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光明顶 第四十章 清风倒
广场上,六人派人士几乎全部倒地,所剩下不过空智老僧舆灭绝老尼还站得笔直充场面,便是丐帮两位龙头,此刻也站得哆哆嗦嗦,恐怕一阵风便能将此二人吹倒。
明教诸人听了杨逍号令,一个个提起兵器来,就要在这里痛痛快快砍一场。
高强脸上苦笑连连,终究是走到这个局面了,两只老虎打架,一方输了,这时候第三者跳出来,把胜利一方揍趴下即可避免两者继续争斗,张无忌当年便是将六人派高手一一击败,这才稳定局面——只是,当时他的话显然并无人相信,后来圆真在少林寺一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还能策动三僧组成金刚圈困住圆真,真不知道,圆真怎么解释他为何死后冲重生?空间、空智和尚就完全相信?“慢着!”高强身子一晃,转了过来,背对六人派而立,面向明教诸人,道:“六人派舆贵教积怨颇深,今日你杀了他们,来日他们便为师长寻仇,往后互相徽战不休,江湖上血流成河,只能让蒙古鞑子得利,杨左使,请三思啊!”
杨逍手一抬,明教教徒尽皆收手肃然而立,只是他眉毛一跳一跳,眼中光芒闪烁。殷天正白眉微舞,心想:我这外孙的师兄倒是个实在人,可惜太蠢,不懂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造句话么?江湖上若要没有恩怨仇杀,还能叫做江湖么?
韦一笑心内再也笑不出来,他对高强颇有好感:傻小子。这道理谁也懂,只是这仇恨也是祖宗传下来的,谁能说了结就了结了?这可是不死不休的死结!
杨逍脸上一丝青气闪过,心道:这小子看着不傻,怎么竟作蠢事?我便是有心帮你,可我又不是明教教主,怎么下这命令?眼下众人抬我出头,哼哼,若有一个处理不好,这殷白眉和韦青蝠闹将起来。可够我喝一壶地……高强看明教三人头面色不善,倒也在意料之中。大声道:“在下不才,倒想要在这里。了解了六人派与明教的恩怨!”
明教高层识得高强是谁,可是普通帮象并不知道其中厉害,早有人破口大骂:“你算什么东西,你有屠龙宝刀么?你是武林至尊么?来这里胡说八道?”
那里六人派人士躺倒一地,华山派里面高长老大声道:“说的是,你小子算哪根葱?凭什么了结我们恩怨?魔教教徒,快些上来。有本事杀了老子,咱们十八年以后再斗!“
六人派中有些热血弟子,虽然躺倒在地不能动弹,此刻也骂不绝口,大多数骂魔教教徒卑鄙无耻,不敢堂堂正正对故。还有些人骂高诈狡猾,故意拖延时间让己方中毒,此刻又出来装好人……只是这些声音中。昆仑派西华子道长酣睡依然,呼噜声音惊天地泣鬼神,此起彼伏,倒是把六人派舆明教中叫骂的声音压下去了,听得颇有些怪异。
高强微微一笑,道:“江湖上快意恩仇,拼的是拳头,说的是武功,力大者胜,力弱者败,败者身首异处惨不忍睹。”
明教中,庄铮对高强素来有好感,此时大嗓门喊道:“小兄弟,大伙儿出来混这碗饭的,早就把脑袋别在裤腰上了,掉了也不过是碗大个疤!”
高强冲庄铮笑笑,心里一暖,继续道:“各大帮派仇杀比武,说到底是功夫高的教主、帮主、长老之类高手过招定胜负,普通帮众也就是摇旗口内喊助助威,真正砍杀起来,其实不能左右战局,我可有说错?”
