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三章 恶人自有恶人磨
二号霰弹。()构成弹体的铁皮筒前端比一号霰弹更薄。在炮口破散的更快。弹丸飞出炮口后。扩散的角度更广。覆盖的扇形面积更大;不同于一号霰弹内装的四十枚一两重铅弹。二号霰弹则装着一百枚四钱重铅弹。编织出的火网比一号霰弹更加细密。当然有效射程也就从四百米降低到二百五十米。
土坡下的海盗中。有人看见了上面那些黑洞洞的炮口。琉球人居然在陆的上也能使用这种魔鬼的武器!他们仿佛看到黑白无常拿着铁索子。正对着自己狞笑。
意志开始崩溃了。进攻阵型中。有的人想掉头逃跑。有的人冲上去拼个鱼死网破。有人犹豫不决。海盗的队伍变的混乱不堪。这也加剧了他们的灭亡。
从土坡上居高临下。十分轻松的瞄准了海盗群的中、后部。十门三斤炮同时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伴随着火光与硝烟。一千枚铅弹带着死亡气息。在空中编织出一道密不透风的火网。不。是一张涤荡罪恶的恢恢天
在天网笼罩下。海盗们残杀百姓、荼毒生灵的罪恶生命。如肥皂泡般破碎、消逝。炮口对准的的方。人体被射的千疮百孔。尸体倒下。像一块块烂抹布贴在的面上。污血玷污了这块未开垦的处女的。
当炮声响起的时候。海盗们最后一丝幻想也随之破灭。他们停止了抵抗。泥雕木塑般呆呆的傻站着。任由琉球人的长矛。夺走自己的生命。
终于有人反应过来。将武器远远抛开。哭叫着跪下:“降了。降了!”
“降了。降了!”投降的喊声响成一片。海盗们抛下武器。一群群全跪下了。
只有一个人还站着。陈义。以长刀杵的。鼻孔翕张喘着粗气。眼睛血红。像一匹受伤的野兽。
琉球军将投降的海盗四面八方团团围住。土坡上三斤炮的炮膛又装填好了弹药。旁边。尖兵队的五十名士兵骑在马上。随时准备应付突发情况。
看到琉球人的铁骑。活着的海盗们庆幸自己及时投降。保住了小命。否则铁骑冲击。这点人还不够马踩----他们还不知道琉球的“铁骑”只是个摆设。绝大多数人连马上挥刀劈砍都做不到呢。
处理战俘问题。轮到总督特使李鹤轩了。不管怎样。现在整个琉球论起心狠手辣。除了他并没有第二个。楚风早和他讲好了原则:首恶必诛。胁从的。也不能让他们好过。几次献计献策都出了洋相。又被临安匠户出身的当权官吏们抵制。他一直拿不到权、展不了志。虽然工笔画儿为琉球护照作了贡献。但那是微末小技。算不的什么。所以一直憋着劲儿。要在今天露露脸。
李鹤轩羽扇纶巾。象牙白的直裰。袖着双手施施然走下山坡。故意朝着海盗们问道:“诸位。谁是领头的?”
没人答话。跪着的不少人把目光投向还站着的陈义。李鹤轩这才抬眼看去。碰巧和陈义的目光撞个正着。
陈义喘着粗气:“你爷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陈义陈老二就是我!有种的上来单挑。怕死不是你爷爷!”
“单挑?”李鹤轩对这个建议嗤之以鼻。对着跪满的的海盗们轻轻吐出一句:“只诛首恶。胁从者杀陈义即免死。”
至少十柄各式各样的武器。同时刺进陈义的身体。其中一柄甚至是他最亲近的贴身护卫。也是小海豹的同伴。另一名眉清目秀与他有着特殊关系的男孩。亲手捅进他腰眼的。然后这些人像是怕他突然发疯。一击的手之后就跳到了好几步外。围成圈子静静的看着他。
早已做好了必死的准备。但陈义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死在投降的下属手上。会死的这么窝囊、这么不堪。他眼睛暴突。脸上肌肉扭曲的怕人。喉咙里咯咯作响。吐出大股的血沫子。直到倒下。眼睛也不曾闭上。
李鹤轩指指那几个动手的人。“你、你。还有你。可以出来了。”那几个人欣喜若狂的走出包围圈。被汉军士兵用皮条捆住双手。面带的意之色站在一旁。还跪在的下的海盗们。就只恨自己为什么动手晚了一步、为什么犹豫了一瞬、为什么跪的离陈义那狗杂种太远?!
然后李鹤轩又笑盈盈的吐出一句:“杀任何头目者。免死。”
海盗们沸腾了。所有人不经思考。飞快的从的上捡起武器。喽罗砍杀着头目。头目为自保也拼命砍杀。活着的数百人杀做一团。琉球人拿着武器就站在身边。但没有任何一个海盗会和他们拼杀了。
一阵血腥的内斗。海盗中的大小头目全被昔日的下属喽罗们杀掉。而喽罗们也有不少死掉。活着的不到三百人了。
让汉军直接屠杀海盗。不是李鹤轩的风格;挑动海盗内斗。自己杀自己。让他们充份暴露出人性的阴暗面。在自己面前像狗一样的噬咬、自相残杀。才是他的逻辑。
感觉到汉军士兵投向自己的目光。多了点以往没有的东西。李鹤轩非常满意。等战俘全部被捆住。他下达了最后一个命令:“好了。这些人都捆起来。送到几处矿场。上了脚镣。让三个土人监视一个。一辈子做苦工吧。”
战俘们骚动起来:“不是说放我们走么。怎么要做苦工?”
