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斗蛟龙

  一想到此,张雷不禁乐了,一百万啊,那得多大的一堆?恐怕一辈子吃豆腐脑都吃不完。()

  当下将两张欠条收好,准备葬了师傅就去讨债。又把那匕首拿来仔细瞧了两眼,居然在刀柄上发现几个小字:闲云道人赠与萧文成。

  这闲云道人是谁?萧文成又是谁?怎么没听师傅提起过?猛然脑中灵光一闪,张雷想起自己六岁那年,有个白胡子老道带着个傻乎乎的徒弟来找过师傅,两人在山顶上下了盘棋,完了又让自己和那傻子玩,那傻子还教自己打了一套五行拳。后来两人走了,才听师傅醉后隐约着说那白胡子老头叫做闲云老道,至于那个傻子,只听叫什么蛋蛋,应该不配有文成这么大气的名字。

  想到名字,张雷就满肚子火,据说师傅当年喝醉了,走到一个乱葬岗里睡着了,忽然耳边一声炸雷,师傅惊醒,旁边就多了一个小孩。师傅一时没了主意,看看旁边残缺不全的墓碑,只隐约露出一个张字,于是就让那小孩姓张,又逢炸雷,就叫张雷。

  小时候张雷不知,大了觉的名字丑,要师傅重新换一个,师傅眯着醉眼,嘟囔着道:“那就叫雷张?或者叫张炸雷?雷炸张?”

  自那时起,张雷就越发讨厌起师傅来,平时张口闭口都是老东西,老畜生,师傅也只是嘿嘿傻笑,也不介意。

  现在师傅忽然间没了,张雷才觉的心里有些落空,但也只是落空,并未觉得有什么可惜。就像师傅平日教的,人老了总要死的,命中注定,没什么伤悲的。

  出了屋门,张雷抬头看看天,将近十点。如果遵从师傅生前交代,他死后张雷就要离开凌云峰,去山下开始新的生活。至于山上的房子家什,全部一把火烧了,干净。

  但作为张雷来说,自己毕竟在凌云峰住了十多年,这里就是他的家,那能说烧就烧,于是合计了一下,准备在屋后挖个坑,把师父埋了。

  说干就干,张雷拿了铁锹,跑到屋后挖坑。铲了十几道,到处都是石头,找不到一块土地,忽然想起,师父生前曾在屋后的桐树下埋过一坛子酒,哪里都是土,好挖。

  于是张雷提了铁锹,循着小时的记忆找到桐树,奋力扬锹。

  不多时,铁锹一震,似乎碰到一个硬物,翻了开来,俨然是个半人高的大酒坛。挖了好大一会,张雷也有些乏,就把坛子拉出来,打算闷上一口酒。

  结果坛子一开,迎面喷来的却不是酒气,而是腥气。

  张雷伸头一看,乖乖,坛子里面盘着一条手腕粗的乌黑大蛇,正“嘶嘶”地对他吐着芯子。

  张雷抬头看看天,看看地,又摸了把后脑勺,自言自语道:“怪了,这寒冬腊月的你跑出来做甚么?难道是老天有眼,给我打牙祭?”

  说着张雷将坛子高高举起,奋力摔向树干,只听“嘭”的一声闷响,坛子从树干弹到地上,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碎开。

  张雷吃了一惊,自己这一摔可是连野猪也要晕上一晕,那坛子是个甚么宝贝,居然连个裂纹都没有?

  随着坛子停下,那条乌黑大蛇就缓缓游了出来,动作僵硬而迟缓,在这寒冷的冬天显得那么怪异,荒诞。

  张雷仔细瞅了瞅,这蛇还不是一般玩意,脑袋上还长了个乌黑发亮的瘤子,腹背两侧还多了两排油光闪亮的翅鳞,整个身体爬出来约莫两米来长,瞬间就盘成一坨,脑袋高高扬起,对着自己直吐芯子。

  张雷看了看大蛇嘴巴里的两颗毒牙,上面寒光闪闪,拉出丝丝粘液。

  完了,这家伙还是个带剧毒的。张雷就想不明白,这么大的长虫也长毒牙?俗话说:大蛇缠,小蛇咬,就是指大蛇一般都是靠缠绕使猎物窒息,小蛇则会用自己的毒牙让猎物麻痹。

  眼前这个两米长的大家伙不但有着和自己胳膊粗细样的身体,还有两颗闪着蓝光的毒牙,那该这么对付?

  张雷站在地上想了一会,心里有了主意。脚尖一踢,地上的一块小石子就向大蛇飞去。

  大蛇见有东西飞来,也只是脑袋一偏,随后身子一弹,夹着腥风,就朝张雷跃去。

  张雷原地三个后翻,躲开大蛇的攻击,心里早就砰砰乱跳,这玩意大冬天也这么灵活?比野猪猛多了。眼睛一转,就上了桐树。

  大蛇呆在地上,脑袋随着张雷的身影转动,却不拿眼看他。原来这蛇,并不是拿眼看人,而是自有一套热源感应。

  张雷从桐树枝上跳到柴房顶,又跳到地上,见大蛇没有攻击的意图,转身进了厨房,出来时,手里便多了一个水桶。

  大蛇似乎感觉到一股危险,将身子挺的更高,口里芯子吐的更快,脖子部位一张一呼,似乎在准备一次猛击。

  张雷笑笑,手里水桶一抖,一桶带着冰渣的水满满地将大蛇淋了个遍,激的大蛇一个激灵,身子连连发抖,顿时缩成一团。

  张雷嘿嘿一笑,本着趁你病要你命的原则,又从缸里提了一桶水,走到大蛇跟前,满满地迎头浇下。

  现在这山上的气温,最多也就一两度,人尚且都要裹着皮袄,何况是蛇,还被冰水迎头浇下。登时大蛇就被激的痛苦不堪,身子想扭动两下游走都办不到,只得张大嘴巴发出一声嘶嘶的惨叫。

  浇了三桶水张雷还不满意,又从屋里拿出风扇,接了电源对着大蛇吹。三分钟不到大蛇的身上就起了一层白雾,蛇眼也蒙了起来。

  见蛇差不多冻死了,张雷关了电扇,用手戳了戳,又把蛇提起,赞道:“乖乖,有四十多斤啊。”

  当下心里欢喜,将蛇一提,扔进水缸,心想埋了师傅,就把这玩意儿给煮了,肯定大补。

  回过头去又看那坛子,里面没有酒,只有一个黑布包。张雷大喜,定是师傅留给自己的宝贝,打开一开,果不其然,里面是一些金银细软,都是些女用首饰。

  张雷拿出一块来,随便擦了擦,放在口里一咬,喜笑颜开,“是真金哎。”

  随后将这些东西用布包好,放在一边,高喊了三声多谢师傅,又抡起铁锹,奋力挖坑。<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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