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宇智波之夜（一）
“今天竟然迟到了十分钟，是出了什么事情吗，鼬？”</p>
来到根部的监控室，在这里的根部忍者向鼬询问道。</p>
佩戴着面具的鼬，没有回答根部忍者的这个问题。</p>
事实上，他已经极力克制自己的愤怒，很想杀死眼前的这名根部忍者……</p>
但这么做，是毫无意义的。</p>
对止水出手的人是团藏，这些根部忍者哦，早已经没有自己的思想，只是遵从于团藏命令的傀儡罢了。</p>
杀死这些人，也根本不会让自己产生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感。</p>
而且，沉溺于无聊的仇恨之中，会使得自己距离理想越来越远。</p>
止水也不希望他一辈子都生活在仇恨与痛苦之中。</p>
背负着挚友的意志，代替他看到未来的远路，坚强勇敢的活下去，才是他真正应该做的事情。</p>
杀死团藏这样虚伪抱有和平的男人，只会让他在木叶寸步难行，还会牵连一族的声誉。</p>
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能发生。</p>
“没什么，只是身体有些不舒服。”</p>
“那要回去休息一下吗？”</p>
“不用了，不是什么大事，坚持一下就好了。”</p>
“那好吧，如果身体出问题的话，我们这里有医疗忍者。”</p>
根部忍者简单关心了一下鼬，但也清楚鼬只是在话客套话。</p>
“谢谢，情况怎么样？”</p>
鼬看着监控的屏幕，出言问道。</p>
这名根部忍者说道：“除了昨晚那场集会之外，最近宇智波一族都很安分。不过，有一个人的行动比较奇怪。”</p>
“谁？”</p>
鼬好奇问道。</p>
根部忍者指着一块屏幕，那上面出现一个男人，年纪很大，快五十岁了，正像个孩童一样，和一群宇智波一族的孩子在公园里玩耍。</p>
“他是……”</p>
鼬眯起了眼睛。</p>
“他的名字是宇智波离火，曾经是宇智波四方的亲信。据我们根部所查到的，在宇智波四方隐退之后，他和宇智波四方之间也有着藕断丝连的牵扯。暗部之中，也有着相关记录。”</p>
“那发现什么了没有？”</p>
“没有。本以为他们之间还在密谋什么对村子不利的危险计划，但这么多年过去，他们两个都老老实实的在宇智波一族里，过着退休的悠闲生活。”</p>
“是你们多心了吧。宇智波四方比火影的年纪都要大，现在需要拐杖才能安稳走路。宇智波离火在一族里，也处于边缘化的位置，整天在家族里游手好闲。”</p>
鼬这样说道，认为根部的人太过多疑了。</p>
监视整个宇智波一族，本来根部的人手就不足，如果还要把精力浪费在宇智波离火这样的边缘人物身上，纯粹是浪费时间罢了。</p>
“正因为游手好闲，才是最可疑的。”</p>
根部忍者意有所指。</p>
“你们的脑子出问题了吗？”</p>
鼬冷哼一声。</p>
根部忍者耸了耸肩膀，表示无所谓。</p>
在宇智波一族需要监视的名单之中，宇智波四方和宇智波离火的等级，远远要超过鼬的父亲宇智波富岳。</p>
看上去越不起眼，越被边缘化，找不到把柄的人物，才是最麻烦的。</p>
只是他也只能看出宇智波离火的行为有些古怪，但具体什么地方古怪，他也不太清楚。</p>
究竟是不是自己多心，还是应该谨慎的跟进一下比较好。</p>
◎</p>
又过了多日，木叶和宇智波一族一直在汹涌的暗潮中度过。</p>
在家里，鼬手里拿着弟弟佐助的成绩单，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p>
弟弟佐助无疑是拥有优秀才能的孩子，虽然仅有七岁，但在忍者学校里面的成绩，和自己当初一样，是无可挑剔的。</p>
忍术，体术，团队配合，个人战，战术应用，都是无可争议的年级第一。</p>
