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对簿公堂

  说实话,苏锦书对张恒并没有什么感觉,虽然,她与张恒曾有过婚约,可,仅此而已。

  更何况。

  在她最难熬的时候,张恒还将那纸婚约撕毁。

  林幼春却不同。

  林幼春在她万念俱灰,几乎绝望的时候,却像一道闪亮的光刹那间照进了她的心里。

  他宽慰她。

  勉励她。

  丝毫不嫌她满身疥疮,亲手替她涤荡顽疾。

  这恩。

  这情。

  山高水长。

  林幼春拉着她的手,情意绵绵告诉她那句“遇锦而取”的谒语时,苏锦书的心中,就如同吃了一颗人世间最甜的糖一样,简直惊呆了,整个人,都快融化了。

  她万万没想到。

  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这样一个人,直若上天安排那般,专门为她而生的。

  他。

  那么帅。

  他。

  那么亲。

  试想。

  这突如其来的浪漫。

  哪个女孩,能够抵挡?

  ……

  即便。

  抛开所有的东西不谈,只拿林幼春与张恒的身材相貌作比较,林幼春也比张恒要强的多。

  一、

  林幼春相貌既耐看又亲切。

  张恒面色浮白,五官一般。

  林幼春完胜。

  二、

  林幼春身高175,帅气洒脱。

  张恒167,矮了半头。

  林幼春完胜。

  三、

  林幼春会为了保护她,将她扯于身旁。

  张恒会跪。

  林幼春完胜。

  四……

  ……

  ……

  在这个世界上,许多女孩子就是这样,你如果能够走进她的心里,让她感觉到你对她全心全意的好,她就会抛开所有的一切,将心全部放在你身上。

  你。

  就是她的光。

  这一点。

  张景义不懂。

  张恒这样的公子哥不懂。

  媒婆不懂。

  苏友铭不懂。

  这满屋的下人,也不懂。

  ……

  张景义与苏友铭拉拉扯扯,吵吵嚷嚷,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出了苏家的院子,往知府大人的衙门走。

  并不太远。

  勿需车马。

  林幼春自然也跟着,不只是他,包括林根富、媒婆、张恒、张家下人、苏家下人等若干人等在内的一支看上去颇为壮观的队伍,也跟在苏友铭与张景义的身后,一齐往府衙走。

  女眷除外。

  这支队伍,一路上还汇入了苏家与张家的许多熟人、好友,以及不断加入的吃瓜群众。

  议论纷纷。

  人声鼎沸。

  ……

  “苏家与张家闹翻了?

  “为什么?”

  “听说是因为苏家大小姐……”

  “她怎么了?”

  “听说,她的病被人治好了,就是那个单眼皮的小伙子。”

  “哇!那,他岂不是得了万两悬赏?”

  “不太清楚……不知他拿了没有?”

  “苏家有的是钱,绝对不会少给他一个子的。”

  “也是。”

  ……

  队伍越来越大。

  当行至府衙门口时,这支原本不过三四十人的队伍,居然汇聚了足足有两三百号人了,若是每人手中带一件器械的话,倒像来府衙打砸抢的暴民。

  张景义率先抢过鼓槌,击鼓鸣冤。

  “咚!

  咚咚……咚咚咚咚……”

  府衙门口几个当值的衙役见有人击鼓,一个个瞪着眼睛努着腮帮子想过来骂人,先给告状的一个下马威。

  可是。

  当其中一个年长老成的衙役认出了一身便装,击鼓鸣冤的竟是本城守备张景义张大人后,不由满面堆笑:“张大人……你这是何意呀?

  无缘无故,怎么跑到府衙门口来敲鼓玩耍?

  不当人子,快将鼓槌放下。”

  张景义认识那衙役,他鼓着眼睛对那衙役道:“李头,我要告状,请大人升堂。”

  那唤作李头的衙役陪笑道:“张大人,你要告谁?