厚土旗掌旗使颜垣道:“哈哈,那倒是这么个理……呜呜,可惜了我手下二三十兄弟。”
这家伙突然心伤自己厚土旗下死在天鹰教李天垣手下的弟兄们,呜咽出声。
高强趁机道:“贵教舆六人派的恩怨,有些是误会,有些是多少年积累下来地,在下斗胆,要做个和事老,请大家将过往恩怨一笔勾销。”
杨逍冷哼一声并不答话,明教与六人派中自有普通帮众骂不绝口。
韦一笑道:“小兄弟,何必管这事情?你让开来吧,你既然脱离了武当,便入我明教,也做个护教法王当当。”
高强听了韦一笑话语,知道这老小子说出这软话来实属不易,他摇头道:“谢过韦蝠王美意,能加入贵教,那是在下无上荣幸。只是路有不平众人踩,今儿个在下斗胆,要为贵教和六人派的恩怨作个了结?“
一直肃然站立地空智突然出声:“如何了结法子?”
刚才六人派首脑聚集在一起商议,声音并不统一,峨嵋灭绝师太铁青着脸不表态,看来犹豫成分居多,随便一阵风便可以让她意见改变,崆峒五老功夫本来就不高强,只是态度倒是强硬,被谢逊上门抢了七伤拳谱,多少年已经沦为江湖笑谈,此刻虽然知道成昆是元凶,但是谢逊也不能放过,不然以后出了类似事情,难道那冒犯虎须的人都开口道:“我是被人陷害地?”
崆峒要通过这一战挽回颜面,而昆仑、华山、丐帮三派也说高强那是一派胡言,坚决主张一战。
空智明白,华山派若承认高强话语是真,那无异于自扇耳光,就算是鲜于通真的杀害了白垣,寡廉鲜耻禽兽不如,但是鲜于通此时已死,无人可以证明其所说真假,明教中胡青牛夫妇的话又不值得信任,为了华山的面子,这些人死撑着也得去打光明顶,要不然以后行走江湖,华山派便别人小瞧一眼,江湖人不怕流血掉脑袋。却最怕掉面子。
至于昆仑派,“太掌门”班淑贤的亲爹就是死在明教手中,何太冲那老奸巨滑的人多半是想保存实力,只是班淑贤一阵急吹,不情不愿地决定继续攻打光明顶。
至于丐帮净衣派,那更不用说,明教阳顶天前两任教主,一被丐帮抢了圣火令,一死于丐帮四人长老围攻之下,丐帮高手杀人一千自损八百。死亡更是惨重,这仇恨都结地比海都深。他们就算相信高强话是真地,也不会收手。
至于少林寺。一直以来为武林之尊,空智从心里是相信高强所言,他倒是主张先休战言和。
六派中,四派要战,少林要和,结局已定,最后众人齐齐看向峨嵋灭绝师太。这次六人派上光明顶共进退,都是同一根绳子上地蚂蚱。
灭绝眼睛看向王难姑,那边有一个漂亮的姑娘,灭绝摇摇头:“为什么还要打呢?!”
何太冲随即出场,下了硬话,不料接下来六人派人士便被悲酥清风放倒在地。
空智眼看现在是一场死局。六人派众人都躺到在地,那可是任人宰割,不知道高强为什么突然帮六人派说话。
抓住一线生机,急忙反问,老和尚心脏跳得那叫一个快。
高强笑道:“也很简单,大家是拳头上结的仇恨,便在拳头上了结,我既然挑了这个梁子,只需要六人派与明教各派高手上场,若我侥幸通关一对一一直赢下来,大家的仇恨就算做了结,从此一笔勾销,如何?”
六人派舆明教阵营中这次没有人叫骂,就听着一阵大笑,不知道多少人笑痛了肚子,西华子幸福地躺在地上,呼噜声音此起彼伏打地更是有节奏,小肚一鼓一鼓。
高强不管其他人,自顾有道:“若是我输了,我便不管六人派舆明教的恩怨,你们要砍要杀我只当看不见,各位,如何?”
杨逍、殷天正与韦一笑互看一眼,心中皆不以为意:明教中高手如云,这小子功夫虽高,车轮战也把他打趴下了!他既然有心愿,也满足他,也不枉他上山辛苦一趟,终究是对我明教有大恩。
灭绝站在那里,冷冷道:“若要如此,我们六人派的高手便不用比了,大家伙都躺在那里动弹不得,便算做你赢,你明需要胜了魔教高手即可,若你胜了,如你所言,从此以后所有江湖恩怨一笔勾销!”