除了在理论课上，被一个叫做春野樱的女孩子压过，但也取得了第二名的绝佳成绩。</p>
这让鼬有些好奇。</p>
佐助的忍者理论知识一直以来都是自己手把手教出来的，就算二年级的理论考试，出现了超纲的题目，佐助也是可以轻松应答的，结果还是只取得了第二名的成绩。</p>
是佐助在考试中大意了，还是拼尽全力取得了第二名，鼬倾向于后者。</p>
作为兄长，鼬一直教导佐助，即使在公平竞争的考试中，哪怕是面对同学，也不能够手下留情，要尽全力击败对方。</p>
这不仅是为了自己，也是尊重对手的实力。</p>
佐助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只能说明，那个叫做春野樱的女孩子，在理论应用上，才能卓越。</p>
“抱歉，哥哥，这次有一门没有得到第一，下一次我会全科达到第一的。”</p>
弟弟佐助心情忐忑，小脸紧绷的看向鼬，发誓下次一定会全科达到第一。</p>
“没有关系，不要小看任何一个比自己优秀的人，既然别人有着超越你的才能，就应该虚心接受。这个世界上，不存在完美无缺的人。”</p>
就算是自己，也会有无力和无奈的时候。</p>
心中很想为止水报仇，但也清楚自己杀死团藏的后果是什么。</p>
无论是为了村子还是一族，自己都必须放弃这段仇恨。</p>
“我知道了，但我不会放弃的。”</p>
佐助眼睛里闪烁着不服输的劲头。</p>
鼬温柔笑了笑，也知道佐助这么努力的原因是什么，是想要超越自己这个兄长。</p>
诚然，作为一个忍者学校的学生，佐助的成绩已经算是非常优秀了，同龄的孩子中，没有一人可以综合上比较。</p>
但是拿出来和自己这异常的能力与实力相比，就显得十分薄弱。</p>
优秀有时候，也不是一件好事。</p>
在佐助的内心深处，也许他自己都没有发觉，产生了所谓的嫉妒心理。</p>
这让鼬想起了止水的临终之言，以及其开启万花筒写轮眼的全部过程。</p>
嫉妒……真是可怕的东西。</p>
也许，在我自己心中，也有黑暗的构成吧。鼬心中想道。</p>
但鼬却看不到自己内心的黑暗到底是什么。</p>
自己不羡慕他人，也不嫉妒他人，更不会怨天尤人，向谁懦弱的抱怨……这样的自己，内心的黑暗是什么？</p>
正当鼬思考的时候，耳边传来了佐助的话语：</p>
“那个，哥哥，明天有空吗？明天我放假，想要和哥哥你一起修炼手里剑。”</p>
“明天啊……”鼬想了想，无奈笑道：“抱歉，佐助，原谅我，明天我有一场约会，等下次吧。”</p>
说完，用手指点了点佐助的额头。</p>
佐助不满意的瞪着鼬：“约会？是那个经常来这里找哥哥的女人吗？”</p>
不知为何，佐助心里有些空荡荡起来，产生了一种名为嫉妒的情绪。</p>
都是因为那个女人，哥哥才没有时间陪他修炼。</p>
烦人的苍蝇，就该从哥哥身旁离开。</p>
“好了，佐助，下次我会跟你一起修炼的。因为你是我的弟弟。”</p>
“知道了，每次拒绝都这样说。”</p>
佐助闷闷不乐走回了自己的房间，独自一人生着闷气。</p>
在佐助回房时，鼬也叹了口气。</p>
刚从走廊上站起身，就听到了有人在外面喊着自己的名字。</p>
“宇智波鼬，你在这里吧，快点给我出来！”</p>
叫嚣的声音十分大，鼬听得到，这是宇智波八代的声音。</p>
鼬的眼睛忽然灼热起来，不规则的勾玉图形，在猩红色的眼睛中一闪而逝，随后恢复了正常，沉稳的走向玄关位置。</p>
宇智波八代他们过来，是为了止水的事情吧。</p>
也对，止水死了这么多天，脑子再怎么迟钝，也该反应过来了。</p>
这个无聊的一族，器量大概只有如此程度了。</p>
◎</p>
宇智波止水死了。</p>
虽然消息还未传到外面，但却让宇智波一族内部人心惶惶起来。</p>
作为宇智波一族的中流砥柱，止水的实力有目共睹，然而警备队的人，却是先后发现了止水的尸体与遗书。</p>
虽然遗书的字迹和止水生前一样，然而对于拥有写轮眼的忍者来说，模仿一模一样的笔迹，实在是简单不过的事情。</p>
