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巢湖水寇

  天色微亮,何越闯进梁津的房间,将还在睡梦之中的梁津吵起来。

  梁津拥被坐起,朝进来的何越问道:“你怎么了?这么早就要练功了?”

  “不是练功,我想到办法了。”何越一脸兴奋地道:“不管那老狐狸怎么找也绝对想不到我会把船只放在什么地方。”

  “你想到办法了?”梁津惊诧地问道。虽然他昨天就觉得何越肯定会想出办法来的,但是现在听到何越这么说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是啊,你快起来,我们马上到城里去。”何越朝梁津催促道。

  两人出了何府别馆,直接朝畜类市场走去,梁津朝何越问道:“你带我到这里来做什么?”

  “我要买几张牛皮,最好是已经鞣过的那种。”

  “你要牛皮干什么?”

  何越脸上露出一个兴奋的笑容笑道:“当然是用来做船只的。”

  “用牛皮做船只?它能载得动我们两个吗?”梁津疑惑地问道。

  “试试看不就知道了吗?要是这个办法不行,我们就直接跑路好了。”

  在市场上,何越很快就买下了好几张鞣过的牛皮,带着这些牛皮他来到裁缝店。将自己要做的东西告诉那些裁缝之后,何越付了双倍的工钱在裁缝店等待着老裁缝给他赶工。

  从早上一直到下午,何越需要的牛皮艇终于完成了。

  站在新水河边,何越把三米多长一米来宽的牛皮铺好,朝梁津笑道:“就是这个了,我们先来试一下。”说着就将牛皮吹鼓起来。

  要把这个牛皮艇吹起来花了两人不少的时间,而且被缝过的地方还会漏气,两人坐在上面不过一刻钟时间,牛皮艇里面的空气就漏得载不动二人了。

  回到岸上梁津无奈地道:“你看这东西还是不行吧?”

  何越摇头笑道:“不,已经可以了。只要在缝过的地方再黏上浆糊桐油之类的东西就行了。保证不会漏得这么厉害。”

  梁津想了想点头道:“那我们再来试试看,我去买浆糊。你再把这个东西给吹起来。”

  等何越把牛皮吹好的时候,梁津果然买了两瓶浆糊回来,二人在缝过的地方黏上浆糊,等浆糊干了之后,再下水试了一次啊,这些果然能够撑上一顿饭时间。

  上岸之后,梁津哈哈笑道:“那个老狐狸就算是再厉害,这回也要着我们的道。”

  昨晚的郁闷和担心,在有了这个牛皮艇之后一扫而空,梁津也变得豪气冲天。

  偷偷摸摸地避开两个侍女的眼睛,悄悄把牛皮艇放进了床底下之后,二人才来到客厅。

  “两位少爷,今天早上和下午家主都有派人来找过二位少爷,说有要事跟二位少爷商议。”

  何越跟梁津相对一笑点头道:“我们马上就去大宅。”

  何英的大书房内,何越跟梁津接受何英的款待,何英在关切地问过何越的身体状况跟一些琐碎的事情之后,才一脸笑容地道:“你们留在何府的时间还不是很长,本来我应该让你们在府上再享受一段时间,但是现在形势紧迫,二位也只有在完成这事情之后再行享受。”

  何越闻言佯装大喜,朝何英道:“享受算什么,男子汉生于当世应该建功立业好扬名后世。家主尽管吩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总算我何英没有看错人,果然是大好男儿。”何英捋着长须,一副很是欣赏的样子朝二人道:“这次需要二位帮忙的是要对付巢湖水寇。巢湖在庐江郡内,是我们何家的资产,岁入颇丰,对我们何家来说十分重要。此时又正值秋收,是打鱼的好机会,然而巢湖中水寇作乱,猖獗异常,使渔民不能正常捕鱼。水寇不除,巢湖再非我何家所有,因此请二位务必在入冬之前将巢湖水寇一网打尽,永绝后患。”

  虽然昨天晚上二人就知道何英是要安排他们到巢湖去打水寇,可是对于水寇的来历他们却是一无所知。

  梁津朝何英道:“家主,我们对水寇所知甚少……”

  何英解释道:“巢湖水寇历来就有,原本是一些欺行霸市的渔民纠集在一起,再加上一些流落江湖的人,渐渐在姥山岛上盘踞下来。原先他们不怎么生事,所以觉得他们人数不多也没有怎么去理会,但是今年自从入秋以来巢湖的事情接连发生,才知情况不妙,所以才想请二位走一趟。”