灭绝老尼说地斩钉截铁,高强转头看向空智,一路扫避华山、崆峒、昆仑、丐帮诸高手,肃然道:“各位意见如何?”
六人派此刻已经成为板上鱼肉,虽然有那悍不畏死之徒讥笑高强,但是几位当家地可不糊涂,众人齐齐点头,此时除了倚靠这左右摇摆立场不定的家伙,还能依靠谁?
若是这家伙败了,魔教教徒大刀片子砍下来,那可好,一拍两散,谁也活不成。
杨逍往前站一步,道:“小兄弟对我明教有恩德,若不是你,我们几位早就交待在圣火厅内了,只是此事事阙我明教百十年来多少人的恩怨,却不能讲个人情面地!你既然要战,我们便答应你请求,只是我明教高手如云,你可不要嫌我们发动车轮战,以大欺小,你若要退,现在还来得及!”
高强看杨逍嘴上说地花圈锦簇很是漂亮,心里面明白这位光明左使什么打算,以着江湖人的性子,怎么可能放弃“痛打落水狗”地机会?他嘴上光明磊落答应自己,其实一定想好了主意,说不定就要用车战将自己拖垮。
高强道:“杀来杀去,我们漠人杀做一团,都便宜了蒙古鞑子,今日这事情我便是管定了,杨左使,您便挑选下场比武的人员吧。”
那边西华子呼噜依旧,华山派高长老人倒不散架,虽然姿势难看卧倒在地,兀自大声吆喝:“哎哟,咱们可说好,这人数得有个限制啊,要不然阿猫阿狗都上去,高少侠还不得累死啊。”
他说出了大多数人心思,只是六人派许多人碍着面子,不好声张。
韦一笑怪声怪气道:“嗯,让我算算啊。你们六人派来了多少高手,我们明教便出多少人,小兄弟明要把我们这些人打败,这个,明教舆六人派地恩仇便算是一笔勾销。”
华山高长老立刻喊糟:“师兄,我说咱们来这里不用带这么多人吧,你看看你,拖家带口,把崆峒那五个没用的老头子也叫上了,一下子多了五个名额……”
矮长老气得头顶冒烟:“师弟。你少说两句话,没有人当你是哑巴!”
那边崆峒派早有人骂道:“华山派地两只老王八……”
高长老人怒:“师兄。他们骂我们是王八!”
这高长老是刚才讥讽高强最卖力的一个,或许他老人家以为这局面时有死无生。所以求得临死时英雄一把,现在高强强出头,高长老立刻倒向,倒是盼望着高强侥幸通赢,立刻反口哕嗦无比埋怨起来,嫌六人派此次来山上人太多,其中滥竽充数吃干饭人居多……韦一笑不管高长老胡言乱语。他自言自语道:“少林寺空智、空性两个和尚,昆仑派何太冲夫妇俩个,嗯,这个华山派高、矮长老……”
华山高长老立刻摇头道:“不然,不然,华山派中。老头儿我是有名的不学无术,我算不得数,那个昆仑的何太冲掌门是妻管严。上上下下老婆说了算,他也算……“
矮长老躺在另一边,怒道:“师弟,别说了!”
那边韦一笑继续计算:“峨眉灭绝师太一人,崆峒五老,丐帮两位龙头。”
高长老“哎哟哟”大叫起来,道:“这可不得了,丐帮两个叫花子功夫虽好,只是上山以后一直没有讨到饭,没了力气,两个人只能算作一个人,少林寺的空性和上功夫虽好脑子差劲,便算空智和尚一个人好了,灭绝师太更是一介女流,不能占那大老爷们地名额……”
这华山派高长老一番纠缠,将其余五大派人士纷纷得罪齐全,五大派门人自然不敢受辱,早有那年轻弟子将老乌龟、老王八等称号送上,高长老有骂必还口,竟然一点也不吃亏,一时乱糟糟闹成一圈,便是他师兄矮长老劝也劝不住。
韦一笑在这边早已算好:“少林、昆仑、华山、丐帮都是二人出场,峨眉一人,崆峒五人,嗯,这是总共十四人,嗯,华山派高老头自认技不如人滥竽充数,还指正昆仑派何太冲是妻管严不算男人,少林寺空性和尚智力不够,再加上灭绝师太是女流之辈……”
灭绝勃然大怒:“有本事来试试我倚天剑!”