而激进派怀疑杀死止水的凶手，便是宇智波鼬。</p>
想到这里，站在客厅里的富岳，眉头深深皱在了一起。</p>
昨天他的儿子鼬，和宇智波八代等激进派族人产生了巨大冲突，虽然事件的冲突，被他压制了下来，但也意味着，自己儿子鼬，恐怕以后都不会被激进派的人所接受。</p>
想要把族长之位传给鼬的想法，在富岳心中，也变得犹豫不决起来。</p>
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止水究竟是不是鼬杀死的。</p>
如果是的话，鼬为什么要杀死止水？鼬的实力比起止水差很多，不可能无声无息杀死止水。</p>
如果不是鼬杀死止水的话，那又是谁能够在宇智波族地中，杀死拥有瞬身止水之名的男人？</p>
最重要的是，止水尸体上的两只写轮眼去了哪里？被什么人拿走了？</p>
是凶手？</p>
还是率先搜查到止水尸体的警备队人员？</p>
亦或者……止水真是自杀？</p>
但止水自杀的理由，会真如遗书上那样写的‘很累，这样宇智波一族会走向末路，很想死去……’悲观吗？</p>
这种遗书，更像是在劝阻宇智波一族，不要发动政变一样。</p>
富岳觉得止水死亡事件，幕后的真相远比自己想象的更加复杂。</p>
有什么人在算计宇智波一族。</p>
这一点是肯定的。</p>
只不过还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人。</p>
暗部……还是根部？</p>
只有这两个部门最是可疑。</p>
正当富岳思考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音。</p>
富岳抬头看向玄关位置，从客厅里站起身，走向玄关，将门打开。</p>
看到的是一个长相柔弱的少女。</p>
宇智波泉。</p>
是自己儿子鼬的女性朋友。</p>
“那个，请问鼬君在家吗？”</p>
脸上写满了担忧。</p>
鼬和宇智波八代等人在昨天产生了剧烈冲突，在族内已经不是秘密，少女是担心过度，才特意在这个时候过来的吧。</p>
真是个好女孩。富岳心中感慨道。</p>
“抱歉，鼬他已经外出执行任务了，我也不太清楚他什么时候回来。”</p>
富岳说完就有点后悔了。</p>
自己说话的语气，是不是有点太过居高临下，语气太过淡漠了？</p>
要是造成了少女和儿子鼬之间的恋情破裂，那就有点糟糕了。</p>
“这样啊，打扰了，那我改天再来吧。”</p>
名为宇智波泉的少女，对着富岳微微鞠躬，随后离开了。</p>
“……”</p>
肯定是因为自己强硬的语气，才会对自己这个未来的‘老丈人’感到了害怕和不满。</p>
富岳懊恼的拍了拍头。</p>
想说些什么挽回少女的话，但话到嘴边，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p>
以后，是不是要学会对家人温情一点呢？</p>
富岳不记得自己能够自然露出温柔表情，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p>
总觉得自己成为族长之后，忘记了以前很多的东西。</p>
希望儿子鼬成材，所以在鼬四岁时，带他去前线的战场，启蒙忍者生存的思想。</p>
之后察觉到鼬的天分，不断逼迫他走上优秀忍者的道路，虽然鼬成功百分百完美他交代下去的事情，但是在那之后，鼬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了。</p>
和佐助还好，但在自己这个父亲面前，好像没看到过几次笑容。</p>
尤其是最近几年，有什么在隔离他们父子的感情一样。</p>
一种说不出的阻塞感，让富岳无比心中出现了莫名的懊悔之意。</p>
“是太累的缘故吗？唉……”</p>
◎</p>
鼬在晚上就回来了。</p>
