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 引蛇出洞

  牢门打开了,杜琴听见了身后脚步声,她心里一酸,却没有回头,依旧坐在床头低头给自己的儿子缝制新衣。

  脚步渐渐近了,就要到杜琴身边的时候,杜琴突然停住手中的针线活儿,道:“你就在那里站着吧,不要过来。”

  李德福听罢,赶紧听话地站住了,和从前一样,仿佛还是那个惧内的丈夫。

  杜琴见李德福停住了脚步,她并没有抬眼看这个男人,只是淡然地说道:“德福,你来做什么?”

  李德福:“小珍,我……我就是来看看你,给你带了些吃的和穿的,怕……”

  杜琴轻声说道:“德福,你回去吧,听说你马上就要接新媳妇儿了,不要在这个地方触了你的霉头。”

  李德福赶紧说道:“不会,不会,你……你怎么知道的?”

  杜琴这才抬起头来,看了看眼前这个肥胖的男人,这个和自己生活了十三年的男人,想到这里杜琴不禁有些寥落的感觉,道:“牢房里的床铺不太干净,你……”

  李德福赶紧将包袱放在床上,然后坐在杜琴身边,说道:“不碍事,你这么爱干净的人都住的睡得,我有什么讲究的。”

  李德福坐在杜琴的身边,见杜琴手中拿着一件还未缝制完成的新衣,便小心地说道:“给天骄的?”

  杜琴一想到自己的儿子如今没有了亲娘的照顾,不禁眼泪就哗哗地流了下来。

  李德福伸出手来本来想搂着杜琴的肩膀,但手放在空中迟疑了一下,还是缩了回去。谁想杜琴自己却靠在李德福地肩膀上伤心地哭了起来。

  李德福毕竟和杜琴生活了十三年了,这十三年来,虽然杜琴处处管制和约束自己,但说心里话,没有这样精明能干的夫人。李德福也没有今天,这一点他自己比谁都清楚。只是平日里这个夫人很少这样温柔在自己怀里呆过,甚至很少有一句贴心的话给自己,这一点喜红就做的很好,想到喜红,李德福不禁有些尴尬。

  李德福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帕递给杜琴,杜琴接过后,小声说道:“我给你绣的。你居然还带在身上,我还以为你真地就恨不能将我打入十八层地狱,永远不要见我了呢。”

  李德福长叹一声。将杜琴扶起来,看着杜琴眼泪汪汪的双眼,为她擦去泪水,然后说道:“今天知府大人到家里来了。告诉了我一些事情,我很惊讶,今天我来,我是想听一听你的想法,如果你的真的是围村老知府习睿的儿媳妇儿。你怎么会?”

  杜琴:“德福,既然我们已经不能是夫妻了,我也就将所有的事情告诉你,请善待那个我与你的孩子,他不是我和别人地,你最好还是滴血认亲的好,这样免得你在未来的日子里心里有个疙瘩。我们地天骄随时也会被你的心结给纠缠。导致不会幸福,他已经没有我这个娘了。若再是没有了爹的关心和爱护,他一定很可怜的。”

  李德福:“小珍,你真地杀了那个木匠?”

  杜琴冷笑道:“我还以为你找到了确凿的证据,原来你也是猜测?”

  李德福:“我就是生气了,你要知道你们这么多年多我这个当相公的头上戴了这么一顶硕大的绿帽子,你认为我会高兴吗?”

  杜琴:“德福,对不起,有些事情我也有我的苦衷和迫不得已。”

  李德福:“我今天来就是想听听你地苦衷和迫不得已。”

  杜琴:“你不是不相信吗?”

  李德福:“小珍,如果我真的不相信你,我就不会将绸缎庄十三年来的账册统统交给你去管理。”

  杜琴:“好吧,那我就告诉你。”

  一个时辰后。

  李德福一脸凄然地从府衙大牢里出来,他低着头,甚至都没有听见狱卒叫自己的声音,直到狱卒走到他的身边,他才听见。

  狱卒:“李掌柜你想什么呢?”