韦一笑摇头晃脑没有接茬,继续道:“嗯,这下去掉此四人,正好十人之数,华山高长老又说崆峒五老技艺不精,五个人算作一人,嗯,我明教便应该出场六人!”
华山高长老大喜,只是听着五大派中有人不停地骂他老王八、老乌龟,当下心头大怒,大骂道:“一群小王八羔子,你们懂什么?你看,我嘴里一捣鼓,这十四人变成了六人,莫非你们非要十四人变成四十人才甘心?”
五大派弟子听了有理,嘴上海自叨叨咕咕骂两句,慢慢歇了骂声,高长老得意洋洋左顾右盼,对高强大声喊道:“喂,小子,听好了,老人家我一张嘴顶千军万马,三言两语便让魔教教徒惊恐无助,望风而逃……”
高强笑容可掬,手捧一青玉小瓶,笑道:“老人家,我这里有这迷药的解药,要不我给您老人家服下,您——老人家去打擂台赛?”
高长老头拨拉地如拨浪鼓一般:“不,不,不,你小子很有志气,要调解我们六人派舆魔教的矛盾,我自己是不能出马的,我还是坐镇指挥,给你做些武学指导为好。”
高强笑笑不答,那边韦一笑嘴一撇,颇为不屑,他刚才嘴上晃晃荡荡,其实心里面明镜一般:对付高强这样级别的高手,二三流高手上去多少也不管用,若高强遇上这样地对手,直当是活动筋骨隔靴搔痒。明教上下,算上杨逍、韦一笑自己、殷天正自然必定要上场,本来殷野王也可以算一号,只是他前一天一人击杀丐帮两位八代长老。受了伤又急行军去救助天市堂和厚土旗象,伤势颇重,对付一般人还可以,若要上台和高强动手,不宜找死,所以他上不了场。
至于李天垣舆五散人,功夫在伯仲间,还算差一截,倒是五大掌旗使中有几位内功、外功已至一流地高手,所以空有十四个名额。却没有必要上那么多人。
杨逍那里开始指派比武人员,他知道高强功夫不弱。
因此派下场地人手不能太弱,不然车轮战就起不到作用。
总得耗掉他几分实力。
五行旗中,锐金旗掌旗使庄铮是第一高手,内功外功均至一流,更兼臂力惊人,跟高手过招那是有名地拼命三郎,而厚土旗掌旗使颜垣为明教第一大力士,地躺功夫为明教第一。最擅长颤斗,而巨木旗掌旗使闻苍松人如其名,家传武学枯木神功刀枪不入,一身横练功夫委实惊人,有这三人先打头阵,磨去高强锐气。
杨逍心中暗自盘算。接下来便请殷天正,殷白眉地鹰爪功驰名江湖,那是杀招迭起。如果殷天正不能挡住高强前进步伐,那么杨逍便自己披挂上阵,他的功夫驳杂繁多,便是拖也要把高强拖垮。
最后的压轴戏还是韦一笑,这家伙体内多年淤积不化的寒毒已去,那普天之下神出鬼没的轻功施展起来没有后顾之忧,若是韦一笑出手都不能胜过,那还真是天意不灭六人派。
杨逍心里面转眼功夫便想明白所有关节,只是他这人精,自然不会与韦一笑、殷天正去说,这几位都是一个比一个骚傲的人物,若说他们几个合力都不能压住高强这小伙子,那没有一个人会承认的。“庄旗使、颜旗使、闻旗使,就有你们三人先打头阵,试试高少侠地本事。”杨逍轻描淡写指派三人,眼角随意一扫,尽是凌厉之色。
五行旗掌旗使素来舆杨逍不合,只是现在面对六人派,杨逍以光明左使职位为明教之首,众人推他发号施令,在六人派面前,这个面子还是必须得给杨逍的,那边庄铮、颜垣、闻苍松齐齐拱手弯腰,口喊得令,杨逍心中才松了一口气,旁边地韦一笑和殷天正给他太多压力。