一家四口在餐桌上吃饭，突然，富岳说道：“对了，鼬，今天下午的时候，那个叫做宇智波泉的小姑娘又来找你了，看样子她很担心你现在的状态，你明天过去跟她表示一下吧，不要让人家的心意白费。”</p>
鼬停止了吃饭的动作，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p>
母亲美琴也从丈夫那里听到了这件事，悄悄对鼬笑了笑，以示鼓励。</p>
只有佐助很奇怪的说道：“哥哥不是说，今天和她出去约会了吗？她还来做什么？”</p>
佐助一句话落地，餐桌上鸦雀无声。</p>
富岳脸上缓和的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锐利的视线盯向了鼬。</p>
“鼬，这是怎么回事？你到底在做什么？”</p>
“没什么，上面有重要任务，所以约会推迟了。”</p>
鼬早已想好了说辞。</p>
“不，肯定不是这样。你有什么在瞒着我们。”</p>
富岳放下了碗筷，目光冷冷的扫来。</p>
“您多虑了，父亲。”</p>
“那集会为什么最近都没有参加。”</p>
“因为无聊。”</p>
“家族的荣誉感也丢弃了吗？”</p>
“这种家族，不足以衬托我的器量，只是这么简单。”</p>
砰！</p>
富岳的一张脸铁青无比。</p>
好好的一顿晚餐，顿时变成了战场一样，严肃而可怕。</p>
佐助在餐桌上颤颤巍巍，不敢说话，心里有些愧疚。</p>
自己如果不说出那句话的话，父亲和哥哥就不会发生争吵了。</p>
宇智波美琴看了看富岳和鼬这对父子，只好把佐助带到房间里，防止他看到一些不太好的情景。</p>
“你究竟是站在哪一边的？”</p>
富岳有些痛心疾首。</p>
他的这句问话，就像是宇智波八代当初在会议上，质疑鼬的立场一样。</p>
是一族，还是村子。</p>
那样的充满怀疑，不信任，现在也充斥在富岳的眼睛之中。</p>
“我是宇智波一族的鼬。这一点，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改变。”</p>
鼬抬起头，毫不畏惧的和富岳对视，眼神坚定。</p>
餐桌上的气氛非但没有得到丝毫缓和，反而越加显得凝重了。</p>
“那我问你，你在暗部之中，得到了什么隐秘情报？”</p>
富岳冷着脸询问。</p>
鼬淡定回答：“事关村子机密，我无法作答。”</p>
“这就是你所说的一族立场吗？”</p>
“正因为我站在了宇智波的立场上，才无法禀明一切。”</p>
鼬不甘示弱回敬着。</p>
富岳气极反笑起来，他没想到，一向让他引以为傲的长子，有一天会和自己不甘示弱的对峙。</p>
看到鼬那张淡漠到没有情绪的脸庞，富岳心中一片冰寒。</p>
这一刻，他彻底摸不清鼬的立场是什么了。</p>
“你到底在寻求什么？”</p>
“为了阻止悲剧的延续。”</p>
鼬闭上了眼睛。</p>
回想着自己四岁那年，在父亲的带领下，踏足战场的中心，见识到的各种惨状。</p>
无数的流民恸哭，在哀嚎中被忍者们的战争波及，脆弱像是被人割草一样死去，那痛苦声音直击他的肺腑，震撼他弱小的心灵。</p>
战场的惨烈，到处是人的尸体，碎裂的身躯，飞洒的血肉。</p>
那是他永生难忘的梦魇。</p>
那一刻，他就发誓，要阻止世界上的一切战争。</p>
无论牺牲什么，都在所不惜。</p>
只是为了让那样的悲剧不再重复。</p>
富岳有心无力的看着已经有了自己主张的儿子，头一次觉得身为父亲的自己，是如此的悲凉。</p>
从什么时候开始，父子之间的信任被斩断了呢？</p>
◎</p>
距离宇智波一族政变的日子，正在步步紧逼。</p>
参与的人数，每个参与者的姓名，行动路线，所准备的军备，包括如何利用人柱力，控制尾兽引发骚乱，以及最后的斩首行动如何进行，战后要如何处理，宇智波一族的发动政变人员，都做了详细的规划。</p>
那触目惊心的准备，此刻都被鼬交到了高层的火影等四人手中。</p>