  所为何故?”

  张景义指着旁边的苏友铭道:“我要告他苏家悔婚,欺人太甚,请知府大人公断。”

  “哦!”

  衙役李头也认识苏友铭,他连忙冲苏友铭拱拱手:“苏老爷,久违,久违。”

  这时。

  苏友铭上前一步,猛地从张景义手中抢过鼓槌,也“通通通”,乱敲了一通。

  “李头,我也要告状。”

  衙役李头奇道:“苏老爷,你又要告谁,所为何故?”

  苏友铭悻悻指着张景义道:“我要告他张家讹诈。”

  ……

  “你苏家赖婚。”

  “你张家讹诈。”

  ……

  苏友铭与张景义,一边跟衙役李头寒喧,一边不忘互相指责对方,数落对方不是。

  这……

  衙役李头见二人拉拉扯扯,又厮闹到了一起,赶忙劝道:“二位,二位,好了好了,不要争执了,你们各说各有理,我们也不懂到底是怎么回事,如今二位人也来了,鼓也敲了,那么……且耐着性子,坐等老爷升堂。”

  ……

  鸣冤鼓一敲,老爷升堂,自然是极快的。

  ……

  “威……武……”

  “威……武……”

  林幼春立在人群中,眼见府衙大堂上,两排手持水火棍的衙役分立两厢,一齐喊着号子。

  正中间。

  大堂上。

  旁边小门一开,走出来一官。

  那官一边急匆匆将纱帽扶正,一边来到桌案后站了,伸手拾起桌案上的惊堂木,做势要拍,可是,当他看到了堂下一马当先站着的苏友铭与张景义时,又将手缓缓放了下去。

  “张大人……

  苏员外……”

  “赵大人。”

  “赵大人。”

  林幼春一看,这倒好。

  都是熟人。

  话说。

  堂上这官,正是本城知府赵离赵大人,这赵大人,三十一二的岁数,面目清瞿,四方脸,丹凤眼,两道弦月眉清清淡淡,看上去,若是不穿官服,倒像个斯斯文文的读书人。

  赵离将手中惊堂木缓缓放下。

  “来人呀……看座。”

  旁边衙役,立刻搬了两张高脚凳子过来,苏友铭与张景义互瞪一眼,“哼”地坐下。

  “哼!”

  “哼!”

  赵离不动声色,慢条斯理问道:“张大人,苏员外,你二人所为何故起了纷争,为何闹到下官的大堂上来了?”

  张景义抢先开口:“我要告苏家赖婚。

  是这样的……

  赵大人,那苏家……苏家有一女锦书,自幼许配给我儿张恒为妻,奈何,锦书在五年前身患沉疴,久治不愈,看了无数医生,不见好转……

  我张家为了她的病症,花去了成箩筐的银两,遍请名医,奈何锦书之病,着实罕见,所用汤药,如水泼石,一直不见效……

  后来,苏家悬赏万两白银求医,想必此事,大人是听说过的。”

  赵离扶了扶纱帽,点点头道:“此事下官确有耳闻。”

  张景义又道:“可是。

  赵大人,你给评评理,就在前些日,他苏家不知从哪里请了那个医生,治好了苏锦书的病。”

  一边说,张景义一边指了指林幼春。

  赵离瞄了林幼春一眼,奇道:“治好了?

  那……此事可喜可贺呀,你两家,该大摆宴席庆祝才是,为何要对簿公堂呢?”

  “哼!”

  张景义重重地哼了一声:“那苏家……早有不良之心,苏友铭存心诓骗下官,前些日,将下官诓骗到他家里,将小儿与苏锦书的婚约解除了,然后,却又将女儿许配给了那个医生。

  真是可气。

  气死我了,赵大人,你说,天底下有这么办事的吗?”

  卧槽!

  林幼春见张景义睁眼说瞎话,居然面不改色,说的头头是道,肚皮差点被他气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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