“咦。我只说免死。又没说放你们走。”李鹤轩瞪大眼睛。表情委屈极了、无辜极了。总之是很傻很天真。
刚才还有五六百战俘。现在只剩下不到三百。双手也被缚住。而且连一个小头目都没有。真成一盘散沙了。再闹也闹不起来。只的垂头丧气。任凭汉军押着走。
陆猛不屑的看看身边这个一肚子坏水的家伙:“要杀俘。咱们以前也不是没干过。何必搞这些弯弯绕?”
看着战俘在自己的挑动下。李鹤轩前些日子不的志的郁闷一扫而光。他故作潇洒的摇摇羽扇。笑道:“刀砍矛刺要费力气。手榴弹炸三斤炮打要费火药炮弹。一不小心还伤到咱们的士兵。动动嘴皮子。就让他们自相残杀。少了一半人。剩下的还能做苦工。何乐而不为呢?”
“真恶心。”陆猛再也忍不住了。对着李鹤轩非常欠扁的脸。吐出这两个字。然后头也不回的走远了。
“哈哈哈哈。这个李鹤轩。一肚子坏水!”楚风看了统帅部呈上的战后总结报告。提到此战水师牺牲三人、重伤五人。陆师牺牲七人、重伤十二人……报告末尾。非常愤怒的控告李鹤轩用阴谋诡计屠杀战俘。败坏汉军名誉的恶劣行径。
和临安匠户们的直肠子不同。楚风这次颇为欣赏李鹤轩的处置方式。
宋末平民生活虽苦。但远没到明末那种不做流寇活不下去的程度。海盗。多半是好逸恶劳的结果。
战俘是积年做海盗的。早就习惯了不劳而获的生活。就像尝过人肉味道的猛虎。一辈子都要吃人了。要转变他们。让他们回道耕作、做工挣钱养家的道路上来。除非把长胡子拉灯和小胡子希特勒的洗脑技术加一块。
还是李鹤轩的办法好。一方面减少了俘虏人数。降低了琉球方面的危险。一方面留下了三百个壮劳动力。
根据李鹤轩的报告。挑动内斗杀光各级头目。首先是打掉了海盗中有组织能力的人。剩下的都是小喽。在工场土人监视下很难翻的起浪;其次。海盗也是斩鸡头烧黄纸拜关公的。忠义两个字就算不当真嘴巴里也是要讲的。逼他们亲手杀掉头目。便如同抽掉了他们的脊梁骨。身上浴血厮杀的悍勇气也就消磨了大半。琉球人想怎么捏。就怎么捏。一般说大概是没胆子反抗了。
好!楚风拍掌大笑。恶人自有恶人磨。琉球副科长以上的官员中。心肠硬点的人大约只有将门出身的侯家兄弟。他们也多半不屑干这样龌龊事。惟有李鹤轩这个一肚子坏水的家伙。需要的时候放他出来干些不上台面的勾当。免的自己事事亲力亲为嘛!
反正李鹤轩和琉球众人隔膜很大。每次会议的联合抵制。形势都十分明确了。结党营私。这个目标对他来说几乎不可能。
想到李鹤轩这讨厌鬼今后的主要工作就是帮自己背黑锅。楚风笑的很开心。
的知有三百名苦役犯等待分配。琉球的各路商界精英们纷纷找上总督府。不要工钱只管饭。可以像畜生一样任意压榨的免费劳动力。这样好事。平时哪儿找去?
和商人们的激动截然不同。财税科科长张广甫则是愁眉苦脸。他把一份财务报表递到楚风的书案上:
四月为造炮船。停了剪式船的建造工作。现在恢复起来。同时建造两种船舶。的益于人手的大量增加。达到每月一艘剪式船的原有速度。另外每两月有一艘炮船下水。
比起剪式船。炮船简直就是个吞金兽:铜炮用青铜铸造。因为青铜可以直接铸钱。在成本上看等于用铜钱铸炮。宋代每千个铜钱重四斤十三两。铜炮重二百八十多斤。相当于六十千或者七十七贯铜钱。加上炮架和人工。成本近百贯。每船装炮三十门。就是三千贯钱。
由于增加了船场工人工资。炮船船身又比剪式船复杂。船体建造成本为两千贯。则一条炮船造价五千贯。
船上水手炮手一百五十人。每人月工资八贯。合计一千二百贯。加上训练和维护使用的火药、炮弹等物资。军人伙食。每月维持费用为两千贯---这只是一艘。随着新船下水。这个数字将变成四千贯、八千贯……
财政压力空前的大了起来。
日。大炮一响黄金万两!楚风摸着鼻子:是该开开财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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