他们拿着鼬收集到的情报，只觉得上面的内容十分刺眼。</p>
“看来已经没办法再容忍他们了。如果他们打算以政变形式夺取政权，只能把他们当成叛贼处理掉了。”</p>
说话的是转寝小春。</p>
“小春，你先别冲动，事情还有缓和的地步……别过早的下决定。”</p>
日斩组织因激动说话而喘气的转寝小春。</p>
“日斩，别再犹豫了，宇智波一族的情况，已经没办法控制了。为了村子里的村民着想，我们必须先下手为强，趁早结束动乱。”</p>
“别在鼬面前说出这种话，他还是个孩子。”</p>
日斩斥责起转寝小春。</p>
转寝小春略微不满的哼声，但主动权终究在火影的手中。</p>
鼬半跪在四人的面前，低着头，脸上佩戴着狐狸面具，内心不知道在想着什么。</p>
“不能轻易和宇智波一族展开内战，应该还有别的办法来阻止。”</p>
日斩依旧坚定保守的策略。</p>
“那就将暗部和根部暂时联合起来，在宇智波一族爆发之前阻止，展开奇袭，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拿下宇智波。”</p>
而事情的关键，就在于鼬是否愿意当他们的带路人。</p>
团藏的说法让日斩皱眉。</p>
“宇智波一族也是村子的一部分，不应用武力来裁决他们。让我再想一想，一定还有办法的。”</p>
</p>
在日斩的犹豫之下，针对宇智波的会议，再次不欢而散。</p>
◎</p>
根部总部。</p>
鼬来到了这里，站在忍之暗男人的前面。</p>
在他身边，还有两名根部上忍，如果这个时候，自己动手的话，可以很快击杀那两名上忍，然后迅速对团藏出手，有很大的概率可以暗杀掉他。</p>
但理智告诉鼬，自己不能这么做。</p>
杀了团藏，自己不可能活着离开根部基地。</p>
在这里的根部忍者数不胜数，自己一人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只会被他们围攻致死。</p>
而且那时，他会被冠以袭击高层的罪名，成为罪无可赦的叛逃忍者。</p>
“日斩是个虚伪的人，口口声声说要和宇智波商谈，但从来没有一次和宇智波一族商谈过。所以，你别相信他的话，到了关键时刻，第一个对宇智波下手的人，绝对是他。”</p>
团藏对鼬说道，语气平淡。</p>
“这就是你对止水出手的理由吗？”</p>
鼬不甘心的质问。自己还是放不下止水的死亡。</p>
“你知道了吗？但杀死止水并不是我的本意，而是他的存在，会使得村子的平衡失去。或者说，为了村子的和平，他必须为此牺牲。但即使死了，他留下来的力量也会成为木叶变强的基石，守护着木叶。”</p>
“无耻的说法。”</p>
团藏嘴角微微勾起。</p>
“但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木叶着想。因为宇智波一族走到今日，是日斩纵容后的结果，止水也是。他不配当上火影，只有老夫才配坐上火影的位置。”</p>
鼬听完这番话，只觉得和三代火影比起来，团藏的存在，真像是一团扭曲的蛆虫，丑陋而阴暗。</p>
如果不是他一直从中阻拦，火影和宇智波一族的商谈，应该早就达成了协议，事情不会闹到这个地步。</p>
“所以，剩下来的选择只有一个，那就是消灭宇智波一族。”</p>
团藏脸上的表情冷酷起来。</p>
鼬的身体一紧，虽然早有预料，但陡然听到这个命令，还是感到一种悲凉。</p>
存续千年的宇智波一族，要在这里亡族灭种，怎么想都是一种悲哀。</p>
千手一族，至少还有意志传递下去。</p>
而宇智波一族呢……</p>
鼬心中充满了顿时想要毁灭一切的黑暗想法。</p>
就在这时，团藏脸上又露出狡猾的笑容。</p>
“但是，你的弟弟佐助似乎对政变的事情不知情，如果你能执行这个任务的话，你的弟弟会因为你的选择而活下去。”</p>
给了一条死路，又给了一条不像是活路的死路。</p>
