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好了,我的小娇妻,睡觉吧。”

  宁家别墅的一间卧房,一妇人立在窗前,镶钻的发饰盘起头发,古典的旗袍着身,更添妇人几分娴静和岁月静好的意味。

  她垂眸看着窗外,从这个位置正好可以看见宁家别墅外边。

  “妈妈。”

  身后女孩的轻唤引得妇人回头,她抬起手,那女孩乖巧的走了过来,手放在妇人手里,抬眸往外看,自然也望见了宁家别墅门口坐上车离开的傅沉年。

  傅沉年啊,那本是她的夫。

  却在两年前被宁央抢了先。

  宁棠雪垂下眸,敛去莫名的情绪。

  妇人拍拍她的手,“好孩子,妈妈再为你寻一门更好的婚事,你是宁家的女儿,多的有人上赶着娶,我的棠雪又长的那么漂亮,还怕找不到好人家?”

  宁棠雪咬着唇,“妈妈,你就别夸我了,妹妹才是生的漂亮,我、我比不得她的。”

  “提她做什么。”妇人微皱眉,“你处处让着她,她做了什么,两年前她明知道傅沉年是你的未婚夫,却横插一脚进来,她可曾顾虑半点你这个姐姐,让你沦为整个c市的笑话,她一走了之倒是干净。”

  提起宁央这个亲生女儿,何素有诸多不喜。

  宁棠雪眸光轻闪,声音越发的轻,“妹妹讨厌我也是应该的,毕竟……我只是宁家的养女。”

  “棠雪。”何素拉着她的手到一旁坐下,“你在我心里就是亲生女儿,所以,别再妄自菲薄了,把宁家就当作自己的家住下,短什么缺什么只管吩咐人去办就行。”

  宁棠雪乖乖的“嗯”了一声,唇角浮现笑意,明亮的小脸竟和何素有相似的轮廓,“谢谢妈妈。”

  何素眼神恍惚了一下,片刻后才恢复清明,她笑了笑,“谢什么,天晚了,快回去洗澡睡吧。”

  宁棠雪起身,“那我先走了,妈妈。”

  “好。”

  何素送人到门口,想到宁央,脸上的笑渐渐的淡了下来。

  云溪苑。

  宁央自己都快成了一块望夫石,才巴巴儿的将傅沉年盼回来,“老公……”

  “嗯。”傅沉年在床边坐下。

  不知道是不是宁央的错觉,随着男人坐下,一股清淡的香气混着血腥味在卧室里散开,很浅,几乎让人察觉不出来。

  “怎么样,背上的伤有叫柳惠给你抹药吗?”

  宁央说,“抹了。”

  男人点点头,没再问这个,将上来的时候从柳惠手里接过的夜宵递给宁央,“先吃点东西吧,我听柳惠说你从医院回来后胃口也不好?”

  “不想吃。”宁央低低抱怨,“好麻烦啊,得把饭拿出来,得用筷子夹,得放在嘴里,还得嚼,得咽,老公,你有没有觉得好麻烦?”

  傅沉年皱了皱眉,喊她的名字,“宁央。”

  “可是,我就是不想吃嘛。”宁央坐在床边拽着傅沉年的袖子,委委屈屈的看着他,“老公~”

  傅沉年低头看了她一眼,倒是没继续劝,将碗放下,温声说,“明早让柳惠给你做点你爱吃的,公司那边就让秦臻给你多请点假。”

  还要请假。

  再请,她都要凉成黄花菜了好不好。

  “老公,你在鄙视我的业务能力。”

  傅沉年掀起眼皮,淡淡的瞅她一眼,开腔却是带了几分调侃的笑意,“你以为即使我不鄙视你,你就有这种东西吗?十八线,嗯?”

  “……”

  宁央软着嗓音抱怨,“你不仅鄙视我,你还嘲讽我,十八线小明星怎么了,我也有好好工作,为这个家庭贡献属于我的一份力量,虽然应该微薄,你不能这么瞧不起我。”

  傅沉年煞有介事的轻笑道,“娶此贤妻,是我的福气。”

  宁央想点头,却又不好意思,反倒是自己红了脸。

  “好了,我的小娇妻,睡觉吧。”傅沉年起身,说,“书房还有些事情需要我去处理,你自己先睡。”

  宁央看着他往外走,自己在床上坐了一会,在躺下睡觉还是起身去书房和男人腻歪之间犹豫了一会,可是,去书房肯定要耽搁他工作,还是不去了。

  宁央不舍的将视线从门口移回,侧着身准备躺下,眼角余光瞥见被男人坐过的地方时一愣。

  书房门被从外面推开,傅沉年闻言抬头,见到来人,冷眸凝开一抹诧意,他慢条斯理的穿上衣服,布料遮住了腰背上的伤,“怎么不去休息?”

  泪水夺眶而出,宁央是气愤的,“他怎么能连你也打,他怎么能……”

  宁央自从知道了白天那老人是她还没见过面的爷爷,不是傅沉年爷爷,就打定了主意找个时间回家去见见他,宁央几乎不能接受,她的爷爷是这么一个一言不合就要打人的人,那和暴君有什么区别。

  不过,宁老爷子走后,柳惠安慰宁央说可能是老人气她离开宁家时间太长,再加上她和傅沉年结婚领证也没有通知老人,老人心里有气,宁央也就慢慢的原谅了。

  但是他不能连傅沉年也打啊。

  那她家成什么了,土匪窝?

  “过来。”男人凝眸落在她泪痕遍布的脸上,似是叹了口气。

  宁央快速的抹了抹眼泪,踢着拖鞋走了过去,傅沉川拉着她坐下,修长的手指轻刮了下她睫毛上的泪水,低笑道,“哭什么,我倒是觉得这是好事。”

  “好事?被打是什么好事!”宁央一脸担忧的看着傅沉年,“你不会是被我爷爷给打坏脑袋了吧,他下手没个轻重……”

  傅沉年看着又陷入担心循环的新婚妻子,她比失忆前多话了,当然,也因为过去记忆的丧失而对这个她不甚熟悉的世界有种下意识的戒备,但在这种局限于自我的情绪之外,她明显的对他多了清冷之外的亲近。

  他能感觉到她的变化。

  傅沉年轻声安抚明显急躁的宁央,“爷爷手里拿的是宁家的家法,宁家子女无缘无故离家,久未有音,这是触犯了宁家规矩。”

  宁央试探着问,“那本来要打多少下?”

  傅沉年说,“十下。”

  “十、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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