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无为山道藏大开
李载淳的小拳头不安的捏着自己有些破烂的衣角,小脑袋低垂,完全不敢与自家无良师父对视。
“师父,我……”
他刚准备解释,却被邋遢道士给打断了话头。
“先随我走!”
邋遢道士面色紧张,双眸深邃宛若洞穿了虚无。
袖袍一挥,一道乳白色的光辉拂过,卷着二人,眨眼间便冲上了高空。
同一时间的无为山,八方乌云涌来,将方圆百里的天空笼罩。
黑压压的云层之中,道道如蛟似龙的雷蟒不断的来回滚动。
轰隆隆的炸雷声,响彻云霄。
极致的黑暗,伴随着绝顶恐怖的盖世威压,倾泻而下。
山石土壤,花草,万灵皆在其下瑟瑟发抖。
这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感。
本平平无奇的无为山,此刻宛若一柄插天巨剑,万霞奔腾,瑞芒千丈,无尽的霞光流转在它的山体四周。
大道梵音高唱,祥兽瑞鸟嘶鸣。
成千上万道映照、刻画在虚空中的符文、图腾,开始散发出了刺目的金光。
无敌神圣的气息开始逐渐。
而最顶上的无为观中,一道虚无缥缈的擎天巨人影子,亦缓缓站直身子。
双眸流转间,有大宇宙衍生、凋零以及幻灭。
一双盖世无敌带动着绝世光辉的巨手,捏唯一根本印,不动如山耸立原地。
滔天的热浪席卷了整个南郡。
一股宛若末日的恐慌,强压在了九州大地上的每一个人心头。
土地崩裂,河水倒流,诡异森然的断魂曲悠悠高歌。
底层之下,隐约间还能听见忘川河水流浮动,锁链敲打声。
云层之顶,九霄之巅,一座座穷尽奢华的琼楼玉宇林立。
星辰为路,日月为灯,真龙翱翔,火凤展翅。
无数举世难寻的绝世仙草,如同路边杂草一般,随意的长在道路两旁,无人打理。
与此同时
埋骨在九州绝地中的腐朽尸骸缓缓睁开眼睛,裹动着代表着病痛、灾祸的黑雾,消失在了原地。
冰封在极北之地,九幽之下中的石人,也开始撕碎冰层。
沉睡在东海海眼的盖世龙王,亦逐渐挣脱了自身枷锁。
无数传闻中挡者披靡的至强者,纷纷走出了自己的闭关地。
“无为山的道藏,必将属于我妖皇一脉!”
据闻乃是东皇后裔的金乌血脉,放话天下,卷动着十方烈焰,极速朝着无为山遁去。
“传说中的无为山道藏终于正式开启了。”
九州仙门、道派之中的掌教、太上长老都纷纷出了苦修多年的洞天福地。
号称囊括诸天万宇所有功法秘籍的无为山道藏开始面世。
成仙的契机只在今朝,这群功法早已登顶的人,又如何舍得放弃。
“这是要灭世了吗?”
无数凡人爬伏在地上,一股渺小无力感自内心深处不断地涌上心头。
在此等伟力之下,让他们感觉自己如同蝼蚁一般,随时会被天地的意志绞杀。
仍坐在青山镇中的路斯里德,被拱卫在了同伴的中央。
金光拂于表面,隐隐有一种万法不侵的态势。
他手持酒壶,饮了一口,眸光洞穿虚空,直视本质。
这一切皆是虚幻,不过是开胃前菜罢了。
而在无为山道观前的安然,则如同入定老僧一般,安坐原地。
这如同翻天覆地的动静,丝毫没有打扰到她。
“师父,这是怎么了?”
李载淳身形缥缈,介于现实与虚幻之间,如同一名旁观者,俯瞰着整个青山镇与无为山的变化。
而一旁的顾东临神色慌张,隐隐有了一种肝胆俱裂的恐惧感。
“道法三千,无为无相,无形无常,遁去归一,融法返本……”
邋遢道士懒洋洋的说着些不着边际的话。
但每吐出一个字,便会化作朵朵金莲,夹杂着诱人的芬芳,四下飘散。
李载淳虽是不懂自家无良师父的意思,可体内曾流淌过那暖流的位置,开始散发着荧光。
点点星辉,穿透云层,纳入了他的体内,与观中盘膝打坐的安然遥遥呼应。
一种带着莫名气运的链接,在二人的识海中构建了一座灵力桥梁。
阴阳交汇,五行流转,李载淳的道行开始以一种骇人的速度极速增长。
不知为何,邋遢道人的眼角含泪,此刻竟有一丝说不出的孤寂。
“你很好!可愿入我门下?”
邋遢道人侧过头,看向顾东临。
顾东临一愣,对方这手段绝对是个隐士级别的绝顶大佬,自而不愿意错过良机。
急忙几步上前,跪倒在了邋遢道人的脚下。
三跪九叩,并没有经历十分繁琐的拜师礼,一切简单异常。
“我有通天彻底三术,一术修至大成可通前世今生过往。”
“一术号称万法不侵,肉身不灭。”
“一术可通阴阳,断人生死。”
“你自己挑吧!”
不知为何,邋遢道人看向顾东临的目光有些许复杂,似乎不是出自本意收他为徒。
“师父,我选第三术。”
顾东临眉宇间透露着欣喜,听此名,便知晓,此乃绝世之术!
“此术极难大成,一经修习便不能转修他法!这样你还愿意?”
邋遢道人的声音低沉,似乎还想劝解他。
但已经被自己以后腾云驾雾,披靡天下的景象,所填满了大脑的顾东临,哪里会听。
“我愿意!师父,就修习第三术!”
顾东临的声音极大,他相信,只要能将第三术修习大成,便可傲世天下。
他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他现在等同于后事西游记中的孙悟空啊!
有此等盖世绝学,若是错过了,那必然悔恨终身。
见自己劝阻无效,邋遢道人弹指一点顾东临的眉心。
一道璀璨光华没入了他的脑海。
一篇篇繁杂的经文,夹带着无数的医毒药理,在他脑海中不断回荡。
那一个个的细小文字,宛若一柄尖刀一般,深深的刻在了他的脑海。
剧烈的疼痛感,险些让他背过了气去。
“自今日起,你便是神农门的唯一传人,今后的路,只能靠你自己走了。”
邋遢道人说罢,抓着酒葫芦,豪饮了一大口酒。
“那师兄呢?”
顾东临皱着眉头,抓住了关键词,唯一传人。
“你二人道不相同,可不必称他为师兄。”
邋遢道人说罢,看向那仍在接受天地孕养的李载淳,轻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