  李德福勉强地笑了笑,道:“没有什么,我……我走了。狱卒:“刚才知府大人走的时候让我给你说一声,让你从你夫人牢房里出来后,到大人府上去一趟。”

  李德福嗯了一声,从袖管里拿出一些散碎的银子塞到狱卒手里,小声说道:“麻烦您……”

  狱卒马上明白过来,接过银子塞到自己怀里,然后笑着说道:“李掌柜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夫人地,你赶紧到知府大人那里去吧。”

  李德福应允着,走出了牢房,狱卒嘟囔着:“这个李德福有点意思,报官地是他,如今塞钱的又是他,知府大人说地没有错,那个杜琴有的是手段让这个惧内的男人俯首帖耳,不过这个杜琴若真不是凶手,自然比那个婊子要拿的出手得多。”

  孟府

  孟天楚见李德福一脸沮丧地站在自己面前,耷拉着头,双下巴更加明显了。

  孟天楚笑着说道:“不是本官让你来的,是我家三夫人叫你来一趟,说是上次给我儿子做的衣服有些不是很合身,你过去看看吧。林雷”

  李德福没精打采地应允着退了下去,柴猛见李德福退下,小声对孟天楚说道:“大人,不是您叫李掌柜过来说是要问问金刚石粉末的事情吗?”

  孟天楚笑着说道:“瞧瞧李德福那张哭丧着的脸你就什么都知道了,现在问什么也问不出来,还是那个杜琴厉害。”

  柴猛:“那个杜琴是挺厉害的,不过再是厉害现在已经是监下囚了。”

  孟天楚:“那可不一定。”

  柴猛疑惑地看着孟天楚,孟天楚笑着起身。道:“咱们走着瞧吧。”

  柴猛追上前去,道:“大人,您的意思是杜琴真的不是凶手?”

  孟天楚:“在案件还没有水落石出地时候,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不能主观臆断。这是大忌。”

  柴猛呵呵地笑着说道:“不过大人这样的英明神武,自然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结论了吧。”

  孟天楚转身点了点柴猛的额头,道:“不要套话,本官是真的没有。你想一想那金刚石粉末自然是凶手一直要接触到药丸才可以,这个人不仅可能是绸缎庄地人还有可能是郎中,甚至别的什么人。”

  柴猛:“难怪大人要屠龙和王捕头派人分头跟踪……”

  孟天楚赶紧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柴猛笑了,孟天楚低声说道:“声音小些。让王捕头去查在我们杭州府所辖七个县城到底有多少人私藏金刚石粉末那岂不是比登天还难,索性缩小范围,这个人在杜琴的药里放这个东西。兴许不是为了害死吴敏。”

  柴猛一愣,道:“难道……”

  孟天楚故意卖关子,道:“本官只是猜测,没有真凭实据。本官什么都不会说。”

  柴猛:“哼,大人是故意让小的去找线索,还绕个弯子,真是过分。”

  孟天楚“错,不用你去给我找线索。这几天佳音和你的新婚娘子要筹备医馆的事情,你就不要管这边的事情去帮她们吧。”

  柴猛:“她们一帮子女人地事情,我有什么好帮的?”

  孟天楚:“你啊,就是不解风情,新婚的时候,天天跟着我跑来跑去,小心柳儿对我这个大人有意见哦。”

  柴猛装出一副很凶地样子。道:“她敢!”

  孟天楚:“你啊!老婆娶回家是要靠哄的。知道不知道?”

  柴猛:“有什么好哄的,我知道对女人是三天不打。她们就要上房揭瓦。”

  孟天楚大笑道:“你这话倘若是让柳儿和我家里那几位功夫高手听见了,你的苦日子就要来了。”

  柴猛:“我才不怕,象您这样宠着那六位夫人,我柴猛可是做不到,对了,五夫人是不是孝期满了?这六夫人过门都这么长时间了。”

  孟天楚这才想起来,道:“瞧我,一忙起案子来就忘记这件事情了,小心迥雪以为我有了新欢就忘记了她了,我得赶紧去找飞燕和凤仪说说这件事情。”柴猛笑着说道:“瞧瞧吧,找这么多女人做什么?”