但这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死死不放。</p>
鼬眼睛通红的看向团藏，表达着自己的愤怒。</p>
“冷静下来。仔细想想，这不是你一直追求的理想吗？你想一想，如果宇智波一族政变成功，木叶也会损失惨重，那么，那样的场面，是你希望看到的吗？”</p>
团藏大声问道。</p>
鼬脑袋嗡嗡颤动着。</p>
是啊，如果宇智波政变成功，那么，忍界战争的悲剧，就会持续上演。</p>
如果放弃了自己的理想，那么，自己迄今为止的努力，又算什么？</p>
岂不是十分可笑？</p>
“牺牲一族，而拯救村子，现在是你，为了自己理想，而做出选择的时候了。”</p>
团藏的言语，像是恶魔的低语，不断侵蚀着鼬的内心，让他无法呼吸。</p>
“还记得很早以前，我问过你的那个问题吗？一条船上，如果有一人得了严重的传染病，身为船长的你，要怎么做，才能救下更多的人？这个你也忘记了吗？”</p>
鼬听完后，一下子醒悟过来。</p>
他没记错的话，自己当初选择的选项是——消灭那个已经得了传染病的男人，把他丢下船，让船上更多的人活命。</p>
“身为木叶忍者的你，一定知道现在该怎么做了吧。我不想逼迫你，但是，站在宇智波一族立场，就是和一族覆灭。站在村子的立场，你和弟弟就可以活命……你的选择是什么？”</p>
团藏默默眼前这个不足十四岁的少年，清晰察觉到对方内心起伏不定的情感。</p>
其实，失去鼬，也不是别的代言人。</p>
但鼬却是最合适的一人。</p>
没有比他更适合作为自己傀儡的人选。</p>
他的理想，他的执着，就是他最大的弱点。</p>
有弱点的人，才是最容易把握的。</p>
背叛，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p>
“……你……记住自己的许诺……”</p>
鼬说完这句话，像是抽干了自己身上所有的力气，眼神黯然下来。</p>
心中酝酿着悲怆，苦涩，无力等情绪。</p>
自己终究无法反抗这个男人附加给自己的意志。</p>
团藏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心跳也不断加快。</p>
多少年了，村子里最大的一根刺，终于要被解决掉了。</p>
自从老师千手扉间离世后，他一直遵循恩师的遗志，贯彻孤立宇智波一族的对策，让这个破坏村子和平的一族，彻底从木叶之中抹除，成为历史上的一段文字。</p>
而且，还是毁灭在自己族人的手中。</p>
真是一件优秀的杀人工具呢。团藏望着有些失魂落魄的鼬一眼。</p>
即使在根部之中，也没有比这个少年，更出色的杀人工具了。</p>
◎</p>
从监视宇智波一族的任务中退出，卡卡西就比较悠闲的日子。</p>
他的下属天藏，是个尽忠职守的暗部。</p>
毕竟有事天藏干，这种基本策略是不是出现失误的。</p>
身为暗部的分队长，偶尔也是需要轻松一下的。</p>
去书店逛了一圈，发现自来也的新书还是没有出版，让卡卡西不由得暗叹可惜。</p>
将自来也关进小黑屋里的想法，最近越来越强烈了。</p>
“喵~”</p>
突然一声猫叫吸引了卡卡西的注意力。</p>
只见一只很普通的三色猫站在路边盯着自己，眼睛瞪圆，似乎在表达什么一样。</p>
“猫咪吗……真是麻烦，我还是更喜欢狗一点……”</p>
卡卡西收起《亲热天堂》，走到路边的小摊子上，买了一份烤鱼。</p>
随后走到叫唤的猫咪身前，蹲下身子，把烤鱼放在它的面前，让它食用。</p>
三色猫咪没有立即食用，而是用舌头舔了舔卡卡西的手指，之后叼着烤鱼，冒着优雅的步伐渐行渐远。</p>
卡卡西站起身，很自然的离开了。</p>
一道讯息也随之传入了卡卡西的脑海中。</p>
——6月19号，晚七点，打开二号路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