就坐了,弄玉也随着姐姐一同坐下了。迎春右手第一,探春右第二,惜春在右第三,只留下弄玉旁边的椅子是空的。“宝玉还不成回来么?”贾母看见空座问了王夫人一句。“回老太太许是在寺院里用斋饭,饭罢也就回来了。”王夫人赶紧恭敬的答道。“嗯!”贾母答应了一声,又道:“即是如此,摆饭吧!”

  周围伺候的媳妇丫鬟虽多,但是却井然有条,连咳嗽一声都是不见的,黛玉看着桌面上的菜肴虽多,但大都是油腻之物,十分不和自己的脾胃,也只得略略的吃了几口。弄玉却见菜肴之精美却是很少能见着了,别看弄玉贵为凌烟阁的阁主但是吃的东西却不十分讲究,基本就是饱肚子就得了,况且弄玉自小在老师的教导下也是极严的,甚至吃过草根树皮观音土等物,用来深刻内心的民生疾苦。虽然后来回了林家,但是林家素来以养生之道,素简持家,那林如海又是凌烟阁的夏执事,当然那套也是凌烟阁的做法,所以弄玉也没觉得怎样。如今见了这一大桌子的华美食物却不知道怎样下筷子了,无奈之下只好细看她人如何用饭用菜,自己也好照着做,只是这些大家小姐吃的不是很多,而弄玉是习武之人,真正属于一顿不吃饿的慌,吃的少了也饿的慌,未等弄玉吃完,那几位姑娘包括黛玉都吃完了,弄玉也只好停下了碗筷。说实话,这顿饭弄玉连三分饱都没吃上。

  接着由小环捧了漱盂,弄玉也只得学着大家漱了口,又洗过了手,这才接过茶碗。贾母这时才说:“你们去罢,让我们自在的说会话。”王夫人听了这时才起身,又说了几句好话,方引着李、凤二人去了。”

  “大玉儿,我这么称呼黛玉可是对了?”贾母看着黛玉满脸的堆笑。“外祖母怎么知道黛玉在家中的称呼?”黛玉心想必是母亲曾经写信说过。却又假装不知。“是你母亲以前来信的时候说的。”贾母果然说“大玉儿如今又念什么书?”贾母对黛玉几乎是刨根问底。

  旁边的弄玉挑了挑眉,却也没说什么。“不过刚念了四书罢了,却不知道姐姐妹妹读的什么书呢?”黛玉得体的回答。“她们不过略略认几个字罢了,小玉儿也和大玉儿一样念到四书了么?”贾母又把话题扯到弄玉的身上。“外祖母快别说了,我因何能和姐姐相比?不过是认识自己的名字不是个睁眼瞎也就是了。”弄玉连忙答道。“听听这小玉儿的嘴,真是个利索的和凤辣子到是不相上下了。”贾母笑呵呵的说眼里露出了一丝算计的精光。

  一语未了,只听外面一阵脚步响,丫鬟进来笑道:“宝玉来了!”黛玉和弄玉互相看了一眼心中均是暗想:“这个宝玉,不知是怎生个惫懒人物,懵懂顽童?倒不见那蠢物也罢了,也免得二舅妈说什么似的。”忽见丫鬟话未报完,已进来了一位年轻的公子: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外罩石青起花八团倭锻排穗褂,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虽怒时而若笑,即?视而有情。项上金螭璎珞,又有一根五色丝绦,系着一块美玉。黛玉一见,便吃一大惊,心下想道:“好生奇怪,倒象在那里见过一般,何等眼熟到如此!”弄玉却是不屑的看了一眼,将目光转移到了别处。心中已然另作他想“看其外貌最是极好,却难知其底细。且半大小子身上仍旧带着项圈,宝玉,寄名锁,护身符等物,真真的惹人好笑。”

  只见这宝玉向贾母请了安,贾母更是搂在怀中,如同小孩子一样嘶闹了一会才说道:“还不去见见你二位妹妹!”那宝玉早已看见多了两个个姊妹,便料定是林姑妈之女,忙来作揖。贾母又细细的说先是指着黛玉“这是你大妹妹林黛玉,那个是你二妹妹林弄玉。”黛玉和弄玉同时起身厮见,贾宝玉细看形容,这二位妹妹与众各别,尤其那黛玉更是比弄玉多了几分风流。宝玉越看越喜,指着林黛玉说:“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贾母笑道:“可又是胡说,你又何曾见过她?“宝玉笑道:“虽然未曾见过他,然我看着面善,心里就算是旧相识,今日只作远别重逢,亦未为不可。”贾母笑道:“更好,更好,若如此,更相和睦了。”宝玉便走近黛玉和弄玉中间坐下,又细细打量一番,弄玉眉头轻皱。心中却是暗想“好个知礼的大家公子。“脸上淡淡的呈现出不悦。那宝玉却没发现继续缠着黛玉和弄玉问这问那的,黛玉也都有礼的一一回答了。

  又问黛玉:“两位妹妹可也有玉没有?”众人不解其语,黛玉便忖度着因他有玉,故问我有也无,因答道:“我没有那个。想来那玉是一件罕物,岂能人人有的。”宝玉听了,登时发作起痴狂病来,摘下那玉,就狠命摔去,骂道:“什么罕物,连人之高低不择,还说‘通灵’不‘通灵’呢!我也不要这劳什子了!”吓的众人一拥争去拾玉。

  林弄玉看着这一片慌乱更是厌烦,却见姐姐惊的眼泪都要出来了,悄悄的握住了黛玉的手,却见惜春不屑的撇了撇嘴,探春站起来跟着忙乱,迎春仍然眼观鼻,鼻观心的在那坐着,好像周围的事情与她无关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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