  孟天楚做出一个要大人地姿势,柴猛飞身一跃笑着跑开了,孟天楚正要说话,突然身后有人拍了一下自己,转身一看,是殷素素。

  孟天楚说道:“叫我一声嘛,你吓了我一跳。”

  殷素素抿嘴轻笑,道:“孟大人,我可是叫了你的,你自己没有听见而已。”

  孟天楚也笑了,道:“是吗?如今这个耳朵有些不太听使唤了。”

  殷素素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来递给孟天楚,孟天楚接过后,殷素素道:“这个里面装的是金刚石粉末。”

  孟天楚愕然,殷素素小声说道:“我听晓诺给我讲了。”

  孟天楚:“这个东西你也有?”

  殷素素诡异一笑,道:“我是自然没有,但我有门路找到这个东西。”

  孟天楚听出殷素素弦外之音,道:“是黑色的吗?”

  殷素素:“这个瓶子里便是黑色。”

  孟天楚:“难道在杭州府里私藏这个东西的人很多,看来本官真地要好好放网来一次……”

  殷素素:“我倒是觉得不如就在城门口张贴一张告示,就说让城里私藏金刚石粉末的人家将粉末叫出来,若三日里不交者,一旦查获……”

  孟天楚指着殷素素一脸的阴险,笑了,殷素素也忍不住笑了。

  孟天楚:“好,就这样办。”

  殷素素:“孟大人。您就不担心打草惊蛇吗?”

  孟天楚:“我倒是觉得殷姑娘这一招是引蛇出洞。”

  殷素素笑了,道:“多谢孟天楚夸奖。”

  孟天楚:“对了,殷姑娘能不能帮在下一个小忙?”

  殷素素拱手说道:“孟大人讲就是。”

  孟天楚:“殷姑娘真是爽快之人。”

  殷素素:“只要一年后,万岁爷再次赐婚你我的时候,你可以为我说句话就是。”

  孟天楚笑着说道:“怎么。还是视我孟天楚为粪土?”

  殷素素反嘴相讥道:“孟大人不要侮辱了粪土二字。”

  孟天楚先是一愣,继而大笑,道:“还是你厉害,不过你千万不要将晓诺调教成你这个样子,那我就苦命了。”

  殷素素:“放心吧,不会的,她没有我地硬气,我没有她的霸气。”

  孟天楚:“倒不如说她没有你地豪气。你没有她地娇气。”

  殷素素笑了,道:“好了,说吧。让我帮你什么忙?”

  孟天楚:“我要三个人的血。”

  殷素素愕然,孟天楚赶紧说道:“不是让你去杀三个人,而是让你去帮我取一丁点儿他们地血就可以。”

  殷素素:“已经让我放血了,还说不是杀人。”

  孟天楚:“瞧瞧。你又太片面的看问题了,就在他们的小指头上割那么一下,有什么大碍?”

  殷素素不解,道:“你什么意思?”

  孟天楚凑近殷素素耳朵边低语了几声,殷素素这才好像明白了一些。道:“为什么要我去?”

  孟天楚:“如今温柔不在,佳音的身体还未完全恢复,晓诺只有那个三脚猫的功夫,而且她太意气用事,没有你一半的稳重和细心,你想想还有更合适做这件事的人选了吗?”

  殷素素:“让我办事的时候话就说地这么好听,好吧。不过你也要帮我办一件事情。”

  孟天楚:“什么?”

  殷素素:“后天是我嫂子的生日。姥姥让我叫你这个二寨主一起回去。”

  孟天楚有些为难了,道:“后天啊。后天怕是不行,因为……”

  殷素素双手一摊,道:“那好吧,你孟大人自己找人去好了,我走了。”

  孟天楚见殷素素真的要走,赶紧追上前去,道:“不是,后天晚点走可以吗?”

