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投缳
几日之后的一个大清早，张清清正流着口水梦到自己被帅哥表白，帅哥急欲向自己献上热吻的时候。院子外，一阵喧闹的吼声，把张清清从梦里直接拉了出来。
“不好啦！不好啦！李氏上吊了！”
张清清迷糊的挠挠脸，脑子里转着李氏？上吊？上吊？！
想到黄家李氏，张清清赶紧坐起身子，穿好衣服下床出门。
钱婆婆此时也正好从里屋出来。
顾不上和张清清说话，钱婆婆颤抖着身子向黄家赶去。
张清清追上钱婆婆，将她扶着：“婆婆，您小心些！别摔着”
钱婆婆显然顾不上自己会不会摔着，两条腿就差跑起来了。
来到黄家，里里外外已经站满了一堆人，其中还有钱家的两个儿媳。
张清清无视她们，带着钱婆婆冲了进去。
“哎呀！我的女儿啊！你怎么可以这么糊涂啊！你这么走了！你这一家老小可怎么活呀！”
张清清钻进去的时候，正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老妇伏在地上，她的身边还有几个年轻男女在努力拉她。
“娘啊，你起来！你这样哭坏了身子，小妹走也会走的不安生的。”一个中年男人拉着李母，眼里尽是伤心的泪水。
“哎呦喂！你们小妹是被活活折磨死的呀！哭坏了我正好！我去阎王爷那告他们这群吃人的祸害呀！”李母拍着地面，声泪俱下惹人心酸。
张氏已经被人从房梁上抱了下来，直直的躺在地上。她的身边，只有两个会走的男孩，另两个需要抱在怀里的，估计还在屋子里。
“这个杀千刀的黄老五！你自己瘸了也就算了！我女儿为了这个家！操碎了心啊！你自己父母不管你！我女儿伺候你吃喝拉撒！你却要活活把她逼死！你这个活该断腿！就差阎王拉你下十八层地狱的畜生王八蛋啊！”
李母口吐着自己能想到的最恶毒的言语，捶胸顿足满面泪水。
两个孩子伏在母亲的身边，似乎还不明白母亲是怎么回事，只会看着外婆哭，自己也跟着流眼泪。
“丫头！李丫头啊！你怎么.....你怎么就.....”钱婆婆走到李氏的身旁，看着前日里还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现在却冷冰冰的躺在地上，心如刀绞。
“是不是我害了你啊.....”钱婆婆想起前几天她们来要鸡粪时，黄老五的爆吼，不免有些责怪自己。
“婆婆，你不要这么想，这都过去数日了，不会是因为咱们的！”
张清清陪在钱婆婆身边，用手替她拭去眼角的泪水。
看到钱婆婆的样子，张清清也不免有些伤心，作为来到这里之后，为数不多的好心人，真的替她感到可惜。
“大夫来了大夫来了！”
众人身后，一个带着黄帽子的中年大夫匆匆赶来，一看就是刚被人从被窝拉起来的。
跟着大夫一起进来的，还有几个男男女女，其中两个脸色难看的中年男女，似乎是李氏的公公婆婆。
大夫半跪到李氏身边，试试鼻息、看看瞳孔，扶手号脉。
最后也只能摇头叹息：“哎.....没救了”。
听着大夫下了判断，李母更加用力的哀嚎。
“哎呦我的女儿！我苦命的女儿哟！都是这群杀千刀的害了你哟！”
李母指着黄家的男男女女，对方却不干了：“哎我说！你女儿自己性子烈，没受几天苦就自己想不开了，关我们什么事！”
一个膀大腰圆的女子反呛着李母。
见母亲被怼，李家的几个兄弟姐妹也都加入了骂战：“没受几天苦？本来你们黄家是住在一起的，偏是老五腿一瘸你们就分家了！不就是惦记着不用管这个拖油瓶了嘛！把所有的担子都推给我妹子，你们到在这说风凉话！”
“嘿！谁家自己不得自己过！还能总指着别人帮衬！就算我们不管他们，那也是分了家的，理所应当！分家的时候，公公婆婆可一分没少老五的，不然怎么能让他们养这么多鸡鸭。”
“呸！这些家当，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全是我妹妹一手一脚自己挣出来的！你们分家的时候，就把这没有三两瓦片的房子给了他们，还好意思说不偏心！”
“怎么滴！三两片瓦不是家当！再说！这么大的房子，怎么就成了你们口中的三两片瓦了！”
两家人你来我往，互有说词。惹的四周的人也开始激烈讨论。
“啊----！”似乎是听到了外面的争吵，黄老五在屋里，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吼叫。
“你这个瘸腿黑心的糟践货！你还有脸在这里吼！我告诉你！我女儿死了！我非去县衙大老爷那告你不可！是你把我女儿逼死的！我非求着大老爷将你和你家这群烂了心肝的给下大狱不可！”
看到李母居然说要去县衙告状，黄母也终于耐不住泼辣的性子，撸起袖子一把扯过李母的头发将她拽的哎呦直叫。
李母也不是个软角，哎呦两声过后，反手一攀也扯住了黄母的头发。
两人展示出了女人打架的终极绝招--薅头发，薅的是左摇右摆，上蹿下跳。
各家的儿女看到母亲挨打，都不甘示弱，你拉扯我，我拽攘你，纷纷加入了混战。
张清清为防止钱婆婆受伤，赶紧将她推出战圈，可自己还没走出去，身旁不是何时埋伏的马氏，一把将自己推到了混战的人群里。
张清清一个不稳，直接倒在了李氏的身上，却也是这个时候，张清清感觉出，李氏居然还很温暖。
这表明李氏可能只是刚死，或者只是休克！
有了这个念头，张清清不在理会身边的人，而是一屁股坐在了李氏的身上，开始对她进行心肺复苏。
本来还在看黄李两家热闹的村民，很快就被张清清转移了视线，大家看到，她坐在李氏的尸体上，不停的按压吹气。
“咦！她在干嘛？”
“不会是什么特殊的妖法吧？”
“李氏都死了，她也不觉的恶心！”
好在这会四周足够吵杂，让张清清听不清旁边的声音，她能更加全神贯注的救治李氏。
‘起来啊！起来啊！起来啊！你可真够狠心的！不管你老公！你也不管你的孩子了吗！’
想到自己做孤儿时的经历，张清清真的心疼李氏的孩子。
如果没有母亲，他们的未来面对的可能就得是亲戚的嫌弃，外人的欺凌，父亲的无能，和本不属于他们的自力更生。
张清清瞬间脑补出了无数李氏孩子日后的悲惨画面，因此更加坚定了她要救回李氏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