广场中央本来就是十丈方圆的圆台,历代教主多在这里宣布帮派重大决定,也经常有比武决斗在这里举行,今日因为高强提议,倒是历史重现。六人派与明教诸人地眼光都盯在场子中间,众人大气也不喘一声,只余下西华子呼噜声此起彼伏,无知者无畏,场上众人倒是他最幸福,高强若要落败,他也不过去做个糊涂鬼,一点痛苦也没有。
那边庄铮紧紧腰带,从手下处接避两柄狼牙棒来,只是他这狼牙棒与众不同,并不是战阵上所用长兵器,而是从握手处延伸出去狰狞铁刺,高强眯着眼睛看,感觉这就像两个棒球棍上镶嵌了密密麻麻的倒刺,这两柄短柄狼牙棒黑黝黝闪光,显然是金属打造。
庄铮兀自光着个头瓢,眉毛、胡子均是精光,这是他那日对阵灭绝前自己下狠手刮掉地,隔了一天,脑袋上与下巴处冒出一些青涩毛茬,太阳光下看起来青光熠熠,一个光秃秃冒着青光的脑袋倒是颇为另类。
他人踏步走上前来,三两步入了场子,在高强面前站定,大大方方道:“小兄弟,这么快要见面了,我知道你是好心要化解我们明教舆六人派的矛盾,只是死了那么多兄弟,总得给人家一个交待,你既然要比武定胜负,哥哥我手下是不会留情地。”
高强对这猛漠颇有好感,笑道:“那是自然,我们真正的较量一场!”
庄铮摇头道:“嗯,很好,很对我脾气,只是我得告诉你,我这人有个毛病,打起驾来六亲不认,逼急了我两眼赤红,力气比往日还能人上三四分,我年轻时闯江湖,好多功夫比我厉害的人就死在我手里了。你可要小心一点。”
高强心里道:若要比蛮力,那干脆就你赢了,咱怎么也算一内家高手,总不至于怕了你么?力气大上三四分?
狂化么?除非你大上十分。不然还是跳不出我五指山!
高强道:“无妨,力气大三四分也是你的本事!”
庄铮绕着高强转两圈,皱眉道:“不好!不好,你手上怎么没有兵器?”
高强微微一笑,从怀里掏出了半截带把地紫薇软剑,自从他心里面有了这构思,旱早从张无忌手中取了这剑,不然也不会如此托大。
庄铮见了大笑:“直老子地,前一天是这剑救了我性命,今日你这剑便来寻我晦气。”
六人派中崆峒方传来声音:“庄大个儿!你坏了人家兵器。今儿个你的兵器也得坏在人家手里,这叫做循环报应!”
庄铮抱着狼牙棒喃喃道:“不妙。不妙,。前些日子那长狼牙棒毁了,难道今天这只短柄狼牙棒也保不住么?我拼命三棒没了狼牙棒,岂不是名不副实?
啊……我打!“
庄铮猛然跃起,左右手各掂一狼。牙棒,划遇一个圆圈,右手习良牙棒急若雷霆便往高强头上砸去,带起一股嗡嗡翁金属颤动声。高强不料这人说打就打,完全没有前兆,此时上半身已经笼罩在那狼牙棒下,只觉地胸口一闷,头上乱发飞舞,劲风刮过。脸痛如被刀割。
他有心要试试庄铮分量,不退不进只脚站在原地,右手一伸。内力催入,一时掌中那一尺五长的紫薇软剑抖得笔直,他顺风一甩,啪一声,空中带起一股紫影,如同一条棍棒横扫硬接。
但听着咣当一声,紫薇软剑和短柄狼牙棒磕碰在一起,这是硬碰硬,但见金花乱冒,那紫薇软剑与不知道多少跟狼。牙刺在瞬间摩擦而过,只听着“叮叮当当”刺耳声音不绝于耳,如刮锅枭鸣,难听之极。高强只觉得手中一麻,一股酸劲从虎口直传至臂膀,暗思:这厮果然没有吹牛,好人的力气。
明是高强内力此刻大成,足足多出庄铮一倍有余,庄铮便是天生神力,怎能禁得住高强掌中内力吐送,紫薇软剑一时一弹一送,庄铮那右手习良牙棒即刻被倒崩而回。“啊!”