  殷素素:“你如果真地有事,就不必勉强。”

  孟天楚:“后天正好是雪儿满月,所以……”殷素素这才恍然大悟,道:“瞧我,竟然把这件事情给搞忘记了,好吧,那我就给嫂子说就是了,下次再说吧。”

  孟天楚:“不必,我们吃了雪儿的满月酒再走,不知道时间是不是可以来得及?”

  殷素素深深地看了一眼孟天楚道:“可以,就这么说定了。”

  第二天,城门口果然张贴出了关于金刚石粉末的告示,一时间杭州城里是议论纷纷。

  孟天楚则在家里等着消息,他和殷素素约好了的,寅时地时候殷素素离开了孟府,走的时候孟天楚让她将猴子也带走了,如今那猴子自从朱昊走了之后和殷素素亲近了不少,也非常听殷素素的话,可是如今已经过了将近三个时辰了,按理说早就该回来了,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孟天楚有些不安地看着久违的太阳从云层里探出一个笑脸来,院子里的丫鬟和下人将各房里地被褥拿出来晾晒,大家叽叽喳喳的让孟天楚更加坐立不安了,他站起身来从书房里走了出来,见屠龙和柴猛从西院飞燕那里出来,便招呼他们过来。

  走近了,孟天楚小声说道:“你们做什么去了?”

  屠龙和柴猛:“四夫人细心,说是快过年了,给我们发了一些银子,让我们去置办一套新衣裳,我们领钱去了。”

  屠龙见孟天楚心事重重的样子,道:“大人,怎么啦?”

  孟天楚低声说道:“殷姑娘昨晚三更的时候去了绸缎庄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我有些担

  柴猛看了看天,道:“也该回来了。”

  孟天楚担心地说道:“就是因为该回来了,所以才担

  柴猛:“不过殷姑娘的功夫不在我和屠龙之下,您不必太担

  屠龙却是说道:“但是怎么也该回来了,不行地话。大人,我去看看。”

  孟天楚连忙说道:“我正是这个意思。”

  柴猛:“我也去。”

  屠龙:“不必了,你今天不是要陪着三夫人和弟妹去看医馆的门面吗。不必陪我,我去看看就回。”

  正说着,突然一个丫鬟大声地叫道:“你们看,那不是婉儿吗?”

  婉儿就是那猴子地名字,孟天楚抬头一看,果然是婉儿。只见婉儿蹲在房顶上正往下看,孟天楚心里一沉,道:“柴猛。赶紧将婉儿给我带下来。”

  屠龙按住柴猛,道:“这个小家伙聪明着呢,不要去抓,免得吓着她了。”

  屠龙朝婉儿招手。见婉儿没有反应,便大声喊道:“婉儿,下来,到我这里来。”

  婉儿这才仿佛听明白了一般,蹭地从房顶上跳到树上继而从树上稳稳地落在了屠龙两米过高地肩膀上。

  孟天楚小心翼翼地将婉儿抱到自己怀里。他马上发现婉儿在发抖,心里更是忐忑了。

  屠龙:“婉儿告诉我,殷姑娘呢?”

  婉儿凄凉地尖叫着,孟天楚将婉儿抱回书房,放在书案上,指着毛笔对婉儿说道:“赶紧告诉我,我去救她。”

  婉儿果然听话地拿起毛笔在纸上飞快地写了几个字:“出事了。救她。”

  孟天楚感觉脑子嗡地一下。险些摔倒,屠龙赶紧将孟天楚扶住。对婉儿说道:“走,带我去。”

  说完将婉儿放在自己肩膀上,孟天楚道:“等等,婉儿,是不是人还在绸缎庄?”

