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第 173 章
温宝林被吓得一跳, 心惊胆颤地看了眼淑妃，颇有些瑟瑟发抖地说：</p>
“皇上，嫔妾不敢说谎啊！”</p>
察觉到付煜看向她的视线渐淡了情绪, 淑妃心中狠狠一沉。</p>
她毫不怀疑，若最后证据真的指向她, 付煜绝对不会像偏袒姜韵那般偏袒她，这次受害的是他护在心尖上的女子，恐怕稍有嫌疑, 她今日都讨不得好。</p>
淑妃松安铀, 上前两步打断温宝林：</p>
“所有人都在御花园中，你说你看见了宫宫中的人打昏了晗妃，可有证据？”</p>
温宝林被质问得有些无措：“嫔妾亲眼所见——”</p>
淑妃根不想听她解释，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打昏带走姜韵的人正是德海，虽德海比较引人注意, 可这满后宫却没一个比德海更让她放心的了。</p>
谁能想到，哪怕她千叮咛万嘱咐，必斩草除根，不可留活口, 却依旧让姜韵活了下来？</p>
将人丢进湖中前, 怎么不补上一刀？</p>
淑妃心中气极，可今却不是怪罪德海的时候, 何脱罪才是当下紧。</p>
“空口白牙, 只凭你一张嘴难道就想定宫的罪？”</p>
“说够了吗？！”</p>
淑妃一顿，扭头看向打断她的姜韵，姜韵看着她的视线似淬了毒般，让淑妃不着痕迹地眯了眯眸子。</p>
“温宝林和你无冤无仇, 难道会冤枉你不成！”</p>
淑妃嗤呵一声，睨着姜韵，意有所指：“这谁道？万一她是受了谁的指使，胡乱攀咬、啊——”</p>
话音未尽，淑妃忽捂脸惊叫一声，堪堪侧脸，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向姜韵。</p>
殿内所有人都捂嘴震惊，姜韵动太快，众人未反应过来，她就狠狠打了淑妃一巴掌，淑妃脸颊火辣辣地疼，在大庭广众下被掌掴了一巴掌，让她浑身发抖：</p>
“此事尚未有定论，你居敢打宫？”</p>
付煜也顿了下，轻轻拧眉。</p>
姜韵用力过猛，整个手都在发麻，她打完这巴掌，自却若被霜打的落叶般朝后跌，刘福立即扶住她，她堪堪抬眸，讽刺一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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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乱攀咬？”</p>
“你早就失宠，唯一倚仗的皇子也早就丧命，宫往日甚至都懒得搭理你，你也配宫豁出算计？”</p>
姜韵这番话，是彻底地将淑妃的脸面放在脚底踩，话中字眼透出的瞧不起，不亚于杀人诛心。</p>
淑妃恨得咬唇，口腔似溢满了血腥味。</p>
半晌，她呵呵冷笑：</p>
“晗妃在得意什么？”</p>
她甚至用了敬称：“您，今是得宠，可不论皇后，是宫，谁不曾被皇上捧在手心过？”</p>
淑妃看了眼付煜，心灰意冷地移视线。</p>
此番□□，被低位掌掴，付煜却坐视不理，不足让她寒心吗？</p>
“宫得宠时，天下皆，何亚过晗妃今？！”</p>
淑妃盯着姜韵，自嘲道：“可又何？皇上年少时，宫就进府伴皇子左右，年少情深，今照样落得坐看新人笑的地步！”</p>
“晗妃嘲笑宫失宠，那你又能握住这恩宠几时！”</p>
不过是新人笑旧人哭罢了，皇上捧在手心的人一直都在变，曾是她、是皇后，今变成姜韵，可谁明日是何人？</p>
姜韵有何可得意的？</p>
付煜脸色早就阴沉下来。</p>
淑妃是为了打击姜韵，可那一字一句，皆在职责付煜薄情寡义、喜新厌旧。</p>
他下意识地看向姜韵，女子似被淑妃的一番话打击到，她浑身颤抖却说不出话反驳，付煜心中一紧，莫名生了紧张，他厌恶地看向淑妃，脱口：</p>
“不所谓！”</p>
付煜说：“你落得今地步，是你心思歹毒，咎由自取，也配和她相提并论！”</p>
这一番话，不是在说给谁听。</p>
淑妃只觉得可笑。</p>
“臣妾咎由自取？”</p>
她脸上的泪忽掉下来，她后退两步，仰头看向付煜，可她却是直直地看着男人道：“皇上觉得，这后宫中谁的手上是干净的？”</p>
“您信赖有加的贤妃？是您身边站着的晗妃？”</p>
付煜不欲和她说这些。</p>
可淑妃却没停，她甚至都顾不上姜韵，只对付煜恨到骨子中，她从未有一刻这么清晰地认识到——她今会落得这般悲惨的地步，和皇后无关、和姜韵无关，真正的罪魁祸首，就是眼前这个对她满眼厌恶的人！</p>
淑妃抹了把眼泪，深呼吸了一口气，她看得见男人眼底的冷意，似在看一个陌生人般。</p>
在她对姜韵说完那些话后，恐怕皇上就没想过留她性命。</p>
淑妃呵笑一声，对着付煜一字一句泣着泪道：</p>
“皇上若真的宠爱晗妃，不想让她受到伤害，您何故纳这么多后妃入宫？”</p>
“是您！是皇上您给了我们机会！”</p>
“若是可，谁不想手上干干净净地不沾一条人命！可您将我们纳进后宫，给了我们希望，又让我们眼睁睁地看着您宠幸旁人！凭什么！凭什么我们就忍着孤苦，在这皇宫中度过漫漫余生！”</p>
人都是会被逼疯的。</p>
付煜没有一丝动容：“你们为搏一丝富贵进宫，咎由自取罢了。”</p>
“咎由自取，”淑妃重复念了这个词，好笑反问：“那皇上纳妃入宫，让晗妃处于一片对她心怀嫉恨的女子中，同火上炙烤，岂不也是咎由自取？”</p>
付煜脸色顿沉。</p>
“我们贪慕虚荣？皇上凭甚高高在上地指责我们！”</p>
淑妃似憋了好久，今终于说出来，恨不得将付煜骂得狗血淋头：</p>
“皇上若不在乎权势地位，这皇位当初就不会由皇上来坐！”</p>
“放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