庄铮右手狼牙棒尚在空中,他虎腰右扭,提起右腿向前大迈一步,借着腿力、腰力,左臂膀狼牙棒夹着劲风,咣当一声砸在右臂短柄狼牙棒上,震慑全场同时,只棒合在一起,尽数向高强压过去。
高强单剑再封,咣当声音震天响,挡住了庄铮这一击,同时觉得手中又是一麻,只是庄铮占了先手,但听着咣、咣、咣声音不绝于耳,庄铮一只狼牙棒如擂鼓如砸铁,一棒棒狠狠砸下,明是这沉重地狼牙棒在他手中轻飘飘犹如木棒,每一击虽然快似闪雷,但是角度、力道无一不恰到好处,虽然运用的是笨重粗大兵器,但是如弹琴鼓瑟,绣花织锦,层次分明,分毫不差。
高强接了他十几棒,脚下不住后退,而庄铮一个人更是如同车轮急转,每次总是以单棒对敌,但是却总以只棒之力合力击敌,初始人们尚能看清楚他人影,到了后来,他一棒棒力气逐次爱人,也不知道是人挥棒还是棒舞人,身子越转越快,只余下一只狼牙棒舞起一黑影,人们只看到高强单手短剑在空中挡个不停,一步步退后去,一时间,满场上尽是咣当党响声。
大部分普通弟子,均以为高强被这样压制,败局已定,只有少数人看得明白,高强到现在另外一只手始终背在身后,气定神闲之余,甚至速一招反击也未发出。
六人派中,高长老嘴不能闲,摇头晃脑道:“这个,这个,丐帮中有打狗棒法!不想到魔教中有打铁棒法啊!这位的打铁棒法,嗯,嗯,还不到精纯地步啊,不然就不用只棒了,一根打铁棒就可以了。“
他插科打挥,却不料一句话引来锐金旗众人哈哈大笑,原来庄铮这棒法,确实有个名儿叫作“打铁棒法”,庄铮本身就是铁匠出身,只是他骨骼奇特,是习武奇才,而且悟性极高,能从日常打铁中悟到这武学,自然不易,当年可怜他一招之下,因为兵器原因被灭绝倚天剑一推削了半边脑袋,功夫再高也施展不出来了。
高强听了高长老言语,心道:这老头虽然混,一只眼睛也算毒辣,这庄铮一棒棒似有节奏,倒是将我一时间压制住了,我却是落入对方节奏中了,嗯,这舆当年圆真和尚地疯魔杖法有点像啊,他这力气一棒棒加上来,我挡得住十几棒,却挡不住百十棒累加的力气,不能任他发挥了。
想到这里,高强看头顶黑压压狼牙棒再次压至,嘴角冷笑,他不似刚才有所保留,内力运足提剑封挡,这次他顺水推舟,短剑一带一送,暗中用了乾坤大挪移地法门,将庄铮只棒尽数引偏,明听着哐一声,庄铮只棒砸在地上,周围众人只觉得地都摇晃了一下,高强脚下更是石花碎裂,地上多出一个人洞来。
这两下过招迅若雷霆,高强原本还自信满满,现在也即刻警觉起来,光是第一个出阵的就这么棘手,后面地人如何对付?得速战速决,留好力气对付余人。
他想到此,单手紫薇软剑幻化起一阵紫圈,兜头兜脑向庄铮头上削去,这下反手为攻,攻其必救,此时庄铮尚俯身在地,两只狼牙棒尚深陷地中。“啊!”庄铮觉得头顶冷飕飕,也不含糊,倒地立刻一滚,身子空出一丈开外,再看其只手中,不见了狼。牙棒影子,高强提剑急追,随即一怔,再仔细看,庄铮手里各拉着一根细铁链。
高强只觉得身后恶风阵阵,六人派中更有人惊呼出来,旁人看得明白,那地坑中两只狼牙棒如毒蛇一样突起,原来这狼牙棒柄中镶有特异陨铁打造的细铁绳,庄铮人虽然躲了出去,并未舍弃兵刃,此刻只手一抖,立时只棒从地上跃起,向高强后背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