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天才
“启奏陛下，大闹东京的贼子已经查明，是江南明教方腊的人。”</p>
蔡京微微弯腰，手持象笏，朗声宣报：“贼人共杀死我侍卫一千三百零七名，禁军校尉七十二人，皇城司七人，神霄宫阵亡三人。东京百姓，死伤不计其数...”</p>
赵佶闻言一惊，绕过龙书桉，走了几步，长叹一声，甚是懊恼。</p>
“明教贼人如此势大，还掳走了朕的...”</p>
蔡京赶紧弯腰，打断皇帝，道：“贼人掳走宫女一个，老臣提议厚待宫女家人。”</p>
赵佶不蠢，马上明白过来，这个时候若是承认堂堂的大宋帝姬被明教的贼人掳走了，那么对皇室的威信打击太大了。</p>
幸亏蔡京即使阻止，赵佶长叹一口气，坐到龙椅上，郁郁寡欢。</p>
散朝之后，赵佶把蔡京、童贯、高俅叫到春和殿。</p>
“三位爱卿，皆是朕的心腹，如今帝姬被掳，朕心甚痛。你们务必要派人，去明教巢穴，救出帝姬。”</p>
这件事和蔡京关系不大，因为他不负责这一块，所以他心里最是轻松，马上应声道：“臣等敢不尽心竭力，为陛下分忧！”</p>
赵佶神色犹豫，挣扎了许久，还是用沉痛的语气说道：“帝姬一事，关系到国家朝廷的体面，千万不能声张...若是...若是，朕的福金受辱，就...万事以朕和皇家的体面为主。”</p>
在场的人全都一愣，高俅和童贯面面相觑，这谁也不敢应承。</p>
赵福金是最得宠的帝姬，要是真的因为受辱，而被自己的手下杀了，以后皇帝想起来，心里难免会有嫌隙。</p>
“茂德帝姬吉人自有天相，必然会平安归来，请陛下放心。”童贯低声说道。</p>
赵佶脸色难看，挥手道：“你们走吧，朕要在今年听到方腊伏诛的消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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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儿巷，李渔的宅子前，挂着“忠烈义士”四个大字。</p>
距离那场皇宫惊变，过去已经两个月了，依旧是汴梁百姓们闲谈的话资。</p>
宅子里，时不时传来几声少女的欢笑，小金莲和赵福金，关系突飞猛进。</p>
她们一起吃，一起睡，一起学艺。面对如此天真的赵福金，就连小金莲，也自然而然地生出一股保护欲来。</p>
李渔的菜园子里，有两个小人，正在手拉着手做游戏，仔细一看是泥人和水人。</p>
赵福金用李渔的菜叶，编了一个小花环，戴在泥人的脖子里。</p>
李渔刚刚从房里出来，心情还不错，这两个月他把离水决从头到尾，又修炼了一遍。</p>
如今虽然不能像于吉这种人一样，挥手之间消弭一场瘟疫，但是水灵之力运用的炉火纯青。</p>
他心情一好，就喜欢逛逛自己的菜园子，看着瓜果累累，花繁叶茂的样子，心情会更加舒畅。</p>
“咦，我的梢瓜刚开的花都哪去了？”</p>
“李渔哥哥，你踩到小石头的新衣服了！”赵福金在一旁，气鼓鼓地说道。</p>
“小石头是谁？”李渔警惕地看了一圈，他现在是个“死人”，而且还是一个忠义烈士，不能被人发现的。</p>
“就是他！”赵福金指着地面上，李渔低头一看，一个小泥人，打扮的花枝招展，自己的梢瓜连藤带花酒在他的身上。</p>
“我...”李渔一阵胸闷，抚着额头道：“你就学了些这个？”</p>
赵福金不服气地说道：“李渔哥哥教的我都学会了，跟小石头玩一回怎么了。”</p>
“真能说大话，那你使一个‘稳若泰山’我看看。”</p>
赵福金深呼吸一口，突然双拳抱头，蹲在地上。</p>
虽然又萌又可爱，但是这哪是自己教的，李渔可丢不起那个人。</p>
他看得目瞪口呆，还没来得及发火，菜园子突然抖动起来，从地上冒出一个巨大的土墙，挡在赵福金的面前。</p>
自己辛辛苦苦，耕垄浇水，栽苗插秧...</p>
就这样被她翻了...</p>
心疼归心疼，李渔也感到有些不可思议，白毛在一旁看着，也忍不住说道：“你捡到一个好苗子...”</p>
“苗...瓜...我的地。”</p>
李渔长叹一声，赵福金起身，得意洋洋，“怎么样，我厉害吧？”</p>
“厉害...厉害得很。”</p>
小金莲见事不好，慢慢背着手往后退，趁着李渔不注意，溜回到自己的小楼，从门缝里往外看。</p>
“那你怎么一副不开心的样子？”赵福金歪着头，疑惑地问道。</p>
李渔挤出一个笑脸，“开心，怎么不开心。”</p>
天赋这东西，其实是蛮不公平，有的人苦练一辈子，可能也摸不到门槛。</p>
像赵福金这样的，已经不是祖师爷赏饭吃了，而是祖师爷拿着饭喂到嘴边求她吃了。</p>
李渔看着地上的小萌物，突然一阵欣慰，他笑着说道：“福金呐，你怕疼么？”</p>
“怕！”赵福金理直气壮地说道，“最害怕了。”</p>
“人都有畏惧的事情，畏惧的也可能是畏惧本身，真到了某个时候，你会发现自己怕的要死的那个东西，其实一文不值。”</p>
“如果有一天，你喜欢的东西要被破坏的时候，你要勇敢地站出来，挺身而出保护它。”</p>
“那个时候，无论是什么样的敌人，你都不要害怕。”</p>
赵福金怔了一下，挠了挠头，摊手道：“没听懂...”</p>
李渔没有继续解释，有些事不是靠解释和教条能说清楚的。</p>
在门缝偷看的小金莲，突然有些后悔，早知道不溜了...</p>
她的心里酸酸的，说不出什么感觉。</p>
“最喜欢的东西...”她嘴里喃喃自语，目光却一刻也没有离开李渔。</p>
夜色降临，三人一狐吃过饭，李渔伸了个懒腰，说道：“都回去休息吧，莲儿，你睡前教福金把轻身咒念一遍。”</p>
小金莲嗯了一声，和赵福金挽着手，叽叽喳喳地回自己楼去。</p>
李渔回到自己的小屋，躺在床上，回想着今天白天的大场面。</p>
那土灵之力，已经十分精纯，根本不像是一个才学了几个月的人使出来的。</p>
他嘴角一抿，翘着腿枕着手掌，“张老头，怎么样，对得起你了吧？”</p>
一只白色的纸鹤，飞到他的跟前，纸鹤里传来熟悉的声音：“小豌豆，我睡不着，你来陪我下棋。”</p>
软糯的声音，带着一丝丝慵懒，这种风情，自己认识的女人里，只有大乔才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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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什么玩笑，我现在可是忠义烈士...出门被人发现了怎么办，还不让皇城司和北斗司的人，把我当场超度了啊。”</p>
片刻的沉默之后，“那我去找你下棋。”</p>
李渔：“大姐，这么晚了，不太合适吧？”</p>
“大姐？你说我很老么？”</p>
“没有，我说你很大...嗯，大乔姐，简称大姐。”</p>
“你等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