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信义张辽(重写)

  张辽不想节外生枝,为了求稳,这一枪用上了全力。

  本以为能一枪毙敌,万万没想到的是,对面太史慈的枪竟然把他的枪给拨开了,而且震得他双臂隐隐发麻。

  咦!

  这家伙不止力气大,枪法似乎也很纯熟。

  当下不敢怠慢,双方你来我往战在一处。

  瞬间两人便战了三百多个回合,太史慈丝毫不落下风,张辽却是又惊讶又心急,有这等武力之人,岂是一个普通枪骑兵?

  等等,大慈,太慈?

  张辽一拨马退后两步,大声道:“你可是单骑救北海的太史慈?”

  其实如今太史慈在天下也已小有名气,毕竟他为全忠义与孝道,单枪匹马在黄巾军中杀进杀出,救北海太守孔融,被世人传为美谈。

  张辽琢磨,天下能跟自己大战三百回合且不落下风的武将都是数的过来的,名字里有个慈的也只有太史慈一人了。

  “你管我是谁,”太史慈不管不顾,又重新杀了过来。

  其实他也在暗暗佩服张辽的武力,此人不愧为并州名将,要想取胜还真不是那么容易。

  张辽只得再次抬枪应战,此时已经确定对面就是太史慈了,心中不禁万马奔腾。

  太特么鸡贼了,你太史慈也是当世有名有号的人物,却穿一身普通枪骑兵的衣服,还改名叫大慈,这是明摆着要阴老子。

  偏偏老子还上了当。

  两人又战了数百个回合,张辽气力渐渐不济,枪法也有了一丝散乱的迹象。

  其实像他俩这种级别的战将,只要自己枪法不乱,外人很难取胜。

  但打的久了,靠的是气力绵长,这方面显然太史慈稍胜半筹。

  张辽不由心焦气躁了起来,这可不是在校军场上的普通比试,自己输了是要给对方做奴仆的。

  一想到这一层,张辽心中便要骂街,还以为那小子厚道,实则纯粹是在阴人,故意把太史慈打扮成枪骑兵跟自己打赌。

  自己甭说打十个,打一个都费劲。

  可是这赌约已经定下了,输了要给那少年为奴,太特么羞耻了……

  “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再打,我必然取胜,”张辽突然一拨马,向濮阳城方向逃去。

  太史慈一见张辽要逃,赶紧催马便追。

  张辽玩了命的跑,不过片刻便奔驰到濮阳城边,高声喊道:“打开城门!”

  城门缓缓打开,张辽心中大定,只要进了城,就死活不出来了,上哪儿让自己为奴去?

  听着城门在背后嘎吱吱缓缓关上,张辽才长出了一口气。

  总算安全了。

  陡然间他感觉头顶一阵凉风,卧槽,又是大网……

  张辽又被大网罩住了,瞬间冲城内冲出几十个军兵,拿长矛指着他。

  城门嘎吱吱打开,太史慈信马由缰进来,冲罩在网里的张辽笑吟吟的道:“你倒是跑啊?咱们的赌约今日便要分胜负,何必等到明日?”

  张辽:“???”

  ……

  原来,这又是刘平耍了个小招。

  那帮濮阳追兵追到山谷之后,自然被他的一千军兵给包围全歼了。

  他让自己的军兵换上濮阳兵那五花八门的衣服,让韩浩带领装作溃兵逃回濮阳城。

  反正韩浩扮逃兵有经验了。

  陈宫又不认识那帮新收的军兵,见溃兵逃回来,赶紧打开了城门收纳,并下城墙询问张辽将军去哪儿了。

  一下城墙便被韩浩给抓了……

  韩浩武力虽不怎么样,但是抓陈宫这个文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于是,刘平兵不血刃的进入濮阳城,并在城门口布置下了大网。

  那时张辽与太史慈正在专心致志的苦战,根本没发现这些异动。

  此时张辽被五花大绑,又被送到官署公房刘平的案前。

  刘平低头皱眉揉着太阳穴,在看韩浩刚刚报上来的战况,他头也不抬的问道:“谁赢了?”

  张辽低着头羞愧难当。

  本来他枪法已露败相,谎称明日再战,没想到进城门反而被抓了。

  这还是今天第二次被同一个人抓,这让他的脸往哪儿搁?

  而且如今连濮阳城都丢了,吕布的家眷还都在城里呢,他将如何去面对吕布?

  他虽然对吕布的为人不怎么满意,但吕布毕竟是信任他,才把家眷交给他的,如今落到这少年手里,岂能保住名节?

  这时候太史慈在旁边躬身施礼道:“主人,我把这逃奴给您抓回来了。”

  “哦?这么说你把老张赢了?”刘平抬起头来虚伪的问道。

  张辽:“……”

  太史慈在背后推了张辽一把道:“老张,主人问你话呢。”

  张辽咬了咬牙,被困着单膝跪倒:“你若放过吕布家眷,张辽任由主公差遣。”

  刘平大喜过望,主人与主公虽有一字之差,实际上却也差不多,就是抛弃朝廷以及诸侯任命的官职,成为自己的家臣。

  至于吕布家眷,他当然要利用一下,不过也没必要杀死。

  关键是收了张辽,他手下就有两个超一流武将了。

  “好好好,”刘平笑着过来给张辽解开绑绳,又冲太史慈道:“大慈,你去跟老张好好介绍一下我的人生信条,让他好生领会。”

  “‘苟’是么?”太史慈笑着,此时他对这个字已经完全没有负面情绪,而且他还有了新的理解。

  所谓“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侯,”就是不要让诸侯知道自己,然后悄默声的去要诸侯的命。

  只有先苟着,才能做到出其不意。

  关于这套理论,太史慈觉得自己有话要说,完全可以给老张上一课……

  待二人走后,刘平把韩浩报上来的战况,重重的拍在桌上。

  早就知道手下屯田兵战力渣,没想到是这么个渣法。

  方才围歼那二百濮阳兵,韩浩报上来的死伤竟然有二百三十多人。

  看起来双方数字虽然差不多,但张辽一进谷没多久便被擒住了,那时候步兵才刚刚赶到,这是在对方主将被擒的情况下,打他们伏击的战损。

  这就比较令人气愤了。

  虽然不得不承认那帮濮阳兵身手比较敏捷,但在这冷兵器时代,主将被擒,基本上士气就降到极点了,可是自己这边死伤居然还比对方多三十多人。

  这还是一千人伏击两百人?感觉好像是自己被伏击了一样。

  其实想想也难怪,平常这帮屯田兵比普通军兵日子过的舒服多了,他们任城郡一千屯田军管着十数万流民种田,每一个军兵手里都有或大或小的一点点权利。

  估计平常克扣克扣流民口粮,调戏调戏俊俏小媳妇这种事没少干,这么一帮**,战斗力能强悍到哪儿去?

  最为令人头疼的是,他们大部分人都没打过仗,这次还是第一次上战场。

  陡然间见到一颗颗头颅被砍下,一具具身体被刺穿,鲜血淌成了溪流,横七竖八躺满了尸体,有许多还是平常跟自己嬉笑打骂的伙伴的尸体,据韩浩来报,此时军士中间哀鸿遍野,明明打了胜仗,取下了城池,倒像是打了一场大败仗一样。

  他的军士们都已经成了惊弓之鸟,士气降为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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