  婉儿点了点头,孟天楚道:“屠龙,你带婉儿打头阵,柴猛你赶紧去府衙纠集所有人马,我去找佳音。”

  柴猛和屠龙走了,孟天楚急匆匆地朝着左佳音的院子走去。

  天快亮地时候,殷素素被一阵刺骨的疼痛给弄醒了,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阴冷的地下室里,四周没有任何的东西,像是一个放置冬天过冬的白菜和萝卜的地窖,她挣扎着想趴起身来,这才发现自己的大腿上有一道很深的口子,地上还有一大滩地鲜血,她浑身冰冷,脑子里仔细地想着自己是怎么被人袭击的,后来好好的想了想,这才想起,自己在李德福地卧室里正要给李德福取血,突然就晕倒了,醒来就在这里了,看来自己是被人用迷香给迷晕了,那大腿上的伤口又是怎么一回事呢,殷素素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她挣扎着从怀里掏出一个随身携带的药瓶,将药瓶打开后从里面倒出了一些粉红色的药粉在伤口上,顿时一阵钻心地疼痛让殷素素秀眉紧皱,贝齿紧紧地咬住嘴唇,担心让人给听见了。

  她撒好药粉之后,这才好好的看了看地窖的环境,发现婉儿不在身边,到处看了看,发现地窖出有一个通风的小口,她终于笑了。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头顶上一扇木板给抽开了,殷素素看见阳光照了进来,她佯装晕倒,只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说道:“小四,你昨天晚上那一刀是不是扎得太深了,这个女人什么来路我们还不清楚,万一……”

  一个男人恶狠狠地说道:“夫人,一不做二不休,反正那个肥猪突然变卦了,说是要救那个女人出来,那到时候你地日子自然不好过了,还不如……”

  男人压低了声音,殷素素听不见了,过了一会儿,只听那个女儿说道:“昨天晚上好在我不在那个房间,否则的话,哼,小四,你说会不会是牢房里的那个贱人找人害我?”

  男人说道:“夫人,这可难说,干脆我们将这个女人杀了,然后栽赃给那个胖子,就象你干掉那个木匠栽赃给那个贱人一样。”

  女人放荡地大笑几声,道:“就这么办,对了,你先去看掌柜和院子里的伙计下人醒了没有,这件事情不能让他们知道了。”

  男人:“昨天晚上我在每个房间都用了迷香的,应该不会。”

  女人:“让你去你就去,哪里这么多废话。”

  男人应声赶紧去了,女人蹲在地窖口,她不知道殷素素醒着的,便以为自己是自言自语。

  “不要怪我喜红无情,这个世间无情的人和事情太多了,我等了十年才等来这个机会,我不会让你一粒老鼠屎就坏了我喜红用心良苦熬治了十年地汤。”

  女人走了,木板没有放回去,殷素素艰难地睁开眼睛,阳光照在自己地身上,她觉得自己的身上有些温度了,她努力地让自己坐起身来,她不确定那个叫小四地男人会不会功夫,但孟天楚他们还没有来救自己,自己必须要自救才可以活命,想到这里,殷素素坐起身来,努力使自己的手脚先活动起来,有了知觉才可以有下一步的动作。

  过了一会儿,那个叫小四的男人回来了,却没有看见那个女人,那个男人见殷素素坐在地上,双手放在腿上,双眼紧闭,便蹲在地窖边上,戏谑道:“小娘子,等着我来救你吗?”

  殷素素知道自己现在的伤势不是不可以飞身出去,但她是第一次到这个绸缎庄来,对这个绸缎庄的情况并不了解,也不知道地窖外面是个什么情况,想到这里,殷素素睁开双眼,抬头看了看地窖上的那个男人,温柔一笑,道:“就是不知道你肯不肯救我了。”

  男人没有想到这个穿着夜行衣的美丽女人笑起来更加的妩媚动人,不禁心里就痒痒起来了,这个女人可是自己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了,更何况现在人家正冲着自己笑呢,反正有的是时间,不如下去陪她玩上一玩,玩完了再杀也不迟,想到这里,男人从旁边拿过来一个梯子,殷素素看见那男人就三米多高的地方还要用梯子,心里就有了底儿了,不禁欣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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