  “巢湖上的水寇是一个怎么样的情况?”何越朝何英问道。

  如此直接的问话让何英脸上露出一丝不悦神色,但是却极力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何越心里暗忖,不管这些豪门贵族的人如何表现地礼贤下士,但是他们骨子里还是很骄傲的,也十分在意所谓的礼节,而这些礼节全是他们对别人的要求。

  何英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强笑道:“这件事情一直是魏萌在经手,他对水寇非常了解。我看你们还是直接找他好了。我已经派人让他到这里来,应该很快就会到了。”

  何英的话还没有说完,侍女来报魏萌求见。

  魏萌进来一开口就让何越梁津知道昨天晚上在这里跟何英这个老狐狸商讨事情的人就是他。何越的目光不住地打量着这个魏萌,此人年纪在三十岁以上,面白无须,虽然看上去一副文秀的样子,但是他粗壮的手臂和笔挺的身体让何越清楚地知道这个人身手非常不错。

  魏萌见过礼之后,在何英的授意下他在何越二人的对面下位坐下。

  何英朝魏萌道:“魏萌,这两位就是昭武校尉梁津何越两位大人,也是这次征剿巢湖水寇的主将,以后巢湖方面的事情先通知他们,再禀报给我。你现在跟二位大人说说巢湖水寇的事情吧。”

  若不是知道何英要对付自己,他现在的做作可能会让人感激涕零。

  魏萌闻言,默不作声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对何越梁津道:“巢湖水寇由来已久,但是以前我们几乎都没有十分在意,因为他们经常聚合在一起又很快就散伙,分分合合的事情经常发生,而且这些水寇大多数都是渔民,只要收成不错,他们自然就会散伙。虽然我们一直在观察他们的动向,但是从来没有想过要跟他们动手。”

  “那今年又为什么要动手呢?”何越朝魏萌问道。虽然这些原因不会改变他们要对付水寇的计划,但是这些因由绝对是拟定计划的关键,只有摸清楚这些水寇形成的原因才能够制定出最好的打击方法。

  “今年之所以要出兵对付巢湖的水寇是因为他们的实力在今年格外壮大起来,而且还有霸占整个巢湖的倾向。”

  何越看着这个魏萌感觉这个家伙废话不少,但是重点却一点都没有,忍不住道:“你直接把他们为什么会强大起来的原因告诉我,还有他们现在占据了什么地方,有多少人马,有多少船只,战斗力如何,内部的组织怎么样,还有我们有没有人打入他们的内部?”

  听着何越直接问出这么多的问题,魏萌微微吃了一惊,他原本是打算说一些华而不实的东西,一来可以让对面两人掌握不到重要的情况,二来也好在何英跟前好好地表现一下自己,但是没有想到何越居然单刀直入,一点面子都没有给他留下。

  梁津在何越问完之后朝何英道:“家主,我们是不是可以全权处理这件事情?”

  何英捋着胡子点头道:“不错,你们可以全权处理这件事情,魏萌就是他们的手下。征剿巢湖水寇的事情现在开始就交给你们了,当然包括打探水寇的事。”

  何越跟梁津自从昨晚偷听了这两个人的计划之后,就打定主意先把这个魏萌的气焰给打压下去,这不仅能够让魏萌对他们生出敬畏之心不敢轻举妄动,还能够离间何英跟魏萌使他们在步调上变得不一致。

  何英此刻就算是有心庇护魏萌也是无能为力,既然说好让梁津何越全权处理这件事情,他们就是魏萌的顶头上司,他们要如何管教属下,就算何英也插不了手,况且刚刚何越问的又都是正儿八经的事情,何英更加无话可说。

  两个上司唱了这出双簧之后,魏萌发现自己正陷身在一个很不利的境地,原本以为这两个人非常容易对付,但是现在看来事实并非如此。

  “巢湖的水寇现在强大起来的原因是因为最近有好几个好手加入。听说这几个人非常厉害而且十分熟悉水战,曾经吹嘘说我们何家要是敢对他们动手的话就让我们有去无回。那些水寇在他们的鼓动下变得更加霸道,让巢湖的渔民深受其害。现在这些水寇都聚集在姥山岛上,原本居住在姥山岛上的渔民都被他们赶了出来,现在他们是霸占了那个地方,要是长久以往恐怕他们的势力会越来越大,所以……”

  “所以病从浅处医,将他们扼杀在摇篮之中?”何越接着魏萌的话